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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敬业。”
“我觉得确实是这样……”她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又看了看手机,眼神幽深:“你知道么,我很喜欢那个大学的男孩子,虽然他有点名校精英的坏习气,虽然他有点装B来着……但是他戴着眼镜,我很喜欢他。他对我说百合子,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然后过来Kiss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要回去写文,把这个记录下来。我一边心里满是感动,一边脑子又有70%沉醉在拥吻中,一边脑子的30%在拼命记录这种沉醉感觉中每一分每一秒的变化……我当时好想写文,好想写好想写……”
“喂,你只是爱他的眼镜吧!”
“也许咯。”她耸了耸肩,“也许过不久就分了。这个年头的爱情嘛。”
我一点都不能指责百合子是个大变态的事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好听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难听点,我们简直臭味相投。
因为就在昨晚,我的老板又深情又温柔地对我说出了那句话的时候——我的脸红了,心怦怦直跳,无数感情像汹涌的洪流一样伤春悲秋地涌起,我简直应该去买一杯星巴克,因为我终于郭敬明了一把……
但是,实际上,我却一声不吭地跳下了车。理智驱散情感,本能支配身体,就仿佛是本能一样,我迅速地冲上楼,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开始写文。
手指放在键盘上的那一刻起,我焦虑的心好像才终于停下来了,慢慢的,沉到意识的海洋里去。
我觉得我对不起我的老板——他也应该很惊愕,因为我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说,拔腿就跑了。
其实我也是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姑且不分析他说这番话的意思,他见我就这么跑了,估计会以为我是被吓跑的;他绝对想不到我竟然是跑回去写文……
“百合子,”我说,“写文对你来说是什么?”
“食物和水。”
“有道理。”我点点头,“那爱情呢?”
“我怎么知道!”她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你不要搞得像记者采访一样问我……你还没告诉我这本书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个啊……”我惆怅地说,“2004年的时候,高三。我们学校一个女孩子在高考前送给我的……她说她平生只爱过两个男孩子,一个是郭敬明,一个是我。可是郭敬明总是让她哭,让她在明媚的阳光下流泪;我虽然没能让她哭,可是她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百合子捶着桌子,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笑——所有的店员都转过头来惊悚地看着她——见过了她那么多次疯狂的行径,他们依然没能习惯。
“所以咯,”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那是平生第一次,有姑娘对我告白,虽然我不认识她。她说她每次看校刊,觉得那上面其他的都是垃圾,我却是唯一给她的安慰……她不漂亮,但是挺秀气的,看着就像是那种文艺少女;我很感谢她,因为她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有姑娘是爱我,无论她身在哪个角落……虽然她送我的那本书让我有点内牛满面,但我还是很感动地把它收下并带到了北京来,唉,不知道那个爱我的姑娘现在身在何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别笑了!”我恼怒地说,“其实这本书还是不错的,散文啊,有些句子还是很不错的,那姑娘说我日后必定前途无量,这话不假,我看她就是个预言帝,在她心中我和郭敬明并列,这证明他日我销量必定和郭敬明并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百合子捶着桌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怎么这么搞笑啊!我要看你校刊上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是郭敬明那种类似的风格啊?!原来真正的CP是小黄瓜和郭敬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我彻底被治愈了!!”
她无比优雅地站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呀,呀,这是我今年以来听到的最欢乐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她转身,蹬着高跟鞋就走了。
我愤怒地坐在原地,她走了,我们都不郁闷了,我也该回去工作了。
但是……这种愤怒!你们看我的表情!我的表情还能再愤怒一点吗?!
唯一幸好的事,我们之中那被互相传染的、病毒般的惆怅和抑郁,终于散去了……虽然此刻,我一个人坐在此处,那种蛋蛋的伤感仿佛又回到心头——但我知道,只要我回去写文的话,所有生活中的忧愁和蛋疼,都会沉浸在意识的海洋中,变成一尾尾的鱼,游走了。
写文吧,小黄瓜。写文是食物和水,键盘就是你的维他命。
那爱情呢?
我也不知道。
2009年的这个十月,过得血雨腥风,过得波澜起伏,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精彩的基情的大事诞生,但至此,仿佛也慢慢结束了。由于被那个方便面的诅咒吓到,我和百合子都潜心更新;苏渣哥此后再没出现过,而玩游戏的宝宝则更加不知所踪,偶尔在QQ上露面几次也只说学校事务繁忙;傲天大神和糖炒栗子大大……谁知道呢?他们本来就是一团迷雾,围观着围观着,就不再围观了。
十月的后几天,除了去祁进的小社团教室演讲,我过得平静而诡异……我不会再想着跑到工体之类的地方去了。我隐隐约约觉得,北京就像一只银行门前的大貔貅,一到了夜晚,就张开血盆大口,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把看得见的你和看不见的你,都一并吞噬。
大强哥似乎也杳无音信了。
而我终于再见到他,却是十一月份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瓜这个受,哎呀,他还是蛮明媚忧伤的……
34
34、第 34 章 。。。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我坐在无数个闪瞎人眼的摄像头前,笑得人模狗样。我背后是一块大大的背景板,上面写着“搜狐读书频道”“网络文学”“主办单位 Sohu”“协办单位框框文学网起点中文网晋江原创网纵横中文网……南方都市报新京报………………%%¥&……&¥%”总之那些字体越来越小,我刚才在后面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脑袋就开始晕了。
这种大阵仗!这种大阵仗!这种真正的大阵仗!上个月的作者大会算个P啊!这才是大阵仗好不好!
一开始,我们在大会上规规矩矩地坐着……坐在第一排!前面还放着个小名牌儿,用大号黑体字写着【小黄瓜】,和茶水一起放在我面前。太惊惶了,我旁边的旁边的旁边坐着起点家的台柱唐家三少,我再旁边的旁边坐着作协的哪个哪个副主席,刚才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据说是北京文化部的人来发言……
我好紧张!
最关键的是,我小黄瓜一个靠三俗投机上位的家伙,我何德何能和这些大佬们坐在一起啊!
百合子坐在我旁边,她的脸色显得更加不好看,不过她还是压着嗓子对我说:“不要紧张,relax!你能来说明你红了不是吗!感谢微博!感谢acfun!感谢流传你视频的优酷土豆百度贴吧!感谢让你去录演讲视频的你家小师弟!记住,现在你在文坛相当于闪亮而出一炮惊人的芙蓉姐姐!”
她太激动了,说得都语无伦次了。显然,这番话对我没有丝毫安慰。
我压低嗓子说:“我看到领导就紧张!领导来干啥?还有,今天究竟是个啥样的主题大会啊?”
“不知道!”她显得格外焦虑,“我事先没查资料……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搜狐的员工们在场地内走来走去,但无人关心他们。每个人,一进场内,都只会注意到那些打扮得像参加Chinajoy的姑娘,她们穿着露出肚脐的短衣服,捏着那面小小的框框电子书,搔首弄姿地夺取着场内摄像机的菲林。很显然,电子书是框框家的,于是这场大会是框框主导的?那么起点晋江还有纵横来干嘛?换句话说,框框和盛大还有完美时空不是对家吗!
现在站在台上热情发布演讲的,据说是北京文化部或者宣传部的某位领导。他正在慷慨陈词:
“从网络文学……包括网络民意在内的甚至整个网络话语……我们能看到……新的方向!网络话语是不能、也不能够被闭塞的;任何试图挑战这一点的都是……网络话语权是属于人民自己的!”
我觉得我们这整个围观嘉宾席的眼睛,此刻都开始瞪得宛如铜铃大。我真的活在天朝吗?还是说这位领导到底要不要仕途了?!
离演讲席最近的,是庞大的记者队伍;我看到不少人,尤其是南方报业集团的记者们,眼睛此刻已经开始放光了。最惊悚的是,在他讲完以后,搜狐请来的主持人跳上了台,热情地对大家说:“现在是提问时间。”
我们全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记者率先跳了出来,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那位领导,饥渴地说:“您好!我代表《南都周刊》希望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关于您刚才的说法,您的愿望是美好的,可是实际情况中我们却看到,大量的审查制度影响了……”
我勒个去!我转头对着百合子说:“你快掐我一把!”
她狠狠踩了我一脚。
“啊……高跟鞋,痛死了……”我泪眼朦胧地强行压住自己的嗓子,又望了望四周,确认没有发出大的响声以后,继续小声嘀咕道:“喂,今天这到底是什么阵仗?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啊?”
“别说了!”她紧紧皱着眉头,流露出一种既充满希望又显得无比焦虑,既有快感又很痛苦的——便秘般的表情,在膝盖上交叉着十指说:“你知道么!我想起了我以前做过的一个梦,我梦到我们这帮写文的都被抓了,罪名是思想不和谐需要劳动改造再教育什么的,女作者监狱那帮人是我啊棉花啊贫道啊还有一些其他的大神,因为我们罪名比较轻而且不怎么红所以会出去放风,出去放风的时候我们就终于可以看到男人了!我们会看到男作者和我们在一个院子里放风,男思想犯里的代表有韩寒啊今何在啊巴拉巴拉的,我们还暗自做了一个狱草评选,结果韩寒得了全体在押女作者公投第一名,每次他走在前面的时候我们就会无比热切而饥渴地看着他,并且特别想冲上去喊‘韩少,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郭小四吗?’”
我瞠目结舌:“那……那郭敬明呢?他没有被关?”
“当然没有!郭敬明成为了继郭沫若之后的中国新时代的文坛领袖!前有郭沫若,后有郭敬明!”她像放机关枪一样说着,”还有江南大大,他也没有被关!他成了文字审查会的审查委员。”
我沉默了。
幸亏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哦不,是震了。我拖着疲倦的心,抓着手机从座位上跳了出去,一边往外面的洗手间走,一边把它打开:“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沉重的呼吸声。
我惊悚地看了手机一眼,还没看到屏幕表面,一个声音就在我面前响起来了:“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那声音,低沉,动听,怎么形容都不过分——每次听到这样的声音我的心都忍不住怦怦直跳。
我只能惊悚地抬起头——我勒个去!这不是大强哥吗!
失踪大半个月,哦不,是半个月我没看到的大强哥!
他穿着一身西装,眼睛低垂,但是炯炯有神地看着我。我估算一下他应该一米八是有的,看起来很强壮,面容英俊又隐忍,衬衫和领带抵着结实的喉结,我只能仰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嘴唇有点干燥……
我打着哈哈说:“啊,强哥,您来了。”
他转过身去,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开始洗手,同时继续不经意地问我:“你一个人来的么?”
我只能硬着头皮在他旁边的那个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水哗啦啦响着:“啊,不是,我和百合子一起来的……谢谢强哥给我邀请函……”
我突然不说话了,他也不说话了。我们在镜子面前,尴尬地洗着手,同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大瞪小眼,试图观察出自己领带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没系好之类的……
安静的洗手间大厅里,白炽灯闪耀地亮着,镜子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