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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什么?”
“……呵,我就是个怪物,……我是混蛋。”宋少轩绝望地笑着,又是一声惊喘。
李泽溪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从他身上爬起来,重新整理好衣服,“没错,你就是个混蛋。”
直到甩门声响起,宋少轩才收起笑容,瘫在床上不想动。
冬日天短夜长,房间里已陷入一片黑暗。
14
14、第十四章 。。。
过完年后没几天宋少轩就回上海了,今年的年假其实可以让他在家里多待几天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按照往年的时间早早走了。
因为宋母对上次相亲的事抱有很大的热情与希望,都是一个小区里的,那个叫小婵的女孩子无论从家世还是自身条件,都是宋母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
尽管那次相亲宋少轩表现得不冷不热,但对方家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也算是看着宋少轩长大的,这么多年的“小区教育榜样”也不是白当的,做家长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像宋少轩一样让家庭骄傲,所以对宋少轩一直以来的好印象自然而然地掩盖了那次相亲的态度,江小婵的父亲直接认为宋少轩这个孩子稳重、可靠、不浮夸。
这可真是要命的误会。
现在更让宋少轩头疼的是,江小婵自打研究生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可心的工作,眼下江家对宋少轩印象如此之好,都有意让那江小婵来上海,以后也有利于两个人感情发展,以避免分隔两地的不方便。
这在外人看来的确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好事,可对宋少轩来说,这是糟糕透顶的情况。且不说他的那些个自身问题还理不清,单是李泽溪这边的态度就让他从年前李泽云结婚那天开始闹心到回到上海。
他前前后后想了又想,觉得自己没办法像大多数人一样有着普通的感情生活,但是他又没办法面对来自家中的无形压力,出柜大概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它带来的后果大多是众叛亲离、家宅不宁,惹得大家都痛苦。他本人也不是那种拖一天是一天地心怀侥幸的主,这事越早解决越好,最起码早死早超生,所以这事成了他眼前最大的难题。
再说说李泽溪,宋少轩虽然蛮中意他,但是这事不妥当,先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就拿他以前对他做过的那件事来讲,他们都不适合再纠缠在一起。
之前在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宋少轩的作为已经属于侵犯人权,更何况李泽溪又不是女人非要求负责任,李泽溪是个男人,他必定有属于男人的尊严。
虽然之后李泽溪承认自己也是GAY,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又惊又喜。
喜悦是莫名其妙的,惊的是对李泽溪之前所犯下的错误已经属于一笔糊涂账,他们这种人,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而他们两个显然不适合保持长期的关系。
所以他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又有些难过,但是一想到李家与宋家的关系,还有自己与李泽云的关系,就一个头两个大,无论如何面子上都是过不去的,如果李泽溪是个女孩儿,这事曝光也顶多是最后管李泽云那家伙喊一声大舅哥,但李泽溪偏偏是个男孩子,这事一旦被两家知道,还不得地震?这应该比他自己默默地向家里出柜还要刺激,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小区里抬头做人?
前思后想之后,他觉得自己即便以后要终身不娶孤独终老,也不能找李泽溪。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宋少轩并没有释然,反而心里更混乱了。他心想我该不会是神经了吧?利弊都显而易见了,怎么还这么不理智?越活越回去了?
于是反复思忖,又百思不得其解,他对感情一向不甚在意,因为长时间处在空窗期,再加上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性向问题,对于一直没有遇到真正动心的女孩子这种问题,他一概归结为自己骨子里大概是个专情又传统的男人……
只是这专情又传统的男人的所作所为……似乎没有一套行为准则规范,他迷茫了。
这种迷茫并没有持续太久。
年后公司要整顿,各个部门的经理一扫先前散漫的态度,打起十二分精神按时到公司报道,处理一些积压业务以及例行巡视。宋少轩的部门都是些很有活力的年轻人,基本上每个月的业绩都用不着宋少轩特别操心,只是这次公司又在杭州开了一家分公司,各个部门都调出去一些骨干精英,而每年的招聘会都在六、七月份,所以在这之前每个人身上都比以往压了更多工作。
忙总归是好的,接连几天都是睡办公室,精力充沛地把外调人员留下的工作收尾之后,宋少轩有种空虚的感觉。这感觉在站到一周没打开过的家门门口更为强烈。
打了个电话给家政公司,叫人过来收拾一下,他门也不进,就只在家门口打了个电话就掉头走了。
不用开门,不用看,一定又是一层灰尘,一室静寂。
夜幕降临,宋少轩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使在路上,本能地见十字路口就转弯,一直到某个建筑物一闪而过,他才后知后觉地猛踩刹车。
车轮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并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停住了,宋少轩直视前方,一动不动。
车后三十米处,A大的校门在路灯下格外醒目。
宋少轩皱了眉头,三分无奈七分颓丧地仰靠在椅背上,车窗外的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有黑色幕布般的夜空,厚重的静谧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闭上眼睛,脑海中是李泽溪模糊的面容,安安静静的样子,乖巧的样子,清爽的样子,还有,那模糊的脆弱的样子,以及,任性的样子。
越不愿去想,回忆越是往脑子里乱钻,同时涌上来的,还有母亲的脸色,胸口顿时冰凉一片,他快要被自己的想象给折磨死了。
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隐隐有水痕,他惊异地抚上自己的面庞,是干的。收回心神坐起身,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外面下雨了,车窗上布满水珠。
这是春天的第一场雨,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而他的心却始终没能温暖起来。
第二天宋少轩醒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像是要越下越大,又像是即将停止,可好大一会儿过去,还是如此不大不小不紧不慢,下得让人气馁。
趴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上午11点了。
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翻了个身,不想起床。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宋少轩看了一眼,是常林的来电,于是懒懒地接起来。
常林在电话那头说了几句什么,宋少轩脸色一变,倏地坐起身,抓紧了电话:“你说什么?那他们现在在哪?”
那头报了个地址,宋少轩毫不废话地挂断电话起身穿衣。
一路上他又往李泽溪手机上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陈绯的也是,宋少轩脸色难看到极点,他知道陈绯的个性,李泽溪到他手里的下场显而易见地只有一个,那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一个急刹车,溅起高高的水花,望着前方,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痛恨过红绿灯,那跳跃的倒计时仿佛被人故意调慢了半拍,明明只有三十秒,他却觉得过去了半辈子。
再次往常林手机上打电话:“你去敲他的门!警告他不要乱来!”
常林叫苦连天:“我敲了!我见那是上次遇到的跟你很熟的学生,我就告诉陈绯这样不妥!可他不听呀!”
“那你去砸他的门!你去喊!你去叫他出来!”宋少轩再次发动车子,几乎是用吼地。
“哎哟喂!这可不是他家!这是酒店!我要是这么做我非被投诉不可!……我的一个项目还在陈绯手上呢!”……主要还是怕惹恼了陈绯砸了生意。
宋少轩恨恨地挂上电话,心烦意乱又焦头烂额,生怕陈绯真的对李泽溪做出什么事来。
与此同时,金悦酒店的某个房间里。
“……嗯,乖,过来。”陈绯笑着伸手去抓人。
“宋少轩呢?你不是说他在这里?”李泽溪皱着眉头一边躲闪着魔爪,一边发问。
刚刚手机响过好几遍,被陈绯夺去扔在了一边。
“少轩啊,他忙,大下雨天的,叫他做什么。”陈绯无赖地道。
李泽溪立即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本以为这人与宋少轩相识,定不会再对自己有这种念头,谁知道低估了此人的脸皮厚度。
“既然他不在那我走了。”说着,就推开陈绯向门边走。
“哎,等等,你回来,”陈绯顺势一把把人抱住,下巴抵在李泽溪的肩膀上,“他不在你就要走,他是你什么人?嗯?”
“……他是我哥,你放开我。”
“亲哥?”
“不是。”
陈绯手臂一松,李泽溪挣扎出来,瞪了他一眼:“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我要走了!”
“哈,你是说刚刚那两个?他们早就走了,”说着,又是欺身上前,“那两个人一看就是一对,
你去做什么?嗯?”
李泽溪不耐烦地用手推着他,两个人就在客厅里绕来绕去,陈绯这意思摆明了今日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烦躁地一边想着对策一边不安地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他瞄了瞄桌子上的烟灰缸,还有里面卧室里的台灯……不行,卧室里还有床……
“啊——!”李泽溪无意识地倒退着在房间里打转,却不知何时倚在了浴室虚掩着的门上,猝不及防地重重摔在了光滑的瓷砖上。
陈绯堵在门口,两只手臂撑在门框上,闲闲地看着仰倒在地上的李泽溪,这个姿势实在太令人想入非非,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沉。
李泽溪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再无出路,身后是一个巨大的浴池,旁边是洗浴台,还有一面宽大的镜子,此刻正映照出他紧张的神色。
“跑啊,你再跑啊,”陈绯走进来关上浴室的门,一步步向他靠近,“我一点都不介意在哪里做。”
“你、你这是……违法的!”
“哈哈哈,违法?违哪门子的法?”很不屑的语气,“□?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怎么会没人信?!
怎么会有人信!?
他们这种人实在太少了,一直生活在阴暗不见光的世界,哪里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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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雨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宋少轩不停地打着陈绯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距离常林报出的酒店地址还有十多分钟的路程,但是一刻也不能耽误。
把心一横,他迅速地查询了这家酒店的服务台的电话,直接拨打了过去。
“您好,这里是金悦酒店,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503号房间有人要自杀!你快去看看!”
“……先生,您别急,请说清楚——”
“我说了503号有人要自杀!你他妈的还不快去!”
“这……”酒店管理相当严格,单凭一个电话是不好冒然去打扰客人的,万一是恶作剧,这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快点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我在路上!马上就到!你们快去看看!”
“先生,需不需要报警?”
“不用!不要报警!你只要帮我拖延十分钟!十分钟后我马上到酒店!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宋少轩已是心急火燎了,随口胡诌的一个理由自己竟鬼使神差的先信了一半,他原本想说凶杀案,又怕对方真的报警,眼下只有加快点速度赶路了。
水汽蒸腾的浴室里,陈绯举着莲蓬头浇在李泽溪的头上。外衣已被除去仍在地上,白色的毛衣现下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李泽溪从刚才被甩进浴池里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发抖,不单单是因为紧张,还因为浇在身上的热水很快地就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里迅速变冷。
“衣服都湿了,脱掉吧。”关掉莲蓬头,陈绯两手撑在浴池边上,俯身对李泽溪道。
“……我要出去……”李泽溪喃喃道,眼前的男人虽然还没对他做什么,可光是那矫健的身躯和霸道的眼神,就足以让人相信今天定是逃不掉了。
“别这样……”陈绯尽量把声音放轻,他不想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