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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萧仲果然消停了下来,可耷拉着脑袋全然没有往常精神,梁 晋有点儿担心,毕竟这大过年的俩人吵架总是觉得不太好,于是便跟薛平榛说他要陪着去。
薛平榛嗤之以鼻,冷冰冰的说这俩货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吵,分开久了还会想,这次想必也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 的小事儿就闹翻了,没准就是让黄老三拿着鸡毛掸子给赶了出来,他这是觉得没面儿了才回来骂人,有能耐也不 当面说清楚,就在背后装逼厉害。
薛平榛这话萧仲也是能听见的,萧仲却也没反驳,估计有80%被说中了。但梁晋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坚持要陪着 ,薛平榛也就没拦他,但临走前还是软下心肠,说让梁晋好好劝劝萧仲。
梁晋跟着萧仲上了车,萧仲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问他怎么跟来了,显然是把怒气撒在了梁晋身上,但也就是梁晋 吧根本不在意这点,于是笑着往他跟前儿凑了凑,问道:“二哥,你跟三哥怎么了?”
萧仲的气撒在了一团棉花上,也明白梁晋又不是撒气桶,于是叹了口气,反问梁晋:“那逼人不说也罢,你跟你 哥咋样了?”
“啊?”梁晋一下子就红了脸,半晌没有说话。他肯定是不会跟萧仲说这些日子他天天厚着脸皮和薛平榛挤在一 张大床上,虽然没在做那码子事儿,可还是抱着他哥的胳膊一觉睡到天亮,这大概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几天了 。
“看你那熊样儿吧。”见梁晋痴痴傻傻的样子,萧仲笑了笑也没再问,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 样,但总是差不了多少的,于是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往山下走了。
三十那天下的雪在路边多少还积了一些,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北风刮着干枯的枝桠在动,今天不太暖,但车 里的温度却是不低的,梁晋一手拄着下巴,脸侧过去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对萧仲说:“二哥,我哥 说让我劝劝你。”
“你会劝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梁晋不好意思的笑了,“总觉得你和三哥在一起挺好的,为什么要吵架呢?我肯定是不会和我 哥吵的。”
“你稀罕你哥都还来不及,哪舍得去吵架,这点我知道。”萧仲看了一眼梁晋,便转过头开车了,他知道自己的 话肯定又让小家伙不自在了,转而又说:“但我跟黄老三不一样,那家伙别看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他的掌控 欲太强,他想要的得不到的话是抓心挠肝的难受,所以他宁可不让你在身边呆着省的惹得他心烦。可是大哥这边 我舍不下,有时候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二哥……”
“黄老三他对我啥样我心里明镜儿似的,他除了这边墓地的买卖,外面还有很多生意,他想让我陪着,但是这点 我做不到,所以他就一直不走,也耽误了不少事儿。”萧仲的声音开始带了一丝悲伤,“大不了就散了呗,他走 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我心里还真舍不得,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俩就只能这样,我一直 装傻不给答复,他却总旁敲侧击的,我觉得烦了就跟他吵吵,他就把我给撵出来了。这么做听上去好像不太爷们 儿,但是就到这节骨眼儿上,谁也不愿意让步,就只能闹到这份儿上。大哥这摊子一天在,我就跟一天,要是一 辈子在,我就一辈子都跟着,谁都能离开大哥,但是我不能,谁都可以背叛他,可我不会。电视剧不是说了吗, 不抛弃,不放弃。我这种人也没其他的志向,估计这就是了,黄老三那犊子,呵呵……”
萧仲的话越说越伤感,梁晋都听不下去了,有时候忠诚这种东西就是如此残忍,它割舍了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也 造成了很多无奈,但那一刻赤诚的心却闪耀得炫目。
“二哥,我知道了。”梁晋喃喃的说。
“感情这种事,我跟你哥看得都很淡,但是你很棒,懂得坚持才是胜利,你能抛下所有去爱你哥,但是我做不到 ,大概因为你哥就是你的全部。”萧仲说着就笑了,他对因为自己心情变得不好的梁晋说:“哥没事儿,黄老三 那货舍不得走,他又不敢把你哥怎么样,就是走了也会回来的,我们俩敲碎了骨头还连着血肉,离了谁都活不成 。”
梁晋也分不清萧仲这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到底也没从平静的萧仲的脸上看出什么心情。是悲伤还 是其他,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梁晋陪着萧仲走了大半天,中午吃完了才往回开,半路又去汽车站接了吴姨,到家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萧仲去停车,梁晋帮吴姨拎着包就进了门,眼见薛平榛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衬衫皱得乱七八糟的。梁晋 怕他凉着,拿了个毯子准备盖在他身上,毯子还没落下,薛平榛就醒了。
梁晋眼见平时严肃认真的薛平榛这时候有些慌乱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刚睡醒的懵懂的样子透露着一股子可爱劲儿 ,梁晋笑了,还是把毯子搭在他身上,甜甜的喊了声哥。
薛平榛立刻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就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似的,他揉着眉心说:“回来了。”
“嗯。”梁晋在薛平榛身边坐下来,把手探进毯子下抓住了他藏在毯子下面的的手,这手是冰凉凉的,而梁晋的 手却是常年温热的,两只手碰在一起正好综合成一种舒适的温度。
“你二哥怎么样?”薛平榛问道,别看他嘴上那么说,但是心里总算是关心萧仲的。
“二哥说三哥总让他跟他走,但是二哥又放不下这边,所以俩人因为这个打一架吧。”
“一想就是这个原因,我也跟萧仲他说过不会一直绑着他,但他非得……算了算了,两个人的事我也管不得,人 各有志。”
见薛平榛也这么说,梁晋心里泛起了酸,他知道自己不该吃萧仲的醋,但却从薛平榛的语气中听出点儿不一样的 意味,但他什么都没说,还勉强扯了个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平榛的手心变得有了些温度,但梁晋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此时薛平榛却说:“别瞎琢磨了,你二哥这是重义气 ,当年他爸有病,家里特别穷,是我父亲给他拿的钱,后来他爸走的时候也没遭罪,他心里也一直感激父亲,如 今跟着我,我也没亏待过他,很多事都由着他的性子来,当然身边的人也就属他办事最得我心。你在国外的三年 ,他和黄老三总因为这事儿闹,一次俩人真打起来了差点儿都进医院,我跟他谈过不止一回两回,可他就是不听 ,总说不放心。”薛平榛伸手摸摸梁晋脑袋,拂去了他最后一点担忧,继续又说:“你快些成长起来,或者出去 ,或者留在我身边,用不了几年,我这边有个牢靠的人,你二哥也好跟着黄老三一起。”
原来是这般缘由,如今听了薛平榛的解释梁晋的心里才算是敞亮一些,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竟然 还傻傻的去吃萧仲的醋,真是太小孩子气。当然梁晋也是像薛平榛所说这么想的,可他还没等表达自己的意思, 就听萧仲在后面吵喊:“大哥你说什么呢?别想把我赶走,老子一辈子都跟着你,让黄老三那傻逼吃屎去吧。”
五十四
尽管薛平榛开口留了梁晋,无论梁晋心里有多不舍,可他还是决定出去,毕竟一直留在这边,心里面总觉得有了 靠山就怕没有了前进的动力。按照计划,他顶多两年便能回来,到时候自己的学识和能力肯定会更上一层楼,也 可以帮他哥更多的忙。
他走的这天天空飘起了雪花,就像是在挽留他,吴姨嘴里念叨着正月十五雪打灯,这雪一下注定是大的,拼命的 嘱咐他们路上要小心,言外之意也是不想让他走。梁晋拉着吴姨的手说让她好好看着他哥吃饭,别性子扭起来就 只吃一点点,吴姨则说梁晋真是长大了,都管起他哥来了。梁晋笑着,回头看看薛平榛,扯出一道挺吃力的笑容 。
其实他也不想走,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薛平榛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轻拍了两下,意思大概是让他安心。薛平榛在看见梁晋勉强微笑的时候,他被这笑容刺 得有些心疼,但他跟梁晋说过自己不会限制他的自由,如今正好应了这句话。
是萧仲开车载着梁晋和薛平榛去的飞机场,还好老天做好事,雪在半路停了下来,天也暂时放晴了,路上的薄雪 已经开始融化。但萧仲在这一路始终阴沉着个脸,车内的气压低了好几度。
黄老三在他们闹翻之后到底还是走了,梁晋知道后打了好多电话劝黄老三回来,好话说了一箩筐,黄老三就是坚 决不动摇,只说萧仲心里没他。一次萧仲看见梁晋在给黄老三打电话,抢过电话便冲那边大喊:“操你的妈的黄 锦程,你他妈的走了有能耐就一辈子别回来,咱俩从此一拍两散……”萧仲明显没喊够,但梁晋已经把电话从他 手里抢了回来,他刚想帮萧仲解释,电话中却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机声。而萧仲发泄完当场甩袖子走人。萧仲心里 不好受,这谁都知道,而黄老三也没再接过梁晋的电话。
梁晋担忧的看着他开车的背影,还时不时的看薛平榛两眼。薛平榛叹了一口气,也是很无奈的样子,多说无益, 毕竟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就在这样的沉闷气氛中他们到了飞机场,这天旅客不少,萧仲拉着行李一路横冲,根本不管是否会撞到无辜的行 人。梁晋在后面跟被撞到的人赔不是,薛平榛则冷着脸看萧仲折腾。很明显,萧仲这是在跟陌生人发泄自己的不 满情绪。
手续办好,梁晋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候机室,显然还是不放心萧仲。
萧仲见了,也知道是自己太情绪化,给小家伙弄得特别无奈。他推开前面的路人一把将梁晋搂在怀里,梁晋被那 大力气吓得愣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萧仲的后背说:“二哥,你要是舍不得就去找三哥吧,我哥他不会怪你 的,看你这样子,我又不想走了。”
“那种不仁义的人我找他干什么?你要不放心就好好学,然后早点回来。”萧仲说完,便把梁晋松开了,拍着他 肩膀说:“路上小心点儿。”
“嗯。”梁晋点点头,冲萧仲露出个笑容,回头又跟在远处望着他的薛平榛挥手道别,然后便进去了。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舍不得,但也是为了可以与薛平榛更为般配才踏上这条路,就让他自私一回,等他回来,或许 所有人就都会幸福了。
送走了梁晋,萧仲回头便看见薛平榛正冷冰冰的看着他,眼神锐利的能刺穿他胸口。那股子阴沉和威严他已经好 几年都没见过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薛平榛出现这种表情是何友善出事儿那会儿。
想起当年的事儿,萧仲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身上立刻浮起一层鸡皮疙瘩,而黄老三的离开此时也从心头的一把刀 变成一根刺,对他的情绪起不到什么控制作用了,因为此时更难对付的明显是眼前的薛平榛。
这几天,薛平榛似乎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了,最近他都不好好干活还闹情绪,估计也是看着梁晋的面子上才没对他 采取措施,如今梁晋的走了,他便没那么好运了。
萧仲战战兢兢的走过去,薛平榛也没什么具体表示,只双手插在裤兜里,毫无感情说了个走字,而这一个字就已 经把萧仲惊了一下。
此时的萧仲已经高度紧张,他怕薛平榛随时都会发作,如果只是抽他一顿也来的痛快些,可就这深邃如海一般的 低沉让他不知所措。
回到家,萧仲依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但薛平榛却一言不发的进了书房,咣当一声甩上了门,让跟 在后面的萧仲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萧仲灰溜溜的摸着鼻子往外走,可还没下楼便又折了回来,他犹豫了半天终于敲响了门,过了好半晌才听见进来 二字。
萧仲推开门,薛平榛连头都没抬,一直在看文件,根本不搭理他,他不敢坐,更不敢吱声,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听 候审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仲觉得自己站得后脚跟都开始发酸,薛平榛也不抬下头,无奈只好喊了一声大哥。
薛平榛无动于衷,就跟没听到一般。萧仲便又喊一声,薛平榛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看他,脸上写满了被打 扰的不悦。“进来有事儿也不说,你就站着吧。”
“大哥,我……”萧仲嘴上不知道怎么解释,心里却寻思:就您那样,我敢说话吗?我就怕这样,简直是此时无 声胜有声,沉默比鞭子还可怕!
“你什么你?闹够了?知道害怕了?你他妈刚说让黄老三那傻逼去吃屎,人家真去了你又来后悔,萧老二你到底 是不是爷们儿?”薛平榛一气之下将实木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都推到了地上,暴怒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