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也不行!来,朕亲自喂你!你从小便是这样,生了病不吃药,闹的越来越严重。”云澈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凌子悦唇边,看着她咽下,有道,“这药是不是凉了?若是凉了便会更苦,不如唤府中下人来将药……”
“这药若是再煎,势必过了火候。过犹不及。药凉了无妨,还是那碗药。”
云澈的手指轻轻将她的发丝掠至耳后,“朕怎么觉着你是话里有话啊?”
凌子悦笑而不答,云澈在心中一声叹息。
他爱极了她这样的神态。千言万语寓于眉宇之间,只待他来解读。
此时的宁阳郡主却在府中如坐针毡。
“你们说什么?谁让他们去刺杀明朔了?”宁阳郡主再嫉恨明熙与明朔也知道刺杀明朔只会落人话柄让云羽年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
80、再相见
“郡主……也许彭林与高虎只是想给皇后娘娘出气吧!谁知道明朔会与凌大人同去饮酒,酒肆之中人龙混杂他们又不好动手。凌大人与明朔饮酒至深夜,谁知堂堂紫金大夫竟然与明朔同乘。我们的人见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于是铤而走险……没想到凌子悦的马车暗藏机关,如铜墙铁壁……彭林与高虎的人本来想要将这马车拉到城外,烟熏火烤总有机会令他二人出来,谁知道还未及出城,明朔的好友王猛就带人来救他了……”
“铤而走险!你们明明知道那车里的是凌子悦!天子的心腹近臣!一个明朔不过仗着颇有姿色的姐姐我宁阳郡主还能想办法摆平此事!弄到凌子悦头上那就是打陛下的耳光!陛下能放过我宁阳郡主吗!谁要他们去行刺的!现在我宁阳郡主就是以死明志陛下都不会相信!”宁阳郡主握紧了拳头,听闻凌子悦伤的不轻,陛下定然要将那两个被关在廷尉府的刺客严加审讯,就是把牙齿都打断了廷尉也定然会撬开他们的嘴,到时候她宁阳郡主就是到了镇国公主面前都理亏!
“速去派人将那二人处置了!决不能留下活口!”
“郡主……廷尉府日夜审讯,我等根本没有机会啊!”
宁阳郡主脸上露出阴冷的神色,“那就请廷尉府的人上刑上的重些!让他们不忍重刑而亡,未及开口说一个字!”
“是!”
看着凌子悦将一整碗药都服下,云澈托着她的后颈将她缓缓放在枕上。
“陛下……回宫吧,明日还要早朝。”
“也没几个时辰了,让朕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朕就回宫。”云澈的手指轻轻覆在凌子悦的颈上,“还疼吗?”
“只要不说话,就不觉着疼……”凌子悦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云澈。
“那你就别说话了。”云澈的手指在凌子悦的鼻尖上一弹,“眼睛睁那么大做什么,睡吧!”
“子悦不能多看陛下一会吗?”
云澈莞尔一笑,“那你看。最好一辈子都看着朕。”
凌子悦笑而不语,慢慢地眼睛缓缓闭上,睡着了过去。
云澈的目光缓缓倾侧,掠过凌子悦眉眼的每一寸起承转合,直到凌子悦的呼吸越来越平稳,云澈才低下头来,吻上她的唇。
屋外传来卢顺的声音:“陛下……陛下……”
云澈蹙眉起身,灭了凌子悦房中的烛火,来到门外,“何事?”
“陛下……廷尉府来报说……”卢顺顿住,吸了一口气,“那两名刺客受不住重刑,死了……”
云澈的唇角缓缓扯起,“宁阳郡主的势力还真比朕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啊!连廷尉府里都有她的人了!干脆,朕这个皇帝也让给她做吧!”
“陛下!”卢顺诚惶诚恐地跪下。
“摆驾回宫!”
云澈离开凌府,入了马车之后又唤了声“停车”。
“卢顺,命一队禁卫给朕守住凌府!任何形迹可疑之人接近凌府格杀勿论!”
“是!”
回到宫中,宫人们便来告知云澈,明熙因为担心弟弟明朔的安危一夜未眠。
“你们去告诉明良人,有朕在,谁也动不了他们姐弟!”云澈轻哼一声,唇角的笑容越发冷冽,“卢顺,遣人前去禀报镇国公主,就说怀有身孕的明良人得知弟弟遇袭内心惶惶不安,夜不能寐,腹中皇嗣险些不保,泣禀朕曰卑贱之躯不敢承蒙皇恩,请辞离宫。”
卢顺顿了顿,心中本犹疑明熙并未有向云澈所言的那般情绪激动,但转而便隐隐明白云澈的意图。
镇国公主得知此事之后极为恼怒。她与云澈纵然政见不合,但作为皇室元老,向注重颜面,自己的女儿为了后宫是非闹到派门客刺杀侍卫的地步,传扬出去何等难听?她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抬高明熙的身份,以示恩宠,平息云澈的怒火。
当日早朝,云澈便下诏纳明熙为妃,封明朔为谏议大夫,秩比千石。
如今人人都知道明氏姐弟恩宠正盛。
而宁阳郡主得知此事,除了咬牙切齿之外根本没其他的办法。几日之后,她前去承风殿请安,她向母亲哭诉自己并未曾派人刺杀明朔,而是府中门客任意妄为。镇国公主面色冷淡,此事一出,对她自己的声誉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酒肆之中,云盈倚着小窗露出一抹浅笑。
“郡主笑什么呢?”一旁的婢女好奇地问道。
“想知道我笑什么?”云盈倒了一杯酒推到婢女面前。
婢女受宠若惊颔首行礼,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笑的是,宁阳郡主以为自己多有权势,却不知道她府中门客有不少都是我云盈的人。包括那天行刺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目标是明朔,但其实是凌子悦。无论这些刺客成功与否,陛下都会算到宁阳郡主头上。宁阳郡主想要跟我兄长争,我也想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命!只可惜凌子悦没死,不然陛下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婢女倒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血气上涌,睁大了眼睛看着云盈。
“知道太多,好奇心太重的人,往往活不到最后。”云盈的手指点在婢女的肩头,对方应声倒下。
凌子悦在家中养伤,接连几日未有上朝,她颈上伤口迟迟不得愈合,连看了两、三个帝都中有名的大夫都不得其法,就连云澈都着急起来。
沈氏入侧坐于凌子悦身旁,为凌子悦缝补衣衫,叹道:“陛下也真是的,外面那群禁卫把凌府看守的就像是铜墙铁壁!帝都城中人还道是子悦你犯了国法,陛下要查你,命军士看住你严防你畏罪潜逃呢!”
凌子悦一听不由得笑出了声,“也是……”
“唉,陛下都快有子嗣了……倒是子悦你啊……母亲我在想,你这官再当下去何时是尽头啊?陛下若真是中意你,倒不如为你做好安排,像那明熙那般有个名分……”
“母亲,休得多言!此乃大禁!若被人发现我凌氏九族必遭灭顶之灾!”
“那子悦你倒是告诉母亲,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陛下!如若不然为何甘心……”
凌子悦沉下脸来不再言语。沈氏长叹一声。
她何尝不懂云澈的心思。现在,凌子悦是他的知己,他朝中唯一的心腹,他并肩而战的战友。一旦云澈大权在握,当没有任何人能凌驾于他的皇权之上,真正天下俯首之时,云澈只怕不会再需要她这个战友了。那时,他要的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女人。
凌子悦宁愿一世都是他的战友,他们二人比肩而立不离不弃,她愿意倾尽所有承担他的大梦……但她不愿做后宫里的一个女人。
无论是此刻贵为太后的洛瑾瑜还是当初风华茂盛的程贵妃,她们都是帝王的女人,但她们的男人始终没有全心全意地爱过她们。
若是做后宫的女人,凌子悦宁愿一骑轻尘远离这荣华沉浮之都,再不回头。
或者云澈就是太了解她的这种心思,于是时时刻刻都在看住自己。
她凌子悦若真是一株花,只能为云澈盛开,颓败之时也要死死被捏在云澈手中。
日日卧于寝居之中,凌子悦也甚为无聊。
如意端着汤药入内,禀道:“大人,宫中丹药房的欧阳琉舒大人与友人一道前来探望您,”
“欧阳琉舒?”和他的朋友?
凌子悦狐疑,欧阳琉舒会带什么人来?
她着起衣衫,靠在枕上望向门口。
欧阳琉舒老神在在地走了进来,唇上的笑意高深莫测。
“听说凌大人颈上的伤口迟迟不得愈合,在下特地带了一位医术高超的朋友前来为大人诊治。”
凌子悦这才发觉欧阳琉舒的朋友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微垂着头。但那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凌子悦的心脏狂跳起来。她不动声色扣紧床榻的边缘,对正在奉茶的如意道:“如意,你且先出去吧,我也好与欧阳先生好好聊一聊。”
“是。”
待到如意离去,欧阳琉舒转身将房门掩上,此时他身后之人这才抬起头来。
对方的眉眼缓缓展露在她的面前,仿若抽丝,凌子悦只觉呼吸不能。
没有了锦衣华服,没有前后簇拥的宫娥,他的神态依旧清俊,唇角那一丝浅笑仿佛清流,令她舍不得阖上眼睛。
“子悦。”
一声轻唤,凌子悦的眼泪难以自已地滑落。
他信步而来,每一步都停留在她的思绪之上。
“你……你果真还活着……”凌子悦伸出手来,对方的手指与她相触的瞬间,那温暖的感觉令凌子悦的心绪决堤般奔涌而出。
他不是别人,正是云映。
“别哭……我以为我还活着会令你喜笑颜开,怎的反倒哭起来了?”云映的手指抹开凌子悦的泪水,她像个孩子一样撞进他的怀里,长久无言。
云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原本平静的表情在那瞬间纠结起来。
“你真傻,子悦。原以为你也向往自由,却偏偏让自己走到今日这一步。”
“你比我更傻,已经得了自由,又为何要再回到帝都来?一个不慎,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就……”
云映握住凌子悦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我要的一切都在这里,身外的世界是怎样的根本无所谓。”
当日云映落入阿陵江后,本应命丧江水之中,可鬼使神差他竟然被冲上岸边,被渔民所救。之后数年,他四处游历拜访名医修习医理,终于能在他钟爱的领域一展所长。
而他能与欧阳琉舒成为朋友果真因缘巧合。欧阳琉舒乃家中次子,欧阳家虽然不是富甲一方,但是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富贵人家。其父病故,欧阳琉舒的嫂嫂为了保证丈夫能独占所有家产,于是每日在欧阳琉舒的饭食之中放入一些发作缓慢的毒药,两、三月之后欧阳琉舒便日趋虚弱大病不起,当地的郎中均束手无策。恰逢云映游历至此,他不但找到了欧阳琉舒的病因,还将他治愈,两人遂结为朋友。欧阳琉舒并没有追究自己的嫂嫂,而是放弃了所有家产离开了欧阳家。
凌子悦此时的目光一寸一毫都锁在云映的脸上,那么多年了……她时常在梦中见到他,而此时此刻她终于可以将他看清楚。
云映淡然一笑,轻轻撩起凌子悦的发,露出了她颈间的伤处。
“听说你月前就受了伤,可至今伤口都未曾愈合,让我看看。”云映眼帘轻垂,侧过身去,熟稔而小心地摘下绕在凌子悦颈上的布巾,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这么多年,他仿佛仍旧是那个立于御花园中在春花秋日间自得其乐的男子。
云映看着凌子悦的伤处,眉头缓缓蹙了起来,“敷在伤口的药,是哪里来的?”
“宫中太医开的药方,如意去十方药坊抓的药。”凌子悦顿了顿,“是不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云映将布巾平铺在案上,将茶水倒下,原本褐色的药渍竟然隐隐透出红色来。
“这……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药性并不强烈的毒药,不慎饮用也只会引起腹泻。但若是敷在伤口上,就会使伤口难以愈合,久而久之导致溃烂,溃烂眼中自然会让伤者丧命。”云映闭上眼叹了口气,“他到底是怎么保护你的?有人要你的性命都不知道吗?”
“这不关他的事。他是这世上最想要保护我的人。”凌子悦低下头。
云映轻笑一声,“高坐于庙堂之上,层层宫墙挡在他的眼前,他什么都看不到。”
“我替他看见就好。”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欧阳琉舒的声音。
“快走!明朔来了!”
虽然明朔并不认识云映,但是知道云映存在的人越少越好,更不用说如今明朔经常出入宣室殿,若不小心提及云映,云澈必然会怀疑。
“云映!”凌子悦下意识扣住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