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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所有人都说谭清游作为肖家养女,不想着感恩图报,竟然还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丑事,给肖家抹黑,可是他一直不信,母亲那么爱他,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会不要他呢。
他和那些辱骂母亲的小孩争辩打架,结果每次都被肖然和其他堂兄弟踩在地上,或许是打上瘾了,之后,肖家小辈每天的消遣之一就是看着他出丑,把他的脸踩在脚底,让他去舔他们的鞋底,亲口承认自己是妓*女、是荡*妇、是狐狸精的野种。
每一次他都倔强地闭口不言,于是落在身上的脚印一次比一次多,而肖家长辈,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看到,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两句。
一开始,他还会打电话给肖韫曦,可是没有一次是接通的,于是,他知道父亲也不要他了。
七岁那年,他为了躲避堂兄弟们的欺负,慌乱中藏到肖韫光的书房底柜中。等他正要爬出来的时候,却听到一阵走进书房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接着就是肖韫光和秦珊之间歇斯底里的争吵。
而等他偷偷离开那个底柜,他就不再是原来那个单纯软弱的小男孩了。
他开始沉默,不再莽撞,不再争辩,韬光养晦,像条潜在阴暗角落的毒蛇,慢慢长大,就为最后的致命一击。
10岁后,他在肖家的境遇渐渐变好,因为肖韫曦终于想起自己丢在肖家的儿子,并想出一个新奇的注意来折磨自己的儿子,好发泄内心扭曲的仇恨。
他把一个长得非常像谭清游的女人领到谭消面前,做出一副深情款款无法忘怀的模样,简直恶心得他想吐。
谭消咽下因为回忆而产生的呕吐感,对着沈凌松自嘲一笑,“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小时候偶然听到肖韫光和秦珊争吵,才知道,我母亲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肖韫光和秦珊秘密关到江海,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没提,我只知道母亲当年原来已经怀孕,在江海生下小乔后,就……难产去世了,小乔,原本要被送到孤儿院,没想到,竟然被沈家抱错了,我很感谢沈先生,他把小乔养得很好,至于你……”
谭消原本苍白的脸猛地透出一股黑气,阴沉沉好似乌云密布,抿着嘴唇,眼神跟刀片似的飞向沈凌松。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沈凌松笑眯眯地说道:“你刚才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词,可没有什么立场来质疑我和小乔的感情,况且,就算你是小乔的哥哥,想来还是希望小乔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这样才会幸福,你说是么。”
谭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避开这个至今令他郁卒不已呕到内伤的糟心事,转而说其他的事情,“小乔的身世先不要告诉他,我今年年初已经和肖韫曦断绝父子关系,等肖家垮台后,我会亲自告诉他的。”
沈凌松一默,说:“好,这事我需要先告知家父,毕竟杨家那边还需要他出面。”
谭消点头,两人不再废话,先后离开茶室。
另一边,沈凌乔和秦珊互留了电话号码后,就离开第一医院。
到家后,已是六点,沈凌松和沈父刚从书房出来,此时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低声谈论着什么,听到沈凌乔回来的声音,沈凌松转头一笑,问道:“周老师怎么样?”
“很好,一点都没变。”沈凌乔边走边说,坐到哥哥和沈父对面,腰板挺直,双手交握置于膝上,眼睑低垂,长睫微颤,留下两弯颤动的阴影。
沈凌松和沈父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眼睛里看出疑问,沈凌乔这样一幅心事重重郑重其事地模样可是很多年没见过了。
还不等他们试探,沈凌乔就抬起眼帘,在接触到沈凌松的眼睛时闪烁了一下,然后慢慢坚定,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沈凌乔一顿,放在膝盖上互相交握的双手紧了紧,然后继续说:“关于我的亲身父母。”
说完这句话,沈凌乔就紧张地看着父兄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是,两人竟然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沈父面不改色地端起瓷盏轻呷了一口茶,而沈凌松则将搭在腿上的左手移到沙发的手柄上,上身向前微倾,温声细语地问道:“小乔,他们来找你了?”
沈凌乔咽了口唾沫,点点头,“你、你们应该认识的,来找我的叫秦珊,她说她是我妈妈……”
“肖家的秦珊?”沈父放下茶盏,表情慎重了起来。
“嗯,”沈凌乔不安地揪了揪膝盖上的裤子,他记得哥哥跟他说过两家关系不好,商场上争锋不断,想到这不由低下头来,不敢看沈父,“她怕我不信,还带了肖然爸爸的血样,我、我就跟着她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再、再过二十分钟,应该就……会有结果了,不过,我已经跟阿姨说了,我要留在沈家,不跟她走,爸爸……哥哥……我、我……”
沈凌乔抬起头,像只怕被主人丢掉的小猫咪似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爸爸和哥哥。
攒了一路的勇气此时终于用光了,他看着沉吟不语的爸爸和哥哥突然有些后悔,觉得一开始就应该隐瞒下去。
再过一个月就是他18岁的生日,到时,在法律上,他就是个成年人,也不需要监护人了,万一沈父觉得这18年来白白地帮自己的敌对家族养大儿子,会不会把他赶出沈家?
一想到这,沈凌乔就愈发恐慌,指甲都要被揪断了。
沈凌松发现弟弟的不安,立即走过去抱住沈凌乔,珍重地说道:“哥哥很高兴,你没有跟别人跑走,小乔,哥哥需要你,爸爸也需要你。”
沈父在听到“秦珊”这两个字时,就在想肖韫光这对夫妇要做什么,沈凌松刚跟他说完和谭消见面的事情,沈凌乔就带回“亲生父母”的消息,实在太过巧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此时见沈凌乔如此依恋沈家,不禁露出欣慰的笑来,看到他这么不安惶恐,心里也很心疼,于是开口说道:“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爸爸怎么舍得你离开。”
两人的安慰瞬间就安抚了沈凌乔的慌乱,他靠在哥哥的肩膀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嘟囔道:“我看你们那么严肃,还以为生我的气了。”
“我们怎么会生小乔的气。”沈父话音刚落,沈凌松就作势狠狠地拍了下沈凌乔的屁股,看得沈父眼皮一跳。
“怎么不生气,你怎么能就乖乖地跟着陌生人走,万一遇到人贩子怎么办?”
沈凌乔被拍得脸皮一臊,哥哥真是的,在爸爸面前竟然也敢拍自己的屁股,又不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小心地觑了眼沈父,见对方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不禁暗自庆幸爸爸没看见哥哥的狎昵的小动作。
他挪了挪了屁股,推开沈凌松的怀抱,小声辩解道:“我没有随随便便跟着走的,我特意不坐她的车,拦了辆出租车,医院也是最近的第一医院,她只是个四十几岁的女士,怎么可能把我怎么样。”
“下次还是要注意点,”沈父一叹,问道:“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沈凌乔回想了下,把秦珊说的所有事情都仔仔细细地跟沈父交代个遍,沈继桓和沈凌松听罢,彼此对视一眼,显然不信秦珊那套母子情深的剖析。
这时,沈凌乔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秦珊打来,沈凌乔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沈凌松。
“是秦珊?”沈凌松问。
沈凌乔点点头,示意道:“我接了哦。”
“还是我来说吧。”沈父起身拿过沈凌乔手中的手机,刚接通,就传来女人激动的声音。
“宝宝!你是我的孩子,结果出来了,你是我的孩子!”
沈继桓眉头起了个“井”字,这一声“宝宝”实在令他内心不快,于是声音不免冷淡了些。
“你好,秦局长。”
手机那头声音骤停,过了一会儿,又再响起,这回却是平静有礼的语调,“想必你是沈先生吧。”
“是,小乔已经把事情跟我讲了,”沈继桓语气平淡,“我希望能由沈家再做一次亲子鉴定,不知肖先生什么时候能到江海?”
“沈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作假吗?”
“不,我一直把小乔当做亲子养育,实在无法接受他离开沈家,不亲自确定,我是不会承认的。”沈继桓顿了一下,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即使小乔是肖韫光的孩子,我也不会让小乔离开的,况且他本人已经跟我说过要留在沈家。”
“沈先生,这样在电话里也讲不清,我还是明天亲自登门拜访,再来仔细谈谈这件事。”
沈继桓当即拒绝:“不必,等肖先生到达江海后再另约时间鉴定,就这样,再见。”
沈继桓直接挂断手机,交给沈凌乔,然后摸了摸小孩的头,问道:“爸爸这么强硬,你不怪爸爸吧?”
沈凌乔摇摇头,若有所思地问道:“爸爸是怀疑秦阿姨骗我们吗?这么一想的确有点可疑,因为我感觉医生抽血抽了好久,亲子鉴定需要那么多血吗?”
沈凌松闻言脸色一变,“抽了多少?”
“半分钟吧……”沈凌乔不确定地说道。
沈凌松一急,拉起弟弟的手臂,一眼就看到手肘内壁一枚青中带紫的淤青,有硬币大小,额上不由暴起一根青筋。
他抬眼看了眼一脸黑沉的沈父,低头对沈凌乔说:“小乔,你先不要相信秦珊说的话,这事我和爸爸会查的。”
沈凌乔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太过轻信他人了,不禁十分懊悔,低头嗫嚅一声“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要多想,该吃晚饭了,饿坏了吧。”沈凌松拉起弟弟的手,一行人来到餐厅,不再多谈这事。
☆、第69章 因果
秦珊的所作所为直接触及沈继桓和沈凌松的逆鳞,当晚,沈继桓就亲自联系了谭消。
在沈家和谭消达成协议的同时,秦珊正为沈凌乔的血检结果如释重负,欣喜若狂。
她从来不信这满天神佛,信那因果报应,多年来政海沉浮,不知有多少人日日夜夜地诅咒她秦珊不得好死,就在今年年初,她假借肖韫晖之名经营的家具涂料产品有一批次品被做成促销装,销往偏远县城,结果造成十几个幼儿儿童突发白血病,就是这样听上去颇为丧心病狂的大事,她也能面不改色干脆利落地抹净一切痕迹,顺带狠狠地敲打了这几年背地里小动作不断的肖韫晖。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造的孽做的恶,结果老天爷都把它算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头上。
当她听到肖然竟然得了急性白血病,脑袋里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那十几个白血病幼儿的母亲抱着孩子痛哭的照片,当时她先一步得到消息,立即派人做了那个刚出校园满腔热血的小记者,伪造成酒驾车祸的意外。
那小记者的摄像机里全些博人眼泪,自然也赚人眼球的画面,秦珊还记得,当时的她,淡定自如地欣赏着那些不幸母亲的悲惨痛嚎,还颇有闲情地感叹一句如果真爱孩子就不要贪些小便宜,捡促销品来买,并且惋惜了下那名小记者,如果爆出,指不定又是一代名记的诞生,可惜了。
可现在呢,她的心尖肉掌中珠竟然得了白血病!
一开始,她还可以保持政海女强人冷静的风范,毕竟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他的儿子就能活命,可是,当身为亲生父母的自己和肖韫光都无法匹配时,她终于有些慌了,好在肖家秦家小辈众多,她不信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但是,显然老天这回要跟她算总账。
她向来精明冷血,唯一的软肋就是肖然。
打蛇打七寸,老天爷这一手让她恨得简直要咬出一口血来。
看着肖然一日日憔悴,抱着自己痛哭“妈妈我好难受”,她便心如刀绞,痛若凌迟。
就在她快走投无路时,突然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沈凌乔。
她和肖韫光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窗,这份缘分一直保持到大学,肖韫光长了副好皮囊,读书又好,性格说好听点温文和顺会疼人,说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没主见,秦珊那时就已初露干练强势的做派,就喜欢肖韫光这种斯文俊美,温柔小意,会顺着女孩子的男人。
正好肖家想要搭上政*界的关系,秦家也想要个财力后盾,于是两家一拍即合,结为秦晋之好。
肖韫光在她面前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从不说反话,极大地满足了秦珊的骄傲感和控制欲。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羊羔似的男人竟然在和她结婚后,敢背着她和别的女人纠纠缠缠,这个女人还是他的青梅竹马好妹妹,肖家的养女谭清游。
等她找人深入调查后,才发现,这两人早已暗中相恋多年。
她秦珊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容许自己完美的人生出现出轨离婚这样的污点,尽管她知道,谭清游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