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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树凉抬手敲了一下他脑袋,“哪有那么多条件,生日了不起喔。”其实,脸已经有点小红。
陈嘉逸捂着脑袋,戳戳蛋糕,“那也不祝我生日快乐喔。”
“你…”江树凉瞪了他一眼,不说话。半晌,顿了一下,低头,才低低地嚅嗫了句,“呐,生…日快乐。”
“说什么啊,那么小声?”
靠北啊,你故意的啊,还是耳聋啊,江树凉在心里腹诽着。那个人却不依不挠,“我听不见啦,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男生被气的险先站起来用凳子砸他,“你妈啦。生日快乐啊!!”
“你妈啦。”
这种地方也会有回音?江树凉和陈嘉逸双双吓了一跳。等静下来仔细听,才知道原来根本就不是回音,是厨房里有人传来了一样的咒骂声,并且正在不断持续着。
“干,这个到底要怎么搞啊,水又加多了,操,变成豆浆了啦。”伴随着一阵子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厨房里一阵骚乱。
“啊啊啊。混蛋,全倒了。怎么弄,面粉又放多了。夏斯年,你快进来了啦!”
听这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就知道大概会是个笨手笨脚的人,不过似乎令谦和的店长难得有了伤脑筋的时候。
“我都叫你不要做了嘛。厨房都被你弄的乱七八糟的。”
“你这是在抱怨我吗?可是我是想要做给你吃耶,你还嫌弃。”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没关系的,你不用刻意做给我的,我做给你吃就好了啦。”
“不行,说好了给你做,啊~干你娘咧,这是什么东西黏糊糊在我身上。斯年!快点来救我了啦!”
“你别闹了啦。”
“……”
真是一对啼笑皆非的小冤家。
可难道不正是身边有这样的人,生活才会快乐起来吗?
江树凉喝了一口奶茶,浓郁的奶香残留在唇舌间,回味无穷。其实想想,生活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来去匆匆的人生,总会有一个人经过你的身边,或许停留,或许离别。即便我们终将遗失过往,那份回忆却是长保新鲜的。
如果命运执意使我们抓不住身边想爱的人,心中的丘壑,山川,森林,为什么不留给爱你的人呢?
你瞧,更深暮色,窗外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年轻的帅气男人正在插兜慢走,踢踏踢踏地脚步声后,尾随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少年。削瘦的颚骨,单薄的背脊,低着头追踪着男人的影子亦步亦趋。
突然少年的玩心大起,抬着脚要去踩男人的影子。觉察到被跟踪的男人却在一瞬间转过身体来,少年一愣,傻笑地哼着歌装作路人甲。
尽管如此,仍被一眼拆穿,男人问少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少年的眼睛开始恍惚迷离,似乎在寻找什么借口解释。最终还是坚定了目光,“因为我喜欢你啊。”
江树凉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只是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这结局。
人是会忘记很多事情的,但是有些事情,只要记得,在人生哪个地方忘记,就会还有机会在哪里想起。既然如此,何不带着记忆去度过余生,与自己并肩的人,一同走下去呢?
“你在想什么?”
江树凉的侧脸弧度很好看,陈嘉逸喜欢他侧脸时安静沉思的模样。只是当自己注意了太多他知道,再不会明白他思考什么。
江树凉转过脸来,双眼如潭。许久,他说,“陈嘉逸。你知道吗?我最近常常在做一个梦,我梦到自己立在麦田里,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稻草人,我梦到你在田边向我招手,一直像是在喊我的名字,一直做个同一个‘OK’的手势。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但是我的梦境里就只有你,也只有你。”
对面的陈嘉逸笑了,一瞬间的笑容如冬日里的暖阳绽放。他伸出右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向江树凉的招手,“那个‘OK’的手势是这样的吗?”
江树凉。你一定不会相信,这是我十九年来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那么从今往后,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们都永远在一起,天长地久,你ok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已经正式完结,之后决定再写一个关于余译舟的小番外。
然后这个关于‘ok’的手势其实是,很早之前看了一个关于哥哥张国荣和唐唐的一些故事。唐唐在哥哥的葬礼上一直有做着这个手势,好像是因为他们的特殊暗号。
我觉得,或者,一个‘OK’就是一句‘我永远爱你。’
☆、少年凉薄衫(番外之年上伤官)
十二岁的余译舟与妈妈一同走出那间破旧年老的老木屋。
这间屋子在平日里显得非常诡异,周遭遍地是野草荒地,唯它一座建筑物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时而有人经过,也只是会听见屋子里传来黑猫,‘喵呜喵呜’如婴儿般哭泣的叫声,这使得经过的人无不禁不住毛骨悚然。
可也正是这间如鬼屋般的小木屋里住着一个算命如神的老瞎子,传闻今年已经一百有几。而就在刚才,余译舟的妈妈带着余译舟来此算命。
“妈,什么是年上伤官?”余译舟记得刚才老瞎子讲了许许多多自己听不懂的话,有时面露惋惜,有时凶神恶煞。他有些害怕,缩在妈妈背后只隐隐听见了‘年上伤官’这四个字。
余妈妈从出屋之后脸色就十分凝重,眉头紧锁,像是有开不了的口的苦衷。听到儿子一脸懵懂的问自己时,觉得满嘴的苦涩。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自己的儿子,刚才的算命先生告诉她,‘年上伤官克父母,最大不超二十五;父母命硬克不动,除非一世受辛苦。’
她是个很温柔的母亲,知书达理,在小学当教师。平时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有违道德的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格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她曾许下心愿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健康成长,结婚娶妻,儿孙满堂,安详离世。她不该轻信老瞎子的片面之词,但是这半仙的招牌也不是弄虚作假。她有些难过,悲伤之余替自己也惋惜。
她伸手抚摸着余译舟的头发,“小舟,你知道吗?官呢,是丈夫的意思,所以伤官就是对丈夫不利的意思。所以如果女孩子命格里有伤官的话,就是不吉利的。可是小舟是男孩子,就没有关系啦。年上就是年年向上,所以小舟的个子就一年一年的往上窜了,年上伤官不是坏事,小舟以后长大了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然后白头到老。”
“真的是这样吗?”余妈妈手顿在余译舟的头上,孩子那样的天真,自己却只能编织如此不着调的谎言去欺骗。
“是的呀。”可是声音已经哽咽了,除了怨天不公平,还能怎样。
余译舟握住了妈妈的手,自己的手掌一直都在长大,只差一点一点就要和妈妈一样大了。他把自己的手与妈妈的手扣在一起。抬起头笑着说,“妈。如果以后我很幸福了,我也会去找你和爸,一起幸福。”
“傻孩子。”
回家的路程有些遥远。一路坐着城乡巴士而来,一路坐着巴士回家。车厢里的灯光有些黯淡,乘客不多,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在讲话。
身旁的妈妈似乎累了,趴在自己的肩头闭着眼睛安眠休憩,长长的睫毛上有星星点点的水珠,微微颤动,自己的妈妈从来都是那么漂亮。
余译舟调整了身体的姿势让妈妈更加舒适的倚靠,从背包里拿出那本诗集。那是妈妈从上海探亲回来时替自己带简体版诗集。
北岛的诗歌真的很美,虽然自己有时候还并不懂得含义,却常常忍不住拿出来朗读。
不说——北岛
永远不说
总是在挥手
一秒一秒过我静静驻着
是否还有相逢时刻
没有我 别寂寞
那道光永远在身旁
我不说
你不懂
公交汽车的发动机声响在夏日的惊蛰蝉鸣里格外突兀,车子开进一个小巷。低低高高的建筑物挡住了烈阳的照射,车厢里一下子变得凉爽了许多。余译舟看书疲乏了,趴在窗口看着一座座小房子在眼前掠过。
低墙里一颗高大的榕树茂密成荫,硕大的树干弯曲着盘旋着老树根。一只黑白交加的小猫翘着尾巴在树上叫唤,院子里两个七八岁穿着白色卡通T桖的小男孩在树下手忙脚乱。
“陈嘉逸。你这个笨蛋!小猫又被你吓到树上去了啦!”
“我没有吓它啦,是它一看到我就跳树上去了。”
“那你快点去抓它过来啊,你的牛奶呢?”
“在这里…啊哇!全倒了。”
“你怎么这么笨呐。”
“对不起啦。江树凉…”
江树凉,这个名字光听起来,就感觉好清凉。余译舟探头,眯起眼睛想要远眺看清那个名叫江树凉的男孩。
一声汽笛鸣响呼啸而过,巴士加快了速度,飞快地开出了小巷。院子,大树,小猫,男孩,通通消失在了飞逝的岁月里。
*
少年凉薄衫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故事到此就完结了,三宝宝自己觉得,一直都是在坚持自己的路线而走,真实的自己。
那么暂时还是先将全文完结,下个月是我的study month,会比较吃力,可能要在中旬才开下个坑,不过还是会很感谢岁月带我来,一路上让更多的人看到了我自己。
☆、Romantic Affair(1)
“所以,你是要和我分手啰?”
原唏挑着眉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夏斯年,用质疑的态度询问着。后者似乎有些敏感听到‘分手’两个字,原本明朗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忧郁,眉宇拧成川字,难过地想上前去拽原唏。
原唏后退一步,躲过男人的接触,咄咄逼人,“别碰我,我就是问你,你这样子的意思,就是想和我分手?”
夏斯年的手顿在半空里,抓了一把的空气。他苦笑着说,“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对不起,小晞,我不想和你分手。”
“那你为什么突然就要去法国?之前为什么都没听你提起过,要不是我发现藏在本子里的机票,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原唏觉得自己好委屈,扭过头不去看眼前与自己交往了三年,同居了两年的男友。与夏斯年交往的的这五年里,两人从未分离过,尽管有过争吵,却也很快就会复合。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却不跟自己说,到底有没有将我视为你的男友。还是说,你是想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走了,从此撇清两人关系,再也找不到彼此。
夏斯年不说话。他知道这一次是自己理亏,但是,去法国深造学习许多西方蛋糕的新配方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原本他也以为自己就将一辈子留在台北,一辈子开着小店做着小老板与最爱的人简简单单的过下去,只是那天傍晚法国的有名的糕点师Olivier打碎了他平淡的生活。他神秘的出现在了他经营的蛋糕店,并在吃了他的蛋糕以后,有意请他与自己一起回法国学习。
他其实也很矛盾,他知道如果离开这里,就代表着要离开原唏。他甚至连自己何年何月会回来台北都不知道。那是他决定了爱一辈子的人,怎么会舍得离开他的身边。
“小晞。你知道,Olivier是法国很有名气的糕点师,很多人要他拜他为师,他都拒绝。这一次,我能有幸…”夏斯年去抓原唏的手,这一次,原唏没有挣扎,只是转过脸,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学蛋糕就一定非要去法国吗?台北不好吗?非要跑去国外,难道外国的蛋糕就一定比中国的烧饼好吃吗?”
“小晞,别闹了。Olivier很有名的啦,你也看过报纸的嘛。”
“他有名不关我的事啦,他要把我男朋友骗走,还教他躲躲藏藏的,到临走前三天都不告诉我。”
“你也知道,这件事我很难开口,因为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啊。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好,我知道,你肯定会不高兴…”
“你既然都知道我不会不高兴了,干嘛还要去!”
原唏一下子就红了眼圈,有些激动,胸口起伏着,用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夏斯年钳固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夏斯年又心急又害怕,又加重了力道,深怕他放开了,他就离开了。原唏痛的嘶吼起来,“你干嘛,会痛啊!”
夏斯年才意识到又一次伤害了原唏。他心疼地松了手,满脸歉意地想去揉原唏的手,原唏避开。
“小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