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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接着,很是轻松的开了口,“去泡个澡吧。会所的温泉馆,从环境到服务,可都是超一流的……”
第十四章
姚赫扬吓了一跳。
温泉……
温泉就是泡澡,泡澡就要脱衣服,而且一般人会脱光的,对吧。
对。
所以说,这就要来了吧,所谓被要挟做那种事……
“你紧张什么,从小到大都没跟男人洗过澡么?”西静波弯腰摸了摸仍旧在他脚踝上蹭来蹭去的一块三,睡袍因为身体前倾而敞开了领口,里头的苍白也好,粉红也罢,都看得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比清清楚楚还让人受不了。
算了,温泉就温泉吧。
“除了我们家里人。”赌气一样的干脆承认了,姚赫扬抓了抓头发。
“那在警院的时候呢?不是都一块儿洗澡吗?”
“那是大浴室,也不是一起泡着啊。”
“你们没去过洗浴中心?”西静波笑得好像抓了警察队伍什么把柄,“据我所知,警察可经常去那类地方,舒舒服服洗了澡,叫了小姐,然后开公家报销的发票。”
“我没有过。”
“啊,我懂了,‘西队’不让,是吧?”
“嗯。”
“真是有什么头头儿就有什么下属。他那么个比传教士还禁欲的人,早晚把你们都带成洋和尚。”那男人抿着嘴笑,继而转身往楼上走去了,“等我换个衣服,马上下来。”
姚赫扬等了。
他其实也想过干脆走掉的,可又觉得,若是现在逃跑,会招来更可怕的后果。被狐仙缠上之后,若是逃跑,怕是不仅会被抓回来,还会被施以惩处的吧,抽干精气,敲骨吸髓,做成人皮褥子什么的……
等了两三分钟,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姚赫扬抬头去看楼梯口,他有点惊艳。
和上次素净的米白不一样,这次,是纯黑的一身。
黑色的羊毛短大衣,黑色的长裤,黑色的鹿皮靴子。从大衣的大翻领里,露出里头同样是黑色的低龄针织衫,皮肤的浅,锁骨的性感,就全都展示在外头了。
他一直以为男人穿靴子是很女气的事儿,再或者就是装逼想要明星范儿,他长久以来一直觉得只有特警的靴子才能叫给男人穿的靴子,可现在,他看见西静波,以前的念头就都给推翻了。
那么修长的腿,不穿成这样,才是一种浪费和摧残。
“别看了,你要是想知道,我告诉你,叔叔里头的内裤也是黑的,要确认一下吗?”格外坏气的说着,西静波抬手捏了捏姚赫扬的脸颊,而后示意了一下门口,“走吧。”
走吧,走就走吧。
红着脸跟在后头,小警察让“叔叔”带出了“大别野”。
然后就是温泉馆了。
说实话,姚赫扬并非没泡过温泉,他曾经在有几年的冬天,开车带着一家人去远郊和河北某几个比较有名的温泉乡享受过。那时候他只是忙着考虑哪些温泉对母亲的颈椎病,继父的关节炎,和弟弟的运动性旧伤有治疗作用,至于自己,随便吧,怎样都好,只是为了舒服舒服而已。
不过真的进了这豪华的享受场所,可就不止是舒服舒服那么简单了。
罗马浴场一样的装修和布局,落地的垂幔,缭绕的檀香,弥漫的蒸汽,VIP更衣室,以及穿过门廊之后的独立单间。看见那超大的落地窗,池边的贵妃床,还有严冬季节也能在温热湿润的环境中茁壮成长的高大芭蕉,姚赫扬只觉得,这个澡泡下来,没有四位数是根本不可能让你穿上衣服出去的。
“你常来这儿?”穿着柔软到极点的浴袍,姚赫扬下意识觉得那些向上蒸腾的水汽正钻进他不着寸缕的大腿之间。
“不常来,贵。”西静波笑了笑,话说得让对方真后悔问那个问题,“我不是那些日进斗金的大老板,没人‘邀请’,没人买单的时候,我至多一个月来这儿一两次。”
姚赫扬懂了。
邀请,一定是那种邀请,至于在没人邀请的时候还一个月来一两次的消费水准,他懒得去猜想这男人到底有多少钱了。
“西队也来吗?”下水时,他为了缓解心理压力似的问。
“你怎么老是一口一个西队西队的。”西静波笑起来了,把下半身泡在清透的池水里,他靠在池边光洁的石头上,斜着眼角,挑着眉梢看着姚赫扬,“可别告诉我你暗恋他……我会忍不住给你告密的。”
“根本就不是。”已然无力辩解了,暗恋?谁?西大鬼?你还是宰了我好了。
心里在暗暗不爽,脑子试图停止思考,姚赫扬决定先沉默了。
不过,那男人根本不准备让他沉默。
他想了个有点儿阴损的招数逼他说话。
说是什么“一人一个问题,就当玩儿游戏了”,西静波都没等他答应,就直接开了口。
“你和男人做过吗?”
哈哈。
姚赫扬真想这么出声来着。
他没有。不仅没出声,而且那问题的答案也是没有。
他很少上网,几乎不用聊天工具,自己的台式机让给成澈“更好的发挥功效”去了,至多,他会偶尔抱着小小的上网本,下载个《热男》小电影,存进手机,无心睡眠的时候“娱乐”一下儿。他不去酒吧,不去某些公园,不对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取向,他过着藏匿极深的日子,除了例行公事一样的自己解决之外,他唯一的发泄途径就是工作。
每次凭借着肾上腺素高水平的发挥,把嫌疑犯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从心理上达到了头晕目眩的高。潮。
然后,现在,这种藏匿也好,隐蔽也罢,全都让一个心里不知道藏着多少玄机的男人给识破了,还识破得如此轻而易举。
你让他怎么平衡得了。
“没有。”摇了摇头,突然觉得格外无力装逼的姚赫扬直接承认了。
“真的?”旁边的男人像是不大相信。
“嗯。”
“那这么说,你只跟女人做过?你那个前女友~”
“嗯。”
“……女人舒服吗?”
“不是说一人一个问题吗?”
“好吧好吧。”低着头笑,西静波稍稍调整了姿势,伸展了腿,用脚趾去随意碰触池底的药浴包,“那该你问我了。”
也许是为了反击,也许只是单纯在好奇,突然被那个问题钻进脑海时,姚赫扬控制不住的开了口。
“你……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沉默了半分钟。
好像过了一辈子似的半分钟。
“不记得了。我睡了一觉,醒过来就挂彩了。”挑起嘴角却根本不像是在笑,西静波看了一眼姚赫扬,继而忽然一下子从水里站了起来。
原本就不深的水根本挡不住该挡的地方,于是,那苍白的赤。裸就可以说是完全近在咫尺暴露在姚赫扬面前了,抬眼看见那高挑而略显薄瘦的身体,那两腿之间小腹以下的物件,那果然和茶色头发同样颜色的……还有那比通常情况要粉嫩很多的……
条件反射一样在水里哗啦啦往后错了一截,姚赫扬大红着脸,抬头看着对方。
西静波轻描淡写指着他泡在水里的胯。下之物。
“这位先生,要是我现在就舔你的这个,然后趴在池子边儿上让你从后头戳我,你会不会主动闭嘴不问这个问题?”
“不用那样我也不问了成不成?!”姚赫扬一下子就嚷嚷出来了。
简直受不了!!简直崩溃!!这男人到底是不是地球村的啊?!!
沉默的气氛僵持了又差不多半分钟,好像三生三世那么久的半分钟,然后,就在姚赫扬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准备赌气离开之前,一声低沉的笑传了过来。
那笑声和湿润的水汽一块儿,飘飘悠悠钻进他耳朵里,随后,旁边站着的男人迈了一步,凑过来,慢慢跪在池子里,借着浮力和荡起的水波,忽然贴在他身上。
“逗你玩儿呢,真吓着啦?”低垂着睫毛,用妖物似的绿眼盯着姚赫扬,从那紧锁的眉心,到直挺的鼻梁,再到因为恼火和窘迫而紧紧抿着的嘴唇,西静波看了个够,随后,终于揽着对方的脖子,凑上去一个湿滑的亲吻。
那亲吻很细腻,却意外的不算格外老辣,也许因为只是在轻轻接触和摩挲而不是深吻,西静波探出舌尖,沿着姚赫扬唇边舔过,指头则滑到颈侧,跟着捏住他的耳垂缓缓揉捏。
小警察没反抗,没挣扎。
可能是因为真的太舒服了。
如果不算上次的强买强卖,那么这次,是第一次,真的这辈子第一次,他和一个男人如此认真的,在亲吻。
真的没有反感。一丁点儿也没有。
“看着像块儿生铁,其实敏感得很呐……”从鼻孔里哼笑了一声,西静波稍稍用力,拿指甲掐了一下对方红透的耳垂。
“是人就会这样的。”抓开那只手,姚赫扬感觉着自己耳垂的升温,扭过脸去了。
那天,他们没有再继续任何行为。
勾引够了,风情够了的男人,在亲吻结束后,就撤身到一边,从水里稍稍探身出来,伸手抓过不远处托盘上的菜单。
“要吃点什么?这儿的甜食天下第一……酒也好得很。”
“不用了。”姚赫扬带着茫然摇了摇头。
“别啊~那多可惜。”把菜单干脆直接递过去给对方看,西静波自言自语一样念叨,“朗姆酒慕斯蛋糕,上头加了鲜草莓的,我从来非吃不可。这可不是什么街头西点店里的垃圾货~这是极品~”
姚赫扬看了一眼那传说中的蛋糕,看了一眼那娇小无比的尺寸和庞大无比的价格,明明泡在热水里,还是发冷了。
“算了吧。”他再次摇头。
西静波撤回菜单,叹了口气,带着十足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然后,他突然用某处的方言说了一句让姚赫扬目瞪口呆的话。
“你……你刚才,说的,是四川话?”
“是啊。”西静波趴在池子边沿,自顾自看着菜单上昂贵的美味,“我好歹是二分之一的重庆人,会说重庆话有什么新鲜。”
“你……老家重庆?”
“嗯~”
难怪!难怪他的普通话里总是隐约夹杂着一些绝不属于北方语系的细微发音!
“那,就是说,你母亲是重庆人?”
“对啊。我离开德国之后,跑来北京之前,都一直在重庆住。”
“哦……”
“十四年。”
“啊?”
“十四岁,我从波恩回重庆。波恩知道吧?西德旧都~后来,在重庆又住了十四年,二十八岁到北京,今年四十二,又是一个十四年。”说着,念着,突然笑起来,西静波摇了摇头,“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过得还真是‘整齐’啊……”
心里暗暗叹了一句“果然是整齐的各三分之一”,姚赫扬没有立刻说些什么作回应。
“那……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说,人嘛,最坏不过一死,最好不过长生,想那么多干什么,该吃该喝该享受,就要抓紧时间别犹豫咯~”
姚赫扬听着,想着,看着对方侧脸浅淡的笑与从容,推测着那言语里内藏的寂寞与消极,好一会儿之后,调整了姿势,稍稍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而后伸出手去,指了指刚才菜单上那个所谓极品的慕斯蛋糕。
“那就点这个吧,今天……我来请你。”
第十五章(新增波波叔家户型图)
那天晚上,姚赫扬没睡好。
因为他脑子里装了太多的东西。
下午,被那男人抓着去逛街了,王府井的每一家高档店铺和奢侈品商户,都走了个遍。
说真的,他是真的别扭死了。自己从来不进那些店,一是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还要有根本物不超所值的东西大肆存在,二是,就算有看着顺眼的,他也买不起。
可西静波买得起。
他忘了那被每一家店的店员盯着看的男人进了多少次试衣间,忘了被问过多少次“这件衣服什么颜色?”,忘了他刷了多少次白金信用卡,但总之,等到从东方新天地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晚,姚赫扬太阳穴也快要冒烟了。
东西没买多少,几个不大的纸袋而已,提在手里都没有什么分量,可是,他花了多少钱?
鬼才记得。
“来,这个给你。”坐在车里的时候,西静波把那条Armani的腰带递给他。
“啊?”
“就算是陪我的感谢了。”
“不用了。”摇了摇头,姚赫扬推开了那印象中两千多的物件,眉头皱了起来,“我用不着这么贵的东西。”
“不喜欢?”西静波挑了挑眉梢,“还是说,你喜欢我身上这条LV的?想要就给你~”
“你别闹了。”有点儿恼火的拦住了那男人要伸手解腰带的动作,姚赫扬按了按喇叭,催促前头慢悠悠的车快走。
旁边的人不说话了,但是似乎在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