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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如果靠忍是可以的,那严岫怎么可能败在自己的强项上。
张载焓想张嘴,却没有话反驳。
“其实也就是人的那点尿性,”严岫满腔的嘲讽却不是对张载焓,“明明知道这么折腾下去自己会更不爽,但是心里不爽的时候,你就还是忍不住想折腾。”
所有的事情都是要发展的,最后会怎么样或许很难说,但如果是想要让事态永远保持一个样子不变化,那不是有多难,而是不可能。
“载焓,”严岫看着一脸紧绷的张载焓,口气难得服软,“我们俩已经不是你能劝得住的了,你该站在一边看你的戏就老老实实地看。我知道你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没办法袖手旁观,只是现在你管了也没用,就劳烦你到最后拉我一把,别让我死得太不明不白就行。”
这话说得重了。
旁边有几个人听见,立刻就反应过来刚才两人只言片语的摩擦其实挺严重的。但是那两三个回头看了看,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视。
终归是一个圈子的朋友,总会能猜出来点什么的。
这种时候,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无视吧……毕竟很多时候大实话也是大废话,话说多了用处不大。反倒如果将来说起来,这事不管什么结果自己都择不干净。又能劝些什么呢,善意提醒还是表示支持?善意提醒了就可能让朋友后悔一辈子就此错过,表示支持了也可能让两人此生不得安宁。
怎么劝都是错的。
也就张载焓要忍不住来插手。
毛东给严岫递了个眼神,就把被说得哑然的张载焓捞到了一边去。张载焓反应过来之后一直在骂人,酒也又灌了半瓶,直到后来酒瓶被毛东抢了。
“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他们俩的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吧……”
毛东这句话,很难得的用了商量的语气。
张载焓回答的很干脆:“我知道,插手也没用。”
回答完,他皱着眉看了一眼被毛东抢走的酒瓶,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妥协了。
“明白,我明白,严岫自己也明白。甚至闻斌,多多少少也是有感觉的吧。我忍不住插手,一是因为是朋友,二是因为我太明白了,所以更看不下去朋友也……毛东,我知道你也多少能体会,但是你再清楚也不会比我清楚。”张载焓看着对面的人,脸上是那种毛东永远忘不掉的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就是因为太清楚那个过程了……”
说到最后,毛东觉得张载焓闭嘴是因为他说不下去了。
明白,清楚,能体会。这几个词出口的时候,说的人和听的人心里都很难受。
严岫有句话说得很对,人就是这尿性。
由不得你不自取灭亡。
毛东想过,如果没有张载焓,自己这辈子可以过得如鱼得水的多。可能到死,自己也能心如磐石的,光明磊落的,一辈子坚守着正确的原则,做正确的事情。
可以云淡风轻的看着别人要死要活,帮助别人却滴水不沾身。
但是从他看到严岫那种表情,并下意识得联想到自己和张载焓的种种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择不干净了。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一把揽过张载焓的头,狠狠吻了下去。
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公共场合这样做的。——所以他吻的时候,闭上了眼。
☆、哪有那么多HE
因为自从劫机那天严岫就没有合过眼,所以他接到通知说这几天不会给他轮班,而是要他也开始协助有关部门调查的时候,他松了口气。本来他现在这种状态就工作不了,要不是调班接受调查他就准备请假了。
徐行之后给他打了一两个电话,也说不上是在谈公事还是私事。总之两个人都因为劫机的事情被调班配合调查了,闲的无聊了就交流一下。
严岫这一调班,休息了很久。
大概有半个月吧,他都没有做什么,就是在家,因为要配合调查也不能去外地。空管这边审得非常严,因为其实徐行但是涉嫌违规操作——虽说不是违规,但也确实是擦边球。徐行自己一直有三个星期都没有轮班,所以两个人就经常约出来喝酒。
这次的事情过去了,是奖是罚,还真的说不清楚。
虽说表面上,两人都大受赞扬,甚至媒体采访都是有的。但是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次冒得险确确实实会牵扯到自己的前途。
查的细了就难免查的慢。听说闻斌已经重新飞航班的时候,严岫这边还没有查完。
每天都是家里餐馆两点一线,偶尔穿插单位和超市,严岫的日子过得倒也是难得的舒服。
提着大号塑料袋子走在从超市回家的路上,路灯下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其实挺吵的。人一旦处在意料之外的闲暇状态,就很容易有一种脱离感,就好像你看着这个世界稳步向前,自己就只是另一个参照系的旁观者而已。
他跟闻斌,已经十多天没有联系了。
他其实也已经十多天没有睡觉了。
这十多天他除了领导和徐行一个人都没见过。见领导之前自己会好好收拾一下,所以看起来还好。至于见徐行……反正他每次都会看见对方对自己的外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总觉得跟这人了解得越来越多之后这人就越来越人妈了。尤其是徐行跟他女朋友打电话的时候,那叫一个贤妻良母。
严岫好几次吐槽他说你到底是娶的还是嫁的。
每次都会被徐行用眼神还回来,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说他才是应该考虑娶别人还是嫁别人的人。
那天在ktv,他心里清楚,闻斌应该多多少少听到了一点吧。他当时就觉得最好那人就是全程装睡的,自己也就省得再正儿八经去说。可闻斌到底听到了多少,他还真的没把握。
明明知道闻斌在等自己约时间摊开了说清楚,他又觉得反正到了这一步也就懒得再动了。——就跟当初巡航那次之后也是闻斌主动一样,可能这就是俩人的某种模式吧。严岫在闻斌面前就是比较敛,一旦被暴露在观察下就会保持静止不动,尽管他知道自己其实有时候会很想张扬起来。
也不知道是被闻斌影响了心态,还是就是觉得闻斌这么张扬的人身边需要一个内敛的,所以自己把自己张扬的部分收了起来。
严岫就这么很理智地自我分析着,应用着他性格中很矛盾的两个极端——极端的自我和极端的配合。——他会去配合自己不在意的和自己很在意的人,但是周围没有旁人的时候,他又随性得很。
甚至自己散步到巡航的时候,自己都愣了一下。
低头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装束——运动皮鞋运动牛仔裤,随便套了一件百搭的黑色棉衣——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袋子上超市的名字印得很显眼。
他甚至能想象自己一脸要死的疲劳感的样子。
这样进去,首先他是不指望认识新朋友或者钓女人的。
是的,女人。他确实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是gay。
其次,这样进去,他有那么一点点不想碰见认识的人。
但是想了想,认识的人好像不是有班就是有航班。
所以他的担忧就只有一个了,就是进门的时候会被拦下来。
然后这个唯一的担忧在他进门收到了保安的打量而不是拦截之后也被打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发泄不爽的恶趣味,严岫就这么提着超市塑料袋子走进了酒吧。
“李哥!”
李劲峰闻声回头,就看见闻斌正小跑着冲自己这边来,有点惊讶于自己来公司的第一天就碰到了闻斌。
“李哥,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
也就那几秒种,两个人脑子里都来来回回闪了很多东西。因为是劫机之后第一次碰到一起,所以一下子都有点恍然。
闻斌又是笑了笑,就跟着李劲峰往他本来要去的地方走。看了两眼李哥的小臂,开口就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关心:“伤还好吧?”
对方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就是被划了几刀,问题不大。”说完回头瞄了一眼闻斌,“你小子胆子那么大,还介意我这点小伤?”
这句话问的,可以被理解的方向很多。
闻斌不动声色的把这句话接了,把声音放低了一些才开口。
“总之那天……谢谢李哥了。”
既然选择了感谢这种立场,李劲峰心里也估计闻斌和苏素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他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可被感谢的。当然,从解决危机的角度,这是李劲峰的责任,但是从保护苏素的角度讲,他同样认为是男人该做的。
再次摆了摆手,他看自己差不多要上飞机了,也就没有再客套来客套去的:“怎么样,你今天有没有航班回去?有的话晚上出来一起喝个酒吧。”
“行,没问题!”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要飞。晚上见吧。”
“嗯,那李哥再见。”闻斌顿了一下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李劲峰听完就笑了,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因为那次劫机,他跟闻斌他们两个差不多形成了一种很不一样的友谊。类似于忘年交吧,李劲峰很欣赏闻斌,闻斌也很尊敬他。
难免的,他也就对这个后辈比较上心。
当天晚上,他比闻斌早到,坐在吧台先点了杯酒喝着,和调酒师聊聊天,不可避免就聊到那天的劫机,还差点被调酒师请了一杯酒。
两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看见闻斌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也不说话,跟上午那种满脸阳光的状态明显不一样,直接就要了一杯酒喝上了。
不如说是灌上了。
示意李劲峰跟调酒继续聊,意思就是自己这会不太想说话。李劲峰也不介意,跟调酒又说了两句算是结束对话,然后调酒就很识相的找个理由走到一边去了。
突然的冷场,也没有逼出闻斌的一句话。
一直到差不多灌下去三四杯,他才抬头看着李劲峰,握着酒杯的手指有些抖。
“李哥……”有点嘶哑的声音里能听出来很明显的自嘲,“我真是没脸跟你说啊……说出来怕丢你的脸……”
握杯的手下意识地一攥紧:“我今天……没降下来。”
没降下来。
想起来自己降落到最后复飞的狼狈,闻斌苦笑了一下。
他当时是看着起降高度表,突然就懵了。
脑子里就只剩劫机的时候自己把高度表当倒计时看的感觉。其他的部分就跟瘫痪了一样,任自己怎么催着去执行降落操作,都没有动静。
想起来那种感觉,闻斌手脚都是冰凉的。
副飞私下里跟他的交情不错,加上他那反应不难看出来跟之前的劫机肯定有关系,也算是某种人之常情,所以副飞没多说什么,就是帮他把飞机降了。降落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跟别人说这件事情。
除了在看到他下了飞机手还在抖的时候,副飞犹豫了一下善意的说了一句:“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去做心理咨询。”
闻斌对这句话很勉强地笑了笑,难得的一整个下午没有出声。
虽然知道那个飞行也是好意,自己也没有怎么介意,但是他确实觉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自己的脸被很响亮的扇了一下。然后他的面部肌肉就僵了,笑容都挤得不伦不类的。俗称,傻脸了。
他这辈子还没有降不下来过。
想起来当时第一次自己降落的时候,整个班加上他也就四个人成功了。
他大概是傲气惯了,还真的很不适应现在的情况。到最后憋得很想找个人说,但是他跟严岫正在诡异地冷战,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晚上和李哥喝酒,他很想早点来,但是又觉得自己没脸过来。
所以就拖了半个多小时。
回想这些的整个过程,闻斌的酒就没有停。李劲峰也不劝他,知道他心里难受也就任由他喝,自己张了张嘴,又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这事要怎么劝?他其实就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劫机的整个过程,闻斌让他很惊讶,甚至是有一点敬佩的。为后来人年纪轻轻就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