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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运不品酒,也分不清那么多种类,就只从最近的地方随便拿了瓶出来递给秦黎。
秦黎接过看了看度数,在他耳边放柔了声音,显得格外暧昧:“怎么?今晚你想灌醉我吗?”
裴运被他这语气说的一抖,差点起一身鸡皮疙瘩。
而话虽这么说着,秦黎仍是取了两只杯子来,分别倒满,又把其中一杯,推到了齐晟跟前。
然后齐晟阴着脸拿起,一饮而尽。
秦黎自己只浅浅啜饮了口,又给他倒满,端起酒杯朝他示意:“齐先生好酒量。”
裴运皱了皱眉,总觉得秦黎这表现好像带了丝挑衅。
果不其然,齐晟再度一饮而尽。
结果就在秦黎不着痕迹的灌酒下,齐晟几乎没怎么吃菜,闷头喝了好些杯。
叶鸣大大咧咧的,将全部身心用在品味美食上,哪注意到自己老板先是变红后来发白的脸色。最后裴运实在看不过去,忍了又忍还是出声阻拦:“马上还要回去,适可而止吧。”
于是秦黎颇给他面子的收起了酒瓶往房里走,看着里头少了一大半的酒还啧了一声,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齐晟直直看向他,眼神深邃,看不出到底醉或没醉:“你赶我走?”
裴运心里一紧,见另外两人都未曾注意他们的对话,避重就轻的答:“不早了。”
“嗯,”齐晟眼神微黯,低低应了声,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
哪想到这酒后劲十足,他眼前一黑,身体一晃,差点直接倒下去,幸好被裴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才幸免于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危险。
虽说是及时拯救了对方,裴运也被他这样吓的不轻:“你没事吧?”
齐晟揉了揉额角:“头晕。”
裴运叹了口气,牢牢扣住他的腰,撑着他走了几步,到还吃的意犹未尽的叶鸣身边:“你送齐总回去。”
叶鸣看着半闭着眼的齐晟,露出为难之色:“齐总好像喝醉了,让他今晚先住你这不就成了?”
裴运有一时的怔仲,却听到一旁秦黎低低咳了一声,含了丝警告的意味。
这才想起之前应下秦黎的不平等规定,裴运懊恼的摇摇头,没多解释,只不放心的叮嘱:“还是你带他回去吧,千万别让他喝了酒还开车。”
怀里的身体僵了下,抬起的头又重新垂下去。
“哦。”叶鸣乖乖的点头,“那我下次还能来吃饭吗?”
“……”
直到目送叶鸣与齐晟消失在视线,裴运回过身收拾客厅的一桌狼藉,见秦黎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生人勿近的架势,理也没理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问:“你认识齐晟?”
秦黎头也没动一下,漫不经心的答:“不认识。”
裴运于是疑惑的盯住秦黎瞧。
他并不傻,秦黎今晚在齐晟面前对他一反常态的友好,简直带了些示威的味道,是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刻意,明显心存敌意。
“好吧,”秦黎坦荡的笑笑:“我是故意的。”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秦黎耸耸肩:“况且我这么对他,你不也没怎么拦着?”
裴运张了张嘴,还是沉默下来。
他和齐晟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可言,连关心都显得奢侈,更生怕发自于心的一举一动,再度引起两人的纠缠不清。
齐晟从来都是温柔又清醒,而毫无疑问,他只会无可救药的深陷下去。
“他和你,”秦黎又问:“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裴运心猛的跳了下。
“用不着否认,”秦黎慢悠悠的道:“你们这样的,我见的多了。”
“……”他明明也没打算否认。
“其实也没什么,”秦黎补充:“我只是看他不爽。”
裴运反而更加迷惑:“他得罪过你?”
“没有。”
“那……”
秦黎闭了闭眼:“他长得很像一个人。”
裴运一下觉得无言以对,好半天才问:“你恨那个人?”
他突然替齐晟感到冤枉起来,若是齐晟知道秦黎今晚的针对是这个缘由,只怕会被气到吐血。
秦黎没做声。
好半天他的声音才淡淡传来:“没什么可恨的。怨恨一个人,也得浪费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裴运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
晚上齐晟的模样在他脑子里反复浮现,任凭他怎么翻来覆去都挥之不散。
他实在想问问齐晟怎么样,可想着齐晟身边有个宁日,又始终按不下通话键。
就这么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捱到了早上,一大清早的秦黎就出了门,关门声虽轻,却仍是将他惊醒。
横竖也睡不着,又担心第一天入职睡过了头迟到,裴运索性早早的起床,仔细整理了衣着,打算下楼吃了早点直接去公司守着。
下楼远远见花坛旁坐了个人,裴运正嘀咕着这大清早的莫不是就有人晨练,靠近一看却不由吃了一惊。
他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认错了人,又往前靠近了几步。
那人把脸埋在膝盖间,看不到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可那熟悉的发型身形和打扮,明明白白的昭示着,正是昨晚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齐晟。
裴运心一下拎了起来,慌忙推了推他。
推了好几下齐晟才茫然的抬头,眼神有些空,气色难看的厉害:“你来了?”
裴运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
“恩……”齐晟四周看了一圈,平静的答:“等你。”
裴运连呼吸都不由屏住了,觉得自己的心脏承受力再度遭受了挑战。
“什么事?”他吸了口气,迫使自己恢复镇定:“我还赶着上班。”
齐晟没再答话。
片刻之后他点点头:“那你先去吧,我坐一会就走。”
裴运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看男人直挺挺坐着的身影,终究不放心,又折回来,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齐晟抬眼,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是白痴:“昨天下午。”
裴运心猛的揪起来,明明理智告诉他不该和眼前这人再有牵连,可感情上实在是放不下:“不是让叶鸣送你?”
“嗯,我让他先走了。”
然后在这里吹了一夜的冷风?
裴运想着,挫败的叹了口气,拉住他的手臂:“你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齐晟拂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行。”
手背的触感冰凉,男人脸上却有些异样的红,裴运这才感觉不对,抬手探向他的额头——
相比寻常的温度略略发烫。
齐晟偏开头站起来,身体晃了下,又尽力挺直背,拒绝他的搀扶。
印象里男人一贯如此,绝不愿在他跟前暴露丝毫软弱,裴运无声叹息,不由分说按住他的肩膀:“你先跟我上楼。”
“我没事。”
见男人还在嘴硬,僵持不下的格局加上担忧,令一贯好脾气的裴运也焦躁起来:“都发烧了还闹什么别扭?”
齐晟一下闭了嘴。
示意齐晟在自己床上躺下,裴运帮他掖了掖被角,从厨房拿了水瓶水杯放到房内,又去找了退烧药和订餐卡放到床头柜上:
“你好好休息,多喝点水,饿了就打电话订吃的,烧退不掉给我打电话。在这等我回来,到时候……”
裴运说着停了下:“我送你回去。”
齐晟不吭声,也不知算不算默许了。
“还有,”裴运想了想又补充:“精神好了就随便走走,但是秦黎的房间你别过去。他不喜欢外人进他房间。”
齐晟低低应一声,眼神慢慢黯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被齐晟这么一耽搁,裴运的时间从本来的绰绰有余从容不迫,到最终只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一分钟,在前台的指引下气喘吁吁的冲进会议室。
任宣正在那里等他,见他进来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嘴角:“我还真是选对了人,很有时间观念。”
“喂你什么意思啊!”另一个人拍案而起,正是童跃:“你讽刺他?”
“我在夸他。”任宣不紧不慢的道:“童经理,上班时间你不去你的部门,守在这里做什么?”
“我可警告你啊,不许看他人好就欺负他。”
“他是我的助理,”任宣悠悠的应:“关你何事?”
“你……”童跃气结:“你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任宣推了推眼镜,点了下头。
“姓任的!”童跃愤慨:“我跟你没完!”
任宣眼皮也没抬一下:“哦。”
“……”童跃用力瞪了他半天,结果发现对方在他的眼神下不但未受影响,还悠悠喝了口茶。
“师傅,你不用怕他。”童跃一副不和小人计较的模样转回身拍拍裴运的肩膀:“有啥事你就来跟我说!”
“各部门内务互不干涉,”任宣恰到好处丢出一句话来,“晨会要开始了,还不赶紧回去?”
“任宣你是存心气我?”
“嗯。”
“……”
一直连说话机会都没捞着的裴运叹了口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的相处,只觉得有微微的羡慕。
脑里不由自主的,便隐约浮起些模糊的记忆来。
刚上大学那会儿他没什么朋友,费尽努力考上这所在家乡提起名字就值得骄傲的大学,初到这座繁华的城市,一切于他,显得新奇但又可怕。
同寝室的宁日活跃开朗,人缘又好,对他颇为友善,甚至到哪都不介意带着他。
虽说大多时候都是使唤他做这做那。
可他也是从那时起,认识了宁日身边的一帮朋友,包括齐晟。
大家常常拿他打趣,回头想想那些话里也不乏嘲讽与不屑,但他那会儿却仍因被接纳而备觉幸运。
虽然那些人,大多与他近而不亲,他都是明白的。
包括常在一旁看着他被调侃直乐的宁日。
那群人中与宁日关系最好的,就是比他们大一级的齐晟。
齐晟与宁日的相处大抵也是如此,如眼前的任宣与童跃一般,自然平等中,夹杂着并不伤感情的拌嘴取乐,还有不着痕迹的照顾。
那是让他羡慕,却无法企及的关系。
齐晟对他总是客气中又带点疏离,偶尔出言调笑两句,可从不过分。见他被宁日那帮朋友说的尴尬,还会适时出言制止。见他一个人为大伙忙忙碌碌,也会适当伸出援手。
得到的虽少,却已是他很想用力把握努力珍惜的东西。
对一个人从感谢到注意,从注意到注视,再到慢慢走进心里占据位置,这过程总是进行的静悄悄又毫无预兆。
他把宁日当兄弟,却在不知不觉中,见到齐晟时开始觉得自己的异状。
看到便觉欣喜,交谈便觉感激,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足以让他心生温暖之意。
哪怕明知对方和他性别相同,也无法阻止那种感觉。
可那时的他从未看透,齐晟的那般体贴温柔只是一种习惯。
既不发自于心,也非针对于他。
直到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最难熬的时候想想当年的事,虽有不甘,虽有迷惑,却也隐隐能想通几分。
纵然如此,纵然什么道理都懂,和齐晟的重逢,还是让他一头栽了进去。
然后获得一段短暂到可笑的所谓感情,如同从宁日那里偷来的一般。
而更糟的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想到房中那个生病的人,他还仍然觉得心悸与挂牵。
只要对上那个人,他就注定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当任宣告诉他,第一天入职只是熟悉一下环境,次日才正式上班时,裴运不由松了口气。
任宣敏锐察觉他的情绪:“有事要处理?”
“呃……”裴运老实的应:“有一点。”
“那就回去把事情处理好再来。”任宣平平的道:“明天好好上班。”
裴运连忙点头。
匆忙签完合同,得到离开的许可,裴运第一件事就是赶回家,查看齐晟的情况。
床头柜的所有东西动也没动,维持着早晨的样子。而齐晟正紧紧裹着他的被子蜷缩在那,似乎是睡熟了。
裴运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按了按齐晟的额头。
虽然温度仍旧比常温略高,但相比早晨倒是降下了些。
裴运这才觉得放下了心,哪料到正待抽回手,却被齐晟突然抬手牢牢握住。
裴运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在齐晟的力度里败下阵来,在床边坐下,挫败的叹气:“你到底来做什么?”
齐晟依旧攥着他的手不放,低低的应:“本来是想来问个问题。”
“什么?”
“……不重要了,”齐晟闭着眼没动,半晌又问:“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是不是?”
裴运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看着齐晟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颊也觉得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