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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滚落在沈长乐的耳朵里,融化在他的心里。明知道他看不见,沈长乐还是很温柔地笑了一下。
“楚见,新年快乐。”
“恩,我猜就知道你还没有睡呢。是不是因为物理卷子最后一道题啊?”
“是啊,解不出啊。”乐乐瞧了一眼桌子上一叠子草稿纸,很无奈。
“要不要我提示一下呢?”楚见问。
“不用了,我觉得我能行。”沈长乐很有骨气地说。
楚见也发现了,最近沈长乐遇到难题不再缠着自己给他讲解,更多的是自己去考虑,然后跟他讨论这样、那样可不可行,实在理解不了才会乖乖地听自己讲,而且上下学的路上楚见提问的政治和英语他也都回答得很溜。
这是沈长乐的努力,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尽量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楚见觉得很开心。
沈长乐不再满足于站在远处看着楚见一个人光彩无限,是的,围观是别人的事情,他要做的是跟楚见一起,他答应了他要在一起的,那么首先要跟得上他才行。
楚见在被子里故意打个哈欠,“哦,那你就自己想吧,我可是要睡了,刚刚鞭炮声好吵。”
沈长乐“哦”了一声,说完晚安挂了电话。
心里有点憋屈。
果然,脑补是没根据的。楚见早就完成了那些七七八八的作业,十一点就上床睡觉了,被夜半的新年鞭炮吵醒,才拿起手机给乐乐同学发了个短信。那些在十二点还奋斗在书桌前的苦命人只有沈长乐啊。
沈同学朝手机做个鬼脸,什么迷人微笑啊,都是假的,人家给你发信息时,肯定是睡眼惺忪,恩,沈长乐想到楚见眯着眼睛、神情恍惚的样子,忽然很认命地叹气,因为他觉得即便是那样的楚见也是无敌可爱的。
算了,人家就是强,自己还差得远呢,他重新拿起笔,准备继续没完成的题目,此时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喂?楚见,怎么还不睡啊?”沈长乐故意口气冷淡的说。
“被你吵醒了,睡不着了,你说吧要怎么补偿我?”楚见缩在被子里,用无赖地语气跟沈长乐撒娇。
人们总是很难对喜欢的人硬起心肠,特别是当那个人特别会揣摩你的心意时,所以沈长乐很没志气地化百炼钢成绕指柔,“怎么补偿啊?就你事儿多。”
楚见说:“容我想想先。”便没了声音。
沈长乐静静等着他想,耳朵追逐着电话那头细微的呼吸声。
半分钟过去了。
“喂?”
“恩。”
“想好了吗?”
“恩。”
“说话,怎么着?”
“……你猜。”
“靠……”沈长乐忍不住骂了一句。“行啦,少爷,别耍我了,您快睡吧。”
“不。”
“楚见,乖,我这还有大把的题要做呢!”
“不。”
“……”
“乐乐?”
“恩?”
“乐乐,现在是新年的第一天,你跟我说了今年的第一句话。我在一年最开始时听到了我最想听的声音,来自我最喜欢的人,我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我觉得好像认识你很久了,也许真的是很久了,不过我们会在一起更久,我们会生长在一块,谁都不会离开谁……”
沈长乐听着电话那头低低地诉说,所有的坏情绪一扫而空,只剩温馨。他的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写着楚见刚刚说过的只言片语,“最想听的声音”,“最喜欢的人”,……
“我希望以后每一年我都能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楚见在这里稍作停顿,等着沈长乐的回应。
沈长乐一个好字还没出口,电话嘟嘟两声,断了。
一个没有完成的协议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断掉了。意外时常发生,无论是一个电话还是一场人生。
沈长乐再打总是提示无法接通,楚见也是同样的情况。
乐乐抬头看看表十二点半了,还是决定再打一次,反正已经是晚睡了再晚点也无所谓。这次居然通了,楚见接起电话,就听沈长乐说:“总算又找着你了!”一句话说得楚见心里百转千回。
“我现在知道怎么补偿你了。”沈长乐神秘地说。
“哦?怎么?”
“你把手机听筒放在脸上……”
“啊?”
“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你……你不会是想隔着电话……亲我吧?”楚见觉得这也太那啥了。
“聪明,我家楚见怎么这么聪明呢!”
楚见暗暗翻个白眼,这么明显而且幼稚的行为,傻子也猜得到啦,“不要,傻。”
“楚见,乖……”沈长乐低声的哄骗。
“少来。”
“楚见……听话。”
“没门儿”
“……”
两人就像三岁小孩子一般为了这件傻得冒泡的事情僵持了两分钟。
最后楚见妥协了,他实在受不了沈长乐的软磨硬泡,边把听筒放在脸颊上边抱怨:“傻死了,这主意真傻……”
“好了没?”沈长乐问。
“好了。”
嘴巴亲在话筒的声音由电波传过来带着异样的感觉,双唇相触故意发出piapia声,楚见只听着沈长乐亲得不亦乐乎,心里还笑他小孩子把戏。
直到他听见沈长乐夹杂在亲吻声中含糊的言语,才忽觉心被感动淹没。他说“见,我喜欢你,我会跟上你,陪着你,与你一起。”
楚见默默回答:“好啊,那让我等着你,看着你,我们一起。”
三十七
期终考试复习阶段,互助组基本上已经解体,因为这个关系到每个人可不可以过一个舒坦的春节的重大问题,大家都比月考要紧张,而沈长乐比别人更紧张,因为他在刚刚过去的月考中考了年级第十名,这是他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而且这个成绩让他成功的跻身于名牌大学种子选手的行列,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洋曾经在知道成绩后拍拍沈长乐的肩膀,非常痛心地说:“乐乐啊,你已经在脱离群众的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
沈长乐扭头看楚见,而楚见也刚好看向他,他咧嘴一笑,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对孟洋说:“是离你这样的群众远了,可是我离精英近了,”他抬手一指楚见,“他,就是我的目标。”乐乐用了一种势在必得的语气和嚣张挑衅的神态。
孟洋恍惚,这pose真有楚见七分神韵。于是他得出个结论,俩人在一块混久了,什么臭毛病都相互传染。
对这样的挑衅,楚见没什么表示,神情淡得好像这事与他无关。孟洋不甘心,他凑过去不怀好意地奚落楚见:“你看你一手□的小白眼狼,这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良弓藏,走狗烹吗?翅膀刚扑棱两下就想把你当对手了。”
沈长乐眯着眼睛听他说完,握了握手里的拳头,而楚见只是饶有兴致地瞅着孟洋,这两个人不阴不阳地表现让本想挑拨离间的某人心头打鼓,最后楚见用刚才沈长乐模仿过的标志性表情和语气,淡淡地说:“我乐意,管着么?”
孟洋被噎得满脸通红,丢盔弃甲,灰溜溜地滚回了自己的座位。
沈长乐“噗”的一声笑出来,身子前倾,隔着课桌揽过楚见的脖子,欢快地说:“爱死你了,楚见。”楚见抬手拍拍他的头,笑骂道:“小白眼儿狼!”
越是明目张胆地亲昵越是让人无法联想到什么,因为平时俩人就是这样的,惯了。有些女生会想委婉地从沈长乐口中套取一些关于楚见的信息,沈长乐则会打马虎眼地敷衍说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之类的话,那女生便会说:“你怎么不知道,你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沈长乐倒也不至于为了一两句好话就把楚见给卖了。不过有次楚见跟沈长乐在食堂吃饭,一女生红着脸送给沈长乐一份农家烧肉,走的时候使劲地看楚见,那眼神像粘在楚见身上似的,饶是楚见久经沙场也被看得汗毛倒竖。沈长乐热情地把鹌鹑蛋和肉分给楚见,楚见拿筷子头狠狠地戳戳他的盘子:“怎么回事?”沈同学毫不羞愧的说:“那是二班的学委,我们值日的卫生区跟他们挨着,借笤帚的时候认识的。那天聊天她问起我关于你的事。”
楚见慢慢放下筷子,直直地看着沈长乐,沈长乐很自觉地也放下筷子:“哎呀,全年级的人都知道我俩关系好啊,您大少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那些花痴只好来找我侧面打听了。”
楚见知道沈长乐的性格,什么事只要求到他他向来不会拒绝。对谁都一样,就是那种热心大哥似的人物,这种看似没心没肺的人很得女生青睐。
“都问什么啦?”楚见问。
“也没什么啊,就是些什么学习方法啊,心得啊,还有些什么身高、爱好之类的都是附加的。”
“你成绩上升这么快,她应该会重点问你的情况吧?”楚见觉得这样才合理。
“少爷您知道咱年级前十名都是谁么?”沈长乐明知故问。
“恩,我,肖千水,第十名不是你吗?其他的不知道了。”楚见认真地想着。
“是了吧,所以,你不知道二班的学委是第五名并不奇怪。”沈长乐说着忽然抬手拿拇指抹去楚见嘴角的一小点汤汁,“你啊,就是个外星人。”那口气是十足的宠爱和自豪。
楚见可不怕他的柔情陷阱,继续问:“第五名怎么了?”
“第五名就是说人家成绩比我好多了,人家瞧不上我的进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前十名的人都是以你为目标的啊?”
“所以你出卖我了?”楚见眼中有一丝诡异的光芒游荡。
“冤枉啊,我怎么可能出卖你,再说了,我真知道你有什么学习方法诀窍之类的,我早自己学了去了,还用这么费劲的拼死拼活地赶么?你说是不?”
“那这菜是怎么回事呢?”楚见敲着那个餐盒。
“后来她看我也说不出什么学习方法,就又问我你做卷子要多长时间啊,自习课都看什么资料之类的,我也就随口胡诌,恩……还问什么来着,哦,你衣服的牌子,我说那我哪知道啊?她说要是我帮她问了,她就请我吃饭,我想这也没什么吧,可是上次我问你你不告诉我。”
“我真不知道啊!”楚见一脸无辜。
“所以我那天扒着你衣领子看了很久才把那一大串不知道英文还是法文的商标给记下来。”
楚见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大庭广众地扒他衣服,他当时还骂沈长乐神经病呢。
这样就换了一份价值十元的菜啊,楚见失笑。
沈长乐边吃边嘟囔,只不过声音很小,“其实我真不想搭理她们。”
那些人像是小偷明目张胆地觊觎自己的宝贝,沈长乐有时候很想把楚见藏起来,不让那么多人看见,他那么完美,那么清贵,沈长乐觉得他被别人看一眼自己都吃亏了。可是那是个光芒挡也挡不住的人,而那个人在无数的赞美、艳羡、爱慕、迷恋、嫉妒交织的视线中,把最温柔的注视给了自己,这让自己心里隐隐地骄傲着,满足着,看着别人费劲心思想得到他的一点消息半点情况而不得,自己则可以占有他全部的关注,这种对比让他的自尊心、自信心、虚荣心、各种心都不正常膨胀着,以至于在被别人逼问楚见的问题时,他的心里有种变态的、恶毒的、超然的快感。
三十八
看着沈长乐变化莫测的表情,楚见问道:“乐乐,你不想知道我有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吗?”
“啊?真有?”乐乐马上把嘴里的东西嚼吧嚼吧伸着脖子咽下去,满眼放光地问道:“真的有吗?”
“这……”楚见刚张口,沈长乐马上嘘了一声,左右扭头看看,凑到楚见耳边小声地说:“这里人多,咱找个没人的地儿再说。”然后还向楚见挤了两下眼睛,那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楚见苦笑着摇头,把他按在座位上,“你能不能别神神叨叨的啊?就这儿。”
“那我不是怕被别人听了去吗?不识好人心。”沈长乐坐下了之后,眼睛还是不安分地左顾右盼。
“你觉得被别人听去了,他们就能学得会,就能神速进步以至于像我一样甚至超过我吗?”楚见把背靠在椅背上,手指在装了半瓶开水的保温杯上摩挲着,睫毛半垂,眼睛像是研究着手中的水杯,声音平淡得像自言自语。
这是个很放松的动作,却带着某种彪悍的气势,从容,自信,和长久积累下来的卓而不群,这些都让楚见看起来十足的强势。沈长乐同学看得直咽口水,我的楚见啊,越得瑟越帅气。
“其实,真没什么诀窍之类的,不过是比别人多看点多想点而已。我一直认为努力和刻苦没有必然的联系,努力的方式有很多种,而刻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