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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才燃烧起来的火焰瞬时离体,掉头望去,却见赵墨的神火印悬在空中,将那白光火焰同时吸得一干二净。酆侯一怔,失声道:“什么法宝?居然可以收了我的丹元真火?”赵墨嘿嘿一笑,道:“丹元真火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要是想用这样的术法,就算你道行再高,也对付不了我们。你还是走罢。大家别伤了和气。”
酆侯点点头,神色甚是怪异,道:“果然有些手段,想不到今日竟然会遇见道法高人。”说话间左手微扬,轻轻晃动数下,附近地面陡然晃动一片阴影,阴影活动,化作人型,却是适才隐身的一个黑衣人。酆侯冷冷一笑,道:“我们酆氏国立国七千多年,传位一十七位王侯,流黄诸国,都以道法治国,我们能屹立不倒,自然有我们的手段,小看我,哼,恐怕你这一身骨头,是时候散架了!”说话间那黑衣人轻轻解开衣衫,脱得赤条条的跪在酆侯的脚边,殷毓黧脸色铁青,骂道:“你这妖人,又有什么妖术要放?”那佘二中了冰针,苦可不言,中了赵墨的术法,强行抑制,渐渐习惯,赵墨毓黧与酆侯斗法,没有留心它,它的寒冰罩渐渐消融,已经稍可活动,那黑衣人脱得精赤,身上的气息渐渐散开,别人倒罢了,这佘二闻得如此鲜甜的人肉气息,哪里还能忍得,顾不得身上的余痛,一声嘶叫,猛然立起,迅捷无比的朝那曾经黑衣裹身之人扑去。
酆侯哈哈大笑,猛然附身,左手单手结印,右掌猛然辟下,“啪”一声拍在那手下背心,叱道:“血魔分身###!”那人猛地一声惨叫,撕心裂肺,震得人心头发跳。那人惨叫声中,背心猛然腾起一股血雾,无比腥臭,连丁宁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血雾起时,那人已经瞬时炸裂,一身皮肤尽数开裂,一块一块的肌肤全都飞上空中,瞬时化作无数飞旋的薄薄刀片,皮下的经脉血管尽数离体,化作无数纤细的柔软触手,每一根触手的尖端,瞧来都锋锐无比,细若针尖,那人的肉身碎成无数肉块,裹满鲜血掉落地面,落地便化作拳头大小的一种怪物,这怪物形状如鼠,却只有一腿,尾如蝎尾,还生有蝎刺,一口牙却象蛇,尽是倒刺;整个人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骨架跪在酆侯脚边,瞧来十分怕人。
佘二飞扑而来,满地的怪物立时跃起,瞧来它们只有一条腿,跳跃之间,竟然迅如闪电,殷毓黧冷哼了一声,道:“别找死。可都是为了你!”说着化回人型,左手一把拖住佘二的断尾,用力一扯,“砰”一声将它摔到背后,只这一刹那,满地的独腿怪物已经齐齐扑了过来,赵墨一皱眉,速结法印,喝道:“玄牒,卷云!”“呼”一声响,地面卷起数股旋风,朝那怪物迎面卷去,旋风过处,地面泥土被刮起三尺,泥块碎石夹在旋风之中,恍如流星飞锤,更增威力。孰料这些怪物身手敏捷,出人意料,泥石难以击中,那旋风虽吹得它们缓得一缓,却也不过让它们稍慢一步,依旧冲了过来,赵墨一愣,不防这些怪物瞧来虽小,却有些耐力,不敢迟疑,双手法印,喝道:“玉简,履霜!”瞬时之间地面立时铺出一层白霜,方圆数十丈内,尽数覆盖,那小怪物立时站立不稳,“咚咚”有声,摔倒大片,偶有两个站稳跳起的,还未近身,便被赵墨的旋风吹到呱哇国去了。
独脚怪物才刚消停,漫天的薄薄刀片又已经飞到,这刀片奇快绝伦,“嗖嗖”之声不绝,自赵墨的旋风之中毫无阻碍的横穿过来,赵墨眉头一皱,神火飞出,“呼”一声响,开出火焰罩,“啪啪”数声,飞来的刀片撞在火焰罩上,立时撞成齑粉,丁宁瞧了半日,瞧出众人之中,要以赵墨道术为首,裹住摔得半晕的佘二,匍在赵墨背后,孰料刚刚藏妥,突然闻到一股生人气息,放眼看开,却瞧不见任何物什,正惊疑不定,身边陡然弹出两团阴影,却是适才隐藏形迹的黑衣人,这俩黑衣人倏突出现,手中几乎同时飞出一柄飞刀,这飞刀恍如青铜铸就,好无铁光,微微有些发黄,丁宁哪里将这飞刀瞧在眼中,一手一把,将那飞刀齐齐抓住,谁料一抓之下,那飞刀“啪”一声碎成粉末,立时闻到一股黑恬之香,丁宁大惊,慌忙叫道:“小心!”
叫声未绝,初一已然警觉,屏息飞起,殷毓黧站在丁宁身边,听得声响,早瞧见两个黑衣人,立时飞起焰光云界旗,欺近身来,正待施法,却听丁宁一声大叫,还未回过神来,乍然闻到一股暖香,立时周身瘫软,手足无力,软遢遢的倒下身来,初一身在半空,双手法印,喝道:“木石……”声音未完,四周猛然窜出十来个黑衣人,个个手中的硬弩已然扬起,“噗”一声响,数十道符箭瞬时飞至,初一微微皱眉,身形一晃,“乓”一声脆响,射来的符箭尽数碎成齑粉,却见初一身侧蔚然腾起一层霞光,霞光之中隐隐有数只凤影舞动,却是初一自赵墨处吸来的凤影霞。
赵墨沉喝一声,怒斥道:“不许碰他!”喝斥之中,猛然拔高,一把提住初一,将他丢在背上,飞在半空,道:“抓紧别动!”说话间,双手法印,神火印炫然腾空,酆侯抬头仰望,只见赵墨结一怪异法印,指尖隐隐有异样火光流动,不敢小觑,全神贯注,猛听得赵墨喝道:“射日神箭!”轰然一声巨响,空中爆裂出一道扭曲虚空,虚空之中,“嗖”一声巨响,一道耀目的巨大火焰弹出,火焰之中一列八枝火箭,自八个方位飞驰而出,射向酆侯,酆侯大惊失色,骂道:“臭小子,竟然有这样利害的术法。”咒骂声中,单手结印,叱道:“起!”匍匐在他脚下的那具血肉模糊的骨架立时飞起,挡在他身前,火箭瞬时飞至,只听“砰”一声巨响,那具骨架给火箭齐齐命中,炸成了火灰,再无形迹,巨大的冲击将酆侯弹出十来丈远,“啪”一声撞在神庙外侧的一堵女墙之上,“哗啦”一声女墙坍塌,扬起厚厚的尘土。
不等赵墨露出一丝笑容,四周“嗖嗖”之声猛然响起,数百道符箭破空而来,四面八方尽数围截,赵墨哪里将这符箭放在眼中,单手结印,叱道:“玄牒,平沙!”“呼呼”数声,赵墨身侧陡然旋出一个巨大的气漩,那符箭齐齐射至,卷入气漩之中,却未炸裂,一干黑衣人面面相觑,正觉诧异,那符箭却自气漩之中猛然反射回来,来势迅如奔雷,比去势何止快了百倍;黑衣人眼见避无可避,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横弩格挡,“砰”一声响,铁箭炸开,爆裂的气浪将一干黑衣人冲出直有十来丈远。这些黑衣人并无道法,不过是些训练有素的凡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冲撞,大半都给撞得昏了过去,稍有体质强些的,却也浑身酸痛,无力起身。
赵墨摇头道:“不过如此……”话才出口,却听初一在背后结印,飞快念道:“木石潜踪,潜光蔽影!”话音消灭,四周的空气乍然向中凹陷,赵墨只觉身侧陡然而生一股巨大的无形压力,几乎迫得自己无法呼吸,回头看时,却见在初一结下的无形结界之上,爬有数千条细细的红线,红线之尖生有一点针芒,那针芒紧贴在结界之上,拼命钻挤,四周无形的气流结界已经略略出现细细的暗影裂纹,却是那酆侯放出来的纤细触手。
赵墨略一皱眉,正待出手,猛然面前腾起一股黑烟,却见酆侯凌空飞起,手中拖了一个黑衣人,这黑衣人面罩脱落,可见他神色惊惧,浑身战栗,酆侯大喝一声,左手扣住这黑衣人脑颅,右手单手结印,猛然喝道:“血魔化刃###!”法印结成,那黑衣人一声厉叫,五官之中,“噗”一声爆出血来,酆侯嘿嘿一声干笑,道:“受死!”
那黑衣人陡然身子一抖,面容十分痛苦,拼命撕扯自己腹部的衣衫,那衣衫撕开,只见他古铜色的小腹之上鼓出一个大如人头的肉团,那肉团飞速蠕动,在他腹部不住移动,黑衣人双手战栗,扣住腹部,猛然咬牙,一声厉叫,十指竟然深深插入腹中,十指入腹,黑衣人立时面容抽搐,一声哀号,“噗”一声响,那肉团已然炸开,血肉横飞之中,窜出一个西瓜大小的怪物来。这怪物之头大如拳头,面目在人与猫之间,似乎人又似乎猫,却生有一个牛鼻子,身形却与人无异,只是甚小,一身皮光滑异常,倒似用黑色的水晶切割而成;更异样的是还吊有一条奇长的尾巴,尾巴尖端生有一个巨大的肉瘤,肉瘤之上稀稀拉拉生有数根黑毛,其手臂外侧长有一层锋锐无比的骨刃,自肩膀处一直长到了指尖,凛凛寒光,足可照见人影;骨刃之侧,却有很多奇怪的血丝游动,瞧来十分诡异。
初一素来镇定,此刻却吃了一吓,难以置信的望了望酆侯,对赵墨道:“小心,这是虚耗,也叫刃魔,非常利害,寻常法术难以动它分毫。”酆侯干笑两声,道:“再小心都没有用。没有人能在虚耗的手中留下性命。”笑声中,那虚耗猛然窜起,“啪”一下落在初一结下的结界之上,双手十指一扣,“喀”一声脆响,那结界竟然被它十指抓裂,瞬时化去。困在结界上的纤细触手立时刺来,触手尖端的毛针凛光耀目,初一猛然飞起,一脚踢在赵墨肩头,赵墨全无所防,“呼”一声踢出十来丈远,那数千触手“嗖”一下齐齐扎向初一,初一的身上瞬时放出凤影霞,“噗噗”无数撞击之声不绝于耳,初一双手法印,猛然叱道:“化形解体###!”瞬时霞光之中窜出数千条紫红色的细线,细线瞬时撞上那触手,那触手一被触碰,立时“嗤”一声炸作一团白气,消散于无形,那触手顶端的毛针却借这白气炸裂之力,猛然弹出,生生刺穿凤影霞光,齐齐扎在初一身上,殷毓黧瘫软在地,瞧得明白,忍不住大叫:“蠢货,别逞强,快逃!”
第九十四节 陷落
那虚耗却也瞧得实在,猛然扑将过来,一把钳住初一,初一的凤影霞被细针刺破,未能复原,这虚耗一抓之下,霞光离散,凤影消逝,生生将他举了起来,正待撕裂,猛听头顶一个炸雷响起,声动九霄,十分可怖,悚然仰头,却见九天之上,倏突变色,风云翻滚,已是天地换颜,赵墨飞身立在半空,双手结印,猛然叱道:“青符,玄天雷斩!”咒声响起,赵墨身后立时飞出一柄墨黑大剑,剑身自有一股冷意与王者之气,九天之雷汇聚而下,集于剑身,赵墨咬牙道:“妖孽,受死!”
话音未落,湛泸已经挟带了万千电光,如雷奔至,轰然击下,酆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赵墨小小年纪,居然有引雷的术法,雷法为道法中最强的诛邪术法,非火法可比,妖邪之辈,对天雷的畏惧,几乎与生俱来。这虚耗瞧见奔雷,浑身发抖,一声嘶叫,避无可避,只得双手护头,缩作一团。“砰”一声巨响,虚耗给击得浑身冒烟,一身的血丝已经荡然无存,却并未魂飞魄散,虚耗惊怒之下,一脚踢在初一胸口,初一一声闷哼,自天摔落,“啪”一声响,却摔在了佘二的身上,佘二跟丁宁毓黧都中了黑恬之香,本无可动弹,但蛇妖虽是妖,却始终是蛇,蛇即使脑袋掉了,身子也不会即死,这佘二中了黑恬之香,脑子已经控制不了身体,它这身体被初一一撞,却自行收缩起来,瞬时将初一紧紧的裹住,慢慢收紧,初一中了毛针,经脉|穴位受损,真气无法凝聚,空有一身法力,却无法抵挡。
丁宁瞧见初一被缠,已经吓了一跳,再听得佘二的身子不住收紧,已经将初一数处骨骼压断,“喀喀”之声不绝,又惊又怕,忍不住叫道:“相公,快放开他,他可是你唯一的指望了。相公,相公……”别说佘二神智糊涂,并不明白它在喊些什么,就是灵根复原,听懂了它的呼唤,也由不得它自己了。殷毓黧吓出一身冷汗,初一一死,自己可就再无活命的机会,忍不住毛骨悚然,朝丁宁喝道:“你别说人话,它现在是蛇,你用蛇语罢。”丁宁一脸怅然,见初一已经奄奄一息,哆哆嗦嗦的道:“蛇语,蛇语只有恐吓、吞食这几个简单的词语;蛇语之中没有‘放弃’,没有‘放开’,没有‘生命’,没有‘夫妻’,没有‘恩’,没有‘爱’,你让我说蛇语,你让我说什么蛇语?”
虚耗中了雷术,已然绝望,自忖再无生理,谁知炸雷之后,尚有全身,却是赵墨功力还浅之故,惊骇之后,猛然跃起,不敢再让赵墨发动雷术,它身形虽小,飞扑却快,一动之下,几乎无影,瞬息之间,便到了赵墨面前,双臂挥舞,骨刃暴长,迎头绞下,赵墨来不及结印,横剑抵挡,湛泸才动,眼前却失却了虚耗的影踪。赵墨立时窜起,火焰罩瞬时弹出,火焰罩甫一弹出,便听“啪”一声响,给骨刃瞬间斩裂。赵墨大骇,不料这虚耗不但身手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