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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撕心裂肺。
易然。原来你爱得和我一样辛酸。
43(易然的自白I)
如果某天早上醒来,我第一个想起的不是你的脸和你的名,我也就不再寂寞。回到S城已经一星期了,我分不清房间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光是那样刺眼。我这样自私残忍的人不适合生活在灿烂的日光下。一切都没有颜色,没有味道。
白色的安眠药片撒了一地,我每天都捡起来吃,几颗几颗,我已经记不得了,好累,一直想著我伤害他的那一夜。我只想让自己停下来休息几秒。可是,我很清楚,就算死去我也忘记不了他痛苦的表情和脆弱的恳求。他说“易然,求你,不要……”他满身是血,他在地上奋力爬动闪躲,我都没有停下,我用最恶毒的语言去伤害他的心,用最粗暴的方式占有他的身体。我多么该死。他带血的后背还在我眼前颤抖著。而我却无情地将我的巨大贯穿进入他的身体。我强暴了他。我禽兽不如。
从长岛开车到纽约机场的路上,车灯打在漆黑的洲际公路上,我浑身是血,他的,我的。风声响在耳边,是他受伤后的无助哭泣。方向盘握住了,车子性能很好,车速超快。我很明白我的目的地是纽约机场,我要回S城,我有自己的生活,和他的相遇只是一出小闹剧。很快,我就可以回复我的正常生活,自我控制,自我计划,一切我都有分寸,我是娱乐圈最懂事成熟的艺人。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脱离控制”四个字。
可是为什么鼻子是酸的,下腹的性器胀痛著,上面沾著的精液和血一起提醒著我刚才我的兽行。手又再握紧了方向盘,拐弯,上高速路,为何看不清方向。下雨了。车窗开始模糊,我打开雨刷器刷车窗,还是看不清楚,又再刷了一次,还是一片模糊。怎么刷也看不清,操,怎么回事?心口一阵闷痛。鼻子酸楚。不是雨水,原来是眼里涌出的泪水。
车子轰一声撞在旁边的护栏上,我把头靠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拿手不停地刮自己耳光,打得脸颊火辣辣地痛。我做了什么?我怎么能这样伤害他,我爱他啊。我的粗暴会让他痛成什么样子。
抬头明月光的皎洁夏夜,我看不清楚方向,也不想要未来。风声就是他的哭泣声。在空气中扩散,变成一万支箭上前来射穿我的心。心碎一万次的痛,也比不上我带给他的伤。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嗫嚅著这句话,一直嗫嚅。
那个夜晚漆黑得让我毛骨悚然,而我,在离开他以后的一年里,都伴著这样的毛骨悚然度过无色无味的日子。已经没有什么未来了,我把未来交给了他。S城的风声穿过地铁,人海,阳台,传到我耳边,我听出来是他在哭,他一直在哭。
我在客厅的沙发下捡到这本记事簿,他写了好多字在上面,歪歪斜斜的一笔一画,好像刚上学的一二年级小学生写的汉字。他说“我对易然的爱与日俱增,这爱少于昨天,多于明天。”读完这句话我轻轻地笑出声,呵~这是西班牙画家毕加索对自己情人的表白。
原来他还知道毕加索,我以为他只是个街头小混混,除了和经济人顶嘴,在休息室的冷气机前打瞌睡,只会半夜偷偷摸起来,去冰箱开罐啤酒,坐到沙发上把电视音量开到最小,看凌晨的德甲联赛,,看完后蹑手蹑脚回来睡到我身边,再上来偷吻我几下。接著以为自己的夜生活计划天衣无缝,丝毫不为我察觉,满意地睡过去。
其实每一次他起身我都会被吵醒,只是看著他深怕把我吵醒的样子我会一直装睡。他每次偷吻完我以后,还会用英文小声念几句祷告。诸如希望耶稣让我爱上他,满月时分跟我做爱一类的愿望。他闭上眼睛认真念祷告词,脸上发出希冀的光,我睁开眼看到,笑得眼睛都完成一条桥。
他总是斜著眼睛看我,一直看,双手拖著下巴,嘴巴张开流著口水,花痴一样。等我发现,抬头看到他眼里的似水柔情,问他有事吗,他就会马上把目光移开,装腔作势地回答“我没在看你,我在看你的牛仔裤。这个款型很好看,我也想去买。”
其实那条牛仔裤是他的,我随便拿来穿的。
他本来喜欢美国乐队,只听英文歌。发现我喜欢 X JAPAN 以后,他特地去买了一个4G的ipod nano ,灌了X
JAPAN的十几张专辑进去,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地听,耳朵都听得发炎要去看医生。听完后还跟我装他是老fan 了,X JAPAN的什么歌什么八卦都知道。
44(易然的自白II)
他说“我要易然做我一辈子的爱人,不止是情人……”我开始捂住嘴小声地哭。他一直这样在心里留著期盼,等待著我,一直都不放弃。我给他的,除了宛如情人的款款暧昧,刻苦铭心的道道伤痕,还有什么?他那样体贴,即使一起吃匹萨,也要帮我挑没有洋葱的。而我却把他的真心当作驴肝肺。呵,我多么禽兽不如。
我去了很多次美国,在长岛的那栋别墅前看到“待售”的广告牌。我问地产商这里的住户去了哪里,得不到回答,我到美国人口调查局和纽约市警局去问黎风的下落。没有人知道。我找私家侦探也查不到他的去向。
我演的电影开始很卖座,刻意炒作的绯闻越来越多,片酬从七位长到八位。我红得发紫,红透了半边天。经纪人说公司在力捧我。我的演艺事业登峰造极了。我人生的梦想实现了。可是,不是靠我自己的实力,而是因为黎风。我知道,是他让维亚莱姆的执行董事方霆这么做的。一直以来,是他在照顾我,我在要求他。
没有人知道,每天工作完了回来,我第一件事是联系私家侦探,打听他的下落。每一次,都是失望地坐在电话机旁失魂落魄。他消失了吗。可是耳边还是他的哭泣声一直在响,不定方向的风吹去了哪里。当他身边的空气流动的时候,他闻得到我泪水的咸味吗。
睡不著,吃不下。蹲下身来,捡起落满一地的一片片白色小药片,这些药片也是他的眼泪,一颗颗,我都吞下。
不要再哭了,我好爱你,我们重新来过,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绝对不会。
躺倒卧室的床上,以前我睡在左边,他睡在右边。中间是两双十指紧扣的双手。关掉灯以后他会问“要不要吃痰?”他的普通话讲很差。经常我都听不明白他讲什么意思。我回答“啊?”
“痰啊……要不要吃?”他俏皮地大声喊。
“什么痰不痰的,快睡觉。”我把手搭上他的肩,轻拍著他的肩膀哄他睡觉。他游移著伏上我的胸膛,唇凑上来,吐给我一颗水果糖,水果的甜美香味自他的口腔传来给我。充满整个世界。一片浓情蜜意流淌在我和他之间。
我勾弄舔舐著他柔滑温热的长舌,贪婪地占有他的唇齿。他的舌头回应地缠绕上前,吮吸著我的唾液,水果糖在我们的舌间来回移动。甜蜜绽放。我在心里轻笑,“白痴,是糖,不是痰啦……”
往日的声光魅影都浮上心头,捕风捉影太傻,可我只剩下一副躯壳,只能机械地重复著这些对他的想念,一直不肯跟昨天说再见。我把精神寄托给了风。不论风吹多远,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回来。
拿著私家侦探的照片和地址按图索骥,我终于遇到了他。看到他的苦,见到他的伤,我站在远处望著他上班,买菜,挤地铁,进出街角的干洗店,挣扎著维持一日三餐的温饱。他的嘴角不再含著笑。他努力在不起眼的角落苟且偷生。我知道了黎家的变故,知道从头到尾他为我付出了多少。
我对自己的伤害更加严重,安眠药几十片几十片地吞。有几次进了医院洗胃。再让我多痛一点,让我把伤害他的都还给我。
我站在他租住的楼下一直等待。漫天飘飞的梧桐树叶落下的时候,他落寞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拒绝了我,他以为我还是一年多年前的那个我。他不相信我。没有关系,我一直等。就如他当初一直等我爱上他一样。我等他相信我。我等他回来我身边,做我一辈子的爱人,我要一直照顾他。
再次睡在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我在心里默念“吾爱,我每一天都属于你,我要和你一天比一天更亲密。”
我在日本买了房子,和公司的合同也终止了。这一次,何止是宛如情人。黎风是易然名副其实,如假包换的爱人。一辈子的爱人。
45
合上扉页,我把那一箱的文件和杂物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开始在街上大步奔跑。手里一直紧握著那本记事簿,跑过大街小巷,风声在耳边响,它不是我的哭泣声,是我在说“我爱你”的声音。易然,要不要吃痰。不是,要不要吃糖。我要让浓情蜜意充满你的世界。只要你平安回来我身边,我陪你去日本,哪里我都陪你去。我早就原谅你了,长岛的那一夜我都忘记了。
跑到楚扬的律师事务所,看到楚扬坐在办公桌后面,只著一件衬衫,梳得伏贴的分头被抓乱,落下几根发丝在额前,脸色疲倦,对著厚重的刑事法典抄抄写写,不时还咒骂出声,正在准备这个案子的资料。桌上堆满了纸质资料和法律典籍,还有一杯杯的热卖咖啡。
我上前拉住他还在写字的手,使劲地摇晃,问“有多大把握?不会是死刑,对不对……不会的。”楚扬冷冷地抬眼看我,叫“放开。”
我啪一声跪倒在地,哽咽著喊“求你。求你救救他。”楚扬放下笔,背靠到皮转椅上,似笑非笑。“怎么不关心黎耀的安危,有你这样的弟弟吗?”
我抬眼仰望这个冷酷无情,不知人间疾苦,耀武扬威,得势不饶人的男人吼“黎耀不会死,你不会让他死,我知道……可是易然,易然……我求你,你帮我救他出来。”我跪在地上,颤抖著身体恳求楚大律师。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易然是为了我才杀人的,如果从头到尾他没有遇到过我,他还是那个纯净的优质偶像。都是我的罪恶玷污了他。
我一直跪在地上叫喊著,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是楚扬的女秘书,“楚律师,这是警方送来的这件案子的调查报告。”离开的时候看到跪在地上的我,小心翼翼地问“楚律师,他没事吧?”楚扬回答“没事。”接著,翻开秘书送来的文件,看了几秒。
等女秘书走出办公室,合上玻璃门。“起来……”楚扬隔著他的实木办公桌命令我,我一动不动“你答应我救易然出来,我就起来。”楚扬走到我身边,将一份报告扔给我,“自己看,这是警方的GSR调查报告。报告上写明了易然手上沾有开枪后的子弹残余物,而黎耀手上没有,人是易然杀的。”
我在心里倒抽著的一口气松了,唯一的支撑也没有了。我觉得已经听到了法官在判易然死刑。
“起来。”楚扬一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你闯祸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现在易然确实杀了人,你让我怎么救他?啊?”他越说越激动,拉住我的衣领大叫“啊?怎么救?为什么做事前都不思考?你们以为世界对你们不公平就可以任性,可以乱来,有没有替身边的人著想过……你们做错的为什么要身边的人来替你们还?公平在哪里……”
说著说著,楚扬自己先哭了起来,我愣在原地,完全被他的反应震慑,这种神经病,不知道有多么黑暗的过去,让他精神分裂成这样。我慢慢开口“你没事吧?”他低著头,黑发落在额前。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只有墙角的暖气机啪啪地响。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后面,坐到皮椅上拿手搓了搓脸,端起桌上的咖啡一口喝干“易然不会死。黎耀也会平安无事,没有我楚扬打不赢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