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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什么!傲娇的转过身,背对张先生,一根硬硬的却顶过来,竟要在我家跟我□。我爸妈就在隔壁,简直是吃了豹子胆。
不依不饶,最后还是进去了,两个人小心翼翼享受着每次□带来的快感,张先生的一只手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
真想就这么一直放在里面睡着,在我耳边轻声说。
默许,两个人就那样连在一起,睡了一夜。
第二天,张老大姐敲门,叫起床,吓得赶紧分开。一直到吃早饭的时候,还不停互看,做了坏事一样偷笑。
挂掉张老大姐电话,继续厨房的活计。肉放在冰箱里,冻的很硬,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冻。
想,如果切成片状,会解冻的快一些吧。
于是,左手按住肉,右手握着菜刀用力切下去,一大片红色,竟是把自己手指上的肉切掉了一块儿。
大概过了五秒钟,大脑才发出疼痛的指令,无措地举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接连拽出几张纸巾,把手指包住,很快,纸巾就被血染透,慌乱中,给张先生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最后,想起杨春子,打电话过去求救。
急救室,医生说,要缝针,会留下疤。
赶紧缝吧。不等我接话,杨春子就帮我做了决定。
待张先生赶过来,手指已经包扎完毕,急诊室的地上血迹还没有擦掉。
我走了。杨春子说,看也没看张先生一眼,转身离去。
顾不得跟杨春子说谢谢,转过头,对张先生笑。没事儿,小伤口,现在已经不疼了。
说出这几句话之前,脑子里快速转了好几个念头,想,如果就此摆出可怜状,让张先生心疼,再撒娇,说几句鸡米的坏话,会不会是好主意?
还是算了,那样的事,自己始终做不出来,大男人,如果用那些女人的伎俩,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坐在张先生车里,把张先生买的春联拿起来看。
看到一幅横批,上面“恭喜发财”四个字,闪着金光,真是耀眼。
不喜欢这幅,更喜欢“岁岁平安”。跟张先生说。
本来就是买两幅让你挑,你喜欢哪个就贴哪个。
到小区楼下,趁张先生去停车,把那幅“恭喜发财”撕得粉碎,丢进楼下的大垃圾桶。
受伤的手指,还隐隐的疼,医生说,会留下疤,留个疤,也挺好的。
☆、第二十三章
大年三十,宋凯从老家打电话过来,与我说,想念小金先生。
原来,想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恨不得下一秒钟就见到,抱着他,摸他,亲他,干什么都好,反正,就是要跟他在一块儿。
当然体会过这种感觉,大学毕业第一年,与张先生刚开始同住,张先生第一次出差。
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那时候,还没有facetime,想他,就只能打电话。可光听声音,怎么能满足?就想见到,想立刻见到。
在电话里撒娇,换个工作,干脆换到一个公司,二十四小时都见着,那才好。
张先生说,三天就回,给你带礼物。
仍不依不饶,不肯挂电话。
第二天,竟闪电般归来,还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就把我抱住,嘴巴狠狠亲过来,那一秒钟,感觉呼吸都没有亲吻重要。
那时候,在张先生心中,我必然排在所有事的第一位,而现在,不愿意,也没勇气再去猜测这个排名。
挂掉宋凯电话,有短信进来,很意外,是李天。
真他妈烦死了,大过年跟老婆吵架,一个人在外头溜达,你在干嘛?
没有回,很自然的把短信删除。走到厨房门口,问,要不要帮忙?
张先生在厨房忙碌,头也不回,说了句,你这个伤残人士,坐在床上,乖乖等吃饭。
哦,差点忘了,我的手受伤了。
看着自己包扎严实的手指,还有透出纱布的血迹,如今已经变成黑色。要不是鸡米,我又怎么会心不在焉把手弄伤?
这样想,又觉得没什么立场再去憎恨鸡米。说到底,也只是自己不能完全吸引张先生,才让别人有机可乘。何况,就算没有鸡米,还会有别人。
张先生的手机放在沙发上,发出声响。
拿起来,去厨房递给张先生,索性看都不看。看了又如何?鸡米的微信,或是朋友同事的新春祝福,与我来说,又有什么相干?
想起给鸡米发的那条私信:有本事,让张先生陪你一起守岁。现在又觉得有些幼稚,已经过了28岁的人,还像孩子一样下战书?
可惜,私信也没有回收功能,就那样好了。
张先生把电话递回我,似乎要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继续包饺子。
特别饱满的饺子,有一次在老家,张先生帮张老大姐包饺子,张老大姐一直夸赞,能包这么饱满的饺子,将来一定能有个完美家庭。
这家庭,说的自然不是我与张先生,当时闲在一边,竟有一丝心酸。
饺子包到尾声,张先生的手机又响,再次递过去,看了一眼,递回来,还是什么也没说。
不多想,不多问,静观其变,反正今晚,你势必要选择一个。
有了这念头,竟觉得自己像个观众,在等着一场有悬念的好戏,到底戏要怎么演下去,完全取决于张先生。
手机响到第六次,张先生的饺子包完,把手冲洗干净,站在那儿,用为难的眼神看我。
我……要出去一会儿,现在是六点,八点前一定回来,陪你看春晚。
就这么短的几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反正心里都有了选择,索性理直气壮些,又能如何?
哦,那我等你。
连去哪儿都懒得问了,找这种不愉快有什么意思?这个时候,难道要大吵一架,把包好的饺子掀翻,像个东北泼妇一样嚷着,这日子没法过了?
实在伪装不出笑容,去衣柜帮张先生拿大衣,然后,看着他出门,重重把门关上。“咣”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样。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刚刚包好的饺子,可真饱满呀,这样的男人,将来一定会有个完美家庭。
突然很想报复,不是报复鸡米,而是报复张先生。
拿起手机,给李天发短信,我家没人,想发泄,可以来我家。然后,附上地址。
很快收到回复,好,一会儿就到。真痛快。
去卫生间洗澡,甚至一边洗还一边哼起了歌,好像许久都没有像此刻这么开心过了。
想起那一次鸡米来家里打麻将,轻车熟路,尖声尖气的样子,再想想一会儿李天也会在这个房子里面,跟我激情,□,一下子就平衡了,心中充满愉悦。
我到了。李天发来短信。
裹着一条浴巾给李天开门,有酒气,喝了酒更好,一会儿一定更激烈。
要李天脱鞋,去冲个澡。
李天还是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问,确定不会有人来吗?
我笑着说,是啊,整晚就我自己在家。
躺着床上,浴巾丢到一边,听着卫生间传来流水的声音,好像那声音幻化成一个一个音符,跳跃着,奏出美妙旋律。
李天□,穿过客厅,走进卧室,刚要关上卧室的门。
我说,没事儿,就开着吧,反正家里也不会有别的人来。
卧室的门距离家里的大门只有一米远的距离,张先生开门进来,只需要向左转身,不到两步,就可以走进卧室。
已经想好,待张先生回来,把头放在李天的胸口,笑着对张先生说,等我一会儿,我穿好了衣服就陪你看春晚。
☆、第二十四章
李天问,有片儿吗?
我知道,李天要找的是那种gay的做…爱片子,一个直男,为什么要看那样的片子?
没有,回答。
的确是没有,三年前,这种片子在我家被禁掉了,无论光盘,或是电脑的硬盘里面,一部都没有保留。
三年前某个晚上,张先生突然问,吐出的每个字都小心翼翼,要不要试试看片儿做?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先生在说什么。
没问题,当然可以。
表现的非常痛快,心里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两个人做…爱,用一些辅助手段增加情趣,张先生能这样想,我该开心。
从包里掏出一张光碟,插…进电脑。看来,是早有准备。
竟是人生第一次看gay片,片子里的男主人公清秀可爱,身上无一丝赘肉。
张先生很快就勃…起,让我给他口…交。
一切进展顺利,直到张先生进入我的身体,开始抽…插,我睁开眼睛,发现张先生的视线,甚至全部注意力都在电脑屏幕上,身体上的动作完全配合片子里的节奏。
突然就愤怒起来,整个人摊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也不发出声音,像具尸体。
张先生察觉异样,问,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不想做了。把头转到一边,冷冷的说。
事实上,在刚刚那一秒,从没感受过那么强烈的失落。好像自己只是替代品,张先生真正想操的,是片子里那个男主人公,我只是为张先生的欲望,提供了肉体而已。
你说没问题才做,早知道你不喜欢,就算了。
张先生关掉片子,用手抚摸我的肩膀,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有多过分。张先生说的没错,是我说当然可以的,我现在这样,实在莫名其妙。
可我不能骗自己,我说,刚才就是觉得不舒服了,觉得你心里是没有我的,你根本就可以抛弃我,为了更好看的身体。
笑,好像是觉得我这一番话太过幼稚。爬上来,把我拉到他的怀里,用手摸着我的头,说,这世界上好看的身体太多了,看都看不过来,就算得到了这个人的身体,还有下一个更好的在等着你,根本没意思,无聊。
竟蹦出这么一番感慨,说的我安心。
第二天,在垃圾桶里找到那张碟片,已经变成两半,心想,张先生也没必要这么决绝,也许,过一阵子我又可以接受了呢?
回到与李天的对话。李天的裸体,并不诱人,跟张先生比起来,相差甚远。
第一次与李天如何开始,实在没什么印象,反正是某个场合换了电话,然后,他主动发短信过来。
犹豫了一阵子,毕竟从没想过背叛张先生,又经不住那种直接的,粗鲁的诱惑。
这样说起来,我自己又有多忠贞呢?到底我与张先生谁先开始背叛,也成了永远不可知的谜。
与李天□,心不在焉,恨不得随时拿起手机看时间,看还有多久,到八点。
八点,张先生就回来了,他答应我的,希望他不要食言。
李天□,摘下安全套,随手一丢,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回来抽烟。
无话可说,甚至有些厌恶,希望李天快点离开这个房间,这个只属于我与张先生的房间。所谓的报复,有何意义?
看到张先生惊讶的,愤怒的,悲伤的,瞠目结舌的表情,我会开心?
我是爱张先生的呀,这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会让我用心去爱,那就只会是张先生呀!算了算了,张先生出轨又怎样?我不是也没有多干净?我要的,就只是张先生继续留在我的身边,我要告诉他,我都知道,与鸡米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但我不介意,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其他都不重要。
我看着李天,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你走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李天错愕,烟抽了一半,举在半空,有一截烟灰,眼看就要掉下来。
哦,随便。冷冷的哼了一声,用力吸一口烟,剩下的,丢在地上。
开始穿衣服,动作不紧不慢,一下子,我们像两个陌生人,中间隔了一道无形屏障,而这屏障,让我安心,让我又回到那个张先生喜欢的,安静,懂事,对爱忠诚的人。
快走吧,收拾屋子,等张先生回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与张先生一起煮饺子,看春晚,守岁,倒数。
奇怪的是,刚才对张先生离去的愤怒,全都跑到九霄云外,是不是爱一个人,就可以爱的这个没有理智,也不计较委屈。
李天开始穿鞋,我就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李天。
突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是张先生。
走了?张先生问。
嗯。李天回。
等一下,把这次的钱给你。张先生掏出钱包,数了几百块钱给李天。
李天说了声谢谢,擦过张先生的身体出门,临走前,回头冲我鄙视的微笑。
☆、第二十五章
2013年2月9日,中国人的除夕。
这是我与张先生在北京过的第一个除夕,没有家人的热闹,也没有亲戚邻居的骚扰,房间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
去年春节后,与张先生一起回京,飞机上,张先生长吐一口气,说,终于脱离苦海。
明白的,那些以爱为名义的责怪和追问,是每个还没有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