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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变,没有什么是永恒。想要控制他,很可能最后反而会被他侵染。
袁朗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靠到门边去。
吴哲望了一下天,笑道:“你想看我洗澡吗?”
袁朗摇头,却招了招手,吴哲无奈只能走回他面前去,袁朗拉开他的手臂,很单纯的拥抱,手掌交叠在后背上。
“吴哲。”袁朗道。
“怎么了?”吴哲不解。
“这些年,我对你,你对我,是否也会有点真心?”袁朗的声音低沉而柔软,吴哲的瞳孔猛得收缩了一下,从心底涌上来一些温柔的情绪。
“怎么了?”吴哲笑道。
“这次,要靠你了。”
吴哲眨了眨眼睛,涌动的情绪又一次冰冷下去:“其实,跟我没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动听。”
袁朗一愣。
吴哲把距离拉开:“所有的帐目和密码都是在你眼睛底下完成的,如果你信不过,以后也可以像今天这样一直呆在我身边。”
“吴哲?”袁朗难得尴尬。
“没关系,应该的。”吴哲神色平静:“这样你我都好办事,属于我的那一份别忘了就行。”
“当然不会。”袁朗垂手插进裤袋里。
“对了,正好你把气氛炒这么热,我多事问一句,你和小陶现在怎么回事?我们马上要回香港了,他可靠吗?”吴哲问道。
“现在还没有,过两天应该就能搞定了。”袁朗道。
吴哲细看袁朗的眼睛:“你已经不爱他了。”
“爱情是一瞬间的冲动,如果玩不下去,不能勉强。”袁朗看起来并不遗憾。
“我一直希望能看到你爱上什么人。”
“为什么。”
“好奇。别忘了,我的一大乐趣就是参观你的人生。”吴哲捏住袁朗的锁骨用力握了一下,又放开。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当袁朗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莫名觉得身上有点冷,台北的秋天并不寒凉,只是一种从心底泛上的来的空无,常常在瞬间里出现,心脏被抓住收缩了一下,微微窒息的痛,然后又放开。
于是,这就是寂寞的滋味,如果再加上一点无聊,那生活就会变得荒芜起来。
当年,他在十几个资助者中锁定了吴哲,因为那种无如伦比的冷静以及对成功的渴望,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会给人持续不断的动力,一个是爱,一个就恨,而这两样归根到底,也不过是因为欲望。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于是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弱点,只要眼光够毒,心思够巧,没有谁是不可以拿来利用的。他选了吴哲,因为吴哲想赢,掌握权利,控制自己的命运,他有这种欲望,那么只要用一些巧妙的方式把他的成功与自己的事业密合到一起就可以了。
自然这些年来吴哲越来越成熟,他本来就是少年老成的孩子,曾经还有过单纯固执的时候,到现在已经圆熟,深不可测。有时候袁朗心想吴哲应该是他教出来的最好的学生,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下属,他看似温和平静的眼睛里有不可磨灭的光,他是想要爬到高处的人。袁朗给了他这个机会,而吴哲抓住了,一切就是那么简单。
上兵伐谋,袁朗最喜欢这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要总是想赢,赢下你想要的,输出你想给的,这就是人生。
所以永远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袁朗害怕寂寞,百无聊赖的寂寞,看万生万物都有自己的轨迹自己的追逐,而他被孤零零的隔绝在外,即使他是太阳,所有的行星都在围绕着他旋转那也没有用,因为旋转的行星有自己的轨道,永远与之不相交的轨道。
袁朗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枯萎,他把生活和事业安排得太有条理,生命没有重心的感觉,他需要一些追求一些爱好,可是又不能太明显成为足以被利用的弱点,他喜欢年轻的生命和鲜活的血液,看着他们追逐与挣扎,炫耀生命的活力。袁朗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陶涛迅速的站了起来,他的伤好得很快,已经开始在医生的指导下做康复性的训练。
“在干嘛?”袁朗看着他握在掌心里的手机。
“没什么。”陶涛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到袁朗面前去:“你今天睡这里吗?”
袁朗身上有点热,刚刚被吴哲挑起来的火还没熄,年轻人的适应能力总是惊人的,他们会迅速的对现实做出适当的妥协,就像是陶涛这样高傲倔强的孩子也能很快的学会这样装模作样的顺从,虽然他的顺从里总带着一点爱理不理的调调。
袁朗揽着陶涛的腰将他推到墙上,细细品味少年青涩的嘴唇,陶涛渐渐放松了身体,喘息声变得深重而粘腻,袁朗放开他轻声道:“你的医生,也会这样吻你吗?”
陶涛顿时一愣,袁朗看着他迷乱的眼神迅速的变清晰,灵活的手指已经袭上了陶涛的胸口,挑逗敏感细致的乳尖。
“像这样呢?他会怎么碰你?”袁朗眯起眼睛,淡淡的笑。
陶涛的脸上阴晴不定,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起来。
“你比平常兴奋的快,是因为想起他了吗?”
陶涛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将袁朗推开:“你搞什么鬼,不想做我睡觉去了。”
袁朗却问道:“你觉得他爱不爱你?”
陶涛瞪了他一眼:“无聊。”
“那么,赌一下吧。”袁朗满不在乎的笑笑,从窗边的书桌里拿出一份东西,推门而去。
陶涛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他拿的是什么,马上跳起来追了出去。
当他跑出门的时候袁朗已经发动了车子开出来,车子滑过陶涛身边,袁朗慢慢打开手中文件夹的扉页贴到车窗上亮给他看,华丽丽的两个古体字:桃夭。
陶涛顿时连血都凉了,拼命拍着车窗的玻璃,袁朗拿出手机向他晃了晃,司机将油门踩下,即使是狂奔,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汽车消失在夜色中。
手机?
陶涛从上到下摸遍,拔足飞奔跑回到楼上,而另一边的袁朗已经找到他要号码按下去。
今天的一早就有班,段亦宏正在刷牙准备睡觉,手机忽然间跳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段亦宏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晚上好,段医生。”袁朗道。
段亦宏愣了一下,说道:“你好。”
“方便出来见个面吗?”袁朗直入主题。
段亦宏最后喝水漱了一下口,袁朗听得对面咕噜咕噜一阵响,终于安静时,是清清爽爽的三个字:“不方便。”
“我听说你最近在筹钱。”
段亦宏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些怒气:“袁先生,陶涛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你用那种方式留下他,你不觉得很卑鄙吗?”
“我用哪种方式留下了他,你出来就知道。”袁朗说得很淡,气定神闲。
段亦宏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在哪里。”
袁朗微笑着说出一个地址,段亦宏惊讶的发现那就是他公寓楼下的小咖啡座。
袁朗刚刚按掉通话,陶涛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激动的气极败坏的怒吼,忽然又转为低低的哀求。
“这么害怕?”袁朗挑逗他,声音像一根针那样流走,然后狠狠的扎在陶涛心尖上。
“我求求你。”
袁朗微笑;“你现在求我也没有用了。”
他切断通讯,把电池拔出来,扔到坐椅上。
他仍然记得陶涛眼睛,被泪水冲刷而显得异常透明与晶莹,那个漂亮的男孩子,有干净光洁的皮肤和可爱的个性,骄傲的别扭的,狡猾的热血的,小狐狸似的爪子,有些脆弱,凶起来的时候又很凛利。
至少曾经是爱过他的,从某一个瞬间开始,或者一天,或者两天。
感受过一些特别的悸动,爱情游戏里的冒险,连心都变得敏感,然后他发现他的小动物,手里紧紧攥着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衣角。
爱情是一场游戏,因为心动所以危险,一步一惊心的忐忑,心动的滋味,非常的有趣。
所以这世上有很多人喜欢蹦极,可是,又有多少人会选择跳楼?
他可以跟段亦宏争夺陶涛的爱,但是,他没有办法和陶涛争夺陶涛的爱。
袁朗对危险,有天生的警觉。
陶涛急着再回拨,却发现手机已关机,他顿时大怒,一脚踢在走廊的扶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吴哲穿着睡衣开门出来。
陶涛看了他一眼,忽然间暴起,卡着吴哲的脖子把他按到墙上:“袁朗去哪里了?”
吴哲淡淡垂眸:“放开我。”
平平静静的三个字,莫名的有种让人想要服从的力量,陶涛手上一松,蓦然又收紧,喝道:“说!”
“想要我帮你,就放开我。”吴哲平和的语言中有更为坚定的强硬。
陶涛终于松手,退开了一步:“他去哪儿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等一下去问司机。”吴哲道。
陶涛顿时眼前一亮。
“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陶涛有些困惑的转过头。
吴哲指着他的心口:“你不应该让他知道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陶涛脸色大变:“那怎么办?”他喃喃的问。
“想办法,守住它。”吴哲微微笑起来,安静而平和,陶涛觉得有些迷惑,那短短的句子里有种坚韧的力度,好像不是在他对建议,而是述说某种誓言。
吴哲松开手,钥匙挑在食指上晃动:“车库左边的那辆莲花。”
陶涛咬牙,接过吴哲的车钥匙狂奔而去。
段亦宏其实到得比袁朗还要早一些,当他心乱如麻的点好一杯咖啡,袁朗才领着几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缓缓的推开了玻璃门,门外的霓虹流转在他的衣领上,深黑色的头发和眼眸中映出一星幽蓝。段亦宏蓦然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情况,也是这样缓慢而优雅的从黑暗中走出来,吸尽了暗色的光,却更加的夺目,咖啡厅里的客人都不自觉看向他,又畏缩的转过眼,小声私语。
“不好意思。”袁朗笑着指点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保镖:“我最近身边不是很太平。”
“没关系。”段亦宏根本不关心这些。
袁朗笑了笑,把手里拿的文件夹扔到桌上,一挑眉:“我也知道,如果我说今天天气真好,于是我们来聊聊天吧,这……所以就请段医生慢慢看吧。”
段亦宏有些警惕,可是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变了脸色。
“你?”他抬起头,震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袁朗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请他继续。
一字一惊心,段亦宏此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文字可以排列出如此惨烈的组合,像是含了刀光剑影的轮,飞旋着割开他的心脏。
“你……你……”
段亦宏本想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可是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却还是吐不出一个字。他的确有想过陶涛是迫于经济的压力才呆在袁朗身边,可是在他最恶劣的想象中,也没有设想过这样直白赤裸的方式,这不是一份简单的条目,这是把一个人的尊严完全的扔到脚底去践踏,最后还要让你亲手签上自己的名字。
袁朗看着眼前这个人,脸色慢慢从涨红又褪成惨白,然后深呼吸,身体抑制不住的在发抖。
“我吓到你了,段医生。”袁朗笑得有些讽刺:“在您的白色巨塔里,收点礼金应该就是了不得的罪过了吧,我亲爱的医生。”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段亦宏终于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现在是我的人,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他在哪儿,我要见他。”段亦宏收拾东西站起来。
“嗨。”袁朗提醒他:“他现在是我的。”
“这不可能!”段亦宏怒吼,全场客人诧异的转头看过去他却浑然不觉,他俯身揪着袁朗的衣领冲动得几乎语无伦次:“本来我还有可能,本来我想如果陶涛喜欢……现在绝对不会,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把陶涛交到像你这样的人手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你?”袁朗愣了一下,顿时恍然,是啊,当然是他的错,有谁会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乖?一定是外面的坏孩子带坏了他。袁朗笑了笑,低头看自己被揉皱的衣领,皱眉:“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保镖马上走过来,把段亦宏扯开。
当陶涛杀气腾腾的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混乱的局面,于是目之所及,是最光彩瞩目的那一个点,一个守在门边的保镖迅速的反应过来挡到陶涛身前,被陶涛就着往前疾冲的劲势一拳打倒。
“陶涛!”段亦宏喝了一声。
好像变魔术似的,陶涛全身上下凛利的杀气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手足无措的站在段亦宏的目光之下,刚刚抬起眼与他对视,又马上弹开。
“跟我走。”段亦宏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
陶涛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身体已经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跌跌撞撞的被段亦宏带着走。
袁朗抱着肩膀看这一切,嘴角挑出一丝笑意。
“老板,”一个保镖诧异的问:“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要不然呢?”袁朗笑笑,看着那个被陶涛打倒在地的保镖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活动着下巴,忽然皱起眉:“不是说我的保安等级已经升了吗?”
“那个是外围的。”一直贴身站在袁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