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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香?!”
“血香!”
“是,我这就传话给新哥他们……秦总,还请您节哀。”来人咽了口口水,他闻到了即将而来的血腥味。
“谢了,忙你的去吧。”
来人一鞠躬,悄无声息的掩上门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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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自上高中起,就非常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小小的,温暖的,充满爱的家。有夫,有妻,有子,一家和乐融融。
现在他的家里又多了一口人,他把那高大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男人,看成是自己的弟弟,对他也默默地付出了爱心。只要梦兰不介意,他甚至希望我狂能在家里一直住下去。
有时候,他觉得我狂要比妻子更窝心、更能理解他。也许同是男人吧,或者彼此相同的话题比较多,自然而然越走越近。
同时他也发现,妻子对她的表哥要比对他还来的亲密有感情,有时候虽感到不舒服,但想到对方彼此认识的时间要比他长得多,又是亲戚,便也不忍苛责妻子。何况他又忙得要死,一天有大半时间不在家,妻子会寂寞,粘她的表哥也是正常的事情。
一边想着要怎样和妻子增进感情,一边习惯的打开电脑,首先看有没有要处理的邮件。
一共有三封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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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是来自日方合作公司的相当于问候的信件,天书也回了一封。
一封是房地产公司约他一周后见面的信件,天书回信告诉对方,他会在这个时间准时赴约。
第三封是没有主题的信件,寄件人也是从来没见过的地址。对方送来的是附件,量好像还满多的。
确定没有病毒后,天书把附件全部下载。打开后发现全是图像,可以看出是人体照。
裸体照?是谁在跟我开玩笑?不会是正山那小子吧。摇摇头,天书笑起来,随手把其中一张点开放大,咦?
接着又打开一张,嗯?
第三张,第四张,连续打开好几张,发现都是人体的局部写真,而且都是男性,可以看出是同一个模特儿的身体。有的局部还有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手在拨弄,看起来非常……淫猥。
谁给我发的这些黄|色照片?会不会是弄错发信地址?盯着那些被放大的照片,天书觉得越来越不对头。好熟悉,这个人的身体我一定看过!这些特征……不!不可能!
一口气把所有送来的照片全部打开,直到最后一张才是一幅全身照,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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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山从副总经理室里,看到天书面色极度苍白的出现在电梯口,被他脸上可以归属为绝望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从室内跑出。
“天书!天书,你怎么了?”
天书没有理睬他,死盯着电梯,没有反应。
“天书,出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天……”
电梯来了,天书一头钻了进去,立刻把电梯门合上。
刘正山想要跟进去,但被他的表情弄得裹足不前。犹豫中,电梯门已经完全合上。
什么时候,那些照片是什么时候被拍下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天……
开着车子,在城市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绕着。不到十分钟就被警察追上,因为超速被罚单。
醒悟到这样的自己只会成为马路杀手,天书不敢再开车乱跑,随便找了一处停车场停下。
一开始的惊诧、羞耻、愤怒、恐慌逐渐稳定下来后,他开始有余念去考虑整件事情的始末,及可能的发展和结果。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照片中的人就是自己没错,某些特征是做不了假的;其次,拍照片、送照片的人显然是同一个人,他是谁?抱着什么目的?
信件中除了照片以外,没有只字片语。是想敲诈勒索?还是单纯的威胁?威胁什么?
最后,他开始想最近他得罪了什么人,又是谁有可能在他毫无印象的情况下,拍到这些照片?如果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流到外面,如果他的妻子、朋友、员工、生意伙伴看到这些一……
明明已经是初冬,天书仍旧汗湿了背心。
手机钤响了。送照片的人?心跳逐渐加快。一看号码,是正山?
“天书,是我,正山。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没事吧?”电话中传来了刘正山关心急切的声音。
“咳!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我的罚单正好今天到期,如果不交,驾驶证要被没收了,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来。”闪念之间,随口扯了一个他可能会犯的谎言。
“什么啊!你就为这点鬼事……你他奶奶的,害我给你担心老半天!早就跟你说了,不要这么粗心大意丢三落四,你看你!”对面的刘正山明显得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交了罚单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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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敲诈勒索还是威胁,应该不会就这样了结,想必还有下文,现在只有等了。
如果花些钱就能把这些买回来,我也认了!但拍照的人我一定要找出来!
一咬牙,天书只有暂时收起恐惧,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
第二天,天书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才敢把邮箱打开。一眼他就看见了那封没有标题,只有附件的信件;又是附件!难道……
一天,两天,三天,送来的附件照片一张比一张不堪入目。
第四天,当天书看到一张他口中含着男性硕大的照片时,眼前一阵眩晕,冲动之下,差点把电脑萤幕给砸碎。
六十张照片,主角可以看出是两个人。其中一人只露了某些部分,让人无法判断其真实身分。另外一人则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不管他身上什么隐秘的地方,皆赤裸裸的出现在画面上。更甚的是某些部位的特写!
当看到自己的身体里被放进某些不该放的东西时,天书再也忍不住了,在办公室里偷偷地哭出声来。他知道他完了。这些照片足以毁灭他十次、八次,他心目中温暖的小家庭逐渐的离他远去。
没有办法再支撑下去,天书尽量不动声色的,向刘正山表示他想休息几天。
刘正山一口同意,答应扛下他的工作。
从公司出来,也不想回家,开着车子热门熟路的绕到位居城郊的带院两层楼建筑,在院外的空地把车停下,也没下车进去,只是默默地坐在车中观看院中孩子们的玩耍,直到天色微暗,见到一位年约二十几的年轻人,穿着围裙问小鬼们谁愿意进屋帮忙包饺子时,天书苦闷的脸色这才梢梢露出了一丝明亮。
小窝,这个养育了十三名孤儿的小窝,是他的梦,也是他的精神支柱之一。
为了我的家人,为了公司,为了小窝里的他们,我也要坚持住!我是男人,这点事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不要那么介意,现在首要的是要把犯人找出来,把此事处理得干干净净!
文天书,如果你是男人,就挺起你的胸膛来!这点小事还打不倒你,不是吗!
掏出手机,犹豫再三,天书按下了家中的电话号码。
“梦兰,我狂在么?你喊他接个电话……呃,没什么,我想请他帮我办一件事,嗯,麻烦了。”
“天书,你找我?喂?”
“我狂,我有些事想问你,你能出来一趟么?”
“什么事?”
“我在南京路夜市大排档入口等你。麻烦你告诉梦兰说我不回去吃饭了,七点整,我等你。”
放下电话,我狂微微一笑。他已经察觉了么,反应倒不迟钝。虽说现在摊牌还早了一点,但先去听听他想说些啥好了。
**
夜间七点,正是夜市大排档最热闹的时候。每个露天排档里都坐满了客人,人声哨杂配着炒菜的油炸声,基本上不是高谈阔论的话,相距很近的一桌,也听不清另一桌说话的细节。
我狂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他对天书竟然把他约在这里谈事情而感到不解。普通这种话题不是应该找家隐蔽安静的咖啡馆、或星级酒店之类的地方来谈吗?而且文天书那样的人也会来这种地方?
直到天书开始问他问题时,他才明白天书压根儿就没想到犯人是他。
“怎么?不习惯?我以为你们年轻人应该很喜欢这种地方,又热闹又自由,东西很丰富,价格也合理。”帮我狂把啤酒斟满,天书笑着说道。
“我很小就去了国外,又刚回来,还没有机会来这里逛。朋友一般也不会带我来这里。”不明白对方到底弄清楚了多少,我狂说话仍旧保留了三分。
“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呵呵,我很喜欢大排档和夜市之类的,没结婚前,正山也经常陪我来。结婚后,带梦兰来过一次,她好像不太喜欢这种氛围,以后也就没什么机会来了。”不知道要怎样开口问出心中的问题,无意间,天书变得有点唠叨。
“是吗,我倒不讨厌这里的感觉。小时候跟我父亲经常去唐人街的夜市逛,和这里感觉很像。”
耸耸肩,我狂想起小时候和老爸去唐人街玩,那里晚上就有很多夜市,他还记得老爸明明叫的是茶,送来的却是装在茶壶里的啤酒。他还以为老板送错,老爸却暗踩他的脚叫他不要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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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知道,那是中国商人对付美国深夜禁酒法令的一套把戏。
想起自己的父亲,而对面坐着的,就是害死他父亲的人的儿子,我狂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没有当场发狂。
“你的中国菜烧得很好,跟谁学的?”
“什么?”我狂回过神来。
“我说你的中国菜是跟谁学的。你的酒量如何?”因为要开车,天书只给自己叫了茶水。
“我父亲。父亲在世时,只要他有空,一定会亲自下厨,要么就在厨房帮我母亲。我的酒量?我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不过从来没醉过就是。”
“厉害!哪像我三杯酒下肚,就开始晕头转向了。不得不应酬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正山帮我挡的酒。”顿了顿,天书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光有点飘远,“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似乎很好,听你说话,也觉得你父亲是个很好的人。”
“是,他是我见过最出色的男人!我爸在世时,我们一家很幸福很幸福。如果不是……”暗中捏紧拳头,我狂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如果不是一个意外,我们一家三口仍旧会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我妈不会去世,我的生活也会是另一番光景。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摇摇头,天书重新帮他把酒斟满。
“我的梦想是当职业篮球手。”而如今,我却—只脚跨进我最不想进入的暗黑世界!
染得满手血腥!这笔账我要跟谁去算!
“你呢?继承文兴公司,成为有钱人?”我狂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很轻易的就在仇人之子的面前,说出他已经尘封很久的梦想。为了掩饰这份不自在,故意把后面的问话加进讽刺的意味。
天书好像没有听出那份讽刺,夹了块糖醋里肌放进口中,“我?我嘛……说来话长。
“我的年少时期不像你那么幸福,但也不至于惨到赚人热泪,呵呵。”自嘲的一笑,咽下里肌肉继续说道:“我小时候是自闭儿童,听我奶奶说,那是我天天看我父母吵架留下来的后遗症。
“因为这个原因,大约四岁多,我被父母送到奶奶家养,直到我奶奶过世。那时我正好高三,回家和父母一起生活了大半年,之后被他们安排到国外读大学。
“老实说,我和我父母没有什么感情,在一起说的话,加起来一双手可以数得过来,自然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他们的公司,本来是想大学毕业后,回国当老师,教育下一代……”
“你想当老师?”我狂打断他的说话。
点点头,天书露出笑脸。“我喜欢孩子。”给自己倒了点茶水,收敛起笑意,“可是我没想到父母会突然出车祸,公司一下子没有了领导人,加上当时我认识了一位非常需要金钱的朋友,结果几番考虑下,我成了文兴公司的第二代老板。”
“话虽如此,你毕竟姓文,是你父亲的儿子,很多事情你必须得负责。”我狂警告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因为对方的一番话,就打消报复的念头。
如果就因为对方的“可怜”身世就放过他,那么他这六年多来受的苦痛算什么?这笔血债究竟要向谁去讨?这股恨要如何宣泄?
“是的,我知道。”苦笑一下,天书终于把谈话扯上主题,思考一下说词后,开口道:“我狂,你知道我只要一喝醉酒,第二天就不会记得前一天发生的事情。”
“嗯,我晓得。”
“对不起,我想问你一下,我有没有哪天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