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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你还不听,刚刚混战的时候不是挺潇洒么。”
“操!你以为爷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是为了谁啊?!狼心狗肺……这下明天我也得请假了。”姚绿狠狠瞪他,扬起刀锋直指他英挺的鼻梁。“你!怎么报答我?”
宁子樾不疾不徐的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兄、弟、之间还要计较这些吗?……”
“你你……”姚绿闻言气的噎了一下,平时的毒舌都不太灵光了。“真是瞎了老子的狗眼!……啊不对,呸!!”
宁子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坚毅的面部线条竟前所未有的柔和起来。
前方的小水洼反射了路灯的光,一闪一闪晃着他的眼。
“……姚绿。”
“有屁放。”
“今天,谢谢你了。”
惊讶的转眼看他半天,最后姚绿还是选择用力在他肩膀的伤口上打了一拳,眼里是明亮藏不住的笑意。
“借用句谢二的话。跟哥们儿还说什么谢啊,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之后的两天里,白宇泽都缺席着没有来上课。
在他不在的那些时间里,冷杉时常会愣愣的盯着身前的空位失神。
他并不知道白宇泽是因为那天淋雨而病倒了,还在担心他是不是受了自己话的刺激所以连见都不想见到他。后悔和自责是有的,但又转念一想,长痛不如短痛。从此形同陌路,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冷杉从一开始就已定义了自己未来将在他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他将是一个过客,也仅仅是一个过客。除了默默注视,不作他想。
他不想故作伟大的谈什么守护,只是再也不想那个人因自己受伤。……
雨后冷湿的凉风顺着窗缝灌进温暖的室内,将冷杉搁在窗边的本子掀起了页角,露出那清峻洒脱的笔迹当年曾娓娓篆抄下的短诗。
那辜负了的
岂仅是迟迟的春日
那忘记了的
又岂仅是你我的面容
那奔腾着向眼前涌来的
是尘封的日尘封的夜
尘封的华年和秋草
那低首敛眉徐徐退去的
是无声的歌
无字的诗稿
曾经写下的一字一句,都在这多风的季节散作无数如蝶轻舞的落叶。而那廊下的秋风只是漠然前行,却早已遗忘了纷飞的悲伤。
偶尔,我们也会回望那余温尚存的昨天,和那个在光影流转中肆意奔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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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年级和高三年级体育课的课程安排很相似,向来都是三个班一起上的。
五班这学期的课是和一班、八班在一起,由于其中还有一个文科班,所以列队时男生们饥渴的眼神便几乎不间断的向操场另一侧的女生们瞟去,时而还猥琐的窃窃私语着。
体育老师黑着脸呵斥他们好几次也压不住,最后他放弃了,就罚男生们去跑圈。而这群中二期还没过的毛头小子们谁也没把这几圈当回事,一个个昂首挺胸的从女生们身侧呼啸而过,引来她们嬉笑的低声议论。
冷杉对大部分女生冲他偷瞟来的热烈目光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匀速奔跑着。而队伍跑着跑着就散了大半,别看不起这三圈,也是小一千二百米呢。渐渐地落队的越来越多,那些人在队尾为了面子还苦苦挣扎着,一开始的意气风发早就荡然无存。
冷杉跟着人数残余不多的队伍一直跑到终点,体育老师宣布他们可以先解散了,然后一群人就“轰”的四散开来倒在地上,少数几个没什么大事的抱起篮球直嚷嚷着要和一班打一场。冷杉对此没什么兴趣,跑完后平复了一下呼吸就走到场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两眼望向另一半场地。
一班没摊上罚跑这类坑爹的事儿,早就开始自由活动了。尖子班的女生更为稀落,几乎全都坐在栏杆边聊天,只有一个颇为活跃的在篮球场上和男生们打成了一片。
那个女生留着齐肩的长发,五官细致清秀,看着文文静静,跑动起来时却又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矫捷灵动。
男生们面对这样一个姑娘,防守起来难免会放水。可那女生却丝毫不领情,虚晃两下就弹跳力惊人的抬手要投球,那一瞬间她乌黑的发丝如风般不羁扬起,脸上的神采蓦然生动起来,光芒逼人。
球和人几乎是同时落地的。
女生波澜不惊的重新直起身微笑,酒窝浅浅,微微凌乱的黑发顺着好看的肩线流淌下来。
进了。
看着那些男生无风凌乱的样子,连在远处旁观的冷杉都不由莞尔。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背后。冷杉警觉的迅速回首,却见是谢赭笑着递过一罐雪花。“还在想你哪去了,原来躲在这儿。”
冷杉蹙眉没有接,视线如常淡漠。
“放心,是常温的。知道你从不喝冰镇。”谢赭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依旧一脸笑模样的擎着胳膊。“拿着吧,我刚翻出校门买的。咱们之间还不至于要客气到这份上吧。”
半晌,冷杉内心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你来干什么。”
“猜你有问题要问。”谢赭熟稔的坐到他身边,大张开两条长腿将自己那罐拉开后便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难道你不想知道白到底出什么事了?”
“……”冷杉不接话,只默默喝着酒。
“他发高烧,现在还下不了床。劝他去医院不听,又犟着不肯回家。”看冷杉的表情僵了片刻,谢赭了然的侧过脸来。“……我果然没猜错。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和你有关吧。”
他眼里的光很凉,甚至冷静到和以往插科打诨时的那个谢赭判若两人。冷杉不发一言的望着他,仿佛终于久违的见到了一年前那个尚锋芒毕露的桀骜少年。
但是下一刻,那抹一闪而逝的锐利已悄然消失在谢赭深色的眸中。他垂眼道,“算我求你,冷杉。你放过他吧,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像被什么刺中了要害,心痛的同时,冷杉唇边弯起一道没有温度的弧,语气倨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白已经在靳氏手下死过一次了。”谢赭平静接道,目光并未动摇。
“上次的事情我不怪你,因为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但是这一回,如果因为你的缘故再伤害到他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冷杉眸光闪烁不定,暗暗捏紧了手中的易拉罐。
“以前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之所以退让,是因为白喜欢的人是你。但是现在,你能给他的只剩下痛苦。我要再认怂,就他妈是傻逼。”谢赭已经神情冷然的站了起来,扬手将空罐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不如我们就来打个赌。不赌谁爱得更多,只赌谁能让他更快乐。……你敢吗?”谢赭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就头也不回的大跨步离开了。
半路上,和一个留着清爽披肩发的女生擦肩而过。
“……谢子。”女生停下来笑着唤他,而谢赭只是微微颔首,就继续向一边的篮球场走去。
“谢赭你小子刚才死哪去了?!快过来,我们都输了两场了!”
“好好好!来了——”少年立即恢复了一脸轻松恣意的微笑,快步跑了过去。
一旁的女生凝视了他满场窜动的身影好久,才回过头来重新向冷杉走去,坐到了刚刚谢赭的位子上。
“谢子对我还是那么冷淡啊。”女生惆怅的托腮盯着五班和一班男生的混战。
冷杉自嘲的笑了笑,“我可是才被他威胁了绝对不会放过我呢。”
“诶,真的?”女生诧异的转头看他,却只望见了少年脸上寂寞的笑。
“那家伙,从以前开始就只有在白面前才是无害的绵羊阿。”冷杉喃喃低语。
女生露出浅浅的酒窝,微笑接道:“小杉你也没什么资格说他哦。”
“……是么。”
“没错没错。”
冷杉仰头把最后一点啤酒喝完,缓缓用力将罐子压瘪。“说实话,就连我也不太能理解你。明明那么喜欢白,为什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选择站在我这边?”
“也不能说是站在你这边啦。怎么说呢……嗯……”女生犹豫的皱眉思考良久,表情渐渐柔和下来。“因为小白那么喜欢你……为我喜欢的人所爱的人,怎么也恨不起来吧。我想看着你们能幸福……再就是……
“……那次之后,白的身边就一直有谢子陪着。可是小杉你……却只有一个人吧。”
冷杉的表情微微动容。
“其实现在这个情形,我倒觉得最痛苦的人是小杉呢。虽然白什么都不记得了,在他缺席的这段时间,总得有人安慰你不是。就算你总摆一副臭脸,心里有什么事也从来不告诉我,但是我脾气好,可以都不在乎。”女生大度的拍拍他的肩,笑容灿烂无邪。
“我还想看你们三个并肩在学校里横晃的样子……所以你得好好加油啊——!”
冷杉合上眼,心中第一次只因为几句话便百感交集。
是谁说……世间种种,最后终必成空?……
吃过午饭后准备回寝室看一眼的谢赭,在半路又遇见了那个酒窝浅浅的女生。
确切的说,那并不是“遇见”。女生明显就是等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陈曳?怎么又是你。”谢赭毫不掩饰的微微蹙眉道。
“有必要那么嫌弃我么?”女生吐吐舌头,郑重的将手里端着的东西小心递过去。“喏。”
谢赭更加疑惑了,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可还是双手接过。“这是什么?”
“水果西米露。上午打电话让我妈刚送来的,这个给病人吃最好了。清热去火。”
“冷杉告诉你的?”刹那间少年的神情又冷了几分。
陈曳索性叉腰冲他一瞪眼。“是又怎么样?你还想不想让白的病早点好?想就快去端给他喝。”
“……嘁。端就端。”谢赭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那个……谢子。”陈曳顿了片刻重又唤住他,在少年回过头不明所以的目光里,终是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望着他再次远去的背影,陈曳深深叹息。
嘛。现在无论和他说什么,大概都不会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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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绿扶蔫蔫的白宇泽起来又灌了他一杯水,甩了甩体温计就□□他嘴里。
“别量了,再量也就那样。一上午都量了七次了,你当是滚床单可以一夜七次的么?……”白宇泽含着体温计口齿不清的吐槽。
“你如果愿意我奉陪。”姚绿不放心的又把毛巾湿了一遍搁在他头上,然而动作一牵扯到伤口就疼的他浑身直冒冷汗。“嘶,糟糕……这种状态下我似乎满足不了你啊。抱歉了小白仔,今晚稍微……”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宁子樾一脸冷静的拎着外卖袋子走进来。他将东西往桌上一搁就抬眼去看两人,“你们俩都这样了还在寻思合体的事?……”
“吐槽不要太淡定啊喂。”姚绿黑着脸道,瘸腿上前扒拉塑料袋,嫌弃皱眉。“吉野家?我吃它家的饭想吐……”
“吉野家是我的,另一个袋子里有黑米粥和鸡蛋羹。你们俩吃点清淡的东西,好得快。”
“唉,没有肉不幸福。”姚绿唉声叹气的坐下来,神情怏怏,倒是白宇泽坐起身后颇为感动道:“麻烦你了,老宁。”
宁子樾笑了下,收拾完后坐到姚绿对面,目光平静。“把衣服脱了。”
“啥?!”姚绿一惊,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打了。宁子樾见他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瞪着自己就知道他想歪了,面上却波澜不惊的解释:“给你换药,重新包扎一下。我总觉得昨天那个黑诊所处理的不太干净。”
姚绿这才吁了口气,如释重负的解着衬衫扣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制止了我们是想玩3P。”
宁子樾眉毛抽搐了两下,“……我没那恶趣味。”
这时候白宇泽含着体温计下了地,含糊道:“我去个厕所。”
“你可小心点儿,敢把寝室里唯一一根温度计掉进坑里就干脆别回来了。”姚绿脱了上衣后冲他凤眼一眯,顿时气势非常。
白宇泽果然吓得一溜烟钻进厕所,连话都没敢回。
宁子樾皱着眉将他背上的纱布撕掉,姚绿就是一哆嗦,但没喊疼。“他本来就够虚弱的了,你还威胁他。”
“艾玛,都是大老爷们儿家,你当小白是纸做的啊。”姚绿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说点什么。“……你那腐朽的脑袋算是没治了。”
宁子樾也不恼,不发一言的重复着“撕纱布—消毒—上药—包扎”的步骤,等到几乎都料理完毕了,白宇泽还没出来。
“他不是真把温度计掉进去然后不敢出来了吧?还是连人一起掉进去了?”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