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绍华面色一肃,“海公子,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她哪一点不像女人?!“我、在、开、玩、笑?”海琦龇牙咧嘴,嗓音拔尖,一字一句的指著自己鼻子。
“明明外表看起来就不像女人,没胸没臀的,浑身上下没半点女人味,连皇宫里太监的举止都比你有气质。”
她气得拍桌站起身。“拿我跟太监比?!你瞎了你的狗眼……”他这笨蛋新郎官眼睛不知道长哪去了。
“瞧你,才说两句就暴跳如雷,你说是你是姑娘,母猪都能赛貂蝉了,你别害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掉满地。”说著还搓了下手臂站立的疙瘩,古绍华光想像她穿上罗裙露出娇羞的模样,就忍不住打个哆嗦。
“我哪一点不像女人?”海琦咬牙切齿的冷笑,握紧拳头压抑冲上前给他一顿毒打的欲望,手背青筋突起。
“一般姑娘家都懂得坐莫摇膝,笑不露齿,口不秽言,语莫高声,步不盈尺,有教养的名门千金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在深闺里,哪有女孩子会不顾贞节跟群男人厮混?别提说你一身男装打扮,行为举止粗鲁野蛮不说,走路像七爷八爷,嗓门大如雷,每次讲话火爆得像要找人干架,一副街头地痞的语调,要说你是女人恐怕鬼也会从坟墓中吓醒。”
“你……”她要宰了他,分尸喂鱼。
“你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你牙齿又痛了?”听到磨牙的喀卡声,古绍华关心的问:“周大夫刚走,要我去帮你叫回来吗?你真的需要看一下牙齿,为了面子问题而忍痛实在很不值得,牙齿痛的滋味我很清楚,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而且小病不医,大病难救。”
气冲上脑门,海琦紧绷著脸,喃喃自语从牙缝挤出,“我今天不把这家伙大卸八块,我就不姓海。”
这姑爷说话也真够毒。“爷,冷静。”牙儿机警的拉住朝古绍华移动脚步的海琦,免得她铸下杀夫的过错。
“叫我冷静?!牙儿你自己也听见了,他说的那什么鬼话,我哪一点不像女人了?!我全身上下都是真材实料。”
“爷,你小声一点,别忘了这是在船上。”小心隔墙有耳啊,虽然这木板挺厚的,但还是小心点好。
“我管他什么船上。”
古绍华摇头不觉莞尔,“还说自己是姑娘,哪有姑娘家会不顾礼仪的大吼大叫?”跟她聊了下天发觉他竟忘了晕船,不会想吐了。“不过,你现在歇斯底里的模样倒很像泼妇骂街。”
泼妇?!他居然说她是泼妇。“你这臭男人,王八蛋,卑鄙下流无耻……”海琦一脸铁青的咒骂,气冲斗牛就要冲上前,牙儿赶紧从她背后抱住她。“放开我!”
“小姐,别激动,不能打呀。”
古绍华一愕,“你叫他小姐?”这主仆真怪,该不会是仆人为迎合主人异于常人的兴趣而把他当姑娘?
“牙儿,你刚叫我什么?”海琦激动的身子僵了下,回瞪她。
牙儿见她稍微冷静下来,幽幽叹了口气,“小姐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干脆跟姑爷老实说了吧。”
“姑爷?”她猝来的话如闪电般击中古绍华,他东张西望,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三人,视线回到牙儿身上,指著自己鼻子哭笑不得的问:“你口中的姑爷该不会指我吧?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呃。”笑声停止在牙儿点头后缓缓拿下束起长发的纶巾,一头青丝如飞瀑般流泻,他呆若木鸡,显然吓得不轻。
“姑爷,你还记得我吗?”她一福。
“不许叫他姑爷,他不配!”
“你是……”古绍华深拧的眉头打了死结,须臾慢慢舒展开,拍膝的大叫一声,“啊,我 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是结婚当天跟在花轿边搀扶新娘,跟著义庄千金陪嫁的丫鬟。”忆起逃婚那日他飞上屋檐,看到大门前停著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和一群凑热闹的人群围著花轿,那么海麒麟不就是……他眼光一转,落在脸上没有表情的海琦身上,他能够感受她身体四周散发出来炽热滚烫的怒焰,他不禁吞咽了下口水。
“奴婢正是海牙儿,拜见姑爷。”牙儿盈盈一笑。
古绍华心虚的瞟了瞟面无表情的海琦,“那么你是……义庄大小姐海琦,呵呵,不可能吧,你一点也不像……”女人。心惊慌无措的狂跳,他嘴角牵扯出扭曲僵硬的线条,脑海里浮现一张浓妆艳抹活像妓院里老鸭的想像图。
“小姐,你干脆把面具拿下来给姑爷瞧一瞧。”牙儿见他还露出质疑的眼神,好心帮小姐解开脑后系住面具的黑绳。
“不用了,他不信就算了,干么还给他看?”海琦不悦的臭著脸,扭动身躯想拉开她的手,却没真正的使劲。
牙儿隐约感受小姐话中口气略透著忸怩、窘迫,忍俊的道:“小姐,你不给姑爷看他哪会相信?”她解下面具及纶巾。
顿时,古绍华被海琦的美貌给震慑住,纶巾解下后,她那如云般浓密的长发披泻而下,在阳光投影下泛著火焰的光芒,形成眩惑人的波浪。
面具下她那张精致的瓜子脸庞上,镶嵌若黑灿明亮如黑珍珠的晶眸,浓眉弯而略带刚强,高挺的俏鼻透著勃发英气,两颊粉嫩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她下巴倔强的扬起,性感撩人的朱唇不驯的噘起。
“看清楚了没?”海琦自信的双手交叉胸前。
“不,这一定是恶梦。”古绍华脑子晕眩了下,无法置信的摇摇头。“天哪!怎么 可能?我一定是在作恶梦”
看到她庐山真面目,他居然说作恶梦?!“可恶,你找死!”随著低吼,海琦拳头反射性的挥出。
“砰!”他迎面黑影笼罩,脸颊吃痛的再度陷入昏迷。
“小姐!”牙儿惊呼。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古绍华再次被冲动火爆的海琦打昏!眼看在重拳后激动的小姐飞腿踹上他的脸,她赶紧抱住她的腰,“冷静,冷静,他会被你打死。”
“打死了更好,正好海葬。”海琦气愤难平的挥舞著拳脚。
“小姐,人命关天,你要想清楚。”
“我已经想清楚了,这种嘴长疮生蛆牙烂掉的男人,打死他还算便宜了他。”
被形容母夜叉或丑八怪都没他直言不讳来的伤人,她是胸部小又怎样?她没有姑娘千金的荏弱娇柔那又如何?
“小姐,你被误认为男生也不是第一次,以前在义庄的时候,你穿男装混在那些男人堆中都没有人认出你是女裙钗,你还很得意的回来宣扬,为什么姑爷随口这么说你就气得像喷火麒麟?”
从小海琦就是小霸王,穿著男装的她纤细的身材和英气的脸庞,就连追随者都没有人发觉她是女生,而老爷长年在外?商和保护沿海居民,根本无暇约束管教。
在继承父志上了船后,她更有如脱缰的野马,豪气干云,混迹在男人堆中活脱脱就像个海盗头子。
“该不会是你喜欢上姑爷?”
“你……你讲这什么鬼话?我会喜欢上他?我又不是脑子坏掉。”海琦结巴的道,一股奇异的灼热感自颈部窜升。
什么叫欲盖弥彰,牙儿在她身上看得一清一一楚,她掩口吃笑,“小姐,你知道吗?当你言不由衷的时候,说话就会打结。”
“你这臭丫头管的越来越多,下次不带你出门了。”海琦没好气的双手叉腰,不经意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昏迷的古绍华,视线顺著他饱满的印堂溜过挺直的鼻梁,就算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依然无损他的俊美潇洒……她心跳卜通的漏跳一拍。
她打从心底极力否认:绝不是,她绝不可能爱上这乌龟逃夫。
第五章
朦胧月色下,海面上冉冉飘起一层薄雾,如细丝如轻纱,徐徐的清风拂来,飘送著沁心的凉意。
“琦丫头,明日午时之前应该可以抵达流求,我看我们是不是要多停留几日,顺便修一下受损的船身。”海无名看著正批帐册的海琦。
她点点头,“嗯,告诉底下的人我们在岛上停留两天,除了护卫的黑麒麟部队分三班分批留守在船上,其他人可以下船轻松一下,不过,隔天午时之前要回到船上,逾时者扣薪俸一日。”待在船上那么多日,经历过惊涛骇浪,是该让那些水手放松一下。
他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觑了眼过分热中于海麒麟事业上的她,“琦丫头,那你呢?”
“我什么?”
“你不下船走走吗?”
“海叔,船上的货物要清点装卸,我们的行程已经耽搁了,这几天货物的损失和延迟的费用要估算一下,我想恐怕一整天都会待在船上吧。”
“琦丫头,偶尔也该放松一下,船上的货物又不会长脚。”
“可是会腐烂受损。”海琦挥挥手,“好了,海叔你别担心我了,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海无名深思的望著她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离去。
在他消失门外后,看著仍专注于帐册上的海琦,而一旁的哑叔和牙儿你推我一下,我对你使个眼色,两人不知在推诿什么。
受到干扰的海琦额头青筋抽动著,“你们在干么,吃饱太闲了吗?有话想说就快说。”搁下笔,她转向哑叔道:“哑叔,你说。”
哑叔拧起眉,咿咿唔唔的比手画脚。
“他醒了关我什么事,没一拳打死他算可惜。”海琦看得懂他的手语,冷哼一声,谁要理那蹩脚的,船上随便抓来一个水手都比他厉害。
牙儿装作无意的道:“不知是谁每夜睡觉前都会走到他房门徘徊,又好面子的没胆进去。”
“牙儿,你说谁?”海琦咬牙。这丫鬟越来越没大没小,早知道就不该带她出门。
“小姐,我可没说你,你别急著对号入座。”牙儿嘻皮笑脸的。
“你这臭丫头……”海琦才起身就被哑叔拉住手,“哑叔,别拉著我,我才不要去探望他。”
※※※※※※※※
古绍华恢复神智,左眼传来灼热的麻痛,他伸手触了下,肿起来了,痛得他瑟缩了下。
他想起来了,那不是恶梦,那是真的,海麒麟是女的!
这一点他从来没想过,在历经险些溺毙,晕船昏倒,甚至被海贼追杀,海里遇到鲨鱼,都没有这消息来得惊人。
而且她还是他已过门的小妻子,更丢脸的是堂堂男子汉的他三番两次被她打昏。
“海麒麟是女的?”
“不是!”
“那为何?”坐在床边的古绍华看著刚进门的牙儿。他渐渐能适应船体的摇摆,当在坐秋千。
“我们家老爷才是海麒麟,在老爷过世服丧期间,海贼又再度来犯,不得已我家小姐只好戴上面具希望震慑住那些海贼,结果一戴就戴到现在。”她笑容可掬的站在门边不时往左看。
“也就是说现任海麒麟是你家小姐海琦,我的妻子?”这也就能解释她为何那么排斥他、厌恶他,老是不给他好脸色看。“牙儿,你在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等一下。小姐,快进来,姑爷又不是怪物,你在怕什么?”牙儿半拖半推著扭捏站在门外的海琦。
“你们不要拉我啦,我自己会走。”海琦不甘愿的被哑叔和牙儿硬是推入门,抬起眼心虚的瞄了瞄左眼肿大的古绍华,她绞扭著衣角,呐呐的不知怎么道歉,“那个……你的眼睛……”
“大夫说只要等淤青消退就没事了,不过你的拳头还真硬。”昏了也好这样不会想著自己在船上,也因为三天两头被打昏,他适应了晕船,嗯心呕吐的状况也改善了。
“谁叫你胡乱说话。”活该。
“这是在下的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只是你真的看不出来……”有半点姑娘家样。
“你说什么?”海琦眯起眼。
“没有,没有。”
像男人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韩尊非的老婆卫红姑至少外表看得出是女的,白桂那位爱女扮男装的小姑李宁宣,言行举止至少还没那么粗野霸道,至于她可能是身处于全是男人的船上久了,不只外表装扮很男性化,连大剌剌的行为举止和吼人的嗓门都像。
试问有哪位姑娘会把脚架上桌子,还有把打架当饭吃,吼声如雷,连鲨鱼都不放在眼里?要说她不是男的,大概没几个人会信。
皮肤是褐色,全然不似江南姑娘的白里透红,深镌如刀刻的五官散发著迫人英气,凌乱的黑发随意以黑缎带扎成束。
纤细的她骨架匀称,身高至少有五尺八,而他也不过六尺,连海总管都比她个头矮,还有修长的手指全布满了伤痕和厚茧,指关节结实有力,他几次就是挨她的猛拳受重创。想著,古绍华忍不住抬起手抚著余痛犹存的左眼,穿肠刺骨的灼热痛令他拧起眉。
她下手真狠,可媲美无情冷血的韩尊非,要不是从小被虐待,习惯挨揍而皮厚肉粗,否则还真承担不了她的暴力。
“小姐,你跟姑爷慢慢聊,我跟哑叔先出去了。”牙儿看著旁若无人,四目相接的两人,与哑叔相视而笑,两人偕同离开,并带上门,让小姐和姑爷独处培养感情。
“嘿,你的丫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古绍华战战兢兢的瞟著喜怒无常的海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