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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怎么会忘呢。为了你,有段时间我可是把家里的刀都扔了。整天拿刀对着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怕刀呢?既然来了,你要不要喝一杯?”
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若无其事地提出喝一杯的邀请。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的疯了吗?一杰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我已经戒酒了。”
直信不耐烦地回答道。
“那我给你做点东西吃怎么样?不过,那可要把你的手拷起来才行。手铐我就放在卧室的抽屉里,要跟我过去拿吗?”
何佰仟亲昵地贴在直信耳边,却故意用一杰也听得到的音量说话。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绑架一杰要挟直信过来的,说起了完全无关的话题。
不过——
手铐?为什么这个人家里会有这种东西啊?
“我今天不是过来玩的。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我要带一杰回去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了。”
直信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下意识地避开了何佰仟的亲昵。
“不要刚来了就走嘛。你也很久没过来了吧。我买了你喜欢的书,你要不要带回去?”
何佰仟好像在哄小孩子似的,刚刚的疯狂完全不见了踪影。一杰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够了!”
直信猛地挣脱了何佰仟的手臂,奔到一杰身边,解开了他手上绑着的领带。
“你的手受伤了。”
把一杰抱在怀里,直信检查起他手上的擦伤。
“那家伙拿电棍电你了是吗?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不舒服?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那家伙还拿着刀站在你身后啊!跟我的伤比起来还有更要紧的事吧!直信的思考模式完全超越了一杰的理解范围。看着直信身后的何佰仟拿着刀一步步逼近,心中的焦急终于令一杰发出了声音。
“……后……面……”
可惜已经太迟,刀又架到了直信的脖子上。
“谁说你们可以走的?”
稍嫌甜腻的语调被阴森取而代之。
“少拿这种东西对着我!”直信几乎是怒吼着再次拨开了何佰仟的手,“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想要怎么样!本来你跟这小子在一起我很生气的,但是后来觉得也无所谓了。想着说不定你某天跟这小子玩腻了,就会到我这里来,所以一直等着。结果又突然说什么要去美国!”
何佰仟后退了几步,嘴角扭曲了一下,走投无路的表情异常悲切。
“我不可能爱你,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了吧。今后,我就只想跟一杰一个人在一起。”
直信扶着一杰坐到了沙发上,脱下外套盖住了他□的身体。
“我没要求你爱我吧。只是偶尔到我身边来有那么困难吗?一定要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
低声下气的恳求,从这个有些自负的男人口中吐出,更加让人觉得难过。
“我并不是为了逃开你才去美国的,你不要多想。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一杰明白这是直信为了断绝他虚幻的希望,不得不说出的伤人的话。干脆的拒绝虽然伤人,却像在身体上刺了一刀,即使留下伤疤,最终也会不再流血。但是半调子的温柔,就像用棉线缓缓勒住脖子,在不知不觉之间伤人性命。
“为什么?”
近乎泣血的哀嚎。
何佰仟一把抓过直信的肩膀,把他按倒在了地上,顺势跨坐在直信的腰上。
“为什么不能是我?”
仿佛要摇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似的狠狠地摇动直信的肩膀,问着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
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直信的,何佰仟自己也不清楚。最初只是觉得这个忧郁空洞但是却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清澈气息的男人很有趣而已,只是想看看这份清澈如何能够被毁掉而已。只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把这个男人带回了家。跟自己发生关系后,死死纠缠的见过不少,但是睡醒之后就去自杀的,还是头一个。那时应该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是那次过后迟迟不来主动献身而使得自己莫名焦躁开始的吗?
是发现那双眼睛从来不注视自己而觉得揪心般的疼痛开始的吗?
是发觉自己对那份用尽浑身解数也毁不掉的清澈深深着迷开始的吗?
不,在那些时候,就已经太迟了,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明明那么早就爱上了他,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他一定要离开自己呢?
甚至他不爱自己也没关系,甚至不来见自己也没关系,只是住在他的楼下,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虽然看着他对别人开心地笑很嫉妒,听着他跟别人欢愉发出呻吟很心痛,但是这样也没关系,这样就已经满足了。
为什么还是要离开呢?究竟是为什么?
眼泪,仿佛溃堤般滚滚落下。
可是,却只换来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
“对不起。”
哀伤的声音熄灭了何佰仟的希望之火,心瞬间被黑暗的绝望淹没。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
低沉的声音却如千斤般沉重。
“是我给了你活下去的动力。”
已经足够压得直信喘不过气来。
“是我教会了你什么叫快乐。”
但是直信那时从来没快乐过。
“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所以你是我的,要跟我在一起。你明不明白?”
被说卑鄙也好,恶毒也好,哪怕被直信憎恨也好,只要把他拴在身边,一切都无所谓。
然而,得到的答复仍是——
“对不起。”
“你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三个字。对得起也好,对不起也好,这些都无所谓。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如果拒绝的话,我今天就杀了你。”
说着,何佰仟举起刀子,对准了直信的胸口。
直信有危险!这句话死死地烙在一杰的脑中。想要立刻奔过去扑到何佰仟,想要伸手把刀子夺过来,但是身体却一点不听使唤,拼命挣扎,结果只是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听到动静,本来注视着刀子的直信转过头来,嗔怪地看着一杰。
“一杰你不要乱动,万一摔伤了怎么办?”
跟扶起被闹钟惊醒不小心掉到地上的自己时语气一模一样。
一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并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为什么从进入屋子开始,就想玩笑似的对待危险呢?何佰仟眼中的疯狂,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为什么可以这么毫不在意呢?是真的因为不害怕刀子吗?还是说你不害怕的是——
死亡。
“这并不考虑一杰宝宝的时候吧。你放心,我对他没有兴趣。我想要的是你。是跟我在一起,还是死,你选吧!”
何佰仟冰冷冷的声音让一杰不寒而栗,更令他害怕的是,直信还对着自己笑了笑。一杰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笑,那种从心底升起的寒气,使他仿佛置身于冰库之中。但是恐惧居然可以化作力量,一杰硬是站了起来。先前被踢的痛感让一杰无法直起身体,于是他弓着身子摇摇晃晃向直信走过去。
“一杰别过来!”
直信大声地呵斥一杰,眼神变得虚无朦胧。
“待会儿血可能会溅到你的身上。”
直信温和的声音如同咒语一样抽走了一杰身上的力气。
眼前一片黑暗,凉意从心底扩散到全身,胃中涌起呕吐感,意识就这样中断了。
有备而来
再度睁开双眼,已经身处医院的病房之中了。
“终于醒了!”
直信欢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接着他的脸就映入了眼帘。
大脑仍是一片空白,这是哪里,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完全想不起来。
“要喝水吗?”
喉咙的确有点干。一杰茫然地点了点头。
直信扶起一杰,让他靠在背后的枕头上,把杯子递到了他的唇边。尽力地吞咽着,可是口腔好像有点不听使唤,水还是从嘴角淌了下来。
想要举起手来擦掉,却没什么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
“水滴到身上了。”
直信转身拿了毛巾帮一杰擦拭嘴角。
沉睡的记忆终于被这句咒语唤醒了,当时的画面、声音再度苏醒。
“待会儿血可能会溅到你的身上。”
在耳畔盘旋,挥之不去,如同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一杰的思考,眼前变成一片血红色的愤怒。
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杰伸出手去,使劲打了眼前人一耳光。原本认真地擦拭着一杰嘴角的直信,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断了动作,只是瞪大了眼睛困惑地望着一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愤怒随着耳光倾泻而出,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悲伤,从心底涌出的哭意淹没了思考,一杰的眼睛瞬间溢满眼泪。
看见刀子想看见棒冰一样毫无畏惧的直信,被在身下威胁而毫不反抗的直信,在自己身边却毫不犹豫选择死亡的直信,扯碎了一杰的心。即使他可以为自己擦拭嘴角,可以为自己放弃事业、可以为自己散尽家财,可是他却不愿意为了自己活下去。大家都说直信因为自己而改变了,但是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变。
“不用害怕,一切都过去了,一杰不必再害怕了。”
刚刚还吃了一杰一耳光的直信,不但没生气,看到一杰突然哭泣,还抱着他安慰起来。
“我不用你来安慰我。”
一杰狠狠地推开了直信,别过头不再看他,任由眼泪流淌也懒得去擦。
“是何佰仟跟你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直信呆了一会儿,继续开口道,“是因为——手铐吗?那个是何佰仟从剧组拿回去的,每次都是趁我不注意就……”
“不是因为那件事!”
一杰愤怒伤痛的心情,被忽然扯进来的手铐搅得哭笑不得。本来不太想说的,但是如果自己一直不开口,直信说不定会说出比手铐更奇怪的东西。一杰对那种游戏,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如果直信不爱自己,那么自己也没有立场去说要求他好好活下去这种话。虽然这么说,可能会伤到直信的心,但这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再次确认的事。如果这个前提不成立,那么一切都只是自作多情而已。
“到了现在你还不相信我爱你吗?为什么忽然说这种话?”
直信果然一脸受伤的表情,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呢?”
一想起直信被拿刀子对着,还笑着跟自己说血会溅出来的情形,一杰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在生气吗?”
直信松了一口气,扬起嘴角笑了出来。就是这个笑,让一杰觉得异常恐怖。
“如果我死了,就可以救出一杰的话,我可是一点都不会犹豫。没有你的话,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活得下去吗?直信如果你为了就我而死掉,我还会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直信你也说过吧,如果眼睛看过光彩夺目的东西,再看其他只会觉得黯淡无光。我也是,被直信这样爱过之后,就再也没办法忘记了,别人的爱,我都看不入眼。如果你没有办法为了我好好活着,当初就不应该这样爱我。”
泪水无法抑制,从一杰的眼中夺眶而出,被直信用嘴唇轻轻拭去。
“听到一杰你能够这么说,我很高兴。我怎么会不想好好活下去呢?因为这个世界有你,所以我想好好地留在这里。危险的事我都要离得远远的,以后还要好好吃饭,锻炼身体,变得强壮。这条命,我会好好地留着,这么不容易才得到了幸福,不管用多少时间来品尝,都觉得不够。”
直信捧着一杰的脸,认真地说。
“可是在何佰仟家里,你不是这么做的。被人拿刀对着还若无其事,人家要动手杀你你也不反抗,我还以为你觉得死了也没关系呢。”
一杰因为哽咽而声音颤抖。
“那不是因为我不怕死,而是知道那个人什么也不会做,他根本就是虚张声势,我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一点都不害怕。”
直信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种事怎么保证得了?”
何佰仟明明已经是看起来要疯了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虚张声势。
“别人我不敢保证,那个人我一定保证得了。”
直信低下头,无缘无故地笑了出来。
难道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直信有这样的信心。
“为什么?你不说出原因我绝对不会相信。”
莫非从头到尾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瞎操心?
“因为那个人晕血晕的厉害。有一次跟他在喝红酒的时候,我随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