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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睡过去了没多久,我再度张眼时,感觉身後的力道仍在继续。想要说“可以了”,却在瞄见身侧的一点黑衣後,撑起身来,“咦?怎麽换班了麽?”
看到对方愣了愣的模样,我赶紧抹了把脸,把话重新转个频道再说一次:“我是说,你们来轮值啦?”
“是,主人还要找寅三卯四麽?”问话的是停下手来的辰五,一脸的可怜无辜委屈,像是我说了什麽很了不得的重话。
“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他们似乎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後,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意思,每次我说点儿什麽,都容易被想得严重了去。果然是坏事做不得麽?我不过是想撵他们一次,现在被十二个帅哥轮番“想”下来,就变成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真是,委屈的没了边儿啊!
“太好了!主人,我还当你不喜欢我们,更喜欢寅三卯四喃!”抱着堆衣服过来的巳六脸上带着几分腼腆的笑,配着他已经张开了的俊逸脸庞,实在是……好吧!这个时候我流口水实在是有些不太厚道,人家正伤感着不是麽?
伸出手去,扑到那堆衣服上,压进他怀中,我凑上嘴去啄了他一口,轻声道:“我的小六这麽可爱,我怎麽舍得不要。”
这句不光是甜言蜜语。
巳六也是个小酷哥,不过那是在对外的时候。他的身份摆那儿,制毒养蛊,每天对着的都是可能弄死人的玩意儿,想松快点儿都不成。所以,在我身边的时候,他就像是做“自我心理调节”一般,使劲儿的卖萌装可爱。我知他的苦,懂他的难,当然也欣赏他把一张酷脸弄成这样那样的可爱模样,惹得我时常手痒想捏。
“主人……”辰五也开始眨巴眼睛,装乖讨巧起来,物以类聚的实践版麽?
我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忍住笑在他嘟起来的嘴巴上啄了一下,赞许道:“小五也很厉害啊,上次给我做的药丸,一点儿也不苦,吞下去还觉得有几分回香。”
“这是小五应该做的!”他听了我的话,果然如往常般,笑眯了眼,与他平日里得了个八卦,想到我这边来咋呼是一模一样的形貌。
“乖……”我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揉了揉,直到他开始有些可怜兮兮的抿起嘴了,这才收回手来。
小酷哥也会装可爱,还挺像那麽回事儿的,可喜可贺,身边算得上是燕瘦环肥都齐活了。觉得这样的日子美好得不太真实,偷掐了自己一把,疼得我差点没叫出声来,便吐了口气,把怀疑抛诸脑後,下了床就着小五小六的帮衬开始洗漱。
刚洗漱完,就有人敲门。
“主人,可以上早膳了麽?”得了我的吩咐後,推门进来的是小七,一脸严肃的模样,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这是管理财产者的通病麽?一丝不苟的,就连站立也保持着礼仪师傅所说的那种标准姿态,分毫不差。
我点点头,就着小五的手擦了擦养颜秘油,随口闻道:“怎麽今个儿你们来了四个?”
“主人睡太久。”门外头,恭敬候着的未八,冷冷的回道。若不是知他的性子,我肯定会觉得,这孩子在闹脾气耍别扭,不过……八年来都这样,只能说明,小八和小七都是严谨惯了的性子,和小五小六的无限卖萌实在是大相庭径。
“我已经睡了两天?”看到他们齐齐点头,我有些黑线的摇摆下身体,尝试着活动四肢。没办法,先前不知道时,还觉得没什麽。现在晓得了,总觉得睡了两天的身体有些僵硬。活动活动,算是放松一下,也算是给自己点儿自我安慰。
男孩们看我的动作,也没有莫名惊诧,只是淡淡的、乖乖的等着。
“真饿。”做完简单的活动,感觉肚子里空空如也的,胃袋隐隐发疼,肯定是饿极了的征兆。
“主人,早膳已备好。”未八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去外厅吃饭。
我本来以为可以和四个小帅哥亲亲我我的吃一顿美食,却在看到厅里候着的父亲母亲还有时隽时愣住了。乖乖!三堂会审麽?要不要这麽大清早的来啊?!
“小语好些了麽?”见我来到,父母都没有说话,只是时隽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扶着我双肩,用额头抵上我的,像是在探测我的体温。
“没……没什麽。”我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小五,发现他正在给我偷偷的比手势。分辨了下,原来是这小子“帮”我装病了两天。真是贴心小豆瓣儿啊!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我便选了个半真半假的借口,顺着小五的由头继续“病”下去,“就是有些手脚发软,小五说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让人担心,我不过是忙了两天,你便病了……”听了我的话,时隽担忧的表情松快了几分,也没管父母在旁边看着,就低下头亲了亲我的鼻尖,亲昵得,更新婚小夫妻似的。
“哥哥……”我觉得,这会儿自己肯定有些脸红。可他并不管这些,揽抱着我走到餐桌旁落座,并紧紧把我圈在双腿上,硬是要做我的人肉坐垫。平日里这般也就罢了,今天父母亲都在,他这样,显然是变相性的宣告我俩的暧昧关系,宣告我俩超越了寻常兄妹的感情。
“乖……小语想吃什麽?先喝些粥好不好?”他带着微笑,端了碗浓香四溢的清粥到我面前,本就饿极了的我,也没多想,就这麽就着他的手开始喝起来。
喝了大半碗後,才惊觉,餐桌一头的父母还看着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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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发现父亲面带喜色,双眸含泪,状似感动,而母亲则面色平淡,不知是否不快。
“哥,我自己来便成。”我有些小心的缩了缩脖子,有些尴尬的双手扶上碗沿,想要让时隽松手。却没想他揽着我的胳膊绕过来,一把握住我的双手,扯到他面前去亲了亲,一脸和气的柔声回我:“乖,你病後身子弱,哥哥来喂你。”
他说这话时,双眼都闪动着浓浓的柔情,配上那张俊逸无比的脸庞,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会被绕进去。我没有修炼过什麽护心术,根本挡不住他的美男计加柔情攻势,便只好听之由之的,任他喂我。
霎时,四周除了我吃东西,他更换碗碟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父母有没有动筷子我没注意,只是由着时隽给我喂食。反正无论怎样害羞,都阻挡不了时隽想秀亲热的决心了,我也不用再多费心机了,乖乖吃我的便是。这是妥协还是脸皮厚,我也说不上来。
吃得差不多了,便摇摇头给时隽说不要,他也没多说什麽,只是接过侍人们递来的茶碗给我漱了口,才不紧不慢道:“庆典後你回来便没吃什麽,辰五只说是劳累而病了,哥哥想,应是没那麽简单。小语,你是不是被那霍生给吓住了?”
前面说的还没什麽大不了,後头那句,我听着就觉得帮霍家小子委屈。
你说,那天我们连话都没说,眼神交流都没多两下,怎麽我病了就得怨人家啊?真是,不待这麽仗势欺人的。
摇摇头,我赶紧把时隽可能说出了的惩罚之类的话语给阻了:“哥哥,不是这样的,我真只是累了。前几天背那些词儿都熬夜撑着没睡来着,结果,典礼上我仍是全部都忘了,所以……所以有些难过,这才导致病了两天。现在都好全了,你看,我不是胃口也回来了麽?”
说这些,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分明是我贪恋男色,玩儿得累了,却要冠上冠冕堂皇的由头,硬!成是“积劳成疾”,自然不能太过火。
“乖,今个儿就不去学堂了,歇上一歇,待会儿……霍家会派人来探望,你可别再惊到了。”时隽许是件我脸色不错,也没有在纠结在我病不病的问题上,只是淡淡的说着这番话,一面不紧不慢的吃着他的早餐。
“啊?他们探望我作甚?”我有些惊讶的提问,却被一旁沈默了许久的父亲给瞪了一眼。
“他们自然是知道自个儿过分了些,想来赔不是。”母亲也搁了筷子,不咸不淡的回了我的话。看她表情,好像是在与谁置气?
挠挠头,趁着假装依在时隽身上的动作,把头搭到他肩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询问道:“母亲怎麽了?”
“与你一样。”他愣了愣,放下筷子,揽抱着我,带着一口莲子香味的双唇贴到了我耳畔,状似亲昵拥吻的给了我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可是……与我一样到底是怎样啊?
作家的话:
呜呜,我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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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鲜币)暴露了的狼女本质
“霍家家主携长子求见。”不等我问出疑惑,旁的侍卫就递了个口信及拜帖前来,让我及所有人转移了注意力。
“走吧,去见见。”母亲率先站起来,发了话。
我见大家都无意义,赶紧跳下时隽双腿,整理了下衣衫,准备跟着一同出去“见客”。
我与父母兄长一起,加起来算是这个时代最了不得的人物,所以侍卫队伍有些过於庞大了。其实平日里,我们分开来的时候,都是很低调的。一般每个人也就两个或四个侍卫。可惜今天聚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十来个,显得有点儿……像是去造势的感觉。
摇摇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一路跟着父母脚步前往会客厅。
说是会客厅,不过是我院子里的一处半厅。厅子三面当风,夏天做乘凉,冬天挂上厚帘当取暖更衣之用。这会儿,突的摆上一些个座椅茶几,充作会客厅,有些简陋,却也不算丢脸。我们时家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过於铺张,整个皇宫说实在的也不算太大。母亲的侍人多,院子才修建得比较宽敞,我、父亲、时隽的小院,基本上与普通人家的没什麽两样。
记得前些年,我曾关心过这个问题。当时,时隽告诉我,时家不会以铺张浪费的方式来伪装门面。而且,根据我这些年来的调查,时家平日里的花费都是由自己赚取的。这也是我为何有大笔的财产需要人帮忙看着,并经管投资的原因。如果自己不赚钱,那麽,就得喝西北风,这是皇族的规矩,也是皇族的骄傲。当然,世人也以皇族的这项优良品德为荣,倍加的尊崇时家。
“公主,请原谅犬子前日的冒昧,请……”一个高壮的中年男子,穿着齐整的服饰,恭谨的躬身在我跟前。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也是时家粉丝里的一员。虽然他身形勇猛,气宇轩昂,双手虎口存有厚茧,浑身散发着隐隐的煞气,但是,他的眼眸中明显的惶恐,绝非伪装。那是对时家的尊重,是对我的歉意。虽然,我不太明白,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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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霍将军多虑了,我并未怪罪令公子。”刚刚时隽给我说了,让我不管对方说什麽,就说不怪罪霍公子便成。现在看来,时隽实在是未卜先知,能去当个铁口直断的算命先生了。
“多些公主宽厚,老夫感激不尽。”霍将军听了我的话,似是大大松了口气,随後便朝着不远处低喝了一声,“浑小子,还不上来与公主叩谢道歉!”
霍将军话音落下後,便有人撩开了布帘子,径直朝我这边走来。
这也是个高壮的男儿,一身紧实肌肉,搭配着他冷冽的气质,显得特别有范儿。若是搁在地球上,那就是一霸气外露的主,就是一准黑道咖。而且,他还穿着一身军服,古风的劲装搭配着战斗用盔甲……我吞吞口水,努力的把心头的荡漾憋回去,把累积三十多年的肌肉控制服控压制下来,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来。
“公主恕罪。”他只说了短短四个字,我却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十万分的蔑视。
是的,确实是蔑视没错,那种冷冷的,从上而下的眼神,绝对与尊崇爱戴歉意愧疚挂不上边,完全就说实打实的不乐意。
“无碍。”我也不是喜欢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人。本来瞧他着模样,还是挺喜欢的,而且之前在典礼上我对他也有些失礼,心头有几分愧疚。可现在他这麽一摆脸子,我就觉得憋闷了。不想来就不来嘛!我也不觉得他们霍家得罪了我,干嘛来了又摆脸色?这人真不招人爱。
稍早在树上树下闲聊的好印象,以及对他刮干净胡子後,一脸军人气质的纯爷们儿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了。
我们再不多言,气氛顿时有些僵冷。
亏得时隽是个了不得的外交人物,而霍老将军也是个官场老油条,你来我往的搅和了下,大家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来。他们说的事情我挺感兴趣的,战场上的事,异族人的事,外岛与另一块大陆的事……听得我津津有味,差点没让辰五他们给我弄点儿瓜子来搭嘴。
这真是个奇妙的世界,听霍老将军的言谈,我几乎都能勾勒出,那些异族人的凶悍外表,以及杀人时的残忍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