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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林翊小声地说,“这是黎sir,是他帮了我,还送我回来。”
黎承睿笑笑说:“我是新界北警署的督察黎承睿,林太你好。”
林师奶脸上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市民见到公权者的轻微畏惧和难以置信,她愣了愣才点头回说:“哦哦,是黎sir啊,不好意思啊,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哎,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啊。”
“不用客气,为市民服务是我们的责任,不过林太,你儿子真的很乖,”黎承睿又补充说,“他不是惹是生非那种孩子,这次的事,大概是那些不良学生看他不顺眼,对吗翊仔?”
林翊轻轻点了点头。
他这么默不作声反而令黎承睿更加心疼,他担心自己一走,林翊的母亲又要责骂他,忙加多一句说:“翊仔跟着我去录口供弄到现在都没吃饭呢,他是个守法的好市民,我还得谢谢他的配合。”
他这么一说,林师奶立即关切地问儿子:“还没吃饭啊,肚子饿不饿?”
林翊茫然地摇摇头。
林师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骂道:“整天这么呆,都不知道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多少,跟人家黎sir说谢谢了没有啊?”
林翊嘴唇动了动,微微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林师奶的脸色好看了点,转身对黎承睿说,“不好意思啊黎sir,这孩子太不懂事,让你见笑了。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今天太晚了也不方便,但不知改天你能不能赏脸跟我们喝个茶,让我们好好谢你……”
“好啊。”黎承睿爽快地答应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当交个朋友吧,翊仔这么乖的后生仔现在也难见到了。”
“呵呵,”林师奶笑了起来说,“这孩子虽然从小没鬼用,读书也不厉害,可胜在够听话,也懂得孝顺大人,哎,好了不说这些,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留个电话,我今天没买菜,也不敢留你吃饭,改天你一定要赏脸……”
“一定一定。”黎承睿笑着报上自己的号码,说:“那我不打扰了,你们上去吧,翊仔,再见。”
“快跟黎sir说再见啊。”林师奶暗暗推了林翊一下。
林翊像如梦初醒似的说:“哦,呃,黎sir再见。”
“再见,回去记得上点药。”黎承睿指指嘴角,又冲他笑了笑,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到车上。
他把车缓缓开远了,却还能看见那母子二人站着目送他离开。他心里充满着一种新奇的兴奋和喜悦,知道今天开了个好头,让他有机会能真正开始接触这个男孩。这么看来,还真是要好好感谢那几个不良少年,黎承睿眉开眼笑,心情极好地想着,也许该私人给那个被自己踹伤的男孩送点医药费慰问一下?
他还没想完,电话忽然响了。
黎承睿戴上耳机按下通话键,沉声说:“喂,是我。”
“阿头,有猛料。”阿Sam的声音传来,“案发现场找到了,是后海湾的一艘旧船。”
黎承睿精神一振,说:“把具体方位发到我手机上,你带同事过去先,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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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是照着群里姑娘们的恶趣味写的,有啥问题找她们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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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这是一艘相当老旧的渔船,连船号和船名都掉漆都几乎看不清,黎承睿踏上甲板的时候甚至感觉脚底嘎子作响,似乎木板会不堪重负,顷刻碎裂。
船舱里异乎寻常的空旷,肉眼所见什么也没有,但在鲁米诺试剂的作用下,可以发现墙壁上、地板上存在大量的斑斑血迹,若这些血迹都属于同一个人的话,这个流血量表明此人一定不可能还活着。
黎承睿皱着眉头看着鉴证科的专家并同事在那忙碌,白炙灯几乎将每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阿Sam在他身边向他做简要汇报,死者陈子南的鞋底微粒化验出除了海沙还有少量铁锈,且他尸体的残余组织上发现有小鱼钩钩破的痕迹,经过比对,这是刺钓渔船上常见的东西。将死亡时间与抛尸时间一结合,能在这个时间段内完成距离的避风塘,最近的便是后海湾。
根据避风塘的其他船主反应,案发当天,这首渔船上曾经亮过灯,也听见狗吠声。
“船主已经找到了,程海峰,现年六十二岁,是个老渔民,这艘船据他说今年就没出过海,放在这等着政府回收他的渔船拍照后卖掉。”阿Sam对黎承睿补充说,“案发当晚,他跟女儿一家去喝喜酒,现场有两三百人可以为他作证。”
黎承睿沉吟片刻问:“人带了没?”
“带来了,那边有手足在同他做口供。”
“带我过去。”黎承睿吩咐道。
阿Sam将黎承睿带到船舱后,那里周敏筠正为程海峰录口供。这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皮肤黝黑,长相普通,身材矮小但却壮实,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据介绍,她是程海峰的长女。黎承睿走过去的时候,正见到程海峰扯着周敏筠的胳膊中气十足地说:“我做人几十年都清清白白,早些年我出海,就是捞多一筐鱼都要去庙里酬神,不是我的,就算是块金,掉地上我都捡起来想办法还给人家,我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头上三尺有神明,漫天神佛都有眼看的,我要是有一点德行亏欠,出海一阵大风就能被搞定,哪里容得下我活到这么大岁数?啊?警察小姐,你一定要明察啊……”
周敏筠有些不耐,却还是好声好气应酬他说:“知道了阿伯,我们会秉公处理,放心啦。”
“夭寿哦,是哪个恶人在我的旧船上做这种缺德事,”程海峰眼圈发红,絮絮叨叨地说,“这条船养活我们全家,送我两个仔上大学,让我女儿风光大嫁,如今老了跟我似的退了休,有人跟我谈买它,我还舍不得……”
黎承睿站过去,淡淡地问:“这样的旧船都有人买?”
“怎么没有?”程海峰瞪圆眼睛,“它看着旧,里头机器都是好的,年年我都有替它花维修费的,外面上下漆,船舱再装修一下就跟新的一样了……”
“老窦啊,”他的长女在一旁嫌恶地皱眉,低声说,“人家阿Sir又没问你这些,快点答完好回去,这里死了人的,很晦气好不好。”
周敏筠立正喊了一声:“黎sir。”
黎承睿点点头,看了看程海峰说:“你说谁买你的船?”
程海峰为难地说:“这个……”
“阿伯,你的船上出了谋杀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严重性,”黎承睿板着脸说,“现在你就是头号嫌疑人,除非你配合警方早日抓出真凶。”
程海峰还没说话,他的长女已经惊叫起来:“老窦啊,头号嫌疑人吔,你当开玩笑的吗?快跟阿sir说谁要买你的船,说完了我们好早回去,David还在兽医那等着我去接呢……”
程海峰怒道:“整日就只记着你那条狗,那是畜生不是人!一点情谊都不讲,你真是……”
黎承睿打断他,微微笑着问:“阿伯,你还是告诉我吧,谁对你的船有兴趣?”
程海峰犹豫了一会,才说:“其实就是我的老友老黄,他想买下来给他儿子当谋条出路,阿sir,老黄一家人我认识了几十年,都是正经人家,不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黎承睿让周敏筠记下该人的姓名,点头说:“谢谢,有需要我会再找你。”
他跟周敏筠使了下眼色,周敏筠微笑上前对那父女二人说:“谢谢你们合作,两位请跟我来,签个名就可以走了。”
黎承睿目送周敏筠与那二人走远,回头对身边的阿Sam问:“你觉得怎样?”
“这个凶手很狡猾。”
“除此之外呢?”
“不是冲动型犯罪,应该是谋划许久的,”阿Sam说,“大概连选择这里实施犯罪,都经过他的慎重考虑。”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而且他显然是蓄意的,一定要陈子南死。”
“没错。”
“但为什么是陈子南呢?”黎承睿思考着自言自语问,“他只是个中学教师,长相也很普通,收入一般,没有欠债,平时也没听说跟谁结怨,朋友夸他是老好人,太太说他是好先生,连学生都赞他一句和蔼不乱骂人,这样一个人,到底有什么落入凶手的法眼?难道这只是随机的选择被害人?”
“我猜不出。”阿Sam老老实实地说,“阿头,你不是经常说证据决定推测么?在进一步证据出来前,我想我还是不要乱猜的好。”
黎承睿笑了,拍拍他的肩说:“你看到这个船舱没有?”
“看到了。”
“什么感觉?”
阿Sam思考了一下说:“很空,很干净。”
“简直干净得不正常,所有的角落都像被人好好打扫过。”黎承睿笑了笑说,“我猜,凶手在弄死陈子南后,一定很用心地清洗过这里。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不想给警方留下线索?”
“有可能,”黎承睿摇头,想了想说,“但我却感觉,这个凶手这么做与其说消灭证据,不如说,他不能忍受一间屋子溅满血迹,污秽肮脏,他就像是个有洁癖的人。”
“洁癖?可是陈子南的死法很血腥啊,被狗活活地一片肉一片肉撕扯下来,这个人没准就在一旁欣赏观看。如果他有洁癖,为什么能忍受一个人死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那样收拾起来岂非很麻烦?”阿Sam皱眉说,“我觉得挺矛盾的。”
黎承睿沉默不语。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或者,在他眼里陈子南就像一个污渍,需要狠狠洗刷掉呢?”
他们俩同时回头,却看见黄品锡一脸痞笑,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黎承睿笑了,过去照他肩膀来了一拳,说:“不是放了你假么?”
“我事业心重,没办法,送女儿到机场后又转回来了。”黄品锡笑嘻嘻地回了他一拳,问,“这就是现场了?”
“嗯,”黎承睿有了经验丰富的老友兼下属回来,心情极为愉悦,他拉着黄品锡到血迹处说,“我估计被害人就是在这里被狗咬死。”
“好大一摊血。”黄品锡蹲下来,拿过探照血迹的电筒,仔细看了看地面,自言自语说。
“可不是。”黎承睿也蹲了下去,皱眉道:“血迹从墙上一直留到甲板,难道陈子南被吊起来过?可为什么血迹只溅到这……”
黄品锡问:“阿睿,陈子南的尸体被发现时不是双臂张开么?”
黎承睿眼前一亮,立即顺着血迹往墙壁上找,自言自语:“被那样起来的话,这里就必须有个支架或钉子……找到了。”
他站起来,指着墙壁上一处微不可见的擦痕,说:“这里曾经竖起一个支架,陈子南是坐着或跪着被绑在这被狗咬死。他双臂张开,感觉就像受刑,哎,这种受刑姿势我怎么觉得这么熟……”
“二战前日军枪决本部军人及叛国者就是这样,”黄品锡淡淡地说,“弄一个矮十字架树在地面上,命受刑者跪下,绊住起双手,要不要蒙上眼睛我不记得了,然后执行枪决。”
阿Sam佩服地说:“品叔你行啊,这你都知道。”
黄品锡笑嘻嘻地拍他的肩膀说:“那当然,你品叔我是什么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遁术无一不精……”
“行了吧,这不是前几日电视上播过的美国国家地理频道做的纪录片吗,”黎承睿瞪了他一眼,“我也看了,我说怎么那样眼熟。”
黄品锡厚脸皮,无所谓地摸摸鼻子,说:“那也证明我好学上进,终身学习。”
“去去,是陪你女儿看的吧?”黎承睿揭穿他说,“就你,要不是陪女儿,宁愿看粤语长片都不会看这些。”
黄品锡嘻嘻哈哈地问:“那你呢?督察大人?你是陪阿珊看的吧?你呀,迟早也是个老婆奴。”
黎承睿笑容一僵,随即岔开话题说:“可这也不能说明凶手恰好就看了那集电视,因为整个杀人事件是策划良久的,最终受刑方式的选择一定具备强烈的象征意味,是整个杀人仪式的升华,凶手不可能因为随机地观看了一个电视节目就下这个决定。”
黄品锡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点头说:“没错。”
“十字架在基督受难之前,并不是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