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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常廷也没有拦他。
“程子男什么时候,有了医院?”
“你……你不知道吗?”许是简常廷看上去有些吓人,毕竟如此清冷的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邪气,还是可以让他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感觉到的,他磕磕巴巴的说着,是不是喉结一动,强咽下一口口水,“我……我也是听说的……他他他……听说那家医院,过了年就归属他了……”
“什么医院?叫什么名字?”
那人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却不得不如实回答:“容……容锦……”
容锦,高级私人医院,是方容一手创办起来的。
换句话说,那个神秘的,程子男一直瞒着他不让他知道的医院,他一直在里面治疗的医院,原来是他最恨的方容的东西。
简常廷觉得实在可笑。自己看病看病了那么久的医院,居然不知道姓名。还不如一个外人来的明白!
难怪每一次去医院,都是非程子男陪同不可,难怪他一坚持回家,程子男便同意,难怪每一次停车的地方,都僻静没有人,原来都是怕他发现。
想到那个曾经过对自己百般折磨,甚至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无数次拿起手里的手术刀,对着他横剖竖切的,简常廷就觉得自己蠢极了。这和一只自己主动送进狼口的小羊,有什么区别?
竟然还要承受了这个人这么多次恩情?程子男要他去见方容,难不成是为了说一句谢谢吗?
决裂
程子男闻讯赶来的时候,简常廷已经乖乖回了家。
坐在客厅里喝着热茶,程子男的归来,没有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半分。
直到那带着寒气的身体,向着自己靠近的时候,简常廷才将自己坐的远了些。
程子男愣了半晌,脱掉沾满了水珠的大衣,在他的对面坐下。
“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简常廷靠在沙发上,喝一口热茶,不看他。
“看病的事情,我是不该瞒你。容锦……明年也的确会给我。”
“我已经知道了。”简常廷看着他,一针见血,“说些我不知道的。”
程子男唯有沉默。
“那就我来问问你吧。”简常廷将玻璃杯放下,碧绿的茶叶,在滚热的水中,上下飘荡,“你明知道我恨方容,却又偏偏要去与他合作,程子男,你究竟置我于何地?”
程子男张了张嘴,最后颓然的将身体向后倒去,重重的装在沙发垫上:“为了你。”
“不要每一次都用‘为了我’这种借口。”简常廷冷笑,“上一次与方容联手,逼死了俞浩波,说是为了我,这一次背着我又和方容做交易,也是为了我,难不成我得了绝症,明天就要死了?”
“别胡说!”程子男喝道,他也有些动怒了,充血的双眼,狠狠的瞪着,“不要总是动不动扯上俞浩波!你说俞浩波怪你害死了他,你认为我是杀了俞浩波的凶手,现在连方容也被你牵扯了进来,一个小小的俞浩波,他的命有多值钱?你究竟要为他找多少个凶手才能体现他死的价值?”程子男扑了过来,将简常廷按倒在沙发上,简常廷闪躲的很快,却快不过程子男的动作。
论功夫,程子男的也不差,他也是从小打架过来的。
“简常廷,”他无力的呼吸,喷在简常廷的脸上,他紧紧的压着他,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你说,你究竟是对俞浩波真的那么歉疚,还是说过了这么久,你都无法忘掉一个他?”
“松开我。”简常廷被迫仰面向上,“程子男,究竟是你忘不掉,还是我忘不掉?”
简常廷说的没有错,俞浩波三个字,就像一根刺一样,扎的程子男日夜难受,是他多疑,是他害怕,是他总在提防着,生怕简常廷重新爱上俞浩波。
“常廷……”程子男有些疲惫的声音,明明就响在耳边,却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远远传来,“你也快30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他松开了简常廷,自己倒向一边,与他并排躺着,“我和你不一样,我对方家没有那么恨,我是一个生意人,我需要的,是最大的利益。简常廷,你是不是要我和你讨厌的每一个人都断绝关系,表明立场,你才开心?”他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了眼睛,“我们不是16、7岁的愣头青,为了义气而用事。看看这个社会,怎么生存,才能更好?”
“在你眼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这和我爱你,有什么冲突吗?”程子男叹气,“简常廷,为什么你总是死脑筋的想问题?为什么所有的冲突,都必须直线发展,有了其一,便不能有其二?”
“因为我讲究的,是一心一意。”简常廷翻身坐起,“程子男,你的心太大,装了不止我一个简常廷。”
不知道那一句话触动到了程子男,他也翻身坐起,冷冷的对视。
“没有那些利益,我连一个简常廷都装不了。若是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谁还有心思去管爱情?”
“程子男,你觉得我们那……算是爱情吗?”
程子男被问住了,这个问题,他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像多少年前,他被问住的一样。
他总以为,自己全心全意的为一个人付出,能够给他最好的,那便是爱。可是到头来,却无故被刺得伤痕累累,对方却要问他:这算不算爱情?
程子男悲哀的看着简常廷,悲哀的,眼睛中的墨色,翻滚着就要涌出。
简常廷的身体,只有方容最了解。他的病情,也只有方家的条件,能够接受。若是能够达到目的,与谁合作不是合作?这两者之间,一定要有什么关系吗?
简常廷的生命,他所要求的,永远是绝对的纯粹。他和程子男这样的灰色地带,不一样。在简常廷的世界里,爱恨分明,他清楚的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而程子男……
正如他自己所言: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帮了一个人,不代表他们之间就有友谊,而愿意合作,或许只是为了共同的目的与利益。只要成功了,通过谁并不重要。
就像是既然吃到了鸡蛋,还要去要求那只母鸡姓谁名谁做什么?
所以说,简常廷与程子男,他们从一开始,就有了分歧。他们生命的交汇,也终究会因为他们的不同,而再一次发生改变。
程子男那一天的走出家门,便一直没有再回来。
“宝贝,你吃瘪了?”程伯男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着程子男闷闷不乐,却还不忘凑上一脚,“现在知道哥哥我好了吧?”
“别烦我。”程子男扯回了自己的胳膊,两张七分相似的面孔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同。他有时候真是恨得牙痒痒,为什么这个人比自己早落地了几分钟,就成了他所谓的大哥?
头疼。
一边观察他们很久了的男人,一扭一扭走了过来,长长的指甲打上了程子男的肩膀:“帅哥,和男朋友过来的?”
“放屁!”程子男一用劲,便将那人的胳膊险些甩成了脱臼,他将旁边紧紧贴住自己的脸一拳打歪,又指了指自己的,发狠道,“眼瞎了吗?有长这么像的情侣么?”
程伯男挨了一拳,却还是笑出了眼泪。他“哎哟哟”的叫着,蹭向程子男:“看,别人都觉得我们是一对。”
“死远一点!”他的心情,实在是不好,“你要不是我哥哥,早把你的爪子给剁了!”
“好吧。”程伯男泱泱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他看向身边的程子男,抽出一根烟借着手边的火点着,“既然这么没兴趣,我们就来谈谈你那个宝贝吧。”
程子男抬头:“你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不肯说,哥哥我也很头疼啊……”他假装揉揉脑袋,眯着眼睛看他,“爸爸也知道他的存在了,你也晓得,想带进程家的人,身家背景自然重要,这一次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这个用不着你们烦心。”
“火气别那么大啊,有没有兴趣看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抽出的纸,在程子男的眼前一晃,又被收了回去,“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
身边的人,都知趣的退了下去。程子男也坐直了身体,看着他的大哥:“不愧是我哥哥,在这里风花雪月,还不忘从我身边打探消息,消息满意吗?”
“恩……比较满意。”程伯男用烟点了点手里的纸上,一阵青烟,纸上出现了几个烧糊的洞,“我只是好奇,这件事情若是让简常廷知道了,你当如何?”
程子男的脸色,变了一变,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端起茶壶给程伯男倒了一杯茶,很肯定的微笑:“这种玩笑,不好笑。”
重病
程子男没有回家的日子里,几乎都在程伯男那里混过。
知道自己的弟弟讨厌女人,程伯男也很自觉的不将那些花花草草的往家带。只是每次他要向自己的兄弟表示亲热之情的时候,总换回一个毫不留情的拳头。
下人们看着这个从来都被女人们围着的风流大少爷,一边挨拳头,一边笑嘻嘻的往一个房间里钻,都觉得生命果然无常,世间什么样的奇珍异兽都有。
简常廷,一个人在家的日子,也过得很是清闲。有足够的钱,每一天上街去买菜,回来后自己吃一顿,再稍微打扫一下房间,世间倒也过得飞快。只是当他一个人躺在那张巨大无比的床上时,他才有些怀念那种烤人的温度。
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大房子,还是有些寂寞的。
可就是这样,原本就已经很瘦的他,越发的皮包骨头起来,以至于他重新出现在办公室里时,前台的小妹,都认不出他来了。
“简?天!你是简先生?”她诧异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简常廷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模样。
他尴尬的笑了一笑,躲进了茶水间。
听同事们议论,自己这个程总身边的小情人,算是失宠了。而程子男,也好几天没有在办公室里露过面。
他不是很忙吗?怎么会没有露面?简常廷终于忍不住拉住了程子男的秘书之一询问的时候,才知道程子男就在自己上班前的一天,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吗?简常廷有些闷闷不乐。不过就是自己……大概见到了他,也是无言以对吧?
开了春,天气暖和了许多。办公室里的丫头们,纷纷换上了自己最花枝招展的衣服。只有简常廷一人,还围巾大衣,裹成一个球。
近来咳嗽增多,每咳一次,胸口也闷闷的疼。简常廷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这副臭皮囊,大概也离被扔掉,不远了吧?
人,对于死亡,总是嗅觉敏锐的可怕。就连简常廷这样迟钝的人,也总是隐隐看见死神在向自己招手。他身体的情况,自己只能隐隐觉察,但他希望程子男不要知道。
可是他会不知道吗?上一次晕倒在地,那个医生应该将他全身上下,都彻底检查了一遍吧?
尖锐的鸣笛声,猛的响起,简常廷抬起头,才发现眼前苍白的一片,那明亮的一片白光中,似乎有一辆卡车急急的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车头歪向一边,是出车祸了吗?
身边也有无数张模糊的面孔看向这里。那不远处一直亮着的红灯提醒着他,要快些走过。然而他的腿,却软的厉害,每一步都那么虚浮。
太阳有些大,春日里的阳光,总是明媚的过头,洒在地上,都让人睁不开眼睛。他听见公园里孩童欢笑的声音,还有一片彩色的气球飞上天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轻到他也追随着那五彩的片段不断向上飘,向上飘。就在快要伸出手抓住的时候,却被人猛地一拽,掉了下来。
睁开眼,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使劲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直到那片模糊消失,直到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泪水消失,简常廷才失望的发现,眼前人并不是程子男。
是与他七分相似的程伯男。
程伯男冲他吹了一个口哨:“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打算把你用麻袋装好,扔了!”
真是和封耀威一个德行,简常廷闭眼不答,心中却有一个小小的想法,在不受抑制的无限扩大:既然他在这里,那程子男……程子男也应该在吧?
“真是抱歉,我的弟弟,现在在德国。”程伯男像是看透了他薄薄的眼皮,看透了他那小小的心思,口气极其自然的说着,“他还有事要办,所以只好我来看你了。”
简常廷依旧闭着眼睛,连看都不想看他。因为只要看见那张脸,他就会想起另一个人。
“啧啧,对救了你命的人,都不会说声谢谢吗?”
“谢谢。”
“好冷淡啊……”程伯男还想啰嗦,却见简常廷别过脸去,一副逐客的意思,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