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征服,男性恒古的欲望,越是美丽的越想折坠,染上自己的气息。
一股带着腥味的灼热液体骤然间泄出来,灌满整个口腔,陶涛用力挣扎着想要退出来,却被袁朗的双手死死的按住,被动的接受了全部。粘腥的触感刺穿了他神经的最后一道防线,来不及吞咽,陶涛剧烈的咳嗽,身体痉挛一般的发着抖,拼命从袁朗的手下挣脱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开几步。
从高潮过后的慵懒余韵中慢慢醒回神,袁朗听到陶涛伏在车尾呕吐的声音,摧心挠肝似的,剧烈而痛苦,好像要把整个内脏都吐光。心头上滑过一丝微妙的悸动,他把自己整理好,拎了一瓶水蹲到陶涛身边去。
陶涛已经吐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只是禁不住的干呕,双手卡在自己的脖子上。袁朗的手指刚刚触到他的发稍,他已经惊恐的转回了头,满脸是泪,清澈透明的眼睛里一片茫然的空洞。
袁朗的眸色变深,把水递过去,陶涛如获至宝似的抢在手里,旋开瓶口拼命往嘴里倒,灌满,吐出来,再灌满,周而复始,从口角溢出的水流沿着他的脖子滑下去,领口被完全打湿,泅出深色的印迹。
“有这么脏吗?”袁朗轻轻哼了一声,似有不满。
陶涛一口把嘴里的清水咽了下去,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矿泉水的瓶子,发出尖锐的声响。
袁朗抽出纸巾来帮他擦脸,动作细致而轻柔,从眼角开始,擦去他脸上的每一点湿痕,原本淡粉的唇色因为摩擦而变得水润鲜红,嘴角处有一点破损,被碰到的时候陶涛有轻微的颤抖。袁朗犹豫了一下,觉得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于是贴过去细细的吮吻。
有力的拥抱,温柔的亲吻,伤害过后最完美的抚慰,陶涛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正在扫过自己嘴角的轻柔触感来自于谁,他累了,太累,只想放弃。
“我做得过了,对不起。”袁朗的声音轻得像气流,贴在他的唇边颤动着。
陶涛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又缓缓合上,应该说什么?说没关系么?真可笑。
袁朗感觉到他无力的顺从,心满意足的把陶涛扶到车里,扣好保险带。
陶涛一直闭着眼睛,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他仰面倒在汽车的靠背上,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喉节缓缓的滑动。袁朗发动了车子,却偏过头去看,一瞬间的心动几乎没有理由,他钟爱这个瞬间,这是不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红男绿女,这是一杆干干净净的竹子让他染了绯色,这是一只有尖牙的豹子,却伏到了他的脚底。
这是他猎人生涯里最美丽的战利品,最初,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报复游戏,可是进行到现在,他已乐在其中。
陶涛原本以为这个夜晚还会再发生点什么,可是没有,袁朗抱着他的腰睡了一整夜,陶涛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
你太累了。
别撑了,放弃吧。
交给我。
我喜欢你。
……
黑夜,闭上眼睛就是黑夜,如此的沉重,陶涛好像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弦忽然崩断了,他松开手,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陶涛在习惯的时间醒来,身边睡着另外一个人的感觉并不陌生,陌生的是那种气息,全然陌生的气息。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他花了更长的时间去看袁朗的脸,五官鲜明,眉毛浓丽,袁朗不是以容貌取胜的人,可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即使熟睡仍有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多么陌生!?
看了多久都是一样,陌生的脸,陌生的人,连同睡在这张床上的自己一起,变得这样陌生。
曾经的无数个清晨,他醒来的时候耳边弥散着的全是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平静而和缓,熟悉的仿佛不存在,仿佛不存在的怀抱,仿佛不存在的面容。陶涛忽然发现他从来没有仔细的去看过段亦宏的脸,闭上眼睛去回想,脑子里模糊一片,然而熟悉,每一点呼吸,每一点笑,他说话时的折转的尾调。
陶涛有些困惑,或者段亦宏对于他而言早已经不是一张脸,一个人,他是他的无所不在。
陶涛小心的从袁朗手底下滑开去,一个人走到健身房里,清晨的阳光透明得带着水汽,他坐在窗台的边沿,一格一格的翻找段亦宏的名字,熟悉的名字出现了两遍,第三次的时候,他咬咬牙,按了下去。
“嗯?”段亦宏明显还带着睡意,单音节的尾调被慵懒得拖长,像卷曲的蔓草。
陶涛在一瞬间心慌意乱,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陶陶!”段亦宏加重了口吻:“这大清早的,你扰人清梦所谓何般啊?”
陶涛试了又试,只挤出一个字:“哥!”
“嗯!”段亦宏一声应下去,很干脆利落的收了尾,陶涛听到对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段亦宏推开被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段亦宏耐心的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回音,于是再问。
“我,我就是想说一声,老爸的医药费我筹到了。”
“嗯,听说了,你们公司的福利可真的是……”段亦宏唏嘘。
“所以,哥,以后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陶涛一面说,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来,手机被沾得湿腻腻的,好像握不住。
“小鬼头,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啊,开始嫌弃我了?”段亦宏笑骂。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呢,就是,向你报告一下,呵呵,我们熬过来了,该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哥,有空给我找个嫂子吧,不用漂亮,漂亮姑娘没什么好稀罕的,心善,对咱爸咱妈好就成。”
“唔!”段亦宏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谁爸?”
“你爸,你爸你妈!”
“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周末出来一下吧,我请你吃饭,昨天饭都没吃逃那么快,我还以为你老板被人打劫了呢。”
“啊,周末?”陶涛心里一慌。
“是啊,就这么说定了,我快要上班了。”段亦宏还没等对面有什么回话,就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清晨,很美丽的清晨,玻璃似的阳光,透明的风,段亦宏大字形躺在床上,呼吸时气流经过肺部,带着心脏一起颤动。
段亦宏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设想过这一天,但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快。
居然这么快!!
这么快这小孩就已经不需要他了,他不再依赖,他有了余力,他回头开始关心他。
他说,我们熬过来了,真的。
他说,你不必担心我了,我挺好。
他说,给我找个嫂子吧,不用漂亮。
他说……
段亦宏闭着眼睛,脑子里喧嚣一片。
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大哥,现在这种时候应该是要欣慰的吧,可惜他不是,从来都不是。
有一些花,从来都没有开放过,它们打着细小的花苞,鲜红如血的花瓣藏在墨色的萼里,它们安静的等待,等待回眸一眼的垂青,可惜没有,那双眼睛掠过了隐秘的花朵,落在鲜绿的叶子上。
他说,好漂亮,我喜欢这株曼草。
他想,其实我也有花会开,只是,怕你不喜欢。
怕你不喜欢,这心意!
于是这心思千回百转的,藏到那绿影深处,燃着他心头的血,却渐渐枯萎。
只因他要的,是一株常绿的草。
袁朗靠在健身房的门框上看陶涛,脸上有过于明亮的反光,他又在哭,而且全无知觉。
陶涛的敏感度异于常人,袁朗试过很多次,从来没能顺利的走到他身边而不惊动他,唯二的两次,他都在打电话,泪流满面。袁朗用指甲刮着自己的唇,若有所思。
风吹了太久,陶涛脸上的水迹已经干透了,有些紧绷的,像是有人若有若无的在吻着他的脸。陶涛伸手搓了一下,戴上拳击手套准备训练。
风吹了太久,陶涛脸上的水迹已经干透了,有些紧绷的,像是有人若有若无的在吻着他的脸。陶涛伸手搓了一下,戴上拳击手套准备训练。
“早啊!”袁朗冲他吹了一声口哨。
“嗯!”陶涛一拳将沙包打得飞起。
袁朗走过去抱着沙包耍赖:“心里有气?打我啊?”
陶涛顿时收了手,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他很认真的拧起了眉:“我说过都听你的,但是,别耍我,所以你下次再让我打,我就真打。”
袁朗一时错愕,于是他笑道:“我开玩笑嘛,别练了,每天都起这么早,太辛苦。”
“这是我的工作。”
“是吗?”袁朗挑了挑眉,眼神专注得几乎深情:“我养你啊。”
陶涛想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我喜欢。”
“好吧,记得等下洗澡不要用错沐浴露。”袁朗暧昧的眨下眼。
下午,袁朗回公司处理公文,陶涛则坐在外间的沙发里上网,之前吴哲进出的时候发现他常常抱着同一本周刊反反复复,批条子通知后勤科给陶涛发了一个笔记本,反正整个公司大楼里都有无线网络,陶涛终于可以不要那么无聊。
吴哲抱了一堆文件夹子进来等签名,无意中转过头,看着百页窗缝隙里那个安静低着头的少年便有点出神。
“怎么看上他了?”袁朗调笑。
“你六个月之后真的会放过他吗?”吴哲问问题的时候有些犹豫,那不是他的习惯。
“到时候再说,我都不知道我明天的心情。”袁朗暧昧的眨一下眼:“怎么?想要帮他赎身吗?”
“呵呵,你当他是谁?李香君?”
袁朗哈哈大笑:“果然啊,搭个君子做恩客真不合算,只动口,不动手。”
吴哲忽然来了兴致,常年挂在脸上的那层淡淡疏离的笑意忽然散得干净:“如果我真的帮他还上那笔钱呢?”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不算太多,你知道我付得出。”
“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可以直接告诉我。”袁朗停下笔。
吴哲笑笑:“我的兴趣爱好没你那么广泛。”
“这么一大笔钱都为他出了,吴哲,你不那么慷慨的人。”袁朗倒在圈椅的靠背上。
“你怎么知道我会白给他?我可以跟他签一份长期的信贷合约,我相信他的人品,不会让我吃亏的。”
“那你搞这个事,是为了什么?”
“哦,你先告诉我会不会答应吧。”
“不会!”袁朗干脆利落的回答他:“我不会支持你这种妨碍老板娱乐的恶劣行为。”
“好吧!”吴哲把桌子上散落的文件夹收起来。
“吴哲,”袁朗在他开门之前叫住他。
“哦?”
“无论如何,不伤已,你的善良不过如此。”
吴哲沉默了一会,微笑:“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没怎么样。”袁朗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陶涛,你的魅力不小呢!
他不自觉看着百页窗外,在那里,陶涛一直安静的坐着,人来人往他都没有抬过头,好像停滞了一样。可是有一些变化,已然发生,虽然不算鲜明,仍在点滴显露,陶涛变得安静,眼中猝烈的光芒散去了,看人第一眼时总是空茫的,听到问答才会磨开一点点生色。
袁朗仍然沉浸在征服的快感中,享受这种无上的控制力,于是最初发现这种变化的人自然是段亦宏。
躲闪的姿态,这对于陶涛来说是绝无可能的,起初段亦宏以为是他太累,而后猜测他是否心情不好,到最后无奈的承认,他在躲避,曾经亲昵的话语,有意无意的碰触,都被他略带僵硬的躲闪过去。段亦宏几乎是惊惶的,他预料到他会离开,岁月流逝,他总是会长大,属于别人,不再跟着他身边,然而,他没从没料想过会有抗拒,不自觉,段亦宏联想到之前陶涛吱吱唔唔的那句话:给我找个嫂子吧!
陶涛不叫他哥已经好几年,忽然间又开始叫,而且句句不离。段亦宏不明白那是什么寓意,然而心口发凉,一根冰针扎在他的心尖上,一圈圈的冰冻开,眼前有奇异的幻觉,像是看到那个鲜润的物体上凝出了白霜,然后碎成细粉。
只不过,他的心头在滴血,脸上却有永恒的微笑,从来没有人可以从他脸上看到他心里去。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陶涛总是错觉段亦宏应该是生气了,否则气氛怎么会这么僵,可是偷偷的看,那张温和的脸上,温暖的笑容从来不变,于是他想了半天,忽然发现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
陶涛心情不宁的喝橙汁,段亦宏一向最了解他,那么,他看出了多少?一个让他惊恐的念头从脑子里炸开,陶涛被自己的设想吓到,气管里呛满了粘甜的液体,咳嗽不已。
“嗨,嗨……”段亦宏轻轻抚他的背:“这么大个人了。”
那只宽厚大手抚过的每一寸皮肤都会收紧,陶涛精神紧张,于是咳得更加厉害,段亦宏不得已,拉他伏到自己肩膀上轻轻的拍,下巴扣着陶涛的头顶,好像拥抱一样,陶涛听到安静的心跳声,慢慢喘过气来。
“好了?”段亦宏偏过头去问,近在咫尺的纯黑眼眸异样的灼热。
“嗯!”陶涛慢慢退开,却被段亦宏一下子拉住了手。
“啊?”陶涛有点惊慌,他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种注视,会被融化。
“你身上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