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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盈呆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凌子清!
凌子清抽出长剑,他的部下也一拥而上,顷刻便拿下了云盈。紧接着无数兵士涌了进来,云盈的人纷纷缴械投降。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以为抓了我一切就结束了吗!”
云盈大力挣扎起来,发丝凌乱,之前的娇媚荡然无存。
“哈哈哈……哈哈……”云盈忽然大笑起来,望向凌子悦的方向,“凌子悦!云羽年活不了了——杀了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是你!是你和云澈杀了她!哈哈!”
凌子清冲到凌子悦的面前,只见云映正按住云羽年的后心,低下头来一脸悲凉。
“姐姐!”凌子清在凌子悦面前半跪下,当他看清楚她的表情时,不禁愣住了。
他从没有见过凌子悦哭成这个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却痛彻心扉。
“……抱我紧一点……我觉得冷……”云羽年苦笑着说。
“我抱着你呢……别闭上眼睛,羽年!别闭上眼睛!”
“我想你给我做的纸鸢了……就算什么都是假的……我也相信那时候你爬上树帮我取纸鸢……是真的……”
“羽年……我会给你做很多纸鸢……各种各样的……”
“别傻了……”云羽年的眼泪落在凌子悦的身上,烫的要命。
她费尽力气将手掌覆在凌子悦隆起的腹上,“这个孩子……一定要来到这个世上……他一定要成为天子……一个比云澈还要好的皇帝……他一定要改变……我们没有改变的一切……”
“羽年!别睡……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若我不是宁阳郡主的女儿……你没有女扮男装进入宫中……我们可以做一对平凡的民间姐妹……喜欢上平凡的民间男子……而不是依托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羽年……对不起……别离开……别离开……”凌子悦的脑海中已然空无一物,她只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为什么是云羽年来承担这一切。
“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代替我好好活着……你不是说了吗……我就像是另外一个你……”
云羽年失血太多,就这样依靠着凌子悦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凌子悦张大了嘴巴,却无法哭出声来来,她只有更加用力地抱紧她,拳头一遍一遍砸在地上,直到出血了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姐姐!别这样!”
“子悦……”
云映只能扣住凌子悦的手腕,却无奈地低下头来。
他救得了凌子悦的命,却救不了凌子悦的心。
终于云澈赶到别院,他呆愣着仿佛被雷劈中。
映入他眼中的,是凌子悦茫然地抱着云羽年靠坐在地上的身影,她的目光太空洞……什么都没有了。
满眼都是红色,分不清到底是云羽年的还是凌子悦的鲜血,它们流淌着,汇聚成滔天浪潮,朝着云澈狂涌而来,席卷天地。
他眼所能及的一切在那一瞬间硬生生被切割撕裂。
“子悦……”
云澈一步一步走来,他触上凌子悦的脸颊,冰凉的都是眼泪。
“子悦……你说话……”
云澈想要将她带入怀中,她却像是没有思想的木偶。他其实一直知道云羽年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子悦……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子悦……”
“别这样子悦……我害怕……”
“子悦……”
云澈害怕的要命,他的天塌下来了。
卢顺看见这一幕,顿在那里。他上前,想要扶起凌子悦怀中的云羽年,才刚触上云羽年的肩膀,凌子悦就似受惊一般打闹起来。
“别碰她!她只是睡着了!你们谁都别碰她!”
卢顺吓坏了,云澈怒吼道:“叫你们别碰她!没听见吗!”
他惊慌地安抚凌子悦,“别怕!羽年就在这里,她还睡着,还睡着!”
凌子悦这才安静下来,手掌柔顺地轻抚着云羽年的后背,“是啊,羽年,等你睡起来,我给你做纸鸢……做很多很多的纸鸢……”
说完,凌子悦便向后栽倒,昏了过去。
“子悦!”云澈一把将她抱起,冲入房中。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瞬间将卧榻准备好,只是当云澈将凌子悦放下时,赫然惊觉自己满手都是鲜血。
“糟了——孩子——”云映大惊,立即替凌子悦施针。
“快——马上去准备热水——”
云映的叫喊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缓缓低下头来看着手掌中的鲜血,那么清晰,那么令人心生恐惧。
卢顺和其他人如同陀螺一般转了起来。
“子悦……她怎么了……”
良久,云澈才呆愣着问。
“凌子清!你将陛下扶出去!子悦悲伤过度,要小产了!为今之计只能将这个不足月的孩子生下来!”
“陛下!姐姐情况危急,陛下待在此地只会令大家分心!”
云澈被凌子清扶了出去。
凌子悦根本无力生产,时间再拖下去她只会失血过多而死。云映摇了摇牙,还是决定剖腹取子。
看着一盆一盆血水被端出房门,云澈头脑中一片苍白。
“我要失去她了……我要是去她了……”
“陛下!”卢顺看着云澈失了心的样子,慌乱如麻。
“没有她……就没有我……”
云澈望着那扇门,身体摇晃着。
“陛下!夫人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母子平安!老奴求求陛下别这样!”
“是我害了她……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陛下,这一切都是天意!陛下也是无可奈何!”
过了许久,云澈仍旧是那个姿势,无论是谁看了他都觉得惊恐无比。
那是被抽走了魂魄的躯壳,在世间游荡。
夜色沉落,冷如地狱。
只听见房中传出婴孩的啼哭声,划破长空。
云澈身体一颤,猛地冲入门中。
只见一个婢女正在为一个婴孩洗净身上的血渍,而床榻旁的云映始终蹙眉不散。
“她怎么样了!”
“她失血过多,能不能保住性命还很难说。就算保住性命,以后她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云映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要孩子!我只要她活着!”
床榻上的凌子悦闭着眼睛,毫无血色。
云映一把拽过云澈的衣领,怒喝道:“什么叫做不要孩子?这个孩子是她和云羽年用命换来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孩子!若这个孩子有任何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澈只是别开云映的手,蜷缩在床榻上,抱着凌子悦。
他这一生的痛苦根本没有人能体会。
那是钻进骨子里烙进血液里的痛,那是他的命。
被云盈囚禁的锦娘与明湛终于被找了回来,明湛被送到明熙那里照顾,而锦娘在看见那孩子的一刻便泣不成声。
云澈数日不朝,而云羽年的死也再瞒不下去,卢顺与欧阳琉舒商议之后,谎称云澈与皇后云羽年帝宫出游遇刺,皇后娘娘为护驾身受刺客一剑,重伤之后血流不止身亡,陛下为此痛苦不已,郁愤难消,病倒了。
宁阳郡主得知这个消息悲痛欲绝。她赶往帝宫,见到云羽年的那一刻便昏死了过去。
云羽年是她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而这一切顷刻间变得毫无意义。
她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入宣室殿。
“陛下——陛下呢!我要见陛下!羽年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陛下你杀了她——”
宫中禁军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按倒在宣室殿前。
她发丝散落,极为狼狈。从前的天之骄女仿佛落入泥泞挣扎着难以起身。
卢顺赶了过来,挥了挥手,禁军们纷纷退开。
宁阳郡主就似看见一丝微光,蓦地抓紧了卢顺的腿。
“卢公公!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女儿……她是皇后!为什么陛下没事她却死了!”
卢顺看着宁阳郡主癫狂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郡主节哀……”卢顺半跪在宁阳郡主面前,婉声道,“郡主,皇后娘娘遇刺身亡是真的!这些年来,陛下也许对皇后娘娘恩宠不深,但却极为敬重,整个后宫即便有了明妃,陛下对皇后娘娘也从未变过。娘娘去了,陛下十分悲痛……”
“那么刺客呢!刺客是谁!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刺客已经被抓住了,陛下有命一定要抓住刺客背后的幕后主谋,倾全国之力,陛下也会为皇后娘娘报仇雪恨!”
宁阳郡主却不肯起身,一直叫嚷着要见云澈。
卢顺没有办法,只得命人强行将宁阳郡主带走。
此时的承风殿内,洛太后亦是惶惶不安。她不断地在寝宫中来回踱步,洛照江盘坐在案前脸色沉重。
110、苏醒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和那个云盈搅在一起!就因为她漂亮?还是那张嘴巴能说!枉你聪明一世,难道看不出这个妖精在利用你吗?现在好了,她行刺陛下!陛下与我再不合,也是我的亲儿子!如今我连陛下寝宫的门儿都进不了,他会怎么想我这个母后?怎么想你这个舅舅!”
“够了——你走来走去的到底烦不烦!”洛照江猛地拍案而起,“你的宝贝儿子什么时候真把我当做舅舅了?用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把你我的女儿找回来不就是告诉我,他想给我按个罪名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我为自己找条后路有什么不可!”
“你……你!”洛太后万万没有想到一直以来洛照江存着的是这样的心思。
“为今之计就是要知道云盈被关在什么地方!当日护驾的是凌子悦的弟弟凌子清,我去凌家打探了很久,无论是凌楚钰还是凌子清都对陛下遇刺一事只字不提!凌子清带去的都是凌家的人,他们个个口风都十分严实。本以为一个明朔已经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又冒出来凌子清!我已经修书通知成郡王了!以后,我洛照江的事情自己处理,就不劳姐姐你费心!”
说完,洛照江便起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太后寝宫。
“你……”洛太后身形一晃,跌坐在案上。
她失去了儿子,也失去了弟弟。众叛亲离,到底是为何?
想起那一□死凌子悦,洛太后用力捶了捶心口,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
别院中,云澈就似死了一般躺在凌子悦的身旁,无论谁进来对他说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云映端着汤药行入房中,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陛下,子悦该用药了。”
云澈微微动了动,环抱着凌子悦的胳膊这才松开。他依旧保持着蜷着的姿态,他的骄傲与果决在凌子悦的身边统统化为乌有。
云映吸了一口气,用麦管将药汁滴入凌子悦的唇中,他的手臂很稳,每一滴药都没有浪费。他一边喂药,一边用冷静平稳的声调道:“这药有益气养血之功效,锦娘也以红枣等补血食材熬制了米汤给子悦服下,你可以放心,她不会死。”
“不会死为什么醒不过来!”云澈骤然吼出声来,随即又如同江河泄堤,自嘲地笑了起来,“她不是醒不过来,而是不想醒。”
云映没有回答他,就连神态也没有多余的变化。
“陛下要在这里赖到几时?外面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就随它翻天覆地吧……”云澈闭上眼,再度躺在了凌子悦的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她的表情那么冰凉,可她的手指却是暖的。
这是不得安宁的一夜,月光才刚刚散入院中,便有军情急报来传。
“陛下!张大人、庄大人急报,成郡王起十万精兵,分三路进军帝都!”
朝野震动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猜想成郡王先是派人行刺陛下不成后起势谋反。如今朝廷的兵力都集结在北疆,帝都脆弱不堪一击,如何是好。
“知道了。”云澈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
门外半跪的军士微微一愣,这样大的事情,陛下只是一句“知道了”。
所有人都以为云澈会回去云顶宫,可他依旧终日守在凌子悦的房中,寸步不离。
只有这间屋子才是他的命,他的根。
翌日的日暮时分,再度有急报传来。
“陛下,张书谋大人率精兵五千以火攻在常平关大破成郡王的左路三万反军!斩首三千余人,其余人尽皆投降!”
“嗯……”云澈只是应了一声,便再无后话。
朝中大臣议论纷纷,明明陛下倾三十万大军开赴北疆,而张书谋仅仅用五千精兵就成功阻止了成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