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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我多所思考的机会,了尘的长剑又划出道道圆弧剑光朝我撞来,我只能先以“风雨三剑”的招式御敌。了尘的招式虽然攻不进“风雨三剑”的防守圈之中,他却持续不断地进招攻击,看来是打算等我耗光精神力气,就无法继续施展“风雨三剑”挡格他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另外找寻更有效的方法克制了尘的太极剑法。但是我学过的岳麓剑法证明会被了尘剑上的太极圆劲弹开,而自创的“茅厕剑法”仗的只是一个“快”字,想攻破了尘的太极圆劲更不可能。“风雨三剑”则是防御招数,不能拿来攻敌。
想来想去,看来还是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要是我也把太极剑法的圆劲应用在我的剑法上,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了尘的招式?太极剑法的根本精神虽然是一个“圆转如意”但实际施展上还是有很多细节与技巧需要注意的。我这个临时抱佛脚现学现用的太极劲,肯定及不上了尘这个修练太极剑已久的高手。
但我还是得试试看,不然先耗光内劲的肯定是我,而内劲耗光、无法继续施展“风雨三剑”我就输定了。
改变剑法,我也学起了尘的太极剑法,以圆形出招,让剑劲成圆,朝着了尘的剑招迎上去。果然“擦擦擦”三响,虽然我临时偷学的太极剑法比起了尘的差很远,但却成功挡开了尘的剑招,就像两颗石弹子撞在一起、各自弹开一般。
突然“当”的一声大响,了尘急忙连退数步,而我则是左手隐隐酸麻。
刚才的最后一招我和了尘同时长剑划圆,但是划圆的轨迹方向刚好相反,结果两个人的长剑结结实实对砍在一起,彼此剑劲没有互相滑开,反而硬碰硬地对拼一记。
我暗骂自己是呆子。了尘的太极剑法就算能够劲力成圆,就像水中浮木一样可以圆转如意地卸开敌劲,但了尘的太极剑劲毕竟不是实心木头,运使太极剑法像是以长剑在空中画圆;只要挡住长剑画圆的去路,长剑画不成圆,当然无从形成太极劲了。
所以说,与其辛苦地接太极剑的招式,还不如阻挡对方完成他的太极剑招式。
之前我接了尘的剑招都是接他已经画好的太极圆劲,所以当然每招都接得很辛苦。但最后一招我意外地不是接他的招式,而是阻挡他长剑画圆的去向,结果是两个人结实地硬拼一次劲力,了尘无法以太极劲卸开我的劲力。
要破了尘的太极剑法,其实只要学他一起画圆,但是方向相反,不要让了尘的长剑能够画圆,就能“以圆破圆”破去他的太极剑法。
虽然最后一招时,了尘的太极剑法被我误打误撞找到破解方法,但了尘似乎不认为我能够破去他的太极剑法,冷哼一声,重新挥剑朝我攻过来。我则是看准了尘挥剑画圆的去向,长剑逆向画圆、迎上了尘的长剑,同时将得自吕晋岳的十年功力“昊天真气”都灌注在长剑上。
“喀”的一声轻响,广尘的长剑抵挡不住“昊天正气诀”的刚猛威力,被我满蓄劲力的一剑斩断,半截剑身飞上去插在屋梁上。我的长剑则在斩断了尘的长剑之后,顺势指在了尘的脬子上。
被我一招得手,长剑被斩断的了尘脸色难看得如死灰。
“了尘道长,现在能带我去见贵派掌门人吗?”
无视了尘灰败的脸色,我揶揄地问着。“还是要我先送道长你去地下见见开派祖师张三丰先生,得到他的亲口许可后,我们再去见贵派的现任掌门人?”
押着了尘来到武当山后山的一座石洞,石洞前有两个佩剑的道士在把守。见到我们出现都是同时手按剑柄,但顾忌我的长剑还架在了尘脖子上,不敢拔剑出鞘,只能怒目瞪着我。
石洞洞口有一扇上锁的大铁门,了尘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这扇厚重无比的铁门;推门进去,石洞内整理得还算干净,家具也是应有尽有,看起来应该真的是无尘道人闭关的地方,而不是武当派用来监禁人的所在。
在石洞内部的一张床上,我看到一个脸色憔悴的老道士正盘膝打坐。听到我们打开石门进来的声音,老道士眼睛都没睁开,以有气无力的声音说:“了尘,你不用再枉费心思,我不会把武当掌门之位让给你的。”
从这位老道士说话的口气听起来,这位老道士想必就是无尘道长。了尘道士将无尘道长禁闭在这里,就是为了夺取武当掌门之位。看起来武当掌门之位还必须由无尘道长亲自交给了尘道士,所以了尘才没杀害无尘而是软禁,和他僵持着。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以无尘道长的修为,从脚步声应该听得出来走进石洞的不只一个人,但无尘道长却没听出我的脚步声。难道无尘道长的功力已经全失?
这很有可能,了尘道士可能在无尘道长的饮食中下毒,用毒药压制无尘道长的功力。如果不是无尘道长功力全失,只凭外面两个道士,肯定监禁不住无尘道长。
“无尘,我这次来,不是要你把掌门之位让给我的。”
了尘不耐烦地说着。
“有个岳麓剑派姓萧的来找你,说是替你的朋友送口信来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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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道长睁开眼睛朝我看来;我注意到无尘道长的眼睛似乎有些浑浊,没有练武之人应有的锐利眼神,看来无尘道人真的中毒。
“你说有人替我朋友送口信来,难道是这位用剑架在你脖子上的小兄弟?”
无尘道长讥讽了尘。“小兄弟,你是替谁送信来的啊?”
“晚辈萧颢是替赣南程天书老爷送信来的。”
我倒持长剑、抱拳向无尘道长行礼;而长剑从了尘脖子上移开时,我顺手点了尘的|穴道,了尘随即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上。“程老爷要我代替他向道长问好。”
“哦,原来你是替天书老弟送口信来的。”
无尘道长苦笑。“真是惭愧,你也看到了,我中了本派奸徒的计谋,功力全失,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这模样一点也不好,要让天书老弟失望了,哈哈。”
“道长,如果你信得过晚生,让晚生替您诊脉可好?”
我问着。
“当然,既然你是替天书老弟送信来的,怎么也比我这个野心勃勃的师兄可靠。”
无尘道长颤抖地伸出一只手。“麻烦你替我诊诊吧!”
我来到床前替无尘道长把脉。无尘道长的脉搏相当虚弱迟缓,但却很稳定,看来了尘是以一种吃了以后让人内功全失的药下在无尘道长身上,借此控制无尘道长。
想想也是,如果了尘需要无尘亲自将武当掌门之位传给他,当然不可能对无尘下致命毒药,否则毒死无尘,了尘就无法顺利得到掌门之位。
但是,这种能够压制内功的毒药,虽然不会有立即致命的危险,但毕竟对人体有害。武当派的武学又偏于道家的养生武学,练了不但能强身健体,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就像阳光之于花草,能让花草更为茁壮;以毒药压制无尘的内功,就像是将花草移入暗室之中,花草不会立刻死亡,但长日得不到日照,迟早也会枯萎而死。
“道长,您身上中的这种毒药看起来是用来压制内功,但您修练的武当内功是道家武学,内功长时间受到压制,只怕小则伤身、大则致命。”
我把情况实话实说,无尘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的确、的确,小兄弟见解精辟,了尘给我下的毒药确实是压抑内功的;不过现在了尘已经被你制服,想来他也没办法继续下毒。假以时日,我身上的药性总会褪去,那时我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
“道长这么说也是没错,但一来不知道毒药的药性能持续多久,只怕药性完全褪去之前已经伤身;二来不知道了尘道士有多少党羽,要是了尘道士的党羽趁着道长回复前出来作乱,那又是一患。”
“小兄弟这么说也是。”
无尘道长笑吟吟地连连点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情况有多严重。“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什么妙策良方?”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要说妙策良方我是没有,但简单的解决方法有一个,那就是我可以运功替无尘逼毒。但要运功替无尘逼毒,纯以刚猛威力见长的“昊天正气诀”不合适,我得用上我练的“太阴神功”才行。而且“太阴神功”是道家武学,用来替无尘逼毒更有事半功倍之效。
问题是,以无尘道人这等修为,我若以太阴神功替他逼出身上毒药,等于招认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无尘马上就会知道“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其实是同一个人。
我该怎么办?暴露自己的身份来替无尘道长逼毒?还是见死不救、赌一赌无尘道长身上的毒药性能很快消失?
“怎么了,小兄弟?是不是要逼出我身上的毒有困难,例如说会耗损功力之类的?”
看到我迟疑难决的表情,无尘道长笑咪咪地问。“如果真的有困难也请不用勉强,反正我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等毒药的药效褪了,我就可以恢复功力。还是别让小兄弟耗损功力的好。”
看到无尘道长笑咪咪的表情,仿佛他中毒只是吃坏肚子,但我们都不知道了尘下的毒药药性到底有多强。而且从这种毒药能够压制无尘道长这种级数的高手看来,毒性只怕不低;等到药性自然褪去时,只怕功力早已大损。
但无尘道长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有可能功力大损的事实,只在乎我可能有困难而无法协助他逼毒。无尘道长中毒这件事只是“武当派的家务事”我没有义务出手相帮,但现在我人已经在这里,却坐视无尘道长的毒伤而不出手相帮,这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差别呢?
见死不救,算什么大侠?
当然,我如果出手救了无尘,很有可能会暴露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但是现在的太阴神教还有什么强大敌人吗?吕晋岳已经重伤昏迷,就算吕晋岳能康复苏醒过来,我也不怕他了。他苦修多年的“昊天真气”已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没受伤之前也不是我对手,现在的我更加不怕他。
也就是说,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似乎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顶多武林中人惊讶一下“原来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人,难怪吕晋岳会中计”当然,岳麓剑派的“师兄”们可能会想找我替吕晋岳报仇,但又如何?整个岳麓剑派的人一起上我也不怕,还怕他们找我报仇?
而且,就算我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给无尘道长知道,无尘道长也不见得会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德惠大师不就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吗?但江湖上至今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个人,德惠大师并没有将我的身份公开。
我和无尘道长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太阴神教和武当派似乎也没过节,我要是替无尘道长治好毒伤,无尘道长应该不至于立刻翻脸不认人才是。
我决定还是赌一把看看,赌无尘道长不会泄露我的身份。
“是有一点小小困难,不过应该可以克服。”
我来到无尘道长身后盘膝坐下,伸手贴在无尘道长背上。“道长,预备好了吗?咱们能不能开始了?”
“辛苦小兄弟了。”
无尘道长笑着,闭上眼睛,双手在身前捏起运功时的法诀。
“只要小兄弟准备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说完,我立刻将“太阴神功”的内息缓缓朝无尘道长体内运过去。
几乎在同时,无尘道长也是全身一震,想必已经从“太阴神功”猜测到我的真实身份。但无尘道长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全力运功,借由我运过去的内息打通经脉、将身上毒素逼出。
和我猜想的一样,同样是道家武学的“太阴神功”袪除无尘道长身上的毒素效力显著,我可以感觉到无尘道长自身内功迅速恢复,显然祛除毒素大有进展。
花了半天协助无尘袪除身上毒素。等身上的毒素都袪除干净,无尘恢复功力之后,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把守在外面的道人喊了两个进来,要他们把被我点倒的了尘拖出去关起来。
然后,无尘命令所有守候在外面的道人都散去,自己走到石洞门口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这才关上洞口铁门,回到他原来打坐的蒲圃坐下。
“没有想到,原来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神教的掌门人萧颢竟然是同一个人。”
无尘道长笑咪咪地说。“小兄弟同时身兼两大门派的掌门人,这个担子可不轻啊!不过以小兄弟的良材美质,将来必定能带领这两大门派走向兴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有点好奇,无尘为什么说我同时担任两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是可喜可贺?
“道长怎么如此说?难道道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