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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有一个理由让他没办法来。”
“没办法来的理由?”
一实点点头。
“……老师他……要搬出我们家了。”
他落寞地说道。
“啊……?”
阿敬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一实。
“搬出去……那实晴怎么办……”
“嗯,所以……”
一实从床上溜下来。他已经换好衣服,做好出院的准备了。
“实晴白天会到现在就读的托儿所去,下课后我的爸妈会去把她接回来,一直到老师下班。没错……感觉上只是老师和实晴早上起床的地点改变了吧?因为他们就搬到我家旁边的公寓而已。”
“可是,为什么……”
“嗯……不过,这件事好像不是匆促间做的决定。”
一实来到站在窗边的阿敬旁边,把手搁在窗框上,俯视着人来人往的盛夏白昼。
“他好像也对我爸妈提过这件事。只不过我爸妈太宠孙女了,一直不肯答应。”
一实带着沉静的表情淡淡地说道。
“所以,他是有点强行突破的味道。”
“强行……突破?”
“老师先买下了公寓,等契约什么的都订好了之后,才跟我爸妈说的。”
一实轻轻地笑了。
“他也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我爸妈也知道他是一个话说出口就不会再反悔的人。再说,这种安排的结果,他们还是可以照顾到实晴,所以才答应的。”
“哦……”
“站在老师的立场来看,我想这个家确实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而且……我也包括在内。”
“一实先生……”
“所以说……”
一实倏地回过头来。瞬间,光线掠过他的侧脸,他觉得有点刺眼似地眯细了眼睛。
“今天就是他搬家的日子。他说只有他跟实晴的东西也没多少,不过怎么说也住了四年了,我想一定也很热闹。我爸妈说,在这么忙碌的时候,谁都没空管我这个因为遇难而搞得全家鸡犬不宁的笨儿子。”
“哦……”
这些话当然是开玩笑的吧?这是做父母的掩饰自己情绪的说词。
“所以,我想今天就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一实说着,露出了一个阿敬从来没有见过的开朗笑容,笑容灿烂得就好像在河面上弹跳的光一般眩目。
“我值得……这样任性吗?”
阿敬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一实那干爽而柔软的头发。
“……那是当然罗!”
“蔷薇……谢了。”
只不过十天没来造访而已,一实他们家的玄关前面……缠绕在白色拱门上的橘色蔷薇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深绿色叶子在时而吹起的的吹拂下摇曳着。
“已经夏天了。”
一实笑着说。
“一旦和自然接触,就会很明显地感受到所谓的时间洪流吧……就类似季节的变化之类的,譬如会有‘啊……已经夏天了啊?啊,春天来了啊?’等的感觉。”
“时间洪流啊……”
“如果站在原地不动,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做。”
一实回头说道。
“不试着去走,就不会知道路是什么样子的?是朝着哪个方向去的?”
香西家果然一片寂静。一实当然没有按门铃、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回来了。”
一实话声一落,走廊后面就传来脚步声。
“呜……”
走出来的是露西。后面跟着那只小小的小狗里拉。
“我回来了,露西!你有没有好好照顾里拉?”
“汪!”
一实用力地抱住大狗的脖子,露西也喜孜孜地眯上了眼睛。里拉觉得很不可思议似地在一人一狗之间闲晃着。露酉伸出舌头,在一实的脸颊上舔着。
“……谢谢你,露西。”
“唔……”
结束和露西令人感动的重逢画面之后,一实回过头来,轻轻地对不知所措地站在门旁的阿敬招招手。
“啊?”
阿敬发出有点愚蠢的声音。
“我?”
“难道还有别人吗?”
一实抱着露西吃吃地笑着。
“请进,家里没别的人,没办法招待你什么。”
“啊……咦?”
阿敬不由得指指自己的脸。
“真的是……我吗?”
阿敬发觉自己到一实家好多次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进屋子里面过。顶多只是在阳台玄关或外面的院子里。
“上楼之后第一个房间就是我的房间。你只要跟着露西走就可以了。”
阿敬不知所措地站着,露西一副“跟我来”来的样子,缓缓地往前走,一实来到阿敬身边,轻轻地摸摸他的手。
“我有事情……想问你。”
一实的房间是以中间色调为基调,相当简朴。香西家本身就是一栋很朴直的西式建筑,外观和内在的感觉相当搭调。阿敬考虑了一阵子后,最后决定坐在放有坐垫的凸窗上。这扇凸窗就是那一天晚上一实打开的窗户。
“啊……”
阿敬不经意地把视线移到桌面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相框。相片中是一个纤瘦的女性和一个优雅少年,两人中间还夹着一只黄色的小拉布拉多犬。
“……是我姊姊。”
阿敬听到背后响起一实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实两手捧着托盘站着。
“那只小狗就是露西。每当有新的小狗送来时,我就会跟姊姊合照。”
“嗯。”
实名子和一实果然是一对长相酷似的姊弟。两个人都有着一股令人难以捉摸,轻飘飘的优柔感。直名子是女人,这种气质让她显得非常地优雅,可是身为男性的一实却因为太过纤瘦而让人看得有点心痛。
“她跟你长得好像。”
阿敬很淡然地说道。
“她的确很漂亮,也难怪森川先生会对她一见钟情。”
“是啊!”
一实把盛着杯子的托盘放到桌子上,坐到阿敬的身旁来。两人就这么紧紧地靠在一起坐在狭窄的凸窗上。阿敬的手臂很自然地就揽紧了一实那纤细的腰身。
“所以……”
阿敬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一实,将下巴埋进他的肩膀里说道:“你总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一见钟情了吧?实名子跟你很像,如果实名子会让人一见钟情,那么你也一样。”
阿敬说的认真,一实吃吃地对着他笑。
“真会说话。”
“我不是开玩笑的。”
阿敬很正经八百地说道。
“我不但一见钟情……还二见钟情、三见钟情……每一次看到你就越加喜欢你。喜欢得觉得胸口都会绞痛了。”
一实轻轻地低下头去,把身体投向拥着自己的阿敬怀里。那是让他觉得温暖而安心的场所。
“……你相信我,对吧?”
阿敬在一实的头顶上不安地说道。一实缓缓地摇摇头,他那干爽的头发触到了阿敬的下巴,让阿敬觉得有些发痒。
“……我告诉过你关于流星的事,对不对?”
一实用轻轻的声音说道。
“在医院里的时候……”
“嗯。”
许愿的星星。天界闪耀的碎片。
“那个时候……我觉得……”
一实的声音在颤抖,因为他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觉得好像可以相信你。相信跟我说喜欢我的你……相信我……相信你喜欢的我……”
“一实先生……”
“之前我没有说得很清楚……”
一实在阿敬的怀里微微地扭动着身体。他稍微扭转身体,把脸颊抵在阿敬的胸口。
“我在不知不觉当中……也喜欢上你了。你的体贴在不知不觉当中,仿佛水一样渗进我的心里。我好想……待在你身边,好想……跟你靠得更近一点。是的……现在我是这样想的。”
黄昏柔和的蜂蜜色的光线落在一实的脸颊和阿敬的肩膀上。感觉好沉稳、好柔和、好甜美……好温柔。
“你愿意……陪在我身边?”
阿敬低语道。
“你愿意主动……到我身边来?”
一实轻轻点点头,用纤细的手指头轻轻地抓住阿敬的手腕。那如雕像般精致的下巴抬了起来,气息传送到阿敬的唇上。
这只是一个轻轻相触的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前所未有的甜美。
“你愿意……跟**得更近?”
两人脸抵着脸,阿敬又轻声问道,一实则用力地点点头。
透过落地窗帘射进来的董衣草色光芒,染在紧紧相触的皮肤上。
“……好亮啊!”
阿敬一边帮一实拂起落在额头上的头发一边说道。现在天色还挺亮的。
“早上……都醒得很早。”
“是啊!”
一实一边用手指头抚摸着阿敬的脸颊一边笑着说。
“……好温暖。”
手指头从脸颊滑向脖子、肩膀。
“嗯……”
阿敬把脸颊贴在一实光滑的胸口,轻轻点点头。
“好……温暖啊……”
他觉得温热的体温好像将身体从里到外都烧热了。原本在心中的冰冷硬块好像一点一点溶化了。
距离发生意外只经过一个星期而已,一实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几个令人心疼的疤痕和伤口。阿敬无限怜爱地亲吻着每一个伤口,将每一个伤口都封起来,以免一实那柔弱的心从伤口里流出来。
“……!”
当他的唇从喉头滑向胸口时,一实环着他的肩膀的手指头用力一抓。
“不舒服吗……?”
泛起血色的肌肤在在说明了答案。阿敬的手体会到一实那前所未有的炙热而柔软的肌肤。只要每移动到一块新的肌肤,一实的肩膀便猛地一震。
“这里……”
阿敬轻轻地亲吻,持续温柔的爱抚,直到一实发出轻轻的叹息。
“这里呢……?”
阿敬在一实那绝对没有被任何人碰过的柔软的肌肤上留下几个唇印。那是自己在这里……在一实身旁的铁证。他们分享着彼此的体温、气息,相互拥抱的肌肤热得仿佛要溶化了似的。一开始断断续续的声音现在变成了急促的喘息,震撼着彼此的耳膜。现在他们已经不知道那是谁发出的声音,只是一味渴求着对方,迫切地想要对方的一切。
“我要……更靠近你……”
一实那甜腻而沙哑的声音在阿敬耳边响起。
“我要……更近……”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快哭出来一样。
“到这里……来……”
整个室内从薰衣草的颜色变成了水蓝色。低沉的呢喃随即变成炙热的喘息。柔和的体温化成熊熊燃烧的热火。这里的一切都罩上了另一种颜色。
“啊……!”
炙热的地方被阿敬一触摸,一实不由得紧靠上阿敬的肩。
“怕吗……?”
阿敬将一实那轻盈的身体从床上抱起来,低声问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做……?”
“没有……不喜欢……”
一实把脸埋进阿敬那宽阔的肩膀,轻轻摇着头。在阿敬温柔的手指头挑动下,他的耳廓染着淡淡的红晕。
“只是……”
“只是……?”
“……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让阿敬看到他没有被任何人看过的裸身,被阿敬听到他没有让任何人听过的声音让他觉得好难为情。
“我……嘻欢一实先生的全部。”
“……嗯……啊……”
“全部……我爱你的全部……”
“啊……呀……”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起来的那一瞬间,一股突如其来的炙热冲击让一实不由得尖叫了起来。
一实紧紧地咬住嘴唇,阿敬适时地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
“不能……咬嘴唇……”
阿敬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全部……给我看……全部……给我听……”
“啊……啊……”心跳声在身体里回响,彼此追逐的心跳声不久即化为一个律动。
“……唔……”
在被抱起、被摇晃……而变得朦胧的视线中,一实看着阿敬紧紧皱起眉头的表情。那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成熟男人的脸。
“阿敬……”
一实不由自主地叫唤着。
“阿敬……!”
一实紧抱着阿敬,在达到高潮之前——当眼前闪烁着白色光芒的那一瞬间,一实听到了那个声音。
“一实……!”
第十章
“BODY, GO!”
系着肩带的狗很得意似地挺着胸走着。然后神气地坐了下来。
“BODY,GO!”
狗站了起来,走向右边。
在步行训练员的爱抚下,黄色的拉布拉多犬显得很快。BODY是一实负责训练的狗。
这里是以前曾来过的导盲犬协会的训练中心。一实和阿敬在建筑物中隔着玻璃窗看着狗儿进行训练。
“看起来好有精神啊!”
原先有点不安地看着的一实此时露出了微笑。
“太好了,我还担心那只狗太过沉稳了呢!”
“那就是所谓的……”
站在一旁的阿敬吃吃地笑了。
“什么人养什么狗……是不是?”
“啊?”
一实回头看。
“你是说……我跟BODY相像?”
“你不觉得吗?”
阿敬把手肘搁在窗框上,任吹进来的风拂着他的脸味道越发地浓烈了。
“以前跟你讲话时我就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你好像……如果再偏一步,可能就会变成白痴一样。”
“什么话吗?”
一实也笑了起来。
“我的思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