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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商量个事儿,以后,你别跟我‘您’‘您’的了,行吗?”见姚赫扬不说话,西静波干脆自己找话题,他可不想让气氛一直沉默,他实在太喜欢逗这小子出声了。
“您比我大十岁半呢。”
“你是说我看上去就觉得很老?像你叔叔辈儿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应该那么叫……”
“别考虑应该不应该的。”舒舒服服往后靠了一些,整个人软在副驾驶座上,西静波稍稍斜着眼角看他,“你要是不改,我可要接着酒劲儿亲你了啊~”
“……那会出车祸的。”皱着眉嘟囔了一句,姚赫扬在旁边那格外好听的笑声传来时不自觉红了脸。
他终究还是把西静波送回了家。
不能不送啊……
有半点闪失,他都没法向那大魔神交代,一想到自己也许会如同车明所说的那样,被暴怒的纳粹军官吓得憋不住尿,他就丝毫偷懒的情绪都没了。
然后,等到他再次进了那别墅区的大门,一直把西静波送到家门口时,那男人却不许他走了。
“进来喝点东西再走吧。”
“不用了,我真的得赶紧回家了。”
“就一分钟~?”
“别别,我真的不能再耽误了。”有点焦躁的抓了抓头发,姚赫扬往后退了半步,“那,你、你早点儿歇着,我回去了。”
“等会儿!”西静波叫了他一声,然后示意他就在这儿稍等片刻。姚赫扬忍了忍,还是乖乖没有走,他看着对方进了门,等了一会儿,西静波又走了出来,这次,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这……”
“算是还你的车钱~”脸上是不知为何那么高兴的浅笑,就好像在分外满足乖乖听话,开始用“你”来称呼自己的姚赫扬的表现,把那瓶满是外文的酒抵到他手里,西静波说得倒是轻描淡写,“这个给你,就算不喝,也别送人,除非你为了往上爬,要给大头儿揣东西,懂我意思吗?”
又不是傻子,当然懂。
“别别,我承受不起,真的。”窘迫的想要拒绝,对方却不肯让步,想干脆塞回去,西静波干脆直接给他做了个拒收的手势。
“这有什么可承受不起的。”那男人站在那儿,语气一如既往轻飘飘,声音一如既往滑溜溜,一双清透的绿眼睛闪着一如既往的阴谋。他沉默了极短的刹那,而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诡秘,好像憋在心里天大的鬼点子就要呼之欲出了。
而事实上,他确实“出”了。
说了句“还是……你觉得就光这一瓶酒,不足以表达感谢?”,那舔了舔唇角的男人,竟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姚赫扬的领口,紧跟着,柔软的嘴唇就猝不及防的贴在了姚赫扬的嘴上。堵住了他所有惊慌失措的声音,随后又立刻离开。
都没来得及让他品尝到更多那吓人的温润和甜腻,这短暂的接触就终止了。西静波往后错了一小步,眼看着是真的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的家伙,只留了几声低低的笑,和一句“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便简简单单转了身,进了那栋大宅子。
门,关上了,周围安静到没有半点声音。
姚赫扬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车里去的,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开回家的,他直到看见正坐在客厅,边看着电视剧边一起包饺子的父母,才似乎渐渐有点缓过神来了。
打了个招呼,把药放在茶几上,他迈步就进了弟弟的房间。
“帮我个忙。”把手里那瓶酒塞给正在忙着网游的成澈,他反手关好门,“你是学法语的,给我瞅瞅这是什么。”
“啊?”成澈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酒啊……”
“我知道是酒,你给我看看牌子,还有别的介绍。”
“哦。”暂时从游戏里退出来,成澈把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的瓶子上,然后,他只看了一分钟不到,就瞪大了眼,“哥,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
“别人送的。”
“我去。”
“去什么去,赶紧说。”
“哥,这玩意儿可贵了哎。”
“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门选修课,法国文化的,那外教老家就是酿酒的,他给我们讲过各种牌子的法国红酒。你这个牌子,这个年份,估计……怎么着也得三五千一瓶吧。”
姚赫扬愣了。
他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指贴住了嘴唇。
这……就是和那个捆绑销售强买强卖的亲吻一起,硬逼着他接受的厚礼的价格?
三五千,你看把他姚赫扬拆了卖了能卖出这个价儿来吗?
“哥,你不会收受贿赂了吧……?行,你开窍儿了,过两年咱家就富了。”
“闭嘴。”敲了那胡说八道的傻弟弟一下儿,姚赫扬赌气似的开口,“想喝就给你了。”
“真的?!”成澈眼里冒出光亮来了。
姚赫扬看着轻轻抚摸着瓶身的成澈,想着刚才拿过这瓶酒的,那苍白的、骨感的指头,他在刹那间猛然重新回想起嘴唇接触时的柔软,和对他造成的莫大冲击与震撼,他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从始至终没有半点厌恶和排斥情绪时皱紧了眉头,然后咬着嘴唇,伸了手,一把从成澈那儿把酒瓶抢了回来。
“假的,你未成年喝什么酒。”扔下一句让人家恨不得踢他的话,姚赫扬在弟弟“我都二十二岁半了!!”的抗议声中,提着酒瓶,拉开门,大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十二章
那天晚上,先沉不住气给对方打了电话的,是姚赫扬。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他还是拨通了那昨天打到他手机上,就被存下来的号码。
电话铃响到第三声,一个有点慵懒的声音接了电话。
是西静波。
姚赫扬迟疑了几秒钟,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说,您……你,你下午,那样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如果有,那我真的承受不起,如果没有,那你以后别那样了成么,我真的觉得……不好。另外,那瓶酒,确实太贵了,我也知道,你不会答应我给送回去,那我就收着了,不送人,也不喝,就当是保值吧。最后,这些……你别跟西队说,行吧?我着实不想让他知道。
姚赫扬断断续续说完,等着电话那头有点反应,他等了片刻,一声轻笑传过来了。
“你到底有多怕剑波啊~”随着笑叹而来的质疑让人不爽,不过姚赫扬还是回答了。
“他是我上司,我不可能不在意。”
“我倒觉得那是因为我是他弟弟,你才介意的。”
随便你怎么说。
“那个……”
“我让你困扰了?”西静波突然说了那么一句。
姚赫扬点了个头,却没有出声。
“看来是困扰了吧,那这困扰是烦了,讨厌了,还是生气了?”
都不是。
见鬼的!都不是!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而且,男的女的放一边不说,这种被缠上来的感觉太奇怪了!更何况是刚认识没两天的人,就算你再有钱,老天,人均六百九的法国餐厅?三五千一瓶的红酒?你搞什么搞?!
“哎,你讨厌我吗?”
“啊哈——?”姚赫扬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出怪声了。
“你要是讨厌我,那就免谈了。我可以现在就虚情假意道个歉,告诉你亲你是因为喝多了,之前对你语言骚扰也是我不对,sorry,回见,撒有那拉~”
“……”
“怎么样?讨厌我吗?”
姚赫扬愣了三五秒,他咬紧牙关了。
“……不讨厌。”
“那就好……”
“不是,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我也没必要讨厌你,咱们之间没有原则性的东西和讨厌有关。我就是觉得……就是……”
“从来没人这么对你过,是吧。”
宾果!
“你过惯了太平日子了,没体验过不一样的,对吧?”
又宾果。
叹了口气,姚赫扬的无力感翻了倍。
他烦躁了。
这对话越扯越远,最开始是要说什么来着……
“反正,我觉得这样儿不好,心里头别扭,你明白吗,你真不应该找上我……”
“看你钱包。”
“……啊?”
“看你钱包……”用带了笑的口气说着,西静波就突然不出声了,好像在等。
姚赫扬带着加倍的莫名其妙欠身从搭在椅子背上的外套口袋里摸索,边钱包拿出来边低声念叨着“钱包怎么了”。他本以为,自己钱包里被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可当他打开,他才在瞬间瞪大了眼的同时心里哀号了一声。
那根本就不是被放进去!那是被偷出去了啊!!!
警察证的套套还在,可是里头的证件呢?!!那、那张卡呢?!卡呢?!
那张带着他照片,那张笑得还算挺英武的照片,写明了他刑警队警员身份的见了他妈的鬼的卡片哪儿去了?!!
“你!……”姚赫扬卡在那一个字上,说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啊……上高速之前,我不是说要去厕所嘛,后来你不是也去了嘛,我看你把钱包随手放车上,我就看了看,然后就顺便了~”
顺便?!顺便?!!你这是盗窃!盗窃懂吗?!盗窃就是偷!偷就是贼!贼就是罪犯!罪犯是要被惩处的!!不然天理王法何在?!做哥哥的在刑警队当头头,做弟弟的从警察身上偷证件?!这也太……太……
“你到底要干吗啊!”姚赫扬连自己都惊讶的低声嚷嚷了一嗓子。
不,他不是惊讶自己嚷嚷了,遇上这种事儿,孙子才不狂躁呢。他惊讶的是自己居然控制住了音量,并且,没带脏字。
姚赫扬啊姚赫扬,你素质太高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西静波笑了。
“我想说,如果……我用你的警察证要挟你,想让你每个月来陪我一天一夜,这事儿……成功概率有多大?你有多大的可能性答应我。”
世界沉寂了。
只能听见姚赫扬的心跳声。
他觉得,似乎听见这最刺激的一句话之后,自己反而镇定了,至少比看见那老男人的裸。体时镇定许多。
抬手捏了捏眉心,感觉到指尖的颤抖,摸了摸额角,感觉到掌心的汗湿,姚赫扬闭上眼,叹了口气,然后说:
“我不是‘那类’人。”
他说的真的挺严肃认真的。
“你确定?”
但是对方根本不当回事。
“确定。”
“不见得吧……”
“这有什么可‘不见得’的?!”
“小孩儿,别跟叔叔玩儿心眼,跟我睡过的男人,比你在GV里看过的男人还多。人嘴上云山雾罩,眼里可都是明明白白的,你和普通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还指望我多相信你普通?”
姚赫扬咬着牙关,太阳穴上青筋绷起来了。
“我不看GV……”他铁青着脸说。
“是嘛?”西静波的声音更加欢乐愉悦起来,“你不看~好吧你不看……那我问问你,小孩儿,你手机那个加密文件夹里,叫《热男》的小电影,怎么和我看过的一个片儿名字不谋而合了呢~?”
姚赫扬要说自己没听见耳朵里轰隆一声响,那绝对是瞎掰。
“怎么啦?卡壳了?要说你也真是单纯,在别人家里沙发上睡觉,手机钱包就都扔在茶几上,不是等着让人看的嘛。再说你也不弄个复杂点儿的密码,790706,对吧?我就知道你是习惯用自己生日当密码的那种人。小伙子,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别在别人家里睡那么死了,我从你钱包里拿医疗卡看你生日的时候,二毛凑过来冲我叫了挺大一声,你都没被吵醒~”
姚赫扬听见了第二声轰隆。
“我医疗卡是你拿走的?!故意的?!”他现在大约是真的怒了。
“哎呀,说漏了~”
放屁!你根本就是故意说出来的!!
姚赫扬觉得自己多一个字都不想说了,他没话可说了。他只想要是现在还有一件事值得庆幸,就应该是自己没有和那男人面对面,自己手里没有枪,不然,他一定会用暴力逼他住口的。
自己藏了多少年的秘密啊……
原来在那人眼里,竟然是如此欲盖弥彰!如此昭然!
他赫然想起自己小学时代遇到过的糗事,同班的哥们儿写了“我是大傻”的纸条贴在他背后,他竟然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背了一个上午。原来此时此刻,比彼时彼刻还要残酷,没人给他贴条,但是某个人直接看穿了他的内心,然后一边耐着性子耍着他玩儿,一边偷偷把他拉进了埋伏圈。
西静波,你当个闲散音乐人简直太浪费材料了,你比警察还坏,你比警察还鬼,你比警察还警察,真的。
都说警匪是一家,你哥哥是警,你就是那匪了吧。
皱眉头到太阳穴都发胀了,姚赫扬终于慢慢强迫自己松开了眉心,闭着眼,往后一仰,躺在床上,他错了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