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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个大胡子的话,我只觉得好笑:这些白道人物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贼人巢|穴」其实就是贺鹏展自己的别庄,贺鹏展才不是啥追踪贼子到贼子的巢|穴去,结果遭了贼子的暗算,是贺鹏展自己在干坏事的时候被我这个「贼头」给坏了他的好事那才是真的。
何况,方虹也说过,贺鹏展是以「交游广阔、豪爽好客」而博得大侠之名,他本人功夫可就不怎么样——这点可是我亲身体验过的,贺氏夫妇的功夫的确不怎么样,至少和吕晋岳这位「中州剑神」比起来不怎么样,反而他们的心计可比手上功夫要厉害太多——而一个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心计厉害的「大侠」怎么可能会随便孤身追踪贼子到贼子巢|穴去?以贺鹏展的名望,他真的要抄了所谓的贼子巢|穴,只要登高一呼,还怕没有人会响应他的号召吗?何必亲自动手?难道是嫌命长了?
看来这些武林人物其实脑袋也不怎么样,连这点小关节都想不透,别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实在是笨得可以。
突然之间,心中隐隐有股不安的感觉……是啊,这些武林人物固然是很笨,别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但是这些谣言总是有个来源的,那到底是谁先编出了这些谣言?
能够编出这些谣言,而且还要能够知道贺氏夫妇是死于太阴神教之手,那肯定是亲眼见到了贺氏夫妇的尸身才有可能知道贺氏夫妇的死因:既然见到了贺氏夫妇的尸身,自然是到过钱家村的宅院,那种地方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太阴神教的据点——如果真的是太阴神教的据点,贺氏夫妇的尸体早就被人处理掉了,哪还轮得到这些白道人物去亲眼看见贺氏夫妇的死状?
既然一看就知道贺氏夫妇不可能是因为追踪敌人、落入敌方巢|穴而丧命,那为什么还会有这种谣言传出来?难道……是有人故意说谎引为了要隐瞒贺鹏展夫妇的真正死因以及保护他们的「侠名」而说谎?
糟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说谎,那么为了不让谎言被人拆穿,他们很有可能会把当地的居民全都给杀了,没了证人,贺氏夫妇的罪行自然就不会有曝光的一天!
而且,只要随便编个谎话,栽赃当地的居民都是「太阴神教的邪魔外道」,把当地的人杀光了,只怕还能博得个「铲好除恶」的名声……
我得回去看看情况才行!
「小二!结帐!」
不等店小二答应,我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大锭银子,也懒得去估计大概是几两,只是确定那银锭够重,能够付我们的饭钱,随手一抛,就抛在酒楼掌柜面前的柜台上,吓了掌柜一跳。
一手拉起馨儿,快步就往楼下走,洪宁和侍琴看到我神情不对,急忙跟了上来。
「教……夫君,怎么回事?」
看到我神色不对,洪宁问着。
「大事不妙,我们得赶快回钱家村去才行!」
疾驰一天一夜赶回钱家村,为了节省马力应付赶路需求,我拉着洪宁施展「凌云飞渡」轻功一路奔跑,而把四匹马让给馨儿和侍琴替换着乘坐。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到了钱家村村外的时候,原本长满了饱满庄稼的良田已经变成了一片广大的焦土,坐落其中的则是原本就颓圯、现在更是被大火给烧得七零八落的农舍残垣。
「爹!爹!」
看到眼前一片祝融肆虐过的景象,馨儿吓得尖叫着直冲自己的家。
我们逐屋检视着情况,每间被烧毁的屋子之中都有焦黑的尸首,虽然这些尸首都已经被大火给烧得面目全非、早就无法辨认出到底谁是谁,但是身上的致命剑伤却还是看得出来的:而从落剑的位置看来,杀这些村民的人肯定是练过武的人。
而更令人气愤的是,从某些倒落在炕上的女性尸首两腿大开的死状看来,这些人是遭到奸杀的:杀人放火之外还外带奸淫,即使是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也不过如此而已。
来到张老汉家门前时,透过被烧得残缺不全的门板,可以看到馨儿正呆呆地跪倒在灶前,而灶上一个原本用来吊挂锅镀的铁勾上现在则像是鱼钩挂着鱼饵一样挂着一副烧焦的尸首,面目依稀还可以辨认出来……是张老汉!
来到馨儿身边,我将馨儿扶了起来。「馨儿,先好好安葬了你父亲吧。」
馨儿又发了一会呆,突然之间扑在我怀中大哭起来。「师父!师父!」
「馨儿,好好哭一哭吧:哭够了以后咱们就去讨债了。」
我轻轻拍着馨儿的背安慰着。
「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这辈子只替四个人挖过坟,我的父母,传武师父萧天放,还有云烟:但是现在我替钱家村的每一个人都挖了坟,并亲自将他们的尸首放入坟中、再掩土安葬。
要不是我把那些白道人物给估计得太善良,没有想到他们为了要保全贺鹏展的「侠名」竟然会不惜滥杀无辜,现在钱家村的这些人就不会死:我有责任亲手安葬他们。
安葬完每一个人,简单祭悼之后,我们重新踏上往山东的路途,只是这次不是朝着泰山的方向前进,而是先往贺鹏展的老家去「讨债」。
自从上次我「传授」了馨儿「功夫」以后,馨儿就再也没有晚上来找过我:不过今天晚上,馨儿却默默地推开了我的房门走进来,静静地来到我跟前,然后跪在地亡。
「怎么了?馨儿?怎么会想到要下跪呢?」
我急忙把馨儿扶起来,馨儿该不会是想要我替她报父亲被杀之仇,所以才跑来向我下跪的吧?
「师父,请教我武艺:徒儿上次没能记住师父的指导,请师父从头教起,好吗?」
没想到,馨儿竟然又是求我教她武艺,而且当我看着馨儿的时候,馨儿一点也没有上次那样害羞的表情,只是苍白着脸,迎视着我的目光,一点也不躲闪。
看来,这次馨儿可是下定了决心的。
「好是好……但是,馨儿你有热孝在身,就算我传了你武艺,你也不可能现在就练习的……」
「师父,我想亲手替我父亲报仇!」
不等我说完,馨儿就打断了我的话头。
「我知道,但是即使你不忌讳身有热孝、现在就开始练功,短时间内你也练不到能够为你父亲报仇的程度:所以这次就由师父替你……」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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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再次打断了我的话头。「虽然说我是师父的徒弟,但是那是爹爹希望师父能够收留我,才如此说的:其实我早就是师父的人了,师父不必和我避嫌的。」
我看着馨儿,馨儿的眼神是坚定的,脸色依旧苍白,一点也没有脸红的迹象。
「既然这样的话……馨儿,起来,把你身上的衣服脱光吧。」
馨儿毫不迟疑,我话声刚落,馨儿立刻站起身来,动作迅速利落地将身上衣物全都脱光,让自己有如粉雕玉琢般的身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我眼前。
「现在师父就教你本门内功的运气路线,可要记好了。」
由于馨儿没有武学基础,因此要教导馨儿内功,我势必得在馨儿身上直接指出经脉|穴位给她知道,所以我才要馨儿脱光衣服。
手指点在馨儿光滑洁白的小腹上,这里是丹田气海的内劲起源,然后沿着「阴阳诀」内功运行的路线,手指在馨儿身上指出经脉以及|穴道的位置。
馨儿认真地听着我讲解内劲运行路线,感觉着我的手指在她身上划过的经脉|穴道位置,一点也没有脸红,即使是当我的手指探入了馨儿修长大腿之间那长着稀疏柔软耻毛的禁忌私|处之时也是一样——「阴阳诀」是双修法,当然少不了将内劲运行到私|处的经脉路线,我当然也得以手指采入馨儿私|处来指出内功运行的路径。
总算是将「阴阳诀」的运行路径在馨儿身上全都指过了一遍。「馨儿,记住这些内息运行的路线了吗?」
「记住了。」
馨儿回答着,神情依旧严肃着。
「好,那你先自己练习一下,把运气路线练熟之后,再来和师父一起练比较……『进阶』……的功夫。」
「是的,师父。」
馨儿静静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向我行了一礼,转身出房去了。
贺鹏展不愧是交游广阔的「大侠」,死讯传出之后,许多的武林人物纷纷赶来贺家庄吊丧,即使过了这么多天,整个贺家庄人头钻动,来来去去的都是从各地前来吊丧的武林人物。
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来贺家庄报仇,很容易被前来吊丧的武林人物围殴,而且其中肯定不乏「真正的」高手,要报仇谈何容易。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钱家村那些无辜的农民们就不会惨死,馨儿的父亲张老汉也不会被吊在铁钩上活活熏成|人干,即使我明知此行凶险,我还是要替钱家村的村民们报仇,不则先不管馨儿会怎么看待我这个胆小师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至于会在贺家庄过上那些贺鹏展的高手友人阻我报仇的事情……我并没有去想太多,反正能够报仇是最好,不能报仇的话我就战死在贺家庄,用我的命来偿还那些无辜被我牵连到的钱家村百姓的命,而且还能提早到地下和云烟团聚,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此行凶险,原本我没有打算让洪宁她们跟随着的,但是馨儿希望能够「亲手」报仇,而洪宁和侍琴则是坚持着「死活都要和我在一起」,我终于还是带上了她们三个女孩子,让她们穿上纯白的衣服、披头散发打扮成了女鬼的模样,就这样四个人前往贺家庄报仇去。
第四回:烟花院里群芳戏(一)
在贺家庄的正厅之中,高高立起了贺氏夫妇的灵位,许多和尚道士正在灵前专心诵经,而前来凭吊贺氏夫妇的武林人物则是排队到灵前致意,由一旁披麻戴孝的贺家子侄答礼。
来到灵堂上方,算准位置,脚底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正厅坚固的枣木大梁承受不住我的内劲而发出吱嘎声,随即轰然崩裂,我则带着馨儿她们三个女孩从屋顶的破洞之中落下,正好落在贺氏夫妇的灵位上方,将贺氏夫妇的灵位给压了个稀烂。
「怎……怎么!黑无常和白衣女鬼引-」看到打扮成黑无常以及女鬼的我们在泥灰烟尘之中从天而落,灵堂中的人们起了一阵骚动。
「什么人胆敢在贺家庄装神弄鬼?」
在骚动起来的众人之中,有少数几个人迅速抄起了兵刃朝我们杀来。我瞥了一眼,其中有三个是披麻戴孝的,应该是贺家的子侄辈:剩下两个人身上没有挂麻布服丧,应该是来访的宾客,「见义勇为」出手想帮忙贺家赶走我这个扰乱灵堂的捣蛋鬼。
手上的铁链和铁尺挥出,打飞了那两个不是贺家子侄之人手上的兵刃、再用铁链卷住他们双脚摔进人丛里面去:至于那三个戴孝的贺家子侄我就没手下留情,以十成劲力赏了每个人脑门一记铁链挥击。
噗噗两响,两名贺家子侄的脑门各挨了我一记铁链,当场被打得脑浆迸裂而死:但是我挥向第三个贺家子侄的铁链却被附近一个老和向举起禅杖给挡开了:那个老和尚随即将死里逃生的贺家子侄推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他。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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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手中的禅杖顿地,口宣佛号。「请问这位施主何人?又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替钱家村的众多冤魂讨债的。」
双手将铁链一扯,铁链在我手中绷紧,发出啷啷声响。「大师,你请让开,我今天是来杀贺家人报仇的,不想多伤无辜:但是如果任何人敢袒护贺家子侄,那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钱家村?那不是太阴神教的据点吗?贺大侠夫妇就是丧生在钱家村的!」
人丛之中有人叫了起来。「德惠大师,这几个人是太阴神教派来的!他们必定是因为钱家村这个据点被我们给抄了,所以才来报复的!」
「此话可真?」
被人称做「德惠大师」的老和尚皱起了眉头。
「你很聪明嘛!天下的『钱家村』那么多,我只提了『钱家村』三个字,甚至没说是东南西北的哪个钱家村,你马上就知道我是太阴神教派来的人了?」
我朝着躲在人群中发话的人冷笑着。
「那是当然!贺大侠夫妇就是在钱家村被太阴神教的人所杀!我当然知道了!」
人丛中那个人理直气壮地叫嚷着。
「施主,如果那个人所言为实,那么施主未免太过放肆!已经在钱家村杀害贺大侠夫妇,现在又来到贺家庄赶尽杀绝,贫僧不能不管!」
德惠老和尚说着,语气越来越激昂,同时手中禅杖在地上一顿,砰的一声,禅杖落地处的那块石砖完好无恙,但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