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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是这麽说,我还是放慢了速度,说实在的,刚才那麽狼吞虎咽的,是有点噎:“你爸没说你什麽吗?”
“说什麽啊?”薛扬不解地望著我。
“你啊,也就骗骗我爸妈还行。”我放下零食,拍了拍手,“高三这会儿早开学了吧?你爸妈知道你过来吗?”
“知道啊。”薛扬说得理直气壮,“开不开学还不都是那麽回事,现在差不多都是自己复习,老师又不讲课。”
“是吗?那你想考哪里啊?”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敢问他,他虽然和那些高三的孩子一般大,但他毕竟离开学校很久了,虽说上学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我始终觉得他直接上高三还是操之过急了一些。
薛扬看著我笑了笑:“K大。”
那个笑容很温暖,他说出那个学校的时候脸上洋溢著幸福和自信,已经到嘴边的质疑我说不出口,因为连我自己都仿佛受到感染一样,所以我微笑著点点头:“加油。”
虽然他当初说想要和我一起上学,一起生活,但我从没想过他会执行得这麽认真。
K大,是我所读的那所大学,虽然不是那个城市最好的大学,但是录取分数也很高,说实在的,他说出来之後,我心里更觉得没底,只是我愿意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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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昨天的,晚上如果学校网络正常的话还有一篇
凌晨十二点有《乘风飞扬》的H章(汗,这是什麽预告?)
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8)
寒冬一过,还没见到春天的影子,就已经迈入夏季,街上的男男女女都是一身凉快的短打,我的心里却没来由的烦躁。
黑色的六月,我高考的那时候,我也是没心没肺地就那麽过来了,可是轮到薛扬的时候,就像是连自己先前欠下的那份都要补齐似的,整整一个五月,我的肝火都很旺。
薛扬倒是颇有我当年的风范,我都要急死了,他还跟没事人似的,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总算是知道做父母的到底有多操心了。
不过我的操心或许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薛扬表现得和一般高三学生没有什麽分别,但是我们都明明白白地知道,高中的课程,他一天都没上过。
我很担心,这是真的,却不是为了学校的事情。
他能不能考上,倒不是不重要,只是对我来说,他的那份心意更重要,可是我怕如果有什麽意外,他会接受不了。
虽然他出了院,平时也和这个年纪的男孩没什麽分别,但是我还没有忘记,他曾经是个病人。
我们从我家乡回去之後,他父亲亲自来找我谈过一次。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他的父母并不是随随便便就把他托付给一个才见面不久的人。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那天他说的那句“我一直记得你”是什麽意思。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有很多事情也很微妙。
这麽多年,那次已经被我完全遗忘的见面,居然会成为另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薛扬的父亲带我去了他们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薛扬的情况,我可能会以为自己遇到了变态或是偷窥狂。
薛扬的房间里贴满了大大小小的我的照片,从小时候的一直到现在的,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房间,到处都是自己的脸,我突然觉得有些恐怖。
可是静下来之後,我就一直在想,在他生病的那段时间里,在长久的自我封闭中,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一遍一遍地翻著我的照片度过的?
我,一个十八年来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这一生都可能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他是以什麽力量支撑著自己从那段黑暗里走出来的?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能够想象或者理解的范畴,我无法体会他那时的心情,甚至不知道当他再一次亲眼见到我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我终於知道为什麽他的父母一直希望我多和他接触,只是,这对於父母来说,又是经过多少痛苦挣扎才能这样坦然地接受?
我和他的关系根本用不著向他的父母坦白,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薛扬是以怎样几近疯狂的方式爱著我。
长这麽大以来,我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害怕,我甚至犹豫了,怀疑了,也想过要退缩,因为我怕自己会受不了,也怕会伤害到薛扬。
可是慢慢平静下来,我突然想通了很多。
要说疯狂,谁不是呢?
喜欢上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植物人,这难道还不够不正常的吗?
所以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谁都差不多。
而且,至少现在,我觉得被一个人那样爱著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想要真正忘记那个人,我想要爱上薛扬。
所以,我不打算逃。
赋予了一个人生存的希望,有时候会让自己产生一种仿佛神一般的错觉,无论是出於什麽原因,我都没打算丢下他一个人。
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背负起了这样的命运。
紧张的三天过去之後,就是漫长的等待,炎热的夏季,连空气都仿佛蒸腾了一样,这样的等待更加令人心焦。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自己的情绪比薛扬还有不稳定,每天都是他不停地安慰我,讲笑话让我放松。
虽然我一直知道薛扬的病症,但事实上,从见到他的那一天起,我就觉得,自己比他还要像是患者,而现在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在一个42°的午後,最怕热的我几乎虚脱地躺在沙发上,无聊地转换著遥控器,我突然有一种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的感觉。
自己已经没救了,而薛扬就像是镇定剂一样,他不在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那个人,无时无刻。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薛扬,自己对一个人的依赖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只有他在的时候,我的脑子才不会胡乱地想,才能静下来,才能只看见他一个人。
所以,从放暑假的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回家。
我中了那个人的毒,而薛扬是我现在唯一的解药。
或许我真的该去看医生了。
这是我遇见那个人之後,最常对自己说的话。
又或者,我根本不该来这个城市。
这些我都没有对薛扬说过,并不是想瞒著他,只是,我一直都感觉,他知道,就像他知道那段时间我每天去看那个人一样,他什麽都知道。
不过他不说,我也不说。
我们都当那是一场梦,而我一直在等梦醒的时候。
“小浅。”
额头上一阵凉爽,不用睁开眼我也知道是谁,薛扬蹲在沙发边捏著我的鼻子:“怎麽感觉你跟猫似的,天一热就像散了架一样,快起来,吃西瓜了。”
“回来了?怎麽去了那麽久啊?”我懒洋洋地坐起来,接过勺子,这是我吃西瓜的习惯,抱著大半个西瓜,一勺一勺送进口,很爽。
薛扬坐在我旁边,拿什麽东西拍了一下我的头:“给。”
“什麽啊?”我疑惑地看著他,叼著勺子接过来,像是快递一样的包装,“天呐!”
在看见那个熟悉的印刷体落款时,我忍不住惊呼出来。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这麽烦心主要是在想该如何安慰他,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觉得他考上的可能性不大,只是现在,难道是他的诚心真的打动了上苍?还是奇迹出现了?
“至於这麽惊讶吗?”薛扬一把拿过我嘴里的勺子,一边吃著西瓜,一边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难道你一直都没相信我能考上吗?真是伤心啊。”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比我自己收到的时候还要兴奋。
“喂喂,可以放开了吧?”薛扬吃味地抢走录取通知书,不满地看著我,“我回来之後你都还没正眼瞧过我呢,光盯著它傻乐什麽呢?”
“你跟它计较什麽啊?”我好笑地看向薛扬,我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恶劣了,经常以欺负薛扬为乐,谁叫他的反应总是那麽好玩,无论是小狗的无辜样,还是吃醋的样子。
“不过说真的,你是神童吗?平时也没见你怎麽刻苦啊。”我靠在沙发上打量著薛扬,总不能真是靠运气吧?
薛扬明白不满这个称呼:“神童?我这叫天才!”
“天生的蠢材。”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什麽?”薛扬突然凑近,吓了我一跳,他收起了刚才那一副没正经的模样,盯著我看了一会儿,“我虽然没去学校,但是那些课程一直都没落下,小浅,我不想和你差距太远。”
每次他说这样的话,表情都是特别的认真,认真到我没有办法回应他的话,因为任何话语比起他的认真,比起那些我不知道的,他一个人默默的努力,都显得太过轻率。
所以我只能静静地听著他说,然後牢牢地记在心里,每一句,都不会再忘记。
他拿过我手上捧著的半个西瓜,放在茶几上,然後将我抱在怀里:“小浅,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我顿了一下,伸手回抱著他:“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为什麽他会这样问我,一直以来他都是很肯定告诉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什麽也会令不安,但是我知道,我应该说什麽,就像我一直支撑著他那样让他安心,因为我自己的心里也是那样想的。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解药,而我是你唯一的救赎。
我们必须在一起。
一直……
一直……
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明天(9)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报道的时候是什麽样的心情,不过我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兴奋。
带著薛扬在人山人海的校园里穿梭,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幸福,以前从未想过,幸福原来是这麽简单的事情。
薛扬报了金融学,虽然他当初硬要坚持和我报同样的专业,可还是迫於我的威胁改了专业。
比起不能跟我如胶似漆地天天粘在一起,薛扬他更怕我生气不理他,所以他无法不妥协。
其实,他和我读一样的专业也没什麽关系,只是相处了快一年,虽然他都是以我的喜好为主,可我还是看得出他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
他为我,为我们的将来做得已经够多了,我希望他还是做他自己,他的生活里应该多一些除了我之外的,无论是人还是物。
因为我不住校的缘故,他也选择了走读,不过新生军训期间,他还是得在学校呆著,我把他领到宿舍,塞给他的同学,然後迅速地离开。
他应该多和同龄人相处一下,不过我就没那麽好的闲心了。
大二不用那麽早报道,我又不住校,按理说,这个时间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去帮忙。
刚刚送薛扬来的时候,被眼尖的同学发现了,说是人手不够,硬要我过去帮忙登记新生。
我抬头望了望,炎炎的烈日,晃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不是活受罪吗?
唉……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往我们学院搭得小棚走去,还好还能遮点太阳,只是这天怎麽这麽热啊?
“陆浅秦──!”老远就看见有人跟我招手,“这边,这边!”
“杨其啊,”我懒懒地走过去,赶紧躲进阴凉的地方,“这种天气也就你的精神还是这麽好了。”
“有吗?”杨其递了瓶冰镇的水给我,“就你才会这麽懒洋洋的吧?一见太阳就蔫了。”
“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冰水,我才缓过来一些,左右望了一圈,“你们人不是挺多的吗?干嘛非要我过来啊?热死了。”
“这麽久没见,联络一下感情都不行啊?放假那麽久也没个音讯,上哪儿玩去了?”杨其搬了两张椅子过来,我们俩就坐在忙碌的人群後面,这不是挺闲的吗?
“大哥拜托,你别说得那麽暧昧行吗?”我用水瓶敲了杨其一下,“天气这麽热,我还能去哪儿?”
“也是。”杨其点点头,“听说你假期没回家,不会也是嫌热懒得回去了吧?”
“那还不至於。”我白了杨其一眼,不回去是有原因。
表面上看起来,我和薛扬,是他离不开我,但其实我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是我最离不开他,我不知道如果他不在我身边,我会不会被自己折磨疯,如果他不在,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个人,那个不会动,不会说话,甚至不知道他名字的人。
杨其正准备说什麽,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学长,你是陆浅秦学长吧?”
我抬起头看著眼前这个陌生的人,一副还未脱离稚气的学生样子,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不会又是我忘记了什麽吧?
半晌,倒是杨其先开口:“他就是陆浅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