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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
“你还挺会交朋友的么。”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原来你还活着。”
“她也是我从日本带过来的,名字叫aiko。”
“竟然是你写的啊……你也开始写这种文了?”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天谴》,可惜它坑了。”
“其实,是因为我也在追你的文。”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
……
……
无数个声音就是无数个记忆。这记忆很短,却像海水一样,平静的表面下汹涌着滚滚波涛的激情,无法阻挡,也不能阻挡。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他都会忍不住屏住呼吸安安静静地听他讲话呢?
为什么明明才见过不到一个月却好像见过很多年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晚上发生过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四处飙车好似逃亡,夜店里那些神秘的人,还有他突然情绪失控——那一定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情绪失控吧。这样多的谜团,我却一点都不想问。
我并未去想那潜伏在生活表象背后真正的漩涡,在北京的这四五年来,颠沛流离,朝不保夕,永远不能安睡,日日夜夜都被噩梦和记忆缠绕,被寒冷的冬天缠绕……也许我的生活不过是在一直寻找一个光亮一个出口,谁也不知道它何日降临;我只知道,我的生活突然开始改变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头昏眼花,再无胡思乱想的力气。睡吧,睡吧,睡一觉过去,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好了。
我想要什么呢?
从来,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句话蛮俗套的。
但是……写这章,写得我情绪好低落啊……
强哥和小黄瓜进展本来不可能这么快,是因为这些突发因素……后面会提到的。
小声说他们在荷尔蒙上估计彼此有互相吸引哦,笑,所以也许算一见钟情但是不敢承认的类型……不过我觉得小黄瓜不是一“见”钟情,是一“听”钟情……抽打你这个音控~~
24
24、第 24 章 。。。
你永远不知道生活下一步给你准备了什么。
从剧院——或者说夜店里回来的第二天早晨,我顶着两个大大的肿眼睛从床上爬起来,面色苍白地洗脸漱口,拆开一袋新的方便面的时候……我惊呆了。
我站在电脑桌前,恐惧地凝固了三秒钟。
三秒钟后,我仰天嚎叫了一声——这一声一定会把整栋楼的人都吵醒——然后疯狂地跳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几乎键盘都按不稳了:
“——喂……干嘛……”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暴躁而睡眼朦胧的声音。
“百……百合子……”我颤抖地说,“早上我起床的时候……”
“你麻痹啊!”她暴躁地在那头大吼,“管你是不是尿床了,关老子毛事啊!我要睡觉,别吵!”
我想说百合子你别睡了,那个诅咒是……电话瞬间就断了。
我可以肯定,她一定从床上把手机摔了出去……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除非是一晚上没睡直接high到早上,否则她每天早上的心情都绝对不会太好。
但是……此刻的我,捧着手机和方便面,除了内牛满面,就只有内牛满面!
——我擦!
——原来那个诅咒是真的!
这包方便面里面,真的没有调味包!
对写文的人来说,除了被文革、被跨省、收益不好等等因素之外,我们还怕很多很多东西!比如在封建迷信的范畴,我们怕很多,笔名要起得合乎八字风水啦还要够简洁好记啦,发文时间要经常选在八点零八分十八分或者二十八分啦,还有就是千万要小心被诅咒!
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也许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上网发发帖把方便面厂商痛骂一顿再拌点老干妈自己吃完就算了,可对作家来说绝对不一样!
为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你们这些催命般的读者,天天都在诅咒我们【不填坑就出门掉坑】【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上厕所没有卫生纸】【吃方便面只有卫生纸,上厕所只有调味包】……
这……此刻它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它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一种深深的恐惧彻底袭击了我。如果说这种浅显简单的小诅咒都能够应验的话,还有别的呢?!比如【小黄瓜穿越到文里去接受轮爆】这种可怕的留言,我天天都能收到!
昨夜混乱拥挤的夜店人群,舞台上雌雄莫辩的美人,北京夜晚的街道,疯狂的飙车,还有那句话……此刻都好像不存在了一样。我的脑袋容不得一丝一毫留给它们了——社交生活算什么?此刻我的事业已经遭到了巨大的冲击!
我立刻就丢下方便面,强力行动起来;我把我不知道藏在哪儿的丙烯颜料摸了出来,又到处找到了红布条,甚至跑下楼去小卖部买了香——小卖部竟然真的有这个!虽然那个店员像见鬼了一样看着我——最后我把那包没有吃掉的面供在电脑前,对它燃了三炷香,双手合十,连连作揖,口中拼命念着额头上系着的布条上的字:
【祥!瑞!御!免!恶!灵!退!散!】
同时,这一副字被我用黑色颜料血淋淋地写在了红布上,就挂在了电脑桌前!
做完这一切我终于松了口气。我察觉到巨大的汗水从我额头上一直顺流而下,一摸后背,冷冷的,全是水,衣服也已经湿了。
我叹了口气,泄气地把衣服脱下来,再跳进浴缸里。
热气升腾起来的时候,我终于觉得自己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我想到很多事情,作家的,普通人的,网络的,现实的,过去的和现在的——一定会有很多人觉得我有病,对不对?
我和百合子曾经在喝茶时严肃地讨论过这个问题,关于作家最怕什么——我想她今天的起床气过去之后,她得知真相了之后,她一定会比谁都大惊失色。
“最怕收益不好么?不……那只是你写文的问题,”我说,“无论怎样,如果你连写出受欢迎的作品都做不到,你也不算是自称作家了。即使是违背自己的意志写点小白文,都不会写?那算什么,那只是你没本事,不算到了‘怕’的地步。”
“也不是最怕跨省。”她镇静地说,那样子活像吞了一块冰。
“是的……跨省只是这个时代的概念,只是这个时代而已。而真正最恐怖的,是那些深藏在永恒的历史中的东西……”
“比文革更可怕的是文谶。”她果断地说。
是啊,文谶,文谶。自古以来,所有的作家都在疯狂逃避着这个宿命般的命题。文谶是什么?文谶就是生命中的BE,是命运的嘲弄,是你上天给你这个玩弄文字的人的惩罚。你想想,如果你写了什么,你的命运也注定发生了什么,那是不是很恐怖?
比如网文圈最负盛名的江南老大,写到兄弟分道扬镳就真的之后和自己的兄弟们分道扬镳了,写到故事中的王朝分崩离析九州帝国就真的分崩离析了,写到主角经常爱某个女孩子而不得就……据说他曾经为女朋友写了一本书,写完就失恋了……
江南老大的事迹,这十年来我们一直看得无比唏嘘。姑娘们当然都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追忆【他们相爱相杀】【你真的爱我我早该明白】的那些痛苦又充满戏剧性的往事,每个人都在感叹,还有人感叹幸亏他没有明着写主角搅基,我也一样——在感叹的同时,我也充满了恐慌。
历史上文谶的作家,当真不在少数。比如奥威尔写完《1984》就像主角一样带着忧郁和病痛死去了,比如萨冈当真像她出道作《你好,忧愁》那样风流不羁了一生——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比如张爱玲也和她的出道小说《第一炉香》里那样,爱上了一个几乎害了她一生而且也不爱她的男人,比如王小波,我一直觉得他的作品里就带着英年早逝的味道……
一个作家能够收到的诅咒,从方便面没有调味包开始是第一步,然后逐步升级,走到最后,就是文谶。
——如果我也这样了,该怎么办?
我真不知道。百合子当时是这样对我说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仓颉造字的时候,鬼夜哭……对文字我们并没有怀着永恒的敬畏之心,一旦你玩弄了文字,上天必然要给你惩罚,无非是看给你多少。”
我觉得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我在想我写的那些东西……我写过什么?我写过主角被跨省的吗?我写过主角失恋的吗?我写过……哦,我真的写过男主角女装搅基,不会最后我要真的基了吧……
“哗啦”一声响,我猛一下从浴池里跳了起来。水湿淋淋地滑下去,浴室里满满的热气,我却只觉一股子凉意从脊骨直直蹿上来——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的回忆都回来了!
我仓皇逃出浴室,套上衣服,喝下一大杯白开水,咬着牙打开笔记本开始写文;我都已经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了!还要怎样!再不写我上厕所连卫生纸都没有了!再不写我就真的穿越成陈聿哲了!那就太可怕了!我才不要搅基!
我才不要承认我一大早跳来跳去神经质一样烧香拜佛是为了找事情做好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吧,我是个作家。
我生来就是个作家。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疯狂地敲字。
* * *
中南海最美丽的季节是秋天。红叶飘落下来,洒在寂静的路边绿草上,天空也蓝得好像小人鱼的眼泪。
我忐忑不安地走在这条路上,鸟一直在叽叽喳喳地叫,却看不到它们的影子——事实上,这种叫声有点像是广播剧里的连续音效,稳当得诡异。
我当然知道我该去哪儿。道路的尽头,有着一个喷泉,是全世界所有行政首府都会有的那种喷泉,在中国一般民众看不见,但你可以想象它的样子,就和白宫花园里的那个差不多,还散发着幽幽的香味……哦,我到了。
我对着站在喷泉边的一个少年说:“呃……儿,儿子。”
陈聿哲回头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毛——那小样儿真是无比俊秀逼人啊!去送给天娱这样的公司随便包装一下,即使他有一个公鸭嗓子,都能成为超级偶像的!
“什么啊,原来是爸爸啊。”他很不满地说了一句,随后继续盯着喷泉。
我硬着头皮走上去,赫然发现他甚至比我都要高一点儿:“怎么……爸爸不能来吗……”
“来啊来啊,”他和在书里那种儒雅沉静的睿智气场相比,显得不耐烦和容易炸毛多了,“不就是你的意念世界吗?爸爸你又要和我对话什么呢?其实我一直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因为,不管怎么样,我的命运不都是由爸爸决定吗?”
我内牛满面地看着他:“不,不要这样说……”
“怎么就不能这样说了?”他打断我,皱着眉头看过来:“我的腿是你安排的,除了在意念的世界里我能站着和你讲话以外,我度过了十几年的瘫痪时光;穿越过去我能走路了,我想保护的那个少女却死了;我命中被你注定要劳心劳力地搞政治,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我的什么不是你安排的呢?爸爸,你就是造物主,你决定了这里的一切,你也决定了我,我根本没资格给你提条件。”
我捧着心口痛苦地说:“儿子,你不能这样……我只是创造了你,但你所有的行为和命运都是由你自己决定的啊……我只是创造了你,你的故事由你自己来演……”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昂首挺胸,自顾自地在中南海的小花园里走了起来。
我赶紧跟上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边问:“那个……儿子,你也知道,按照,根据情节来说……那个啥……你对搅基这件事怎么看?”
“你说日本的大佬们吗?”陈聿哲非常好笑地看着我,“爸爸,你是傻的吗?”
“……”我内牛满面。我知道他是一个很聪明很聪明的人物……起码比我聪明多了。
“搅基?怎么搅基?”他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