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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景泽就接到景森的电话。
景森开门见山,上来就问:“你想见那个吗?”
景泽连想都没想,张口就说:“在哪里?!”
景森说:“前两天刚打听到他的下落,那时候你不是成天缠着我帮你找吗?”
这句话仿佛一个铁锤,一下子就击到景泽心里最弱的那根弦。时间就像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下午或某个夜晚,那时候真的很傻,不管是发型还是思想,一溜的傻逼。
景泽追问道:“告诉我,我想见见他,想当面问清楚一些事。”
景森说:“据说所知,他现在在国外,等会我把手机号发给你。”
景森切断通话,果不其然,没一会就收到一条短信。看到那串数字,景泽的手就像不听使唤似的,不知按哪个键好。
这一切都被曲静深尽收眼底,说不难受是假的。他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洗到一半才发现太阳能里的热水都用光了,他只能用凉水。曲静深低头看着自己的锁骨,上面还有景泽亲吻的痕迹。
似乎有时候,爱是那么脆弱,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曾在传言中听闻搂着自己的男人与谁谁花前月下,许下白头到老,谁能大方地说句没关系?然后一笔勾销?况且他还是那么迫切地想与他取得联系。
曲静深这澡洗了许久,景泽见他没有出来,便去敲门:“宝贝儿,没事吧?怎么洗这么久?”
景泽在外面喊了很长时间门才打开,曲静深拿毛巾擦着头发,裸着上身出来。
景泽要接过毛巾帮他擦,却被曲静深躲开了。景泽没当回事,跟平时一样搂过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宝贝儿真香,哪都是香的。”从头到尾,景泽都没有注意到,曲静深的眼圈是红的。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跟往常一样亲热,曲静深没有再问什么。他搂着景泽的肩膀,高、潮时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两个男人到底对不对?他不知道,只是那儿已经习惯了对方的侵犯。
吃饱餍足,景泽搂着曲静深,在他耳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床头灯打出昏黄的光,虽然照不出万家灯火的震撼,但却能照到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景泽说:“明天我要跟景森去国外走一趟,大概几天就回来,乖乖在家等我,成吗兔子?”
曲静深拿过本子,握笔的手有些发抖:“不要去,行不行?”
景泽呼噜把曲静深的头发:“几天就回来嘛,这么舍不得我走嘛?”
曲静深深吸口气,写道:“你不是说都是以前的事了,还惦记着干什么?”
景泽夺过他的本子和笔,一边说话,一边在本子上画兔子。“有些事总归要问清楚,不然才真是放不下,你说呢?”
圆珠笔与纸面摩擦发出刷刷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曲静深看了看本子,上面是两只在草地上打滚的兔子,一只兔子的前爪按住了另一只兔子的耳朵。
景泽似乎画得特别投入,画完后拿给曲静深看:“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再打听到他的下落。”
曲静深接过本子和笔,在两只兔子旁边画了个心。他写道:“你要是真想去,就去吧。”
景泽如蒙大赦,立马亲了曲静深一大口:“兔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其实曲静深想问,如果到时候他回头,那你是不是留在国外不回来了?想想真可笑,他自己这样又算什么?
一觉睡到天亮,景泽破天慌地起了个大早,只给他留了个纸条:宝贝儿,我去找景森那王八蛋了,等我回来,爱你。
曲静深起床洗涮,刚要下楼去吃东西,就遇上了小白。小白晃晃手里提的早饭说:“哥,赶的巧吧,早一会儿你没起床,晚一会儿你就该吃饭了,嘿嘿嘿。”
曲静深接过来早饭,去厨房拿碗。小白买了小米粥,金黄粘腻,光看着就觉得一定好喝。
吃饭的途中,小白试探着问:“哥,昨天没事儿吧?”
曲静深摇摇头,笑了笑。
小白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景泽他哥看起来阴森森的,怪吓人的。他跟方启程也不知道啥时候认识的,我问方启程,他说认识挺多年了,怪不得都一个德性。”
曲静深听小白闲扯,小白朝卧室瞄了几眼说:“咦?这么早景哥干啥去了?”
曲静深摇摇头,小白有些担心:“哥,你跟景哥没事吧?昨天到底怎么了,我看的糊里糊涂的。”
这时曲静深拿过本子写道:“一会陪我去学校问问毕业班的事吧,拖了挺久的,应该发了。”
小白忙点头:“嗯嗯,我还没怎么去学校转过呢。”
吃完早饭,小白陪曲静深去了趟学校。曲静深直接去找上次的年级主任,那年级主任倒挺好说话,把毕业证拿给他,说道:“前些天就下来了,我这儿最近忙毕业的事,给忘了。”
曲静深把在路上买的水果和烟递上去,那年级主任本来还推辞,后来也笑纳了。那年级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找个工作,别嫌好道歹的,先做着。”
曲静深猛点头,握着手里的红本,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从农村到这个大城市,三年多的时间全压在了这里,最后换来个红本,他不知这是荣耀,还是屈辱。
小白似乎比他兴奋许多,拿过红本来回的翻看,既羡慕又失落地说:“哥,弄的我也想读书了。”
曲静深拉着小白在生活过三年的校园转了一圈,两个人坐在路旁的石椅子上,他拿出本子写道:“可以学自考,现在许多大学应该都有自考的吧?”
小白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可是我怕报了名,又不愿意去上,想到学习就头疼。”小白直挠头。
曲静深写道:“也没什么难的,选一样你喜欢的就不觉得枯燥了。对了,我想回家一趟,店那边你先照应着吧。”
得到这个消息时,小白有点惊讶:“啊?怎么说回去就回去,以前都没听你提过。”
曲静深写道:“想家了呗。”他抬头看看校园两旁的大树,阳光从碧绿的树叶间倾泄下来,不像夏天那样炽热,一切都暖洋洋到不失分寸。
小白似懂非懂的点头,问道:“什么时候?我去送你。”
曲静深写道:“下午吧,一会回去收拾东西。”
小白怪叫:“啊?!这么快!景哥知道不?”
曲静深愣了愣,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给小白:“这是我婶家的坐机号,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小白把手机号收好,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那我一会陪你收拾东西,送你去车站吧,坐火车还是汽车?”
曲静深写道:“火车,现在是运输淡季,票应该很好买。”
曲静深回家收拾了一下,带走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临走之前他又看了眼这没住几天的地方,床上还丢着景泽今天早晨换下的衬衫,桌子上还放着景泽留下的纸条。
小白把曲静深送到火车站,顺利地买上了当天的火车票,两个小时后的车。小白陪曲静深在火车站附近闲逛,嘟囔:“哥,我也有点想家,也好久没回去了。”
他们坐在火车站广场的台阶上,看往来的行人。曲静深写道:“那就回家看看。”
小白托着下巴说:“在这里呆久了,回去就觉得有点陌生。但从家回来,又觉得这里挺陌生。”
曲静深点头表示同意,他刚从农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城市大的让人害怕。这么多人忙碌着自己的事,谁也不肯停下来。这个城市有的是数不完的霓虹和怎么走都走不熟的街道。
他在心里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再见,景泽,我爱你。也许景泽还会遇到更多更多曲静深,但如果自己回到农村,说不定和那里的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曲静深朝小白挥手,似乎也在向这个城市挥手。
小白大声地朝他喊:“哥,你一定尽快回来,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曲静深点头,这场景突然有点伤情。他偷偷抹干净掉下的泪,还是有些不舍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
一个背包,一个挎包。挎包里放着他的毕业证,这就是他所有的东西。和景泽在一起的日子他很开心,但却像没有根一样,说一辈子实在太沉重。
火车是很旧的绿皮火车,票价几十块钱,很便宜。这是他第五回坐火车,里面依旧充斥着怎么清扫都清扫不干净的厕所味。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着站台上匆匆忙忙的人,等待着火车的启动。
车厢里稀稀落落的坐着人,火车在二十分钟后开出站台。曲静深打开窗户,任火车带起的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明天下午他才能到家,还有二十几个小时。他闲着无聊,从包里掏出那几个常用的本子,里面还写着与景泽的对话。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写完这么多本子。
曲静深想了很多事,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失恋,第一次开口尝试着说那三个字……火车摇摇晃晃地驶出这个城市,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了吧。他不想跟景泽纠缠,不想非逼着他说清道明坦白只爱他一个。
他只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大,他试过也努力过,但景泽突然决定的事情,也让他认清,感情的的事纠缠无用。
三年前考到这里,他连公车都不会坐。他穿的是农村自己做的内裤,被宿舍里的舍友笑土。他喜欢把钱放到一个小布袋里,然后贴身放着。这是他婶告诉他的,说钱只有贴身放着才最踏实。
曲静深想,农村和城市最大的区别就是,农村人需要钱过日子,柴米油盐踏踏实实。城里人需要钱让物质变得更丰富,享受其中的乐趣。而情啊爱啊是城里人兴的东西,他们农村人就是成家立业过日子。城里人衣服破了直接丢掉,而他们缝缝补补继续穿。
景泽说他们农村,就是放羊娶媳妇生娃。其实这并没有错,曲静深想,学着城里人爱一回,也不枉在这里呆了三年。
景泽跟景森聊了很久,景森一眼就能看透景泽的心事,问他:“你这样去国外,他不会吃醋吗?”
景泽说:“我操,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
景森无语,过了一会又问:“如果真找到程逢,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景泽冷笑:“问的好,你还会跟简明越在一起吗?”
景森揉揉太阳穴:“小声点,别让陶陶听到,不然又麻烦。”
景泽:“……”
景泽到晚上才回去,顺路给曲静深买了块小蛋糕。他知道曲静学爱吃甜的,当然…还有点讨好的意思。结果回到家,人却不在。
曲静深在这儿也没啥朋友,景泽第一个就想到小白,立马给他挂了电话:“小白白,又把我家兔子拐哪去了啊?小心哥抽你!”
小白有点呆愣:“我哥他回家了,没跟你说吗?”
景泽好大会没反应过来:“我操,回哪个家啊?”
小白说:“今天上午走的,我送他去的火车站,估计现在都到半路了。”
景泽顿时就炸了:“我日!!!说个屁,我刚到家就不见人了!”
小白:“……那个,我哥给我留了个坐机号,要不你打过去问问?”
景泽差点没把手机摔了,我操,这是跟谁学的离家出走?日…
第七十九章回家
绿皮火车开的很慢,在路上会时不时的停车,给快车让路。曲静深晚饭吃了些泡面,他胃本来就小,吃了没几口就再吃不下去。夜越来越深,车厢内的灯光昏暗,像生了锈似的,但比铁锈又多了些烟火气。
车窗外全是黑鸦鸦的不明物,除了远处人家未熄的灯火,再也看不到其他。偶尔会经过某个城市,放眼望去,街上空荡荡的,霓虹灯却依旧亮着。虽然没有那个城市的华丽,但心情失落与否,从不论身在何处。
曲静深看累了,就在桌子上趴一会。车厢里很安静,许多人因为旅途的疲惫酣睡起来。呼噜声清晰地传入耳朵,这样吵闹的安静。曲静深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失败,但一个农村小子,又要渴求些什么?这个想法让他坐立不安,想去厕所那儿洗洗手,又想去买瓶水。明明手不脏,也不渴。
曲静深最后还是忍不住想,景泽大概已经出发去国外了吧。他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不争气。或者他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不知道能拥有什么,要去争些什么。空荡荡的来来回回,就自己一个人。
景泽挂断小白的电话,把手里的小蛋糕泄愤似的摔了个稀巴烂。精致的小蛋糕被摔的七零八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房间里很安静,不像平时,曲静深总在这里等他回来。
就在这时,景泽收到条短信,发件人的名字让他没勇气打开。程逢,甚至有段时间,景泽把这个名字叫成‘重逢’。曾迫切的希望再重逢,可对方却消失的一干二净。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