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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先暂停。”栖梧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做了个“停”的手势。
这种情况前所未有,虞晓澜跟栖梧拍戏那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
摄制组的人不明所以,栖梧却迫不及待拿回自己的手机走到一旁拨电话,大约五分钟左右,他挂断电话向虞晓澜招招手,自己则走到导演安德森的边上。
“我必须离开四十八小时,中间耽误掉的戏份回来之后补,你跟安德森协调好,我电话会一直开。”栖梧丢下这句,说走就走,转向化妆车的方向。
“你不是认真的吧——”虞晓澜第一反应就问,但看栖梧压着眉毛难得严肃的神情压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说到一半只能打住,栖梧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做声。
见状,虞晓澜只好再确认一句,“你确定四十八小时之后一定能赶回来?”
栖梧点点头,大步走向化妆车。
虞晓澜只能先按照栖梧的意思跟制片和导演协调后面的戏份,把海滩的戏押后,先拍摄别的演员出现的部分。
安娜原本一直在海滩边悠闲地晒太阳等栖梧下班,忽然瞥见栖梧走向化妆车,而另一边拍摄也没有再继续,还以为今天的拍摄提早结束了,便立刻起身跟上栖梧,“栖风,今天怎么那么早?你等等我哦,我还要换一下衣服才能走……栖风?”
庄栖风很快换好衣服从化妆车中走下来,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扫了一眼安娜,只说,“你回去吧。”
安娜微微愣了愣,问,“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不需要。”
安娜再度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嘛!”
庄栖风转过身,注视安娜,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仍耐着性子低声道,“安娜,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这几天陪你应该够了吧?或者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没有时间。”
安娜不依不挠,蹙起纤细的眉毛,仍然不放开手,说,“你告诉我什么事,我才让你离开。”
庄栖风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半晌说,“有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住院,我必须去看一眼。”
“有多重要?比我还重要吗?”安娜脱口而出问。
这句话反而让庄栖风愣了愣,然后他答,答得认真,“没有人比现在的他更重要。”
“咦?”安娜的声音隐约带着颤抖,“难道你又有女朋友了?”
“不是什么女朋友,是我爱上的人。”
“爱上?怎么你会……”安娜不敢置信地看着庄栖风,好像他刚才说的这句话是来自她的幻听。
庄栖风看了看手表,抬头见虞晓澜还在与导演交涉,只好对安娜说,“总之我会回来,回来再说。”
“不行!你告诉我你爱上了谁?那个人凭什么得到你的爱?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你为什么从来没对我说过爱?”安娜压根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嘶声说道。
“安娜,别得寸进尺。”庄栖风已不再掩饰不耐烦的神情,语调也沉了下来。
可偏偏安娜不懂得看他的脸色,依然紧紧抓住他不放,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栖风,你不能爱上别的人,你看看我,我一直在你身边不是吗?我那么喜欢你,什么都能依你,你——”
庄栖风深吸一口气,随手抓起化妆车上的对讲机,冷冷地命令道,“虞晓澜!马上过来把这个女人弄走,我赶时间!”
安娜闻言不禁愣住,她没想到原来对庄栖风而言自己如此微不足道,她一直觉得她是不同的,栖风谁也不搭理,却允许她站在他身边,难道她一直以来都弄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虞晓澜硬着头皮走过来,眼前的状况一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由拉住安娜安抚说,“栖梧还要赶飞机,你先让栖梧离开再说。”
“不!我不放!栖风,如果你要离开这里,我就死给你看!”安娜撂下狠话,哭闹着说。
庄栖风的脸色骤然冷下来,他眯起眼一字一顿地道,“你用死威胁我?”
“没错!”安娜犟着脖子道。
庄栖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完全无动于衷,甚至露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来,“好啊,你试试看,看我会不会离开。”他说罢甩开安娜的手,转身就走。
安娜怔住了,她看着庄栖风,忽然间使出全身的力气冲他的背影喊道,“你看着,我现在就去死!”这句话一喊完,她挣脱开虞晓澜,发狂似地朝海边跑去。
虞晓澜简直惊呆了,她完全没料到事情竟然会急转直下,还转变至此。
她慢一拍地追过去,却见到安娜已一头栽进海水里。
摄制组的人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在国外开机找的工作人员大多是外国人,谁也没听明白方才安娜喊的那句中文究竟是什么。
虞晓澜是个旱鸭子,她只好随手拉了一个工作人员道,“快下去救她!”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有另外一条人影倏地跳了下去,虞晓澜一看,是栖梧!
海潮一波一波不停地在海面上翻涌,两个人一下子都失去了踪影,虞晓澜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偏偏这时就连一秒钟都显得特别漫长,过了简直不知多久,突然间有一个人冒出了海面,随即另外一颗脑袋也被他拉了出来。
就见栖梧拖着安娜慢慢游回岸边,虞晓澜连忙跑近一看,幸好两个人都没事。
栖梧一上岸就放开安娜,谁都能轻易看出他浑身上下的怒气,安娜不知是被他的怒气煞到还是因为刚才吞了好几口海水还没回过神来,栖梧已经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她,语调低沉有力地道,“你以为轻生我就会多看你一眼吗?连自己都不珍惜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去珍惜你?你自己都要放弃自己,那么置你喜欢的人于何地?你根本没有一直喜欢一个人的勇气!喜欢一个人就要为那个人负责到底,你记着,如果你没有抱着喜欢一个人一辈子的决心,就不要去喜欢他,免得给他添麻烦!”
说完,他也不顾一身湿意,压根不愿再多看安娜一眼,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7
因为还要上班的缘故,郑宜翎赶了个大早,七点就到达医院,经过走廊的时候,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微妙的气氛在护士们之间流动,她们明明在工作,却总是不时抬起头望一眼某间病房,有些护士经过那间病房时还会悄悄停下脚步往里偷瞄一眼,然后再快速走开,去到那些正在窃窃私语的护士们中间,郑宜翎经过时依稀听她们小声说,“……是吧……肯定是他……”
她不由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向那间被成为话题的病房,越往前走越觉得,她们注意的好像就是商郅郁所在的那间。
然后当她推开门一进去,看见一身黑衣黑裤戴着墨镜和帽子的人的一瞬间,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就见那人抱臂静静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面对着仍未转醒的商郅郁,由于戴着墨镜的缘故看不清楚表情,但他嘴角轻抿,似是对眼前这样的状况有所不满,又或是觉得商郅郁不该躺在这儿。
“栖梧?是栖梧吧!”郑宜翎讶异地出声道,她太“熟悉”这个人了,因为工作需要对他研究得极为透彻不说,而且也抗拒不了栖梧在荧幕上的巨大魅力,基本上已成为他实实在在的影迷之一了。
栖梧没吭声,只是抬起头来,同时伸出食指搁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你……人不是在澳洲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拍摄已经结束了?”郑宜翎对他的行踪也颇有掌握,她简直惊讶得不行,还真没想过一早来到医院竟有这样的好福利。
栖梧闻言低头看了下腕表,这才开口说,“我还有十分钟就要离开,你是商郅郁的朋友吧?我知道你们在同一家报社,我不在的这段期间,麻烦你多照看他一点。”他的嗓音略显沙哑,低沉得不像话。
郑宜翎禁不住暗暗吃惊,她竟然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了,好到她要被这个大明星拜托“多照看他一点”这样的事。
“……这当然没问题。”郑宜翎说着又忍不住问,“你来多久了?不等他醒来吗?”
“不了。”栖梧摇摇头说,“我还要赶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
“悉尼。”
“咦、咦……难道你是在拍片中途……”郑宜翎持续吃惊,“你就是专程为了赶来看他……”就算是直航也起码有十二个小时以上的路程,再加上等班机周转等等,这还只是单程……
“有什么问题吗?”栖梧淡淡道。
“没……没什么。”只是,这实在是……郑宜翎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她此时心里的震惊程度,用“情深意重”总也觉得怪怪的,很可能又要被商郅郁说她用词不当了。
不过,这家伙怎么可以还不醒过来?
一时再也无话,说好的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栖梧起来对郑宜翎说,“不要告诉他我来过。”他丢下这样一句,又转头看了商郅郁一眼,就离开了病房。
郑宜翎又是一愣,为什么不能告诉商郅郁?这样想着,她不禁转头看向仍在好眠的人,不由觉得这个人可真是幸运,栖梧那样的人,远到谁都攀不着,像是遥远星辰的存在,却会为了他如此辗转而来,被这般执着对待,怎么可能让人不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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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郅郁醒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了,这期间郑宜翎暗中纠结不已,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越想越苦恼,等商郅郁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郑宜翎生闷气的表情,也不知是在对谁。
“怎么那么早?早饭吃了吗?”
低哑的嗓音将陷入自己思绪的郑宜翎拉了回来,商郅郁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过分温和的表情加上不经意间关怀的问话,又是用如此温醇的语调,让郑宜翎的烦闷情绪一扫而空,她本来就已认识商郅郁好久,知道他的好,要不是深深觉得这样的男人她实在掌握不住,做朋友比做恋人好,恐怕早就对他采取行动了。
栖梧的出现无疑挑拨起了她很久以前就动过的小小心思,但当思绪一定之后,又觉得眼前的状况已是不错。
虽然很想说“还有人比我更早”的话,但说出口的却是同样关切的句子,“感觉好点了吗?”
说起商郅郁住院的事,又让郑宜翎想都想不到,要不是他突然胃出血,她还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段住院史,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据商郅郁自己说胃病很久都没犯过了,这次突然发作是因为之前工作的关系,报社时间本就不固定,一有新闻就往外赶,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故,刚好社会部其他摄影记者都排不出空,他带着笔记本和摄影器材一路跟拍连续出报道,整整三十小时没有好好睡觉吃饭,也难怪要犯病。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工作到吐血,标准的工作狂。”郑宜翎打趣道。
这种说法是后来同事跟郑宜翎渲染的,不过事实并没那么夸张,而且还是商郅郁自己来到医院办好手续住进来的,完全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
这也是让郑宜翎在意的一件事,都到了要住院的程度,为什么他仍然不联系家里人?是不愿联系、不能联系、不方便联系,还是没有人可以联系?但她不能问,商郅郁不提,她就不能轻易问。
“麻烦你了,每天跑医院。”商郅郁说。
“说到哪里去了,只不过有点被吓到而已。”郑宜翎说,“接下来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胃,知道吗?”否则要是他再出什么问题,她就没法跟人交代了。
“知道了。”商郅郁微笑答。
最终郑宜翎还是没有提到栖梧来过这件事,但事实上她又想多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堵墙有太多人想去戳破,就在郑宜翎离开后不久,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商郅郁就被问道,“商先生,你跟栖梧认识吗?早上来的人是他吧?”
这话问得商郅郁不知从何说起,他前思后想,回答说,“我没见到他,他来过?”
“咦?没见到,但我们去确认过,应该是他没错,后来不是有一位女士又来看你了,她肯定遇上了,也没跟你说起吗?”
“的确没有。”
“这样啊,本来我们还想让商先生帮我们讨个签名呢。”
“你们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商郅郁不由问。
“他六点不到就来了,坐了一小时左右离开的。”
商郅郁愣了好一会儿,如果真的是庄栖风,来了却不等他醒来,又匆忙离开,然后他又是从哪里赶来?据他估计拍片应该远没有结束才是,那么难道是从澳大利亚……估计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但以他对工作敬业的程度,又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