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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鸣说没法子,人家忙。不如约个日子一起出去唱歌跳舞,也让人家见识一下长沙的歌舞厅?大夥儿都说好,凑份子也算是给黄佩华接风吧。齐鸣拿起电话跟黄佩华说了这事,那边沈默了一下,说过两天晚上有空,他来请客吧。辉宝一把抢过电话,说他们是这儿的地头蛇,又是华华的大哥,哪里轮得到小辈请客?自然有你鸣哥和辉哥买单了,就这样,云云,一起吃晚饭,然後去潇洒。
齐鸣在一旁笑得不得了,到时候一起玩,就好像十多年前一样,一想到这儿就乐不可支。只是那时候是一群小夥子带著个小屁孩,现在,是一群中年男人带著个小青年,不由得心里又闷了一下。
约了个周末的晚上。为了玩得尽兴,齐鸣第二天没有排班,还特意确定黄佩华第二天不用加班。想著去市里并且要喝酒,齐鸣就没有开黄佩华的车,而是打了个的去接黄佩华,见那家夥打扮得蛮精致,不由得又笑。当年的小混混对著天才少年,都是宠著的,现在的中年混混对著个精致青年,不晓得会是个什麽样子啊。
都不是有钱人,吃饭的地方就放在了驾校旁边一个经济实惠的饭店。齐鸣带著黄佩华走进包厢的时候,那三个年过三十的男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突然大声地吵吵起来,摸的摸头,捏的捏胳膊,还有拍屁股的,两分锺时间内,几个家夥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说尽了。
黄佩华倒没有一点的恼怒,还是像十几年前那样,静静地笑著,这个哥那个哥地喊著,应答著,同时往齐鸣的身後躲。齐鸣眉花眼笑,用粗鄙的话跟朋友们斗著嘴,把黄佩华护在了自己的身边。
辉宝喊要喝酒,齐鸣笑著说还要去歌舞厅玩的,到时候有的是酒喝,只不过那边的要贵很多。现在喊喝酒,是不是辉宝不舍得钱啊?辉宝面红耳赤地反驳,其他人打岔胡侃,酒没有上,饭菜上了,几个人吃得油光满面,结了帐,出去打的,往市区去。
五个大男人挤一辆的士,实在是不好挤,司机也不肯载。不过即使不肯也没有办法。五个男人往车子前面一堵,那架势,你载得载,不载,那也得载,再唧唧歪歪,齐鸣一拍车门,司机没办法,只能载了。
辉宝现在已经是个大胖子,自然坐在副驾驶座上。齐鸣把另外两个推著挤到里面,自己再挤进去,黄佩华也进来,门就关不上了。齐鸣嘿嘿一笑,让黄佩华坐自己的大腿上,华华也没有推辞,一屁股坐了上去,身子往前靠在前面座位的靠背上,车门总算关紧了。
等到了点几个人一下来,都赶紧伸展身体。都是大老爷们,又是冬天衣服都穿得多,在的士上挤著,差点憋死过去。齐鸣笑呵呵地说车子还是要大点好,舒服。想显摆一下黄佩华买的新车,还是闭嘴了。万一人家开口借,黄佩华那个不会说不的,说不定就会借出去了。说起来是黄佩华的车,齐鸣倒比那家夥看得更要紧些。
推推搡搡地过了马路,辉宝领头,带著这几个人进去了一个看上去还蛮高级的歌舞厅,进去找了位置坐下来之後发现,实际上也还是蛮高级,在座的多半是年轻人,也有些中年人,歌舞厅布置还算是豪华,人暂时还不多,舞台上有个年轻人懒洋洋地拨弄著吉他,中间还有个不小的舞池,只不过跳舞的人并不太多。
齐鸣捅了辉宝一下:“怎麽搞的,最近发财了?这儿消费挺高的呢。”
辉宝大手一挥,说请华华玩,当然要上点档次啊,说完从口袋里掏出花花绿绿的票,笑著说有人送了他优惠券,不用白不用。请别人来这儿,他还真舍不得,请华华,那是没说的。
华华也只是笑,坐在齐鸣的身旁。那些个家夥吵吵嚷嚷的,喊著点酒点吃的,等服务员把单子送上来之後,几个人都有些傻眼,就连齐鸣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伴撮骗也不是一次两次,别人请客,什麽点儿他都敢去,这让他们兄弟自己买单的话,还真有点肉疼。辉宝赶紧把优惠券拿出来看了又看算了又算,半天没有搞清楚,齐鸣一把抢过来交给华华,华华看了两眼,说按优惠券的折扣和返券来看,单子上一千的消费,自己掏,不到三百吧。那几个大老爷们才松了一口气,一起拍自己的口袋,说这样子,还是可以尽兴的,华华,你敞开来点吧。
华华眯著眼睛笑,在齐鸣的耳朵边说:“鸣哥,那个时候一起出去玩,也是这样啊,弄到最後,要把毛票子都掏出来的。”
齐鸣搂著黄佩华,笑著说:“可不是吗?我们这些哥们,真他妈的没出息。”看到华华一点都没有鄙视反而带著无限感激和感慨的眼神,齐鸣心里乐开了花。
19。
车震 (19)
酒还没有喝过一巡,就有几个穿著很清凉的女孩凑到这边让他们请客。齐鸣毫不客气地挑了个身材蛮丰满的女孩,又帮华华挑了个穿著稍微保守的女孩,请他们坐下,又喊服务员来添单,等到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这几个家夥就带著女孩们到舞池跳舞去了。
黄佩华对著身边的女孩笑了笑,并没有动身,视线追随著齐鸣的身影,心里不是个滋味。赫然又是从前那会儿了。黄佩华还没有成年的时候,也跟著齐鸣来过这种地方,只是等级不同而已。他在一旁静静地坐著喝著饮料,齐鸣和他的朋友们会跟认识不认识的女人跳舞。黄佩华咬著嘴唇回忆著。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表现过不满,可是实际上,也还是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吧?即使齐鸣时不时地会回来看他,可是那家夥脑子里打著什麽主义,即使是单纯到蠢的黄佩华也可以看出来啊。
那会儿在齐鸣的新房的床底下哭得要断气,不仅仅因为害怕吧?还因为他知道,齐鸣的生活重心从此要转移到那个慧姐姐身上了。只是那时候还小,什麽东西都模模糊糊的。只晓得害怕,只晓得伤心。一直到大二,突然才意识到,原来齐鸣在他的生活中,在他的心中,是那麽的重要。
很热。黄佩华脱掉了外套,再次安静地坐了下来。旁边的女孩百无聊奈。贴在黄佩华的身上,被他委婉地推开,跟他聊天,他不理不睬。笑著,但是那是心不在焉的笑,恍惚的笑,让人心里揪著的笑。女孩哼了一声。看不懂这个男人,又黏不上,还是喝酒痛快些。
黄佩华目不转睛地看著齐鸣。这人跟女人贴得太紧了,手还在乱动。黄佩华微微皱了下眉头,又笑了起来。苦笑也好,无奈地笑也好。除了笑,他还能怎样呢?
有人走过来,手搭在了黄佩华的肩上,紧接著坐在了身边,耳朵被人捏住了。黄佩华侧头一看,巧,巧得不能再巧了,这人有过一面之缘,齐鸣的朋友的朋友,那个姓李的老板。
李老板比上次越发放肆,揉著黄佩华的耳朵,脸都快贴到黄佩华的脸上了,一张嘴,热气喷到黄佩华的脸上。李老板笑得那麽猥亵,道:“我们俩这缘分,啧啧,还真不是盖的啊,我说,兄弟,穿得这麽风骚,来勾搭人的吗?这地方不对。我带你去gay吧逛逛?”
黄佩华微微侧身要躲,没能躲开,只得假装去拿酒,这才挣脱了李老板的魔爪。一口喝掉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这才对李老板笑著说:“有人告诉你我要到这儿来吗?”
李老板大声地打著哈哈:“你太有意思了,这话说得……我们俩,还真是缘分。老实说,你很勾人啊,不过在长沙,我还真不敢霸蛮,这里霸蛮的人太多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是穿鞋的,你的那个保护人,他是光脚的。做生意嘛,应酬,这个场子进,那个场子出,出来玩,总是会碰到的。所以,还是我们俩有缘啊!”
黄佩华轻轻地拂开李老板的咸猪手,视线却捕捉到舞池的人群中齐鸣的手正在抚摸著女人的腰。心里一揪,笑容愈发勉强起来,话语中就带了根刺了:“不敢。老板,你不是我那杯茶。其实好玩又好玩(四声)的人多了去了,老板不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哟呵!兄弟的口味很重啊!喜欢直的?可人家直的不喜欢你啊!兄弟,你这心思,咱同类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可是圈子外头的,你就算是扒了他的裤子,他也不知道你要干嘛。咱们这样的人,还是及时行乐比较好吧,等到年纪大了,啧啧,没有人这麽调戏,也会寂寞哦!”
黄佩华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定定地看了李老板一眼,一伸手,又拿了杯酒,慢慢地啜饮著。
一曲罢了,齐鸣跟朋友们拉著女人往这边走,一眼就看到坐在位置上的三人气氛怪异。女人半靠在沙发上喝东西,华华低著头不停地喝酒,旁边一人凑在黄佩华的耳边不停地说著什麽。再仔细一看,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
李老板倒是先打了声招呼:“齐老板,好久不见,这麽巧在这儿碰到了!”
齐鸣狐疑地看著他,总觉得有那麽点怪怪的,但是仍然没有想起来,也只得打著哈哈,说些场面上的话。
辉宝他们等著齐鸣介绍呢,见齐鸣一脸不尴不尬的样子,想著也许是一般的熟人,便胡说八道了一番。李老板倒是客气,又把服务员招呼了过来,要了两瓶酒,说记在他的账上。几个女孩子倒是拍手叫好,顺便往李老板身边挤,李老板却纹丝不动,眼睛只盯著仍然在埋头喝酒的黄佩华身上。
李老板那眼神和蠢蠢欲动的手终於唤醒了齐鸣的记忆,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正巧碰到一个歌手在唱著著实激烈的歌曲,齐鸣便起身一把抓住黄佩华的手,把他拖到了舞池当中。
五彩绚烂的灯光下,齐鸣看到黄佩华鼻尖上冒出了汗滴,笑嘻嘻地用手指刮了一下黄佩华的鼻子,凑过去在他耳边大声地说:“那不是个好东西,别理他!”
黄佩华笑著点点头,看到齐鸣扭动著身子,跳得像个大笨熊一样,黄佩华心情好了很多。这样劲爆的舞,他著实不擅长的,只是脚步挪动著。一会儿之後,看到齐鸣对著他挤眉弄眼,黄佩华兴致更是高涨,不会跳舞没关系,他两脚并著这麽蹦了起来,就好像小孩子跳绳一样。
歇斯底里的歌声终於停了,齐鸣搂著满头大汗的黄佩华往场边走,见李老板已经不在他们那桌了,齐鸣才稍微放了一下心,跟著朋友们猜拳喝酒调戏女人,又听到歌手在唱一首舒缓的歌,齐鸣忍不住,又搂著女人上场了。
这边齐鸣刚走,李老板就窜了过来,鞠躬做了个邀舞的姿势。黄佩华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似的笑了笑,起身,跟著李老板进了舞池。
歌手唱著英文歌,一首不出名的蓝调。黄佩华有段时间很迷蓝调,这歌他不但听过,也是少有的他能唱得很好的歌之一。歌手反复地吟哦著:“You want this; you want that; what on hell do you really want?”
舞池中的人两两地搂抱在一起,贴脸的贴脸,贴胸的贴胸。李老板手一用力,也将黄佩华紧紧地搂在了怀中,顺便就贴上了黄佩华的脸。黄佩华身子往後倾,腰部却跟李老板贴得更近。那厮的手相当地不老实,在黄佩华的腰际摸了几摸,手就伸到了衣服里面。
黄佩华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一闪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齐鸣,那家夥把脸埋在了女人的脖颈间,看上去无比地猥琐。
黄佩华忽然没了力气,人软了下来,不再推拒。
李老板越发得寸进尺,一只手放肆地摸著黄佩华的腰肢,另一只手抚摸著黄佩华的手,不一会儿,下面就开始硬邦邦地顶著了黄佩华的腰胯。
黄佩华歪著头看著屋顶旋转地彩灯,神情有些恍惚。周围的都是男人搂著女人,而自己,却被个男人搂得死死的。李老板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旁边扫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多越来越好奇越来越犀利,他自不管不顾,反而低下头,脸蹭著黄佩华的脖子,那一副旁若无人的陶醉的样子,即使是在这个肉欲横流的舞池中,也成了他人关注的对象。
黄佩华垂下眼帘,正看到那个人从女人的脖颈处抬起头来,看向这边。黄佩华清楚地看到齐鸣的脸从迷醉变得清醒,然後变得生气以至於愤怒。再然後,齐鸣推开身边的女人,往这边冲了过来。
黄佩华对著齐鸣笑了。
齐鸣气得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表情,冲过来一把拉著黄佩华的胳膊往旁边一拖,右手握拳,对著李老板的脸上就招呼过去了。李老板要躲没能躲开,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