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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的事我听说了,不过那纯属意外,原本没想让他死的那么容易。苏扬么,前两天我刚派了人手,大约他现在正使出浑身解数逃命吧。至于你那个漂亮的朋友——”看着宁子樾瞳孔陡然一缩,男人恶意的压低了声音。
“……听说他手里有会威胁到我本人的重要证据呢。真是可惜,原本我还那么喜欢他——就像当年对阿洇一样喜欢。不过既然同为你喜欢的东西,我也只有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毁掉他。”
“你敢!”宁子樾携着盛怒“腾”地拍案而起,却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被身后一个试探的声音定住了身形。
“宁子樾?”
他转头的时候甚至忘了掩饰自己眼底毫不设防的惊慌,于是对方就莫名其妙的从门口的台阶上走了下来,“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是你大半夜约我来的吗?干嘛还换个陌生的号——”
尾音在看见一旁权樾狡黠笑脸的刹那戛然而止,姚绿当即就不爽的骂了句“shit”。
“原来是你搞的鬼。怎么,思念防狼喷雾的味道了吗?”
“没有,只是单纯想见你而已。”权樾近乎露骨的情话让姚绿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男人见状却仿佛更加愉悦了。“以前我和子樾之间似乎有些误会,不过刚才经过一番长谈我们已经握手言和了。所以我就想,这么重要的时刻必须得有个人见证才行——”
宁子樾死死盯着权樾那张和颜悦色的脸,姚绿则更是对他的鬼话半个字儿都不信,中途就不耐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所以?请你快说重点,老子还得回去睡觉呢。”
“所以,就算看在子樾的情面上,把酒喝了吧。”权樾用眼神示意他端过之前被宁子樾冷落的那杯淡青色液体,笑的温文。“我难得这么欣赏一个人。只是请喜欢的人喝一杯酒,不过分吧?”
眼看着他再说下去自己的鸡皮疙瘩就要滚落一地,姚绿“哼”了一声抬手就要去捞那酒杯。只是宁子樾抢先了他一步,在他的手就要碰到酒杯时已脸色铁青的端起来,两口喝了个干净。
重重将杯子摔回台面,宁子樾无视权樾意味深长的目光,拉过一旁满头雾水的姚绿向外走去。
“等——你是怎么回事?……”
宁子樾压根没回应他,一路将他强扯出酒吧,外面的雨并没有停。连伞也顾不得了,他牵着他怒气冲冲在雨里闯了几条街,而后忽然停住脚步,撒了手转过身来,脸色非常不好。
“你是根本不明白状况吗?不认识的人叫你出来就出来,你考虑过是陷阱的可能性吗?我一再地告诉你,我的事情不要掺合进来,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听?”
姚绿闻言火气也上来了,不由在雨声里提高了音量:“你以为我愿意掺合?短信是以你的名义发的,打过去又接不通,你自己的号还关机,我能怎么办?晾着不管?我才是纳了闷了,你就对别人的关心这么反感吗?你是傲娇吗?”
“谢谢了,那种东西我不需要。”脑袋里好死不死晃过昨晚他在天台边撞破那一幕,顿时心情更加焦躁,也口不择言起来。“有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样才能把你真正关心的人留在身边。像我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费神。”
姚绿就是一愣,一部分因为他没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一部分因为他语气里前所未有的冷漠。
其实转身刚迈出一步宁子樾就后悔了,但他想其实这样才是最好的吧。毕竟要是以后他再和自己扯上关系,按权樾的话讲,必定会不得善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那夜离开后,宁子樾有长达半个月的时间再没有出现过。
由于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姚绿几乎每晚都拉着谢赭到他曾经的住处附近蹲点,然而却一无所获。
“你爸是个混蛋。”
周末姚绿在家里的浴室给柚子洗澡,小猫讨好的仰起头来拱他鼻子,毛茸茸的触感,姚绿却毫不留情地将它丢进满缸泡沫里,扳脸控诉道。
可惜柚子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徒劳在水里扑腾着,哀哀叫的可怜。
“把你丢这儿就没影了,倒害劳资作老妈子。混蛋。”姚绿愤愤卷起袖子泄气般将那毛球一顿狠搓,无视柚子的垂死挣扎,想起那一晚他走之前在雨里喝住自己欲跟上的脚步,冷冷道:“别跟着我。以后,也都别再跟着我了。”
他愣在原地,那一瞬间心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这才发现从过去到今天,在他面前许多根本身不由己的行为,让自己显得很没有尊严。
这世上有种人,你比谁都清楚他像一头无法驯服的兽,但他却只在你面前展露温柔。于是你误会你们被彼此羁绊,你需要将他驯服和圈养,可是他最后还是会伤害你,再自己走。
久远记忆里另一个人的身影极快地晃过脑海,那个人有着挺拔的身姿和安静时格外柔和的眼神,他口口声声笑言Green我们迟早会成为全国最火的乐队,转身却融入浩瀚人海再不见踪影。
放光了池里的水,姚绿沉默地用一块大毛巾将柚子裹住,随后抱着它推门走出浴室。
夕色透过落地窗影绰映在蜜色的地板上,外面蝉声渐息。已经傍晚了,父母今晚各自都要加班,干脆就没了吃饭的兴致。
“小混蛋,我带你出去散步吧。”自言自语着,姚绿拿了钥匙走到门口,柚子一路哒哒的跟着,倒蛮听话。
人都说猫是随性不羁的动物,不知是不是从小被抛弃的缘故,小家伙却粘人的很。宁子樾在的时候半边肩膀就是它的特等席,现在他不在了,毛团就在姚绿脚边亦步亦趋,悠悠绕了大半个街道。
终于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姚绿摸索着裤兜刚要开门,抬头却发现锁孔里已经插着一把钥匙了。大门尚虚掩着,看来闯入的家伙行动很仓促。
这种事爸妈是肯定做不出来的。而家里的备用钥匙,他只给过一个人。
柚子像觉察到什么一般“哧溜”挤进门缝里不见了,姚绿也抑制住突然快起来的心跳,猛地拉开了大门。
鞋也来不及换地冲进去,半途却不由放轻了脚步,姚绿安静穿过玄关和长廊,一眼看见那个人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客厅里,一手擎着方才跑进来的柚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来想劈头就吼一句“混蛋”,话到了喉咙又被生生吞掉了。好像一嗓子出来这人就会凭空不见一样。
四处奔波了那么久,大约很累了吧。如果可以,就多停留一会儿吧。
只是天不遂人愿,至多十几秒的功夫,宁子樾微一偏首就看见了他在厅外踟蹰不前的身影。他怔了半天,才尴尬调开目光冲柚子的方向动动嘴唇。“……我来带它走。”
“就为了这个?”姚绿的声音里明显有怒气。
“……嗯。”对方轻轻点头,说着就作势要走。
“等等。”姚绿一手拦住门框不让他通过,面沉似水:“这次你打算去哪里?”
“还不知道。”他低声应,一手搭上他的手腕,眉间轻颤好像在隐忍什么。“……总之,时间紧迫,你先让我过去。”
姚绿微微扬头与他对视,眼神有几分挑衅。“……偏不。”
开什么玩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又不是窑子!况且你连一分钱都还没给过!
心里正不屑着老子就不让你能奈我何,对方忽然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脊背僵硬了一瞬,姚绿开始认真考虑他是不是真把这家伙惹毛了。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宁子樾接下来非但没什么暴力行为,反倒站立不稳般晃了两晃,最终慢慢松开了他的领子,颤抖着倒在地上。
姚绿吃了一惊,马上蹲下身来扶他:“喂,你怎么了?便秘太久了吗?”
宁子樾对于他破坏气氛的询问采取了一言不发的态度,只是蜷在地板上兀自颤抖、喘息着,脸色一点点褪为苍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滴滴滑落。
柚子不安的在旁边叫了两声,又转过小脑袋去瞧姚绿。他架着宁子樾两三次试图起身都失败了,刚要重复第四次却蓦地停住了所有动作,如啻雷击的怔忪跌坐在地。
……像这样的人他从前不止见过一两个。如出一辙的症状,完全贴合的细节——不会错的。不会错了。
“你……你吸毒……”他只觉自己也由内而外颤抖了起来,从指尖一直凉到心底。“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
嘴唇刹那静默。他想起来了,也什么都明白了。
——那杯酒。
那天在酒吧里,他替自己挡下的那杯酒!!!
“……权儿四早就知道戚老板死前将他的把柄交给了我,对不对。”他低低出声,死命咬着嘴唇才能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是他不知道我到底将它藏在哪里……他当时递给我那杯酒就是想让我染上毒瘾,之后再被迫用证据去换。你早知道他在里面下了药,也知道如果不把酒喝掉我们就谁也走不出那扇门……
“你想自己扛下全部,以为一走了之就没人会得知真相。你知道我一定会去揭发权儿四,只要你再不出现,我就一定……”他说着情绪略微激动起来,那边宁子樾似乎稍微缓过来一点,抬起头淡淡看着他,脸色依旧苍白。
“我不是为了你才喝的那杯酒。只是如果中招的是你,我就不得不用证据去跟他换。要是我的话,只要从此消失,然后去戒毒所的话……”
“放你妈的屁!!”姚绿真就毫不留力的一拳揍在他脸上,然后一秒也不想耽搁地爬了起来,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脑中一团乱麻,于是更不管不顾的冲他吼:
“你知道戒毒所根本和监狱没什么两样吗?!不就是一个U盘,给他就是了!不就是白粉,哪怕他耍赖不肯给,我给你买去就是了!就算倾家荡产——”
“你别闹了!他放的不是一般的毒品,你弄不到的!”宁子樾根本没把他那一拳放在心上,撑着沙发试图从地上站起来阻止他,“况且这是我报仇的唯一机会了——”
姚绿挣开牵制继续向楼梯走去,怒不可遏:“宁子樾你真是疯了!为了已经死去的人想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吗?!”
语毕身后忽然有股大力将他向后一扯,估计宁子樾也是气极了没控制好力道,最后姚绿后脑勺着地摔了个眼冒金星,后背和腰也跟断了似的传来一阵剧痛,而他还不及破口大骂就被那个人立马覆上的阴影完全笼罩。
因为近在咫尺所以看得分明,额边未干的冷汗,愈发瘦削的轮廓,犀利幽邃的目光,宁子樾牢牢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让你别再管我的事。你听懂了吗?”
姚绿凝视他好一会儿,突然就安静下来,也不挣扎,只慢慢收敛起所有的表情。
“如果不是拿你当兄弟,宁子樾,我为什么要趟这浑水?……今天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除非我死,不然你——”
“……够了。别再说了。”无形的焦躁是桎梏也是牢笼,他闭上眼睛对自己说不可以动摇,无论如何心也不能动摇。对方却不肯罢休。
“我就是要说!今天你他妈要么杀了我,要么就痛快的让我拿东西走!”
……真是很差劲的性格。大概越是糟糕的情况,这个人越深谙于如何火上浇油,直至对方彻底失去耐性。
有没有什么办法——
把这张吐出烦人字句的唇堵住就好了吧。
只是这么想的,就这么做了,他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半分犹豫都没有。……
亲吻的触感比想象中要差些,大概是太急躁所以磕得有点疼的原因。
察觉到怀里的人压根没有回应的举动,宁子樾压下对那柔软的留恋,放开了他。结果看到姚绿沉默低垂着视线、连周遭空气都要冻结的模样,瞬间心凉。
“……什么意思。”
他闻言愣住,心头泛起些微无措,一时间竟无法回应。
但他不肯就此放过他,慢慢的,逐字逐句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问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姚绿终于肯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太过平静了,反而不正常。
仿佛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没法直说那个在心头盘桓许久的句子。只是有什么感情,在这个失控的夜晚呼之欲出。
那个时候宁子樾并不知道。
对于姚绿来说,他最终没有给出任何答案的这个事实,才是最为残忍的回答。
最终宁子樾没有选择离开。即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后。
夜里他照旧回了之前借住的房间留宿,柚子很快就蜷在他枕边打起了轻鼾,他却始终睡意全无。
那时究竟为什么会对他做出那样出格的行径。明明彼此仅是朝夕相处了两年的兄弟而已,明明都是男人——明明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都已经远走天涯。
所以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