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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这麽说。”
“没有,是真的。总觉得自己该认真的做点儿什麽了。”
“有时候失去才能让人成长。”
“嗯,是。”孟昭重重的点了点头,手指尖碰到口袋里的手机,想起了那个短信,心里不由得涌来一阵暖意。
谈话一直很顺利,直到最後,孟昭都不觉得自己在录节目。他录完了自己的部分,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坐在下面看完了整个节目的录制,後面是父亲的学生追忆恩师,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父亲对他的严厉并不是独一份的,而是对於任何晚辈都是那样,可是那些学生对父亲的尊敬和爱却怎麽也诉说不完。
节目散场了,孟昭心情不大好,这就像是把过去不开心的事情都拿来翻了旧账,似乎从今天开始他才对父亲有了一个完整的认识,完全颠覆了过去。他想找个人聊聊天,翻开手机,那光标停留在何梓铭的名字上好久,最终还是放弃了,选择给江永成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听江永成懒洋洋还毫无逻辑性的语言,明白这人是喝多了。
後来费了好半天劲儿才问清楚江永成已经从L市回来了,便干脆去了鹭江别墅。
孟昭进了别墅区里,首先看向陆河平的房子,发现那里根本就没开灯,难道陆河平没有跟江永成回来?
孟昭从大门口摆著的地毯下面翻到了江永成家里的钥匙,打开门进去扑鼻而来的是一大股子酒气,屋子里黑洞洞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孟昭打开灯才发现江永成坐在地板上抱著一瓶酒在往嘴里灌,他脸上胡子拉碴的,也不知道几天没刮过了。
孟昭冲过去夺过江永成手中的酒瓶子,江永成上来抢,发现是孟昭之後,又跌坐回去,哑著嗓子说:“你来了?”
孟昭答应了一声,也跟江永成一样席地而坐,问他:“怎麽弄成这样啊?被陆河平甩了?”
“呸!老陆他太他妈绝了,我到L市那几天,连见都没见我一面,他弟就一直说他忙,也不知道忙个什麽劲儿。以前都上赶著找我,现在我找他还吃上闭门羹了。他到底在怪我什麽啊?”
孟昭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心里也颇有些感触,这时候他倒是成了明白人,知道安慰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只能靠当事人自己把事情想清楚。便就著那瓶酒也灌了一口,说:“咱们俩都是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以为自己多懂呢,其实伤了人家根本不知道。”
江永成斜眼看著孟昭,就像看陌生人一样,随後笑起来说:“我操,孟昭,你他妈什麽时候变成哲人了啊?”
孟昭耸耸肩,故作深沈的说:“我很久以前就是哲人来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没开窍。”
“屁,还开窍呢,屁股被人爆了那才叫开窍。”江永成说完这话,又打开一瓶酒灌了一口。
“放你妈的屁。” 孟昭骂道。
结果刚骂完两个人倒是都笑了,然後就边喝著酒边天南海北、乱七八糟的聊天,就好像回到过去一样。他们不谈感情也不聊工作,只是八卦这个圈子里谁又和谁在一起,谁又把谁潜规则了。後来喝多了,干脆横在地板上就睡著了。
孟昭喝的没有江永成多,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硬地板睡得他浑身酸痛,身上还套著昨晚的西服,脸上的妆也没洗掉,干脆借了江永成的浴室洗个澡,又从江永成的衣柜里翻出一件条纹衬衫套在身上。
忙完这些,孟昭肚子便开始大唱空城计,还好江永成家的冰箱里还有一匝挂面和几个鸡蛋,於是他烧了锅开水准备下碗面吃了再走。
所以陆河平在敲开江永成家的门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给他开门衬衣大敞开著、满脸通红并且浑身散发著酒气的江永成,再然後看见的是穿著他给江永成买的衬衣的孟昭,巧的是,孟昭没穿裤子,愣是露出两条大白腿晃得人心烦。
陆河平顿时恼羞成怒,攥著拳头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冲江永成脸上招呼了上来。
江永成被陆河平这一拳打蒙了,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才回神,也不知道陆河平为什麽打他,不明就里的就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陆河平,你他妈有病吧?”
陆河平自己的气还没消,转眼又被江永成骂了,就更忍不住了,便又揍了江永成肚子一拳,随後抖著手指著江永成说:“是,我是有病,我他妈纯属脑子被驴踢了才爱上你的。江永成,咱们就这麽拉倒了,认识多少年都他妈白扯。白眼狼我见多了,最极品就你了。”说完,摔上了门就走了。
江永成被揍的一头雾水,回头看见孟昭举著把挂面特无辜的站在厨房和客厅交界的地方,瞬间就明白了陆河平为什麽发怒。
江永成揉著身上被陆河平揍出来的伤跌坐在沙发上,对孟昭说:“孟昭,你他妈也别煮面了,赶紧给我滚回家去,一个星期之内别出现在我面前,看见你我脑仁疼。”
三十三
孟昭走了之後,江永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沙发上,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段时间做什麽都不顺利这一点已经够让他受的,去L市找陆河平帮忙还被吃闭门羹,绝望的他感觉已经山穷水尽了,这才闷在家里喝酒,顺便想想下一步要怎麽进行,可要是按照今天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恐怕更对他不利。
可是他不能放弃。
想到这里,江永成也顾不得皮肉上的疼痛,瞬间打起精神,赶紧爬起来去洗了个澡冲掉一身酒气,然後又细致的刮好了胡子还骚包的喷上些须後水,换上件利利索索的休闲西服,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整齐的令人满意了,他才动身去陆河平的家里。
江永成敲开了门,丁羽超看见是他,瞬间就想把门关上。可是丁羽超哪里有江永成力气大,不仅门没把住,还差点被江永成的力道推倒。
丁羽超本来就看江永成不顺眼,差点又被推摔,刚动怒想要骂人,却听见陆河平在卧室里问是谁。
江永成赶紧回答是自己,里屋却半天才传出声音说:“该说的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又来做什麽?”那口气生冷的要命。
江永成吭哧半天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怎麽开口,於是厚著脸皮说:“你让我进去,我有事跟你说。”
丁羽超斜楞了他一眼,嘴里不满的嘟囔著:“就你那熊色,用著人的时候就舔著脸来了,用不到的时候就连人影都见不到,平时怎麽不见你献殷勤呢?”丁羽超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江永成的无地自容了。
江永成刚想回嘴,陆河平却从卧室里出来了,身上穿著的那件大睡袍敞著胸口,精壮的胸腹肌完美的展现在江永成眼前,江永成猥琐的吞咽著口水,直直的盯著陆河平看。
丁羽超看见了江永成妄图将陆河平生吞活剥的眼神,在旁边恨不得把江永成眼珠子挖下来,整个人气鼓鼓的像只河豚,可猛的被陆河平揽在怀里,他只好仰起头委屈地喊了声哥,江永成这才回神,顺便还因为这声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陆河平看起来早就已经习惯了,摸摸丁羽超的脑袋说:“你先别在这添乱,我跟你江哥有话说,一会儿听见什麽声音也别出来,要不我直接把你打包丢回L市。”
丁羽超走之前又瞪了江永成一眼,江永成极力控制自己没瞪回去,他发现只要一跟丁羽超较真儿,他的智商就会变低。
陆河平把睡袍整理了一下,之前裸露的大面积胸膛已经被那柔软的布料挡住,系在腰间的腰带依然令他结实的线条无处遁形,江永成这时特想冲过去抱住陆河平好好的亲热一番,再跟他解释一下他和孟昭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然後去谈谈看电影审批的事儿陆河平究竟能帮上多少忙。
可是陆河平根本不在意江永成那热切的目光,反而很冷静的坐在沙发里,燃了根烟,吸了两口才问:“话我都说得很清楚了,何必再来找不自在呢?”
陆河平的冰冷熄灭了江永成的热切,不光想要说的话,就连动作全都定格了。
他与陆河平认识这麽多年,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你走吧,以後别再来找我了,这个房子过段时间我准备卖了,L市那边我包了个工程,还缺一部分钱呢。”一根烟陆河平没抽完就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後又说:“B市这边公司的账目出了点问题,我等会儿得去处理,要不我都不会回来。L市多好啊,以前的老人老地盘,混起来也得心应手啊。其实吧,你要是真心喜欢孟昭,你们俩干脆的爽爽利利的在一起算了,他那张脸又是你喜欢的,就是人品,呵呵,有点次,反正都这麽多年了,将就将就就得了,反正你俩也是半斤配八两。”
陆河平站起身来,往卧室走,回头又补充了一句:“我去换个衣服,你要是走的话,就把门带上。”说完便冲丁羽超的卧室方向喊:“丁羽超,你把衣服换了,陪我出去一趟。”
那边应了一声,眼看陆河平就要消失在面前了,江永成赶紧冲了过去。
那一瞬间,他觉得再不留住陆河平,错失的可能就不止是和陆河平这段认不清的关系了,而是陆河平这个人,还有那从小到大的友谊。
就在江永成抱住陆河平的那时候,他清楚的听见陆河平说:“江永成,你放开吧,我真的挺累的。”
江永成不舍的放了手,可是那柔薄布料底下的精壮身体却让他忍不住再次攀了上去,这次的拥抱比上次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嵌入到陆河平的身体里一般。
但陆河平却像铁了心一般想要挣脱,最後无奈只好照著江永成的肚子给了他一胳膊肘,正好打在之前被打过的地方,双重疼痛加起来,终於成功让江永成放了手。
“老江,咱们都这麽多年的关系了,别逼我跟你撕破脸皮。你以前对我的好,我都差不多还清了。是,可能是我贱了点儿,上赶著帮你、倒贴著喜欢你,但是你该知道,我对你已经很够意思了。”
江永成眼睁睁的看著陆河平换好衣服进去又出来,身後跟著的丁羽超还冲他扮了鬼脸,江永成无力回敬过去,终於在他们离开後,心下一片凄凉的回了家。
江永成刚到家,便接到了一个做编剧的老朋友李继的电话,这人是他和王景荣共同的好友,以前写过两、三部特别卖座的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剧本,票房高得出奇。後来见好就收,转战电视圈赚了大把钞票。但是近几年现他擅长的题材的剧本因为制作成本相对要高,很多人都去拍小成本的青春偶像剧,所以他的剧本就不好卖了,渐渐有点无人问津的苗头了,於是便又写上了电影本子。
李继这次给江永成打电话的目的是他写了个本子,希望他们能合作一次。但这个提议却被烦躁的江永成一口回绝。
李继还没来得及问怎麽了,江永成便挂了电话。拍戏,拍什麽拍,现在还有个戏砸手里呢,还拍!江永成将手里的手机一股气摔在地上,马上一分为二。
他明知道拿手机撒气也不是那麽回事,但胸口总有一股气挥散不去,再憋下去他肯定会疯掉的。
没想到这时候,家里的座机却铃声大作,江永成没管是谁,接起电话想骂上两句就挂掉,谁知打电话的却是丁羽超。
江永成一听见这声音更来气,可是丁羽超说的话一句一句就像魔咒一般落在他的耳膜上,顺著神经传入大脑,最後形成一个个抚顺他心灵的符号安抚著他:“江哥,这电话我可是背著我哥打的。其实吧,我一直都看你不顺眼,但我看见我哥痛苦我也怪难受的。我说,你这麽大个人了怎麽就认不清形势呢?连我哥需要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江永成心里明明有个答案但是他没敢说。
“就是你啊白痴。”丁羽超说,“我听说你过去有个恋人来的,那人是很优秀,可是又能怎麽样,他死了,入土了,再也不存在了。活著的人那麽爱你你不管,死了的人你却要一直想著,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江永成一时间无言以对。
“行了,我也不敢奢望你这个二货能想明白,反正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第一,我会劝我哥让他帮你让这电影成功上市,代价就是你们两个分道扬镳,你别骚扰他,他在此之後也不会再帮你,就像今天他说的那样,你俩以後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反正他对你是仁至义尽的……”
“另外一条路呢?”江永成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条件前面很诱人,可後面……他做不到。
“第二条路你自己得好好考虑一下,估计你啊,肯定不乐意。”丁羽超卖了个关子。
“你说。”江永成心里痒痒的,他非常希望可以有一个一举两得的方法,这样电影既可以上市,他也可以和陆河平恢复邦交。
“那就是你必须放弃那部电影,忘掉那个死人,和我哥在一起并且一心一意的对他。好处就是你不管以後拍什麽电影我哥还会像以前一样帮你凑钱,给你铺路通关系,而且不计报酬和後果。”
江永成握著电话的手僵住了,指尖还在不受控制的微微发著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