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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心力交瘁烦躁的苦恼无处诉说,人生之旅真的是前世已定吗?昨天萧潇到“莲花奄”求了一签,“前世姻缘将尽逝,梦回一地遍黄金。”庙里大师将此析解为你与丈夫缘份已尽,后半生将是辉煌锦绣人中凤凰高飞,下午医生的话印证了揣测,苍天啦,你真的回天无力了吗?
萧潇一脸子茫然,用心血书写的家真的要搁笔了。
第八章
九九重阳今又重阳,重阳这天秋风萧瑟,漫天飘荡的树叶脱离母体投入了大地的怀抱,以它自身的营养滋润着土壤,树干靠它吮吸着空气摄纳水份,土地靠它储藏着热能恭恭敬敬地奉供人间氧气,飘逝的树叶叶落归根它就是这么伟大,鞠躬尽瘁捐躯后己。郭明轩进入了病危期,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望着窗外被秋风吹落的树叶一片片飘下,凄楚的眼眶盈满了幸酸的泪水,忍俊不禁也不让它淌流下来,他要做窗外那飘逸而落的树叶在随风而去的瞬间奉献给大地,他要为小邢的丈夫捐肾,让自己的精髓遣留人间,让灵魂飘浮让精气常在。
“萧潇,我已病入膏盲无可救药,我真舍不得你们娘俩,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也知道,这不怪你这是苍天不公阎王不许,但我要救一个人,他就是小邢的丈夫。”郭明轩望着坐在床边的妻子指着窗边的小邢继续说:
“我要把我的肾换给小邢的丈夫,无偿的捐赠!我的骨髓是癌膀胱是癌,但我的肾是健康的,可以做ct医学鉴定,我可以立公证书,办什么手续都可以。”
丈夫的一席话萧潇感到太突然了,是惊诧是震叹,原来丈夫什么都知道了,瞒天过海只是一时的意愿,萧潇不想哭,但仍堆着笑脸,笑呵呵地小声哄着明轩:
“什么癌不癌的,别瞎扯,人好好的捐赠什么肾啦,人家小邢是不会愿意的,你别掺和了。”
“萧潇,你别蒙骗我了,我不是几岁的小孩,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了,红尘已散缘姻已尽,你是个贤惠的好妻子,你就了却我的一个心愿吧。”郭明轩双眼含泪无不动情地说。
“我不愿意!”
“萧潇,人将去心犹在我意已决,小邢丈夫的肾要换没有钱,我何不成|人之美呢,救人一命菩萨感恩乃上天之德啊。”郭明轩的态度坚决。萧潇的心在痛胸在绞,明轩啦我亲爱的郎君,你病得那样惨重心里还牵挂着他人的安危,其撼天动地的境界是何等精深美妙,是至高无上的圣贤之境。
“明轩,你真的决定了吗?”萧潇愁肠寸断心在滴血,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是的,萧潇!你与小邢商量办好一切合法手续,马上进行身体检查,马上进行肾移植越快越好。”郭明轩的语气很悲壮,萧潇知道丈夫的性格他决定的事九头水牛也拉不回。
“明轩,你想一想,再开刀你的身体不就垮了吗,你撑得住吗?”萧潇试探推翻丈夫的决定,她真的不忍心还要丈夫挨上一刀,而且是为了他人。
“人一旦患上绝症,便有其强烈的生存欲望,憧憬着生活的每一天,它是那样令人神往。当现实给它迎头棒击的时候,永恒的瞬间被凝固了,留得清白在人间。萧潇,请你理解你的丈夫,你就遵循他的意愿吧。”郭明轩不是在乞求而是在召唤,萧潇真的是无话可说,瞪大着双眼望夫兴叹默默地点了点头。
郭明轩要捐肾的消息不胫而走,立即引起了山城的轰动,张欣然更是捷足先登在《北湖晚报》及时刊发了这一消息,萧潇拒绝一切媒体的采访,平淡地按照丈夫的意愿与小邢一起进行手术前的准备,做ct健康状况检查、做血常规排斥性试验,并经过公证处公证,经过医学专家鉴定一切符合换肾要求,这天两个男人被推进了手术室,医院六名外科主任医师亲临操刀,县电视台进行了现场直播,手术非常成功。一曲激|情飞扬的生命赞歌响彻人间,一件旷世惊天的绝古奇谈传遍山城,人的生命诠释着新的意义,人与人之间凝聚着一种无以释怀的情谊那就是天地无私。
手术后郭明轩的身体非常虚弱,萧潇熬一些滋补的汤药给丈夫吃,但由于身体免疫功能的破坏郭明轩一天天消瘦下来,命悬一线的他似那枯痿的小草仍顽强地支撑着生命的幽灵,只要窗外的树叶未全部飘落,生命的火花依然燃烧。他心里无以愧疚,看着小邢的丈夫一天天好转起来,郭明轩真的开心,毕竟他身体的一部分还在滋润着一个旺盛的生命。
杨晶晶从北京回来了,带回了她丈夫的骨灰盒和十五万美元的国家赔款,没有悲哀没有消沉,依然是平平淡淡,嘴里念念不忘地叨唠一句话:“你他妈的恐怖分子心黑手棘,怎么杀一个平民百姓呢,统统该死!”,杨晶晶天天到医院探望郭明轩,天天陪萧潇聊这聊那,她说她有很多话要与萧潇谈,真的闷在肚里不舒服难过极了,她要敞开胸膛让萧潇看个究竟,她们姐妹一场令她痛痛快快地活着,现在儿子知道她的一切,她彻底完了走完了人生的旅途,她要归依佛门跳出凡界外了却滚滚红尘。这天下午还是在萧潇的家里,杨晶晶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萧潇,我确实对不起你,要知道世上的人一个个戴着面具,掩饰心中那损人利已算计别人的伎俩,好似一瞬间就会冷不防地释放一颗烟雾弹,那怕是好朋友也不例外,这就是人啊!我东诓西骗从邀你到大华药业公司去工作起就是一场骗局,我是徐总的情妇,他为了得到你纵容我合伙骗你,前前后后都是我导演的一场场好戏,害得你失了身,我得到了十万元的慰劳费,借给你的二万元是我送给你的,还有我用电脑合成了你和金九根柔情缠绵的情侣相片,诈骗了金局长二万元。”杨晶晶说的很自然没有愧意,但听者却是木讷烦躁心涌波澜。萧潇的家是可以摒除一切面具不带丝毫矫揉造作的地方,她们两人可以赤裸裸地敞开心迹,杨晶晶瞅了瞅萧潇一眼又继续说:
“大华药业的徐总真是个色狼,他玩厌了我想把我抛弃,他找了一个更青春靓丽的姑娘,我是不会便宜这个孬种的,我是个名份不好的女人,但我又不同于那类人,我有爱心乐于助人。现丈夫没了儿子又不理我,我怎么办?萧潇,我只有跳出凡尘归依佛门,我出家到‘莲花奄’当尼姑,缘由心生随遇而安,身无挂碍一切随缘。萧潇,我把丈夫的国家赔偿金十五万美元留给儿子,其余十万元存款全部给你,留给郭大哥治病,我明天就上莲花山,我会眷恋你这个好邻居的,当你孤寂的时候,请到莲花山来看看我,我会想你的,嗯!”杨晶晶坐在沙发上精神很疲惫,不禁长叹一声,润红的双眼滴出几粒亮晶晶的泪珠。
“哪是不行的,桃花格格!你人品好帮了我很大忙,钱我是不要的,你把它留给你儿子。你失去了丈夫再不能失去儿子,你不要出家,你愧对于我,但我们还是好姐妹,老友如老酒愈陈愈香醇。”萧潇连忙摆摆手,拿起一块粉红色的餐巾纸递给杨晶晶。
“你说行也行,你说不行也照这样办,该给我儿子的我全部给了他,钱已办了一个你的银行卡是给郭大哥治病的,我去意已定,你安心地服待你丈夫吧,没有男人的家是虚空的,经不起浊浪冲淘和风雨的洗涤。”杨晶晶用纸巾擦了擦眼泪,从小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萧潇手里。
“你拿着,它是该你得的补偿,是我给的不是污秽的钱,救郭大哥的命要紧,好了我走了!”杨晶晶的话戛然而止从来没这样起身就出了萧潇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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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木呆地握着银行卡坐在沙发上,好久回不过神来,望着自己沥血叩心的家,泪眼愁眉乱箭攒心。
第九章
山城的佛教圣地莲花山终日云雾飘绕,晚秋的天气挟有几分丝丝寒意。“莲花奄”座落在半山腰,竹林掩映黑瓦素楼,造型别致分外淡雅飘逸。寺外雄昂耸立的青石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那悠然自得的石壁靠椅,那笨而不俗的石凳,那天然精巧的屋檐,确实让人置身仙境而流连往返,遥瞰寺内寺外不亦乐乎。
近来朝拜的圣徒说,寺院来了一个眉目清秀的胖尼姑,法号“莲云”,终日为一个人祈祷。萧潇知道那是杨晶晶,她要为萧潇的丈夫祈祷七七四十九天。这天天未亮萧潇也来到“莲花奄”跪地求拜菩萨大发慈悲保丈夫平安,见到了杨晶晶确实感动至极。杨晶晶说她为郭大哥每天祈祷半个小时,一定会佛光回照枯木逢春的,我失去了丈夫你不能再塌倒了脊梁骨呀,我们两个女人求天求地求菩萨求阎王爷,也要把郭大哥留在身边。
“萧潇,郭大哥好点吗?”杨晶晶拉了拉长跪地上嗑破响头的萧潇问。
“他已倒床了,整天昏迷不醒快不行了。”萧潇声音微弱泪珠倾注悲伤至极。
“噢,我就与你一道下山看郭大哥,我们一定要把他从死神那里抢回来。”杨晶晶说走就走,随萧潇一块儿走出了“莲花奄”下了莲花山。
萧潇和杨晶晶赶到医院的时候,郭明轩的病床前已站满了很多人,一位老妇人不停地用手巾擦着眼泪,那是郭明轩的妈妈嘴里不停地嚷着:“轩儿,轩儿……”小邢也在轻声叫唤:“郭大哥,郭大哥!”其音凄凉婉转好不令人动容,张欣然木然地站在那里,惟悴的双眼里泪花朵朵。郭明轩昏迷地躺在床上,一双失神的眼瞳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微翅的嘴角颤抖着。
“郭大哥、郭大哥,我是杨晶晶,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呀,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呀,我是你的好妹妹。”杨晶晶强忍着内心的的悲伤,竭力地不让它哭出来。萧潇用双手扶了扶丈夫的面颊,轻轻地抽泣着:
“明轩,明轩!你醒醒啦,这么多人来看你,有你白发苍苍的老娘,有你开心的小妹张欣然,有你舍身相救的小邢夫妻,有你喜欢爱叨唠的好邻居桃花格格。你为什么不唤一声‘娘’叫一声‘小妹’,为什么不喊一声‘小邢’呀一声‘格格’,明轩,你喊一声哪!”
“萧潇大姐,你不要悲哀,郭大哥不愿看到你悲伤的样子,你对他忠心不愉的爱是永恒的,是惊天动地的,缘已尽爱已碎红尘已了,认命吧,命运是一个伟大的雕刻家,它举起人生的利斧凿在我们身上敲敲打打。郭大哥一生轰轰烈烈令我敬佩!我羡慕你们一家,友情的纽带,或会因情绪激动而绷紧,但决不可以折断。”张欣然声音嘶哑,也忍俊不住哭了起来。
“阿弥陀佛,佛道无边,我心依佛,愿菩萨慈悲为怀救苦救难,祈祷郭大哥佛到病断,重享夫妻恩爱。”杨晶晶双手合十,面向佛教圣地莲花山不停地祈求着。
郭明轩脸色苍白,迷惘的双眼还是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他吃力地抬起右手与萧潇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真的眷恋这个世界,真舍不得那个曾经温馨的家,他想说什么但发不出声来,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病房里的人知道郭明轩“人”要走了。
屋外悲天动地,屋内天袭地哑。犹如晴空一声霹雳,恰似夏天一场冰霜,任凭老娘大声喊“儿”,萧潇嘶声力竭叫“明轩”,郭明轩躺地床上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强忍着病魔的折磨,拖着骨瘦如柴的身躯,顽强地支撑着生命的幽灵,呆滞失神的双眼看着人们,他真不情愿地闭上双眼驾鹤西去置身天庭,整个病房的人都在潸然泪下肝心若裂,泪雨倾盆心血沾襟。
萧潇的儿子猝闻噩耗从武汉赶回山城为父亲送行,没有轰轰烈烈的追悼会,就似夜空坠落了一颗流星样无声无息,萧潇在莲花山为丈夫买了一块地为其安葬,送葬那天小邢哭得个泪人样子,扶着丈夫赶到郭明轩的灵棺前,磕了一百个响头,他们夫妻俩说要为郭大哥祈祷七七四十九天,送行的队伍一百多人,人人裂目个个椎心。
转眼已是初冬时节,山城莲湖小区住宅楼内没有了往日热闹的氛围,快嘴快舌的杨晶晶出“家”莲花山了,俏艳俊美风韵犹存的萧潇也准备走,据说是到武汉一个药业公司应聘营销策划主管去了。临走前她与张欣然谈了一天,心无遮挡地敞开了心扉,爱与恨及愧疚,喜与乐及悲哀……
在经历困苦辛勤艰难的跋涉之后,休养安息的暖巢是家。岁月悠悠,生活多舛,人生像一只飘泊不定的舢板,避风息浪的港湾是家。家是经书写不完的喜怒哀乐,家是歌剧唱不尽的辛酸苦辣,平凡家庭演绎出更多更深的社会问题……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