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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陪你买眼霜,让张先生出钱。
宋凯的身子早已好了,蹦跳着,一如从前。
其实那个韩国人,后来联系几次,说话诚恳,好像要跟我交往的意思。只是他那里,实在太大,我怕要了我的命。
韩国人,还是算了,语言都不通,都不知他心里想什么。
阻止宋凯。
却回我一句,让我哑口。
就算语言相通又怎样?就算天天见面又怎样?说到底,一个人要在心里藏着什么不让你知道,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宋凯自然不是在说我与张先生,可那话,却像利剑,刺痛我的心脏。
张先生真会如他保证,再也不见鸡米?就在我与宋凯逛街的这段光景,他在做什么?有没有与鸡米在一起?
这样想,竟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保养品柜台,宋凯轻车熟路,眼霜挑好,出门打车,收到陌生号码短信。
什么时候见?
习惯性字眼,无需判断,是李天。
三天后,张先生春节前最后一趟出差,与李天老地方见。
李天说,想尝试新姿势。
随便,与他一起,不就是贪图刺激快感?
做到一半,停了,说,换你@我。
有些意外,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与张先生一起,从没有过,心理上不能接受。
还是做了,比想象中多些力道,李天发出与往常迥然不同的尖叫,让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已婚直男。
网上说,跟男的玩,被插才是最爽。
结束,竟与我分享心得,李天这样,倒也有些可爱的单纯劲儿。
你说,人怎么活着才是真快乐?
突然问李天,倒把他问在那里。
冲澡出来,一边认真擦头龟上的水,一边回答,其实,偶尔发现点儿新鲜好玩的事儿,然后做了,就挺快乐。
这是李天的答案,我却不知道自己的是什么。
没让李天送我,自己打车回家。
路上,给张先生发短信,少喝酒,早睡。
已成定式,五个字,两个标点,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
知道。这样回我。
也是一样,两个字,一个标点,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
有时候想,到底是习惯让我发出这条短信,还是出于对张先生的关心?到底是习惯让他那样回复我,还是真的为了让我放心?
似乎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还在一起,还没有人想要离开。
宋凯打来电话,问眼霜用的怎么样,帮我买了眼膜,以后睡前先用眼膜,再用眼霜,每晚都不要忘。
我突然说,如果那个韩国人真心要跟你在一起,不妨试试,这世界上,能够让你感受到的真心,本就少的可怜。
宋凯笑笑,说,要真在一起了,带他参加你与张先生的十周年派对,让全世界的gay,也祝福祝福我们。
挂了电话,回想三年前的自己,那时候,跟宋凯一样,也才25岁。那时候,张先生不会用手指触摸我的眼角,说皱纹都长出来了。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李天,还暗自发誓,这辈子,除了张先生,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敏感词汇,什么是敏感词汇?
☆、第十三章
张先生说,没必要用那些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张先生说的是眼膜,正贴在我的眼周,我平躺在床上,像一具还未僵硬的尸体。
此时是晚上九点半,给张先生冲了蜂蜜水喝下,一切收拾停当,便到了眼膜时间。人越长大,越会有更多的事情硬生生塞入生活里来,比如贴眼膜,年少轻狂时,哪想到这件事会与自己相关。
可你却嫌弃我眼角皱纹。想这样回张先生,却没有开口。
对张先生,似乎越来越不愿意脱口而出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好像直白总会破坏了两人的关系,这兴许是成熟的标志,兴许,只是我们已不如从前亲近。
电话响,张先生帮我接,一开口,先尴尬起来,捂住手机话筒,小声与我说,是陈昊。
陈昊?那个已经结婚的高中同学?怎会突然给我电话?重点是,接电话的不是我,而是张先生。
没有与同学们分享过和张先生之间的关系,并无必要。他们知道了,就只会把我们当作惊悚话题,聚在一起时,信誓旦旦的聊上几句,然后说,哎呀,真搞不懂,这么变态。
张先生接了陈昊电话,便意味着,接下来要好好解释为什么这么晚我们两个会在一起。开始帮张先生想理由,张先生却淡定,完全不做解释,好像我们两个在一起,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想起大学二年级,去张先生学校找他。
周末,校园里到处是人。
张先生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就这么走,让全校人都知道咱俩好。
别闹了。甩开张先生的手。
张先生却不高兴,问,你觉得咱俩好有问题?我喜欢你,我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怎么了?
被张先生吓住,眼睛里从没那么认真。乖乖把手伸回去,任张先生牵着,还故意夸张的前后摆动,好像在演舞台剧。
我们的行为,很快吸引诸多目光。我先是害羞,后来索性大方起来。两个人相爱,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这样想,整个人都更开朗快乐。
之后,张先生与我说,同专业一个学姐,向他告白,直接钥匙递到面前,要送他一辆车。
我说我是同性恋,她怎么都不信,那就做给她看,让她死心。
张先生受欢迎,并不奇怪,样貌,身材,或是不羁个性,都足以吸引女性。这样一个好男子,却是同性恋,实在可惜。
原来,我只是道具。
故意这样说,心里却并未不高兴,毕竟,那样一个有阳光的下午,在那么多目光投射的海洋里与张先生牵手,是件浪漫的事。
而张先生偶尔爆发出来的这种不管不顾个性,也让我更加喜欢。
就像此刻,听到他与陈昊用自然的音调说,他在做眼膜,不能听电话,回头我让他再打给你。单这几句,便让我耳朵那么舒服。
你就不怕陈昊怀疑我们?
待张先生挂掉电话,故意问。
张先生不以为然,咱们过日子,还要怕这些?
睡觉,如往常一样缩在张先生怀里。心里却在想,陈昊来北京,为何要给我电话?说起来,在北京的同学中,我与他并不算最亲近,他结婚,我也只是把礼金打到他的账户。
隔天,带着问号与陈昊见面。在新光天地六层的鼎泰丰,陈昊指名要来这里。
同事说,这里的包子好吃,难得来一次,必须尝尝。
打量陈昊,眉眼倒没变化,只是胖的厉害,当年班里体育委员,爱打篮球,踢足球,操场上脱了上衣,也是六块腹肌,现在,肚子那只剩肥大的一整块。
鸡汤也不错,我说。
然后便没有话聊,只看着陈昊狼吞虎咽,吃相并不雅观。
你还跟以前一样,那么斯文。
大概快吃饱,才空出嘴巴与我说话,我递过去一张纸巾,示意他擦掉嘴边的油。
你结婚没去,实在不好意思,听说你在大连石油公司上班,同学里面,最赚大钱。
客套话,随便说上几句,只是老同学异乡碰面,这样已经足够。
却没想到,陈昊话锋一转,问我怎么还不结婚。
笑笑,不愿说谎,也不想说与张先生的事,索性不做回答。
倒也是识趣,没有追问,看我的眼神,意外的讳莫如深。
结账,说还会逗留北京几日,如果有空,再出来聚,关于张先生昨晚帮我接电话的事,一句未提。
各自打车,回想与陈昊见面过程,总觉哪里不对,单是与我这个并不相熟朋友吃饭,已够奇怪。
手机震动,陈昊发来短信,字有点多,看到一半,已冷汗一身。
张哲,我来北京,不是出差,我怀疑自己染了艾滋,在大连查过一次,阳性,不甘心,想来北京再查。其实,我是同性恋,我早就知道你也是,从你眼神就能看出来。希望你帮我保密,连张南也不要告诉。也拜托你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个人去,真的害怕。
陈昊是同性恋,这个消息令我意外,一方面因他高调结婚,另一方面因他行为举止实在太过直男粗糙,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大连查出HIV阳性。
关于艾滋病误诊的例子的确听过,却很罕有,所以,我明白陈昊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对同性恋来说,艾滋病三个字无疑意味着灾难。
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短信,什么时候去医院,通知我,放心,我会帮你保密。
并不是与陈昊的交情有多深厚,只是想起张先生的话:都是同志,都有苦恼,总要有人帮助,给些温暖。
晚上,张先生问与陈昊吃饭状况,是否有特别的事?
摇头,说,只是吹嘘了自己石油公司工作赚大钱,也没什么。
反正对张先生说谎,已经变成很自然的事。
☆、第十四章
出租车上,陈昊突然拉住我的手,说,紧张。
反正也要面对,没事儿。
有些反感被那样拉着,却没挣脱,就当是可怜他好了。
地坛医院,从没想过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走廊里来回走动的人,刻意躲让,总觉他们身上会有奇怪的病。
挂号时,用了假名字,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如今人世匆忙,各有各的烦恼,谁会把你生了什么病放在心上?
看着陈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明明是冬天,怎么那么热。
张先生有一次说,咱们要不要去查查?说的特别突然。
愣在那儿,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查HIV。第一个念头,张先生怀疑我不干净,天蝎座敏感,一个字眼,都可以浮想联翩。
当时的我多单纯呀,先想到的是张先生怀疑我,完全没去想,可能是张先生对自己不放心。
嗯,那就查查。脸色却已经不好。
张先生没有留意,只说,有些公益机构,可以免费检测。
周末,一起过去,心里明明没鬼,可到了那里还是紧张。抽血前,竟然哭了,抓着张先生的手问,我会不会死?
张先生摸着我的头,说,傻瓜,人哪那么容易死,查这个,只为安心。
接下来,一周时间等待结果,原来日子会那么难熬。
失眠,睡到一半被噩梦惊醒,躲在张先生怀里哭。
张先生无奈,说,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你检查,明明没事儿,倒把你吓坏。
质问张先生,是不是怀疑我乱搞,身上不干净?
哈哈大笑起来,说,闹了半天,你哭不是害怕,是心里委屈。当然信你,只是读杂志,建议同志伴侣定期检查。身体健康,才能永远在一起。
才知道,张先生定期阅读同志杂志,以前总以为他是活在同志圈外的普通男人,只是刚好喜欢了我而已。
原来我对张先生,并未全部了解。
一周后,张先生一人去拿结果,在电话里笑说,今晚总算能睡个安稳。
虽料到结果如此,却如重生般喜悦。
当晚,@爱过后,对着张先生厚实的胸口感叹,下辈子可不做同性恋,做的这么辛苦,提心吊胆。
张先生严肃起来,说,因为辛苦,才更珍贵。
从医院出来,提醒陈昊,把帽子戴好,吹了风,容易感冒。
陈昊脸色很差,总觉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直到上了出租车,才回光返照似的,转过头,激动地看我,说,今晚陪我K歌,是死是活,管他呢,这一个礼拜,还活着,就先活的痛快。
不想去,又怕他一人想不开,只好应了,心里却盘算,如何与张先生说谎。
身边朋友,张先生几乎都认识,要晚归,需编造理由,自己都心虚。
还是编了一个,直接打电话过去,声音镇定。
有同事离职,吃告别餐,要晚回家。这样说。
哪个同事?在哪吃?要不要去接?
很常规的回问,却让我觉得是在起疑心。
怎么这么啰嗦,又不是老人,结束了我自己回去!竟然恼火。
张先生似乎被我吓住,只说,那你自己当心。
挂了电话,心生愧疚,从没对张先生那么不耐烦,说那些话的自己,感觉好陌生。
陈昊问,有没有别的朋友,叫来,一起热闹。
愧疚的情绪就这么被他打断,开始在脑海中搜索人名,我的朋友,少的可怜,想来想去,只有宋凯。
国贸桥东,麦乐迪。
唱歌前在隔壁的小肥羊吃火锅。问陈昊,当同性恋,干嘛结婚?
陈昊笑,说,男人不结婚,被当作笑柄,有了家庭,事业上才更好往前。
不认同陈昊的理论,却也不想争辩,只想幸好没参加你们的婚礼,没亲眼看到那样讽刺场面。
又问,固定男朋友,交过几个?
再次笑了,那张带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