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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郅郁……谢谢你……”最后,顾筠兰在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她对商郅郁这样说道。
商郅郁目送她被押上警车,一直到警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仍站在那里,寸步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0
“你好,我是虞晓澜的上司,周言谕。”
接到虞晓澜的电话,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和初次的介绍,郑宜翎微微有些吃惊,转到娱乐版块那么久,周言谕的大名她自然听说过,但此时他通过虞晓澜给自己打电话,郑宜翎推测应该是为了商郅郁的事而来,于是她立即问,“是跟商郅郁有关吗?”
“嗯,他怎么样了?”周言谕在电话另一头问。
距离那日又过了大半个月,商郅郁除了去看顾筠兰之外,就是把自己关在暗房里,为了搬家的事,商郅郁之前就已经辞去了报社的工作,郑宜翎也是因此知道他回国的事,但之后他的手机就断了联系,怎么都打不通,于是那天回去的时候郑宜翎就顺便绕去了他家,当时的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门开了之后,郑宜翎唯一的感觉是他有些消瘦,但从外表看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更算不上消沉,可不知为什么,郑宜翎总觉得有一股浓浓的悲伤笼罩着他,他虽若无其事地跟她说着话,却拒绝了郑宜翎所有的好意,当问到顾筠兰的时候,商郅郁只说她不在家,随后,很客气地说他还有事要忙,郑宜翎认识商郅郁那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的他,心中虽是满腹疑问,但此时此刻也不便多问,便独自离开了。
离开商郅郁的家之后,她总觉得不对劲,思前想后,想到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跟栖梧相关,于是就给虞晓澜打了电话,这一打,这才知道原来顾筠兰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的商郅郁看起来会那么疏远,那么不对劲。
“顾筠兰用自己做为交换条件,要尤李对付栖梧,不过,她也想把尤李拖下水,因而给尤李下了兴奋剂,当天在仓库里的痕迹都是顾筠兰一手安排的,实际上尤李对她的性虐行为是在前一天深夜,她把那些证据都留到第二天,让商郅郁目睹她身上的伤痕,再把栖梧叫到仓库,这样既造成了商郅郁和栖梧之间的矛盾,又让之后到来的尤李能顺利掳走栖梧,三来,栖梧失踪那么大的案子,她要确保尤李不可能顺利出境,因而保留了他的指纹和DNA,甚至是他的精…液,她本来的想法就是要给尤李定罪,因而才会利用栖梧。”那天虞晓澜把顾筠兰之后交代的犯案过程跟郑宜翎简单说了一遍,这些都是案件的内…幕,外界的人不可能知道,不过郑宜翎是商郅郁的朋友,再加上之后还需要郑宜翎帮忙,因而虞晓澜就将这些细节都告诉了郑宜翎。
郑宜翎是真的没想到顾筠兰外表是一个弱女子,竟然如此不简单,同样作为女人,她相当同情顾筠兰的遭遇,虽然利用栖梧甚至起了杀心的确是顾筠兰的错,可为了自保,能做到如此地步,郑宜翎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
只是,最难过的人,恐怕就是商郅郁了,知道这一切后的郑宜翎,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商郅郁才好。
“他应该是在忙先前外出拍摄的照片,但依照他的速度,本该早就完成了,我想他也许只是想把自己锁在暗房里,借用工作把一些事暂时抛开吧。”郑宜翎在电话里这样对周言谕说。
“我明白了,谢谢你。”周言谕说着,像是就想要挂电话,郑宜翎忙阻止他道,“等一等,你打这通电话,只是为了问问他的情况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
“如果可以,你让他跟我联系一下,关于栖梧的事,我想拜托给他。”周言谕如此说道。
“栖梧现在怎么样?”郑宜翎早就想关心这件事,无奈消息一直被封锁,自从报道了栖梧受伤《英雄》暂停开拍的新闻之后,就再也没有第二则跟进的报道能够传出来,显然是栖梧的公司决心封锁有关栖梧的所有事,至今为止没有一家媒体能得到最新的消息,这让栖梧成千上万的粉丝担忧不已,各种邮件电话络绎不绝,就郑宜翎所知,自栖梧受伤后,公司不得不为应付这些来信和慰问开设了一个新部门,最近所有报道几乎都是从粉丝身上跟进的,娱乐新闻就是这样,聊胜于无,只要跟大明星本人相关的细枝末节,也会有人去看去关心。
“他的事在我的立场不便多说,不过就朋友的立场而言,现在的栖梧已经不是从前的栖梧了,这也是我希望拜托商郅郁的理由,我希望能经由他将原本的那个栖梧找回来。”周言谕说着,又道,“所以,麻烦你代我跟他说明,希望他能前来,地址就由他联系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他吧。”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去找商郅郁,让他跟你联系。”郑宜翎道。
“谢谢你。”
郑宜翎挂断电话,没有耽搁,当天下班后就拎着啤酒再一次去找商郅郁。
门铃按了好久,里面才有了动静,郑宜翎收拾掉脸上多余的表情,露出笑容来。
商郅郁将门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打啤酒,加上郑宜翎的那张大大的笑脸。
“锵!不好意思我又不请自来了。”郑宜翎今天走的是强硬路线,她没等商郅郁开口就脱了鞋挤进门,霸道地占据了沙发,将啤酒在茶几上一放就说,“我们来喝酒!不醉不归!”
商郅郁回头看看她,沉默地关上门。
回到客厅,他也不说话,打开一罐啤酒就仰头就喝,郑宜翎见状忙也开了一罐,对商郅郁道,“来!我们干杯!”
商郅郁一口就喝下去大半,听到郑宜翎的话,他停下来,跟她碰了一下,再度仰首,两下就将一罐啤酒喝下肚去。
“啊,好爽!”郑宜翎虽然没有商郅郁那么能喝,却也喝下了大半罐,商郅郁已经又动手开了一瓶,继续灌自己。
其实要用啤酒灌醉自己,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在人真正伤心的时候,什么酒都能让他醉。
商郅郁沉默着,一罐接着一罐,郑宜翎也不叫停,闷头陪着他喝。
最后还是商郅郁先停下来,阻止郑宜翎再开罐的手道,“你不能再喝了。”
郑宜翎摇摇头,依然笑着对他道,“没关系,今天我们一起喝个痛快!”
商郅郁一点儿也没有拿开手的意思,道,“谢谢你,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才会过来陪我,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商郅郁十分感激。”
郑宜翎看着他,商郅郁的表情淡然,看似跟以往相差无几,却明显少了那种温和,熟悉如她,知道商郅郁的情绪本就内敛,他不是那种善于发泄的人,更不是那种会自伤的人,可每个人都难免有难受的时候,每个人在难受的时候都需要发泄的渠道,因此她才会买一打啤酒找上门,她宁愿商郅郁喝个烂醉,也好过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把一切都藏在自己的心底。
“这不就是朋友存在的意义吗?谢什么。”郑宜翎最终放下手中的那罐啤酒,对商郅郁说。
商郅郁看着她,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来,道,“你是从虞晓澜那里听说的?”
郑宜翎点头,如实地道,“我今天来,也因为周言谕的关系,他说要将栖梧拜托给你,虽然我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
商郅郁垂眸,他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以现在他的状态而言,未必是见那个人最好的时机,他一直在调整,可总是不断失神,他反反复复陷入十年前放弃筠兰的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当中,总觉得是自己将顾筠兰害惨了,连带伤害了庄栖风,虽然那天他对周言谕说只要是庄栖风的事,要他做什么都愿意,然而他至今为止都还不能自拔,又如何能去见庄栖风呢?
“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现在的想法,只不过,有些事是需要时间来弥补和治愈的,而且,我听周言谕说现在的栖梧已经不是从前的栖梧,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想你多少比我总清楚一些。”郑宜翎又道。
商郅郁闻言依稀皱眉,现在的栖梧不是从前的栖梧,他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栖梧又陷入了某种人格当中,果然听郑宜翎接着道,“他还说希望能经由你将原本的栖梧找回来。”
他从未听周言谕说起这件事,事实上顾筠兰出事让他并没有多问一句,原本以为庄栖风应该是在养伤,颜优淳的确提过庄栖风曾经的病情,但他也知晓先前那次庄栖风突然换了个人其实是为了支开顾筠兰而装出来的,是以一时他根本没想得到还有这一层,这时听说,他便知恐怕是先前的遭遇让庄栖风的并且又复发了,而且这次绝不可能是骗他的,因为这显然已没有必要,就算是骗他,现在的他也觉得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庄栖风能够恢复,能够像往常一样活蹦乱跳,在荧幕上大放光彩,将所有人的情绪控制在他的演技里,要他们哭就哭,要他们笑就笑,这才是庄栖风。
“我知道了,过几天我就联系他。”商郅郁道。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郑宜翎说着,又道,“虽然我也知道栖梧的公司神通广大啦……”
“我会的,宜翎。”商郅郁打断她,道。
郑宜翎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那就好。”
“我还想再喝一点,不过你差不多了,我给你泡一壶茶吧?再陪我坐一会儿。”商郅郁对她道。
“嗯,好。”郑宜翎欣然点头,这一夜,商郅郁一直喝一直喝,他们偶尔交谈,更多的是沉默,当所有的啤酒罐都空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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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周言谕接到了商郅郁的电话,给出了庄栖风所在的地址,商郅郁当天赶至,那是一幢地处偏僻占地面积极大的幽静又豪华的别墅,等在门口的人并非周言谕,而是颜优淳。
“你来了。”许久未见,颜优淳只觉得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的商郅郁给他的感觉隐约有了一丝改变,似乎经过了又一次的蜕变,他变得更加沉敛而纯粹,他的情绪完全摒弃在表情之外,让人丝毫都看不透,可同时又因他表现出来的冷静而足够让人给予信任,在后来周言谕将那一日跟商郅郁的长谈的内容告诉他之后,颜优淳知道原来在病房的时候商郅郁并非真的如此绝情,而是强迫自己做绝情的一方,他有些懊恼当时的自己怎么那么粗心都没能看出来,现在他来了,在经历顾筠兰事件之后,在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后,他显然再也无法硬起心肠,而是打算全身心接纳那个突如其来闯进他生命中的人,兴许这才是真正的一次相识,当时的庄栖风还不足够完整,要加上现在这个,才算是完整的庄栖风。
“很久不见。”商郅郁跟他打了个招呼,便问,“他在哪里?”
颜优淳回答,“他就在院子里,我先跟你说清楚他的情况,你再进去见他吧。”
“好。”商郅郁点头。
“他肋骨和腿部的骨折还需要休养一个月左右,目前仍要拄拐杖,而且需要静养,平常还是少走动为好,其他的伤经过治疗基本上都已在恢复的阶段,现在喝中药调养为主,最大的问题还是他的精神状况,现在占据小庄意识的是他的弟弟庄栖云,庄栖云的性格腼腆,但跟哥哥一样固执,兴许比哥哥还要倔强,可对于小时候的事,在庄栖云死后小庄就一点都记不得了,我曾去找过他的父亲,可因为小庄母亲的家世关系,很多事他不愿透露。”
“那我应该从哪里着手?”
“十年前我初遇小庄的时候,他也是像这样,后来当我慢慢接近他,熟悉他,当他不再排斥我的时候,有一天庄栖云却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小庄。”颜优淳回忆着道,“他的病例我后来也一直在分析,总觉得庄栖云的人格出现应该是因为小庄不希望他的弟弟就这样消失,在受到极大打击的那一刻,他宁愿消失的人是自己,但这不是永久性的,因为小庄患的只是精神性的人格分裂,因而随着时间推移,他恢复之后自然就回来了。”
“所以,我也需要做到他不排斥我,是吗?”商郅郁又问。
“你的情况特殊,我不能预测他见到你之后的反应,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庄栖云的记忆始终停留在小庄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在找小庄,同时忘记了之后的所有事,而事实上当年小庄醒后,却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这一次小庄发病,虽说是由于尤李的刺激而引起,但我希望能借由此次的治疗,让他彻底将那次的事情回忆起来,否则,那段过往总是会像阴影一样纠缠着他,让他无法安宁。”颜优淳道。
“所以,现在我们是要设法唤回他的记忆?”商郅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