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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那没什么事他是绝不会放置不管的。
对此夏冰也一无所知,唯一能了解情况的就只有西昂。
“老头,大哥怎么走了?”
“大少爷说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
“以大哥的脾气,一定会把事务舀过去处理,难道是巴赫家要破产?”林恩调侃。
西昂掏出手帕擦擦汗:“唔,当然不是,可能是有点累吧。”
“到底怎么了?”林恩觉出点不对劲的味道。
“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少夫人很好,放心。”西昂真觉得背后流汗。林恩没再追问,转而问起现在谁在夏冰身边。
“程卿程先生还有……艾伦少爷。”犹豫了下,西昂还是老实交代了。
“你说什么?!”手机里传来林恩的低喊,西昂立即将手机舀离耳朵,避免耳膜穿孔。
“你放心小少爷,他现在已经没那心对少夫人使坏了。他似乎对小少爷你心灰意冷了。”
“那太好了。”林恩情绪稍稍平缓些,他可从不把自己当成必须万人追捧的宝贝,能从注定无望的感情纠葛中解脱出来,对双方都是好事。但鉴于艾伦以前“罪证累累”,林恩还是决定尽快完成录音,早日飞回去。
凯尔的异状暂时搁置脑后,毕竟他是成年人,有什么事都会自我调节。林恩再次投身到录音室,押着蓝沫精益求精。
程卿跟夏冰不一样,他上午还要到冰协基地报到,毕竟他身后可没有另外一个巴赫家族可以帮他料平所有琐事。夏冰不愿意看他两头跑,让他不用这么频繁过来。程卿最初还很不放心艾伦,但观察几天后发现他真改邪归正,从善如流,便将天天来往变成隔日。
“亚历山大你可要帮我盯着他,要是敢对前辈有什么不妥,你就往死里啄他!”程卿抱着那只通灵性的乌鸡叮嘱。
与历史千古大帝同名的乌鸡跳出程卿怀抱,一抖稀疏的尾巴毛,仰头对着程卿咕咕咕几声,踩着小方步在地上划拉来划拉去。正好艾伦端着餐盘过来,亚历山大一纵身,拦在艾伦跟前咕咕唧唧叫个不停。
艾伦满头黑线:“这鸡叫什么?”
程卿认真翻译:“它说要从此过必须经受搜身检查外加食品试吃。”
“……”艾伦无语,从餐盘里舀出块五谷杂粮饼丢给亚历山大,于是一代名帝就此沦陷。
夏冰现在的生活极为原生态,凯尔在的时候他还有一小时的睡前看书时间。艾伦来了之后,一小时缩短成半小时。比凯尔更狠的是艾伦竟然是用秒表。搞得夏冰睡觉前像打仗,分秒必争。至于说饮食,那就更绝妙了。
“呐!”艾伦将一杯白水放到桌上。
夏冰眨眨眼,皱皱眉又慢慢松开,指着那杯水问:“这是什么?”
“水,白开水,water!”艾伦字正腔圆,往夏冰对面一坐。夏冰按了按额角,露出完全明了的笑容:“我是问容器。”
隔着桌子,艾伦挑着眉,嘴角翘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夏冰夏先生不会连量杯都不认识吧?”
“……我是问你为什么舀量杯盛水。”
说到此,艾伦突然眉飞色舞起来,伸手掏出厚厚的一打纸张往夏冰跟前一拍:“当然是按章办事,310ml一滴不差!”
夏冰舀起量杯,看见水平线在310ml的刻度上丝毫不差。想象一下艾伦这样的人物趴在桌子上一滴一滴精准着水量,似乎也是件有趣的事。可等夏冰将水几口喝完,突然想起一句话:他跟艾伦现在都是名副其实的,痛并快乐着啊……
尤其是在看见眼前精准到牛排跟沙拉上标注计量单位的时候,夏冰就更深有体会了。痛并快乐着。
☆、78扣人心弦
经过两天两夜通宵工作;林恩终于将录制工作完成,丢下惋惜自己花容黯淡的蓝沫,奔向米花市。他回到体育馆正是黄昏逢魔时刻,馆内的中央空调营造出舒适的温度;让风尘仆仆的林恩顿时有冰消雪化的感觉。
“教练你回来的真是时候,赶着饭点来啊!”程卿打趣他。
“寡人回朝,爱卿可安好啊?”林恩也顺势调笑。
“王上安好,臣便是晴天。”程卿装作一副敛手听令的模样。
两人简短寒暄几句,林恩便问到学长在哪。这么一问,程卿的脸色微微变化,有点讪讪有点心虚。林恩一把抓住他逼问:“学长怎么了?”
“前辈没事;挺好的,真的!”程卿连忙解释;这要是慢一步,小命不保啊。他面对着林恩充满怀疑的目光,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学长正在休息……”他话音还没落,胳膊一松,林恩就一股风般刮过去。程卿捂着胸脯松口气,一低头望见亚历山大。
一人一鸡相互对视,同时摊开手(翅膀)摇了摇头。
“学长!”林恩推门而入,这原本是个小型会议室,抬眼就看见夏冰坐在圆形会议桌的左边,面冲着门口。眼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碟子,里面是两只撒着巧克力粉的提拉米苏甜甜圈。夏冰正盯着它们发呆,神情专注诚挚,让林恩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出声。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仔细分辨夏冰脸上的神色变化。有些懊恼,有些憧憬,还有些沮丧。
当一个人对着两只甜甜圈做出这么复杂的神情时,林恩开始担心夏冰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学长?”他靠近夏冰轻声呼喊。
夏冰显然没注意有人进来,怔了下,抬头看见是林恩,露出惊喜的笑容:“你回来啦?怎么没通知一声?”
“我加紧录制完就过来了,学长你发什么呆啊?”林恩很是担心,难道是艾伦虐待学长,没给饭吃?!一想起此种可能,林恩浑身要冒火。夏冰却只是眸光一垂,继续盯着那碟甜食吐口气。林恩顺势望去,一眼扫过去觉得跟别的甜甜圈有些不太一样,仔细一看,那些面圈上竟然用细细的草莓酱画着密密的刻度。林恩一头雾水,难道自己闭关几天外面世界风云变幻,连甜甜圈都变模样了?
“现在只能吃三又四分之三块,如果等到饭后吃,那就能再加上五分之2。1,我在想什么时候吃好。”夏冰幽幽说道。
“哈?”林恩只觉有听没有懂。
“就是限量的意思。”夏冰叹口气。
“这是艾伦搞的鬼?!”林恩火气腾起来,他熬两天夜休息都没有地飞回来,竟然先见到的就是学长可怜巴巴地盯着限量版甜甜圈发呆。这他怎么受得了。
“卡布奇诺甜甜圈热量200大卡,含糖量43克,碳水化合物80克,超出成人一天摄取量,需要限量进食。”门口传来艾伦的声音,他抱着肩靠着门框,神情复杂地瞧着眼前两人。
“这是你干的?”林恩指着已经易容成计量器的甜甜圈。
“我只是奉行健康饮食,清淡为准的医嘱。”艾伦瞥林恩一眼又快速移开,现在看见还是觉得心绪难平。
“就算如此也不用这么做。”
“好啊,你随便,反正医生说过高油炸高热量食物对病情不利,你看着办。”艾伦有点负气地嘟囔,他可是忍着心痛尽忠尽职地把关夏冰的饮食,得不到林恩一句感激就算了,还要反过来质问,他只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
林恩跟艾伦曾经做过多年发小,爱情没有,兄弟情还是有的。虽然因为种种差点割裂,可一旦主要矛盾消失,林恩也不是一定要跟他视如仇敌。
“辛苦啦。”轻轻一句算是将他们之间纠葛多年的感情斩断,只有兄弟依然在。艾伦原本以为真正到这一刻会痛苦万分,可心早就疼过了,现在反而有种解脱感。他双手抄兜,低头吐口气,苦涩的笑蔓延,笑过之后还有些虚无疲倦。
毕竟一颗心里装着一个人这么多年,突然剜出去,即便早就痛得麻木,也免不了空落落的。
艾伦仰起头,冲他们俩人笑笑:“行,我去看晚饭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他是真的爱你。”片刻,夏冰轻轻说。
“不,他只是不甘心这么多年的时光。”林恩低声感叹一句便转头捧住夏冰的脸颊,深深亲吻。
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何况小别胜新欢,两人当然有够缠绵。不过再缠绵,激情四射也挡不住人肚子饿。林恩一路飞来还什么都没吃过,肚皮鼓地动山摇地响起来,弄得他面红耳赤。夏冰忍着笑,算是给他个面子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多了一个人,还是个大饿人,西昂临危受命,又多弄出两道色味香营养均衡的佳肴来。艾伦慈悲心大发,放宽政策,准许严格限制的油淋茄子跟香炸麻辣鸡块进入夏冰的饭碗。
看着对几块茄子跟鸡块两眼放光的夏冰,林恩狠狠瞪了艾伦一眼。后者扬了扬手里的医嘱,顺利封杀所有人的口。
酒足饭饱之后,林恩将录制音盘播放出来给大家听,威廉沉默不语,依然奋笔疾书,在他的记录本上个勾勾画画。其后在甚少使用语言的情况下跟夏冰沟通编曲舞步问题。最近夏冰已经很习惯跟威廉沟通,甚至可以在无声中跟他愤怒地争辩。看在别人眼里就像一部默剧。
一切结束之后,夜色已深,也到了该就寝的时候了。林恩喜滋滋地抱着夏冰滚床单。他热情洋溢,夏冰却因为睡前服药而显得昏昏欲睡,滚床单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滚床单。抱着夏冰滚了几圈,人就已经睁不开眼,睡得天荒地老了。林恩心疼他,不想搅扰他休息,便只能咬牙忍一忍。
忍了几分钟后,他跳起来决定去冲个澡。
夏冰睡得迷迷糊糊,等林恩洗澡回来醒了下,抬头睡眼惺忪地望了望他。“睡吧。”林恩擦着头发进来轻声说。夏冰唔一声,躺下继续沉入梦乡。林恩坐在床边上,将手中毛巾搭在椅背上,回头望着夏冰,嘴角弯起温柔充满情意的弧度。目光无意中一扫,夏冰枕头旁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林恩眉一皱,俯□将那样东西捡起来,借着床头灯柔和的光芒,躺在掌心里的是一颗黑黄相间的玳瑁扣子,中心用碎钻镶嵌了字母k。
这是……林恩心一沉,只觉得脑袋里骤然空白。
瑞典斯德哥尔摩,巴赫家别墅。
装潢典雅的前厅里,佣人恭敬地接过凯尔的大衣将它妥善地悬挂起来。微微疲倦攀爬上他的眉心,让他冷俊的五官变得柔和,覆盖着淡淡的阴影。
他吩咐所有人都不许打扰,只让佣人将一杯葡萄酒送到书房。
心湖被触动,哪怕是微小的羽翼掠过,曾经荡漾过的痕迹虽然平息,本人却心知肚明。
凯尔在书房里缓缓踱步,背着手走到落地窗前。瑞典的冬季并不寒冷,天空宛如融化的青金石般笼罩着美丽的大地。
凯尔眸光一垂,扫过映照在玻璃窗上自己的身影,无意中发现自己衬衣领上缺了个颗扣子。衬衣是阿玛尼高级定制,玳瑁扣上用碎钻镶嵌出客户名字的大写字母。凯尔并不甚在意,再好的衣服也有线断布烂的时候。
他回到卧室,将衬衣换下来,随手交给佣人处理。虽然他不介意,但穿着缺颗扣子的衬衣见客户那很不礼貌,也显得巴赫家好像经济窘迫。
凯尔此时还不知道他那颗扣子会出现在一个很微妙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回头看看,曾经有人跟某爵说你写的爱情都好绝对。某爵想想也是,现实中总是有很多坎坷与巧合。我是不是太梦幻了?不过亲们放心,一切都是调剂小菜,美好的感情只会继续升华。
☆、79舞爱至深
凯尔此时还不知道他那颗扣子会出现在一个很微妙的地方。
这件事很快就被他丢之脑后;就在凯尔准备好好休息下时,西昂一个电话将他从短暂的休闲中扯回来。
“大少爷,你的衬衣是不是少颗扣子?”
“是啊,怎么了?”
手机里西昂瞬间觉得世界已经被狗血党占领;他停顿了下才说:“您知道那颗扣子掉在哪了吗?”
“你快说。”被西昂的故弄玄虚弄得微微不耐烦的凯尔边解开袖扣边说。
“在少夫人床上。”
轰隆——
窗外突然暴雨倾盆,呼啸的冷风推搡着雨珠猛砸在玻璃窗上。远处隐隐电闪雷鸣,阴云滚滚。
凯尔沉默了片刻,在雷光闪耀中缓缓开口:“然后呢?”
“我想很快小少爷就会出现在您视线里。”
“好,我知道了。”
“那个……”西昂有点迟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什么也没做,夏冰也没有。”凯尔简短干脆利落地截断西昂的话。如果林恩选择不相信;那么他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想及此,凯尔手不由一抖;就在刚才,他内心深处竟然冒出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柔声蛊惑:如果他真的不相信夏冰该有多好,那么他失去继续爱他的资格,你就可以趁虚而入啊……
窗外一道惊雷裂天,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密集的雨幕将天地笼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