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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善表情未变。“我却不知,秦卫堂和万刃山庄有何交情,惹得万成轩万庄主千里迢迢来跑一趟。”
他说完,竟已不顾有客在场,自顾自地找了个座位坐下。
原来白衣人是万刃山庄庄主。莫北也大大咧咧地跟着坐下,不由又打量了万成轩几眼。他行走江湖虽然只有数月,但是对于万刃山庄的大名也是有所了解。
这万刃山庄传至今日也不过两代主人,在江湖上的威名却是丝毫不落于那些百年名门。从第一代庄主建立山庄之日起,万刃山庄的人便以出色的剑法闻名于江湖。到这万成轩手里,山庄实力更是翻了一番,如今谈起剑法,谁不道一声万刃山庄的厉害?
万成轩丝毫没有被主人冷落的反应,也随意地坐在对面。
“这次受人所托,万某前来只为两件事。而这两件事中,却也有一件山庄的私事。”
秦善看他。“公堂之所,万庄主还是先说他人所托之事吧。”
万成轩道。“那我便问第一件事,替何王属地的江湖门派所问。”
“昨晚蝉鸣寺五十三口人,可是秦卫堂所杀?”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莫北心里一紧,看向秦善。
秦统领却是老神在在,反问。“是又如何?”
“鹰窟虽向来和江湖门派不和,但也不该做出此等妄断人命的勾当。若真是你等所为,万某只道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秦善不为所动,继续望着他。
万成轩语气平静。“此事与我山庄无关,万某不会插手。但是那些妄送了弟子性命的门派可不会轻易放过。”
秦善冷笑。“是与不是,也与你无关吧。那些江湖门派想要如何,我秦卫堂自能应付。万庄主,你可以谈谈你此行正事了。”
万刃山庄离此地千余里,万成轩早早动身赶来,必然不是为了昨日才发生的血案,只不过是正好赶上,当了一回江湖门派的传声筒罢了。
可笑那些门派,自己都不敢亲自上门质问秦善,只敢请求万成轩帮忙。不过正如秦善根本不是为了昨日那事才坐在这里,这万成轩扯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打个幌子而已。
他真正的目的,可还未曾说出。
听见秦善的提醒,万成轩的情绪总算有了一丝起伏,他定定地看向秦善。
老是这么看着,还能看出一朵花来不成?莫北心里不快,只能郁闷地玩着手里的杯盏。
“第二件事,万某来向鹰窟寻一个人。”万成轩缓缓道,听不出语气。“惊影席辰水,此人可在鹰窟手中?”
“啪啦——!”
莫北打碎了手中的杯子,将两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注意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正蹲身捡碎片的莫北连道。“抱歉,抱歉,一时手滑。你们继续啊。”
说完他已经收拾着碎片,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原本室内显得有些凝重窒息的气氛,都被他这一摔给打破。万成轩若有所思地望着莫北离去的方向,而秦善却是若无所觉,看上去对于莫北制造的小意外毫不在意。
“万庄主想要寻这席辰水?”
闻言,万成轩回头看他。
秦善勾起嘴角。“很不巧,一日前,这人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
走出客厅,莫北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秦善看他的眼神几乎像是要把他给凌迟了,让他不得不赶快溜了出来。
“杯子啊杯子。”望着手中的碎片,莫北叹气道。“你这一摔,也不知道起了些效用没有。要是没有用,岂不是白白让你粉身碎骨了?唉——”
“没有用的话,再加上你来粉身碎骨,不就可以了。”阴阴的声音响在耳边,莫北一惊。
只见秦善正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莫北心里悲哀,他竟然连这人是什么时候接近的都未察觉。足见他对秦善的气息已经十分熟悉信任,一点都未去警惕。莫北真为自己那毫不明朗的前途所悲哀。
“你,你怎么出来了?那客人已经走了?”
秦善不答,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莫北,像是要把他开膛破腹般。
“好一个摔杯,我若是不想泄露席辰水的踪迹,你这一摔让万成轩起疑,岂不是容不得我不说。”
“哪、哪能啊。”莫北讪讪笑道。“只是手滑了而已……”
迎着秦善锐利的视线,他不由地又气馁改口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秦善冷哼。“你是见席辰水不见踪影,怕我把他怎样了。所以才在寻他的人面前故意显出异样,好让人起疑,不是吗?”
莫北沉默不语。秦善望着他这样,心里更来气。
“只不过短短一日相处,你就这样为人着想。我倒才知道,原来你还是这样一幅热心肠。”转言又道。“只可惜,这次恐怕打破了你的如意算盘。真正要对席辰水不利的人,不是我,倒是那万成轩。”
莫北本来被数落地心情低落,这一听,眼睛又亮起来。
“没有,没有!我摔杯真不是故意的!”
秦善望他,眼带嘲讽。莫北毫不在意地继续道。“我看那人来势汹汹,又很笃定地来向你寻人,他肯定是有确凿的证据了。要是你不说,岂不是更加惹人怀疑?这万刃山庄势力不小,你现在要是再惹上这一个对头,那不是很糟糕。”
“……”
莫北力证清白道。“摔杯真的是意外,只是后来我想不妨利用一下,所以就借机出来了。”
秦善听他这么说,仔细回想。自己坦白了部分席辰水的行踪,加上莫北之前可疑的表现,现在那万成轩定是狐疑万分,又不敢轻易怀疑自己,因而暗中对秦卫堂使绊。
万成轩怕是想要再观察一阵子才决定是否出手。而这一段时间,对秦善的计划来说却是足够了。
想及此,秦善转眸看向莫北。这人只是短短一瞬,就已经想通了这么多,并替自己铺好一条路来了吗?
若真是如此,这心机……
“所以你千万别生气!”莫北见他脸色好转,忙讨好道。“我这是为了帮你,不是帮席辰水。”
秦善脸色一僵。“我管你帮谁,又为何会气你?”
“哎?我听你之前那语气,还以为……”见秦善脸色更黑,莫北连忙改口。“不,不,不!不是你生气!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我的叫花鸡还挂在你手中呢。说起这叫花鸡,你昨晚答应我的那十只……”
秦善甩袖,要真仔细考虑这小子的话,还不得把人气死。
“昨晚你任务算是失败,叫花鸡没了。”
身后传来莫北凄厉的呼号声,秦统领脚步轻快,心情好了些许。
平日里总是尔虞我诈,刀锋剑影,有了这么一个人来调剂调剂心情,似乎,也不错。
秦大统领勾起嘴角,继续去做那算计人的阴谋。
而在他远去后,莫北停下惨叫,蹲坐在地上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半晌,自言自语道。
“莫北啊莫北,你真是傻啊。这逗人开心的事,尤其是这人,可是个苦差事。”捏了捏手中的碎片,转而又笑道。
“不过我乐意。”
说着又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愁苦。嘴里念叨着师父师父的,在原地拿着碎片画圈圈。
许久,像是理不清思路,一甩手中碎片,躺倒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像是这样没人的时候自己耍耍赖,就能将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师命和自己的心意,也全都不去管了。
秦善,秦善。
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莫北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10进展
秦善曾说,即便不去探查,想要继续行事的人,还是会露出马脚。
万成轩来访第二日,他这句话便得到了应证。
“统领!近日得到消息,南边各大门派和帮会所辖商铺和分舵,都遭到神秘人士的袭击,损失惨重。”
前来汇报情况的十四,已经可以完全忽视另一旁坐着打盹的莫北,不再像第一次时那么诧异了。
一间房内,秦善坐在桌前处理公务,而莫北就在一旁懒洋洋地打着瞌睡,享受着这难得的冬日暖阳。
十四第一次看到这情景的时候,可是受惊不小,统领什么时候可以这样自在随意地与人共处一室了?按秦善平日里的戒心,十分不喜欢有人在他周身五尺范围内呆的太久。
这莫北,竟然破了先例?
秦善却是对自己的改变毫无所觉,只关注眼前事。
“可有线索?”
“尚未明晰,但是堂内谋先生判断,这或许是边疆邪教所为。”
“阿谋?”秦善轻笑一声。“他又来管这件事了?”
十四不语,他知道统领这不是在问自己,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阿谋?谋先生?这个人是谁?”
那边打盹的莫北不知何时醒了,望着难得展露笑颜的秦善好奇问道。
秦善瞥他一眼,不予理睬。
“十四,传书回去,既然谋先生已经关注此事,留守在京的人且听他调动。”
“是!”
“至于其他人,按原令部署,听我指派,不得懈怠!”
“属下领命!”十四躬身一礼,就要退去。
“等等。”秦善喊住他。
十四等待统领其他指示,哪知道秦善仅仅指了指一边的莫北,道。“把这只懒虫给带出去,找点活给他干。”
“……是。”
这一声却是应得有些犹疑了,但是十四终究不敢违命,只能抬头瞪了莫北一眼。
莫北出奇地没有提出异议,乖乖地跟着十四出去了。秦善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功夫理他。时日不多,他这次计划的成败就在此一举。
秦善握了握身侧利剑,微微眯起眼。
就看这一次,是谁死谁活!
跟着十四出了门,莫北就像开了闸一样,被憋闷了许久终于可以畅所欲言。
“哎,秦善每天就这样闷在屋内,他就不累吗?”
“亏我还特意陪着他,给他解闷,竟然理都不理我。”莫北抱怨道。
十四心道,解闷?恐怕你待在那里才更加给统领增加压力吧。
心里这样想着,他嘴上一句话没说,生怕再引起身后这唠叨之人连绵不绝的问题。
事实证明即使没有人理他,莫北也是可以一个人自得其乐的。
“这几天总是你来报到,怎么不见其他人呢?对了,就是上次那个冷冰冰的十一,他去哪了?”
“哎,你们秦卫堂怎么都用这些名字呢,十一十二的,多没意境啊。”
十四闻言倒望了他一眼。不是惊异莫北关心自己的名字,而是为他口中的称呼。
“怎么了?”莫北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视线,问道。
十四想了想,纠结了一会还是开口问了。“你……前几日有时候还会直呼我们为鹰窟,怎么现在却这样正经地称呼起来了?”
江湖人对于秦卫堂积怨颇深,几乎都是用鹰窟来嘲讽称之,就连莫北,也是耳濡目染习惯了这么称呼。
只是他今日,竟然改过来了。
听见十四这么问,莫北像是有些羞恼地摸了摸后脑勺。
“其实,我也不是想要故意那么称呼你们,就是以前习惯了。”
“既然习惯了,那为何又要改?”十四斜眼。
“那不是,那不是昨天那什么庄主过来了一趟吗。”莫北道。“我看他和秦善交谈时的模样,看着是彬彬有礼,但是心底却是瞧不起你们。我自然不喜欢他那个态度,当然不能和他一样唤你们为鹰窟了。”
“……那你就不厌恶我们?”
莫北摇头晃脑,没正经道。“我又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其他人?哎,尤其是和你们相处的久了,倒觉得秦卫堂也未必如外人所传那般不堪,也不过都是些寻常人,倒是还很有趣。”
尤其是秦卫堂统领,更是比传闻中有趣许多。这句话莫北藏在心底,可没敢说出来。
有趣?十四心里纳闷,整个秦卫堂除了他自己因为年纪尚小,有时候会被莫北戏弄外,其他人都是冷着脸对莫北。他究竟是哪里看出有趣来了?
他可不知,在莫北心里,就是看这些木着脸的黑衣侍卫,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的。
“对了!”莫北突然道。“你刚才和秦善所提的那个谋先生、阿谋的,究竟是何人?”
“谋先生就是谋先生。”十四不耐道。“你要真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统领。”
说完便不再理他。
莫北自讨了个没趣。他要是敢去问秦善,还会在这里绕着圈子逗十四说出来吗?秦善一定会给他一个白眼,然后将他狠狠扔出来。
不过他心里真的是很介怀这个谋先生,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秦善,偏偏在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会露出一些笑意。不是冷笑,不是有所图谋的笑容,而是发自心底的笑意。
一想到这里,莫北的心底就像是有无数爪子在挠痒,不舒服起来。
十四将莫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