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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蔚华看见急匆匆推门进来的陈卓,不知怎么忽然眼圈一红。一整天他们只通过一个电话,就是他说要回父母家而陈卓只回答他好。
直觉就是陈卓依然在生气,此刻见到那张脸上写满了焦急关心,不由得心头发酸。
一会儿要好好给他道歉。那句话真的太伤男人的心,他当然也知道;这个男人一直那么温柔,一直对他那么好:他有半年多没有去公司上班就为了陪他,他有很多次情欲勃发可是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他一直在等他从噩梦的余波恢复,更不要提生活中的诸多照顾。他甚至肯让他主动,连第一夜伤到了腰,又三四天没去看他,也没有和他计较。
他不希望一句昧心的指责毁掉了这些温柔与深情。
心里头恨不得借病撒娇靠到他怀里去,面上的神色却有一点点疏离:“你来了。没事,就是一般的呼吸道感染,最近休息的不怎么好身体抵抗力差了点儿。”
陈卓径直伸手去探了他额上的温度,依旧烫人。让守在一边的小崔去叫医生。
转眼看见李蔚佳盯着他的手,略微有点尴尬的收回手来。李蔚佳马上像只护食的母豹子那样守在李蔚华身边。
把医生叫来又细细询问了一番,知道确实只是上感,得到医生的保证明天一定能退烧,这才放了心。那边李蔚华小声嘀咕着:“不要麻烦医生……让我睡一觉就好了……要不你也回去吧,放心,一点小病很快就好。”
“嗓子都哑了,少说话。”他想给他整整被子,被李蔚佳挡着不好动作,回身去倒了一杯水,也被李蔚佳接过去自己喂李蔚华喝了两口。
李蔚华也被姐姐的动作弄的有点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回去吧。真没什么大事……”话虽这样说,却眼巴巴的看着陈卓,眼神就像快被抛弃的小动物。
李蔚佳忽然觉得弟弟这场突然的病应该和这个男人有关——当然今天见到弟弟就觉得他和前两天不同。很明显的那种神思不属又心事重重的。而现在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不自然。颇像是吵了架或者闹了别扭。
所以她只放陈卓和李蔚华说了两句问话,就拉他到门外去:“陈先生。我弟弟生病是不是因为你?”
陈卓觉得这句问话在这里属于天马行空,让他的揣度也天马行空。其实他最后憋出来的回答也属于无厘头的:“或者……是吧?”让人很难不接着天马行空的想象。
所以李蔚佳的反应是:“陈先生。关于其他的事情也许我们该有一次深谈。可是现在我只希望你离开。希望你没有让他有大碍。我会请医生来照顾他。我们只是普通农民家庭出来的孩子,我们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大人物的行事方式。我不想蔚华伤心。所以请你离开。”
陈卓傻站在门外想了想,考虑不理会他姐姐再次推门进去。怎知李蔚佳进去不知道发挥了什么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按铃再叫了医生来,见陈卓还在门口,瞪他一眼,径直对李蔚华说:“不要讳病忌医。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直接和医生说,特别是那啥,姐姐出去,让医生给你看看下面的伤。”
出来的时候瞪着陈卓:“你做的好事!”
李蔚佳的话意让李蔚华十分抓狂,执意不肯让医生给他查下身让李蔚佳很抓狂。陈卓也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解释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最后陈卓没走。李蔚华嘴上说着让他回家休息,那个小眼神让陈卓怎么忍心真的离开。他径直坐在旁边握着李蔚华的手,让他安心闭上眼睡觉。
李蔚佳最后也没坚持赶陈卓,这个男人笃定的坐在床边之后,她当然也能发现弟弟的情绪渐渐平稳安定下来。甚至真的闭上了眼睛。半小时后就呼吸平稳睡了过去。
当然她还是坚持着没走,坚决要做电灯泡。
☆、第 98 章
半夜的时候李蔚华发了噩梦,喉咙里塞着什么似的呜呜低叫。陈卓握着他的手就坐在床边,马上扶着他的肩叫他,他还是魇住了大半天才醒过来,眼泪都趟到了耳朵里了。
定了神他哑着嗓子解释:“没事,又做噩梦而已。口好渴……”
陈卓坐到床头把他扶抱起来,他也撒着娇的拉住男人的肩膀手臂整个人靠到男人怀里去,就着他的手喝水,喝完了抱着男人的腰起腻:“背上出了好多汗。痒。帮我挠挠……”
彼时,李蔚佳正靠在陪床上。陈卓在叫李蔚华的时候她也迷迷登登醒了,欠身起来看,正准备下床的时候看见自家弟弟环到男人肩膀上的手,停了一停,等他喝了两口水居然腻着鼻音撒起娇来,顿时无语,一回身靠下去翻白眼了。
之前李蔚佳和陈卓因为争执到底是谁去睡觉,谁留在床边看顾病人,颇僵持了些时间。最终李蔚佳几次想把李蔚华的手拉倒自己握着也没有得逞:一次李蔚华迷糊着丢开她摸索找到了陈卓的手拉着,另一次干脆把李蔚华弄醒了。他醒来也是自然的抓着男人的手,劝姐姐去睡。
现在都当着她的面起腻了。哼。
陈卓伸手给他抚弄了一下:“要不我给你擦擦身子。一身是汗难受吧。”
“一会也天亮了,别折腾了。我起来洗澡好了。你也靠一会。”李蔚华这刻忘记了自家姐姐在一旁,习惯性的以为像从前那样,陈卓在亲自照顾他,只得他们两个人。他把头窝到陈卓怀里去,听着沉稳厚实的心跳声,极轻极低的喃喃说道:“刚才,我又发噩梦。你把我丢给一大堆面目不清的人……好叫我明白什么是……”玩弄两个字终究还是没有出口,陈卓急迫的打断他:“怎么会!”他皱紧了眉头欠身想看李蔚华的表情:“蔚华,怎么会!我怎么可能!”
最后他粗叹一声:“蔚华,那些事情都忘记吧。我永远不会让你再受伤的。”
李蔚佳在背后冷声道:“信誓旦旦的有什么用!你只是让他生病而已。”她刚才没有听清楚李蔚华在说什么。陈卓的回答倒是很清楚。只当他们确实是吵架后受伤,才会生病,忍不住出言讽刺。
李蔚华这才发现姐姐睡在另一张床上,心下大囧,掐着陈卓的手臂肌肉把他赶下床去。
天亮的时候李蔚华洗了个澡,执意要赶去片场。李蔚佳和陈卓极力劝阻,才让他多呆了几个小时。十一点钟,他吊完了两瓶水,又吃了东西,烧也退了,忙不迭的去剧组。留下姐姐和陈卓谈话。
也许是自从出事以后,陈卓一直照顾的太周全把他养的有点难经风雨,也许是这段时间一直没休息好导致身体有些疲惫。李蔚华这场病缠绵了三天才真正退烧。他白天还是去上戏,第二天第三天晚上都被姐姐抓着去医院,还霸者他不让陈卓和他多交流,看来那个晚上李蔚佳和陈卓的谈话并不愉快。好在第四天总算彻底退烧了,就是咳嗽和鼻涕仍然困扰着他,又被姐姐带回了家里。
病好之后工作行程也安排的很忙,主要他太想把进度赶过去然后空出整个圣诞假期。他计划的是从平安夜一直休息到新年结束。自从9月恢复工作以来,他们很少时间在一起。有那么几次,也是陈卓迁就他。他决定这次要自己来主动安排一些两人独处的机会。
续集筹备会定在18号的下午,李蔚华前一天晚上回家就翻出这部电影重温了一遍,竭力回忆当年拍这部电影的一些细节,细细的翻看自己存下的资料。回来的就晚,已经午夜十二两点,陈卓催了他两三遍他也只是答应着舍不得去睡。陈卓只好自己先睡了。
最后四点多上的床,七点多又起床打着哈欠的去上工。陈卓非常怄火,早餐的时候硬声告诉他不会安排自己的时间最后只能恶性循环一事无成。李蔚华做个鬼脸,小跑着上车去了。
18号宴山亭剧组已经出发去外景地去了,预计这次拍到21号回来,22号张导就准备歇工休假。期间让几个副导拍点风景或者简单场景。谁让他是总裁的老公呢,尽管腹诽不满还是没人说啥。
李蔚华因为想参加《舰长》续集的筹备会,没同剧组一起出发。令人意外的是杨睿也没去,下午在筹备会上碰见。这个筹备会很早期,能凑进来插一脚的艺人都是百盛一线当红的几个。不过公司高层却来了不少,很重视。会上第一句话就宣布这部电影预计的投资额,引起一阵咂舌。
接下来的种种议程基本都是领导在定大调子,以及把人员安排和大概时间计划排期说了一下。预计将在春三月开拍,赶十月档上线。故事大概轮廓也有编剧班子描述了一下初期构想,预计新年后就得把初本拿出来,开始选角试镜。会上负责的高层明确了本剧将由第一集中李蔚华饰演的那个角色作为主角展开故事。
“小李啊,好好准备。这个主角其实你最看好。毕竟你是第一部的原角色演员。不过到时候公司还是会进行一番选角试镜,不要掉以轻心哦。”
李蔚华笑着点头答应。
李蔚华本来早上出门前说了一嘴晚上要和陈卓一起吃饭,第二天就飞外景地了,又是好几天不照面。不过筹备会散了发觉几个艺人都在热情邀请高层编导一起去吃吃饭,喝杯酒什么的,就决定也去凑一脚。临时挂电话给陈卓说明了一下情况,说是要去积极联络感情。陈卓已经在路上,这下郁闷的无以复加。
出也出来了,恰好离锦朝也不远,就决定过去消磨一晚上。电话给季飞,季飞说让他就去锦绣厅的二楼秘座,他和乔叶一会儿过来一起吃个饭。
时间还早,夜场客人并没有上座。座在低矮的秘密廊座里,看见下面大厅稀稀疏疏坐了两桌,台上表演者正在暖场。
这个秘密廊座就在舞台二楼正对面,视野极好,玻璃又是单向镜面,外头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外面看起来这里也就是装饰的一溜镜面。有些极特别的客人会要求到这里来消遣。不过知道的人一向不多。
陈卓一个人先喝了点粥,要了两个小菜慢慢嚼着。八点过乔叶和季飞才过来,又换了一轮菜,三个人边吃边聊。
九点半他们发现李蔚华同一帮子艺人,公司高层和编导居然也来到锦朝消遣,高高兴兴的坐了两大桌。陈卓瞄了一眼,告诉他们:“《舰长》续集的相关人员。蔚华很想争取主演,所以积极和他们联络感情呢。居然为这个放我的鸽子。”
乔叶和季飞都笑,“家里一尊大佛放着,避让着不想沾一点光,专要到小庙里头去烧香。蔚华的思路也真是能拐弯。”
陈卓啜了一口酒,凝目望着楼下的人:“这是他学着用随大流的方式做的争取。也算是扩大交际圈。不管怎样是好的。在这个圈里混他总得和大家混熟。学会这个世界的交往方式。我只能为他遮风挡雨,有些东西还是要他自己去争取。”
乔叶没憋住:“你还真的象陈至说的只想做个种树人啊?”
“什么意思?”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陈卓没有说话,又抿了一口酒,过了半响才说:“我比蔚华大将近18岁。我将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段历程。他会成熟,我将老去,谁也无法阻挡岁月流淌,世事变迁。上天将我们送到彼此身边,我只希望他生命中的这段历程足够温暖,足够光明美好。”
他轻轻嘀咕一句:“可惜我没有做到最好。”
季飞问他:“什么意思?哪里没有做好?”
陈卓苦笑,想起之前的隋之。现在的那个女人和孩子。没有多说。
见他不答,季飞又问:“那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陈卓微笑微笑:“蔚华说我是他男朋友,彼此唯一的对象。我会在男朋友期间遵守这个约定。”又想到了那句玩弄肉体,心下有些黯然。
“那么你是随时准备让路给后人了?”
陈卓摇头:“这不是让路不让路。我们只能随着时间一起走下去。蔚华恢复的很快。又很受欢迎。他现在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拐杖,他终将恢复成自由飞奔的青年。”
季飞摇头:“不要把自己放在一个悲情伟大的角度上?这真是你的想法?花那么多心力只是将自己的感情当成别人的拐杖?当他不需要扶持,你真能放手?”
“我自己怎么想,并不能决定什么。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况且还有不可逾越的时间。”
第二天李蔚华早上五点就起床去赶飞机,行李箱里偷偷放着雕刻工具和选好的原石。临别的时候只来的及匆匆一吻。
当天陈卓接到一份关于他的特别报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额角肌肉弹跳。
尽管之前那些每四五天一份的“报告”上,他已经看惯了李蔚华和这个那个人拥抱,或者是神态亲密的说笑,或者是方文心送花,或者是姜小姐挽手,或者是粉丝吻面颊,陈卓觉的都能做到淡定。可是今天的这几张照片却让他胸中一阵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