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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显是很久的伤痕……。
是道怎样的伤痕竟跟他的生命线、智慧线、感情线交缠在一起,盘根错节怎麽也不能分开……。
折磨了一大段路,相靡相刃那麽久,中逸发现原来伤痕累累的不是只有自己……。
再度重逢,两人恍如隔世的相视……。
「让我带你走吧,我会保护你、珍惜你,我用我的性命作保证……。」
中逸看著他,一时无法回答,邵烨的转变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一向狂妄的人对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让他无法狠心拒绝,时间在两人之间静默,良久,掌声响起……。
邵烨和中逸双双转头,只见殷健南伫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朝他两人看著。
「打扰到你们啦!抱歉!请继续!」殷健南和气笑著,瞬间眼睛赤红赤红的,他迅速的扫了躲在角落里的长柏一眼,和气的问:「为什麽给他开门,我不是说过不论谁来都不许你帮他开门的吗?难道邵氏少董权势薰天,让你把我的话当成放屁吗?是不是这样?」
「我……我…」长柏不敢回答,低著头不敢对上殷健南,他明白开了门会为自己招来什麽危险,但邵少爷在门外足足跪了三个小时,一向目中无人的他竟隔在门外动也不动的给自己跪三个小时,这能不心软吗?而白少爷一直以来又过得很不快乐,所以他为白少爷赌这一棋,更何况他相信邵少爷可以护的了自己……。
「还有你,走都走了,为什麽又要回来?」殷健南突然口气一变、炽火高张的吼道,整个人凶神恶煞的伫在门前,不可一世的悍厉顿时席卷全厅,将方才的静谧与温情一扫而尽,威吓凛凛的教人害怕……只是若仔细看去,你将发现他的眼瞳畜满泪水,凝忍不流……。
邵烨闻言豁然起立,向前一步的挡在中逸身前,於是两个身长九尺的大汉,凝然对峙,突然,殷健南箭走流星冲前一步,忿不可滞的抓起面前的单人沙发椅往邵烨的身上撞去,邵烨不敢躲开怕他伤了身旁的中逸:「中逸你走到一旁。」邵烨一边吩咐,一边连忙抡起双臂的接应那块沙发。
殷健南这次真的是怒极攻心,不然以他的优雅绝不会不顾体面的扛起沙发撞人,像撞见妻子偷人而醋心大发的莽夫,他对邵烨动了杀机,倾尽全力想要他死,邵烨不敢怠慢,瞬间吐纳气息,让丹田之气游走全身,登时面晬气盎,精神沛然。
一时之间沙发凝在半空中僵持不下,霍然邵烨虎吼一声,迅走雷急的向前几步,殷健南抵抗不住,沙发顿时往他身上撂去,殷健南件势头不对迅速退开,额前却不慎被椅脚撞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长流,怵目惊心的红,中逸的心打慌了一下,犹疑的一会,躲到墙边……。
异常暴戾的气息不随鲜血散去,反因鲜血触发──。
「殷健南我当中逸的面跟你决斗,今天我们两人之间倒下一人,死不得怨……。」
邵烨意气风发的宣示著,散发胜券在握的自信,殷健南的额前鲜血长流,铁锈的血味言著眼鼻流到嘴里,他听了邵烨的挑战微微一笑,嘴角勾起,说不出的邪气与诡异,同时也是,说不出的辛酸……。
他优雅的弯起身子把歪倒在地的沙发重新放好,心思却急急流转,在刚刚的冲突中他对邵烨的实力有重新的评估,简单的说,他自知打不过邵烨,这时和他硬碰是绝无胜算的:「在接受你的挑战之前,我想请中逸为我们两个人倒一杯酒,到底曾经是朋友,是死是活先乾一杯再说。」
「好。」邵烨答得爽快。
「你们要做什麽跟我无关。」中逸冷冷的回答。
邵烨听了心掐了一下,木然的转头回望他,就在这一瞬间,殷健南箭走流星,身形冲地越过邵烨,右臂一伸一把扯住中逸项圈的锁链,眼神向劭烨示威。
中逸的颈子被迫仰高,他只能淡定的直视殷健南:「你想怎样?」
殷健南的脸被一条血线划成两半,使原本的俊脸增添诡异凄绝的味道:「我想问你,这一年以来你是不是过得比以往还自由?」
「是。」中逸微微喘息,他跟殷健南的身高相差十几公分,所以整个人在锁链的拉扯下,只能蹬著脚尖勉强站立著,呼吸自也急促起来。。
「殷健南是男人的话快把中逸放下,我们两大打一架。」邵烨急急抢到。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麽要跟你打架?嘿嘿……更何况我又打不过你。」殷健南不以为然,血腥的面孔使原本的优雅变得毛骨悚然:「我再问你,你刚刚是不是想接受他?」
「那又怎样?」中逸简短的答道,苍白的脸孔渐渐涨红。
邵烨心喜,殷健南的眼神却闪过一瞬阴骘:「为什麽?」
邵烨伺机靠过去,殷健南大和一声:「站住!」瞬间将中逸颈项的锁链扯的更高,中逸禁受不住,两只手连忙扯定锁链,但流入肺部的空气渐少,眼神也开始涣散。
邵烨立定脚步,大吼一声:「你到底想怎样?」
「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殷健南转头看著,松开一段锁链让他喘息:「中逸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麽还选择他?他骂过你、打过你、也嘲笑过你,你都忘了吗?…我都不会,若不是……若不是你对我做过份的事,我也不会……。」说著,说著,殷健南也哭了,两边的眼泪隔著中间一道血,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中逸搵住他的泪:「别哭了,哭不能解决问题。」
一与惊醒梦中人,殷健南的话让他想起邵烨之前对自己的恶行,同时也想起乐乐,想到下午那通电话,不能刺激他……。
「不要离开我。」殷健南两手将他揽住,用力的似乎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不能放弃、无法放弃,已经好不容易走到这个地步了……。
中逸喘息著想推搪他,但力不从心,又顾虑乐乐的安危,想起那三条手臂,中逸半推半就,担心自己的反应会刺激到他,只好让他的血泪印在自己的肩膀上,湿成一片……其实推不开,也有点不忍心的情愫,原因说不上来……。
邵烨默然了,看中逸对殷健南的样子,不是毫无感情的,那自己呢?自己呢?
让他哭个够,最好把心哭软一点,中逸默默在考虑提问乐乐的时机和语气。不妨一直在旁探头探脑的长柏,突然大声问道:「乐乐怎麽还没回来?都这麽晚了。」他疼那个早熟的孩子,不希望那个可怜的孩子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所以他一直偷偷守在旁边,静待时机讲出这一句话。
「那通电话是你让乐乐打的吧?乐乐怎麽了?」中逸奋力将殷健南推开一点距离,抢言问道。
「我……。」殷健南说不出来。
殷健南行事从来不择手段,但如今杀出一个邵烨,让他不得不稍加收敛。
「乐乐不会出了什麽事吧?他为什还没回来?负责接送他的司机怎麽说?」中逸问道,又担心又小心,但眼神再认真不过──愤怒而压抑的眼神。
恨又如何?拔掉他所有羽翼,他就完全属於我,他的父亲和奶奶还在我手中,就算乐乐怎麽了,还不是拿我没办法,偏就临时冲出邵烨这小子,殷健南脑筋急转,最後决定先安抚中逸再说:「乐乐报警抓我,我气了,稍微打他一顿,他就跑走了,我已派人寻他,应该没多久就会有消息,我打电话去问看看。」
说著,殷健南瞪了邵烨一眼,恨恨地哼了一声,迳自离开了。
殷健南的说辞,中逸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否则乐乐在电话中的口气不会透露恐慌,但如今追究无用,先让乐乐平安再说……。
「中逸你没事吧?」邵烨温柔向前拥著他。
眼前这个人可以依靠吗?他还会和殷健南结成一气来搞我吗?
也许这麽做会带给邵烨危险,但,请原谅我这不幸的父亲,为了孩子一定要做的事……。
「为什麽我刚才没想到乐乐?我这失职的父亲……。」中逸喃喃自责,在邵烨面前示弱摆软。
邵烨伸手轻轻的将他鬓边的长发顺到耳後:「你没有失职,你只是太累。」
两人静默的相视,蓦然邵烨侧头吻他,中逸没有推开……。
吻,温柔而缠绵,邵烨的舌逐颗舔过中逸的贝齿,逐颗牵引流连忘返的龙涎,覆在他的香舌上无比弹软,舌与舌的交缠,微微麻刺的电流通过,情不自觉的呻吟,吟哦出声……邵烨伸到里面的更里面,突然抵上他软颚,中逸的嘴颤然阖动,却被邵烨未曾退出的舌抵著,从门齿漾到喉头,像一条妖冶的火舌在中逸的嘴里吞吐,欲呕还迎,徘徊在痛苦与快乐间,说不出的快感……。
此时,中逸真的感受到邵烨的温存与珍惜,此时,中逸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状态,但是他的温柔来得太迟、来得太梦幻……。
在急促的喘息中,邵烨放开了他,看他的脸涨著比胭脂还红,一扫原本的苍白,原来他情欲的脸庞是这麽风情,过去那些年来都是白活的……。
「小逸、给我好吗?」邵烨抿了抿嘴,沙哑的问道,问著的同时自己的阳具已尴尬的抵住他的肚皮。
够投入了吗?中逸同样布满情欲的双眼,当邵烨这麽问时,他的手探入邵烨的衣服下,火,一触即发,事後无法想像的疯魔,竟在此时荒腔走板的演出。
就像磁铁一样,原本相斥的两极,只要一个转身,就用力吸住了……。
邵烨并没像以往那样直接翻过他的身就冲上去,反而先去取悦他,让他致巧的分身在自己的掌中释放晶莹的精液,然後凑进自己的唇边,虔诚的舔上,像是圣教徒膜拜的仪式……。
圣西巴斯善啊……我终於了解你为什麽甘愿为神…万箭穿心…粉身碎骨……。
「你说你爱我,那你答应我一个事。」中逸说。
「好。」邵烨答的乾脆,在不知中逸会提出什麽要求之前,但反正一条命也可以为他牺牲,那还会有什麽顾虑呢?
「为我保护乐乐,尽你的力量,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中逸提出他的要求,邵烨愕然,虽然这个要求并不意外,但邵烨的心田还是掠过一缕苦涩……。
蓦然之间,中逸的腰从背後抱住两只手,中逸心下了然,眼睫迷蒙的回望,双颊氲氤著粉靥。
「走开。」邵烨低吼,立即要出手揍殷健南,中逸白细纤嫩的手臂往邵烨一握,用眼神阻止他。殷健南心情大好的笑著,捧起中逸的头,中逸知道他想做什麽,在还能说话时他简短的问:「乐乐呢?」
「乐乐没事,已经找到他了,现在正开车送他回家。」殷健南随口答应,李立璟的办事能力无庸置疑,但若乐乐在被他找到前死亡,那也只能怪自己倒楣,毕竟自己已经饶他一命了。殷健南将舌探进中逸的檀口中,将他的舌头咬了一下,邵烨的味道,要好好的洗乾净……。
乐乐没事了吗?
成功了吗?
中逸刻意让自己放软了身子,下穴容纳著邵烨扩张的手指,口中则被殷健南的舌齿席卷咬啮,他坦承当邵烨吻他时,他被他的温柔所迷惑,在那一瞬间自己也有点动情…可是…当他阳具火烫的抵在自己身上时……他也明白那意味什麽…。
纵使这一次邵烨展现前所未有的温存体贴……他也明白温存的最终是为了什麽……为了把他的阳具桶进自己体内……生物的情爱最终不过是为了交媾行为……。
中逸不明白他们的爱有几分真假,但他不敢相信……,八年以来毫无尊严的禁脔生涯,毫无自由的半径六公尺,毫无隐私权的全天候录影,毫无人性的二十公分电击震动假阳具……以及注射了七年的营养剂,被迫禁食指为尽其性欲之欢的性奴身分,……与父亲住在同一个市区只见过一面,与乐乐不能尽父子之情,还时常提心吊胆……这些年来晦涩的恶梦,不是他们两行清澈的泪水就可以净化的…中逸刻意提醒自己灰暗惨绝的过去……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被这麽残忍的对待过……依然对他们提不起真正的恨意……。
其实在中逸的潜意识里,对他们两存深深的负情感……让他提不起全心全意的恨……所以他必须提醒自己惨澹的性奴生涯……刻意唤醒脑海中储存的呼号与泪水、力不能拒的无奈、恶意羞辱的麻木、以及被同性的性器在自己身上进进出出的卑微…必须有恨……。
受到身心俱怆的虐待,却无法深刻的恨,是灵魂的堕落,是男人的悲哀……。
算了…悲哀也罢……反正自己就是这种毫无个性、没有原则的白烂……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