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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再次无奈,且感慨世事的无偿,连音理这么好脾气的人(就某些方面而言的)都动手打人了,白岂颜到底要多欠揍啊,不过这也不是夸奖音理文明好市民,毕竟依着白沭的记录,这人也是个没少打架斗殴的,额,坏人。
回过头来看白岂颜,显然是没想到音理会如此迅速的出手制服自己,无论是就先前一次的挑衅音理纹丝不动的反应,还是撇开原因就单纯的泼酒动作来说,音理都不该赏这么重的一下啊,轻重的程度,看白岂颜苍白的脸色便可知晓。
打发走想要来围观的服务人员,白沭轻击了一下掌,引起室内人的注意,在对付白岂颜这件事情上,他是天生的劳碌命。
“我真要怀疑,你们俩是交情好到另一个地步了,才会老做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走过去,把弯腰喘气的白岂颜扶到一边的椅子上,顺带着替小鬼揉了两下肚子,力气不轻,有一半惩罚和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复转过身去看音理,衣服湿了大片正往下滴水,连带着裤子都不能幸免,白沭面上带着笑,装模作样的捏着衣角来回看了几眼,然后一脸歉意的对正黝黑着一双眼睛看他的音理,“这衣服,要洗是不可能了,再买件陪你吧。”见音理不出声,又补上一句,“你要是实在喜欢得紧,我便去找件一模一样的。”虽然可能有点难,摸着手下的料子,怕是定做限量的东西,白沭这么想着。
“哼。”甩开他的手,音理径直向门外走去。
愣了一下,白沭没能反应过来,这人莫不是难得一见的生气了?这白岂颜本事可大了,改天必定的去问清这起因。不过想归想,眼前的事得解决,看了一眼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黎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靠在桌边,挨着白岂颜距离挺近,而白岂颜抿着唇捂着肚子,一脸不甘心的表情正望着白沭。
嗯,情况还算良好,白沭这么觉着,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递给白岂颜,“把饭钱结了,到大门外头等我。”
拐过走廊,白沭加快两步,追上正在电梯前等待的人。
电梯停在这个楼层,音理顶着他那张一贯面无表情的脸走了进去,白沭滞在原地没有动,就这么隔着一道门的界限与音理对视,不过几秒,白沭需要些时间来预计应对的方式,电梯门要合上,白沭以为他要走楼梯再去追赶这个人了,不过还好,里头的人用手挡了一下,门又重新打开,然后音理伸出另外一只手,把白沭拉了进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从一层到另一层的时间不会太过漫长,不过足够这两个人做一些一般来说,会发生在这个狭小暧昧的空间里的事情。
一个不明意义却不失激烈的吻。
电梯门开,动作结束,音理率先走了出去,是用来停车的负一层,有些昏暗又空荡,照旧的没有人,两人的秘密时间,音理踏着步子走在前头,不轻不重,回响起来却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想是哪里的水管漏了,在音理的车位附近,有着一大滩的积水,白沭绕过它,靠在音理的车上,也顺便挡住了那人准备开车门的手。
被白沭挡在眼前,音理收回手改抱在胸前,看他想要做什么。
白沭手背在身后倚着车子,低着头看不远处那滩积水,在黑暗里反着光,那里面有两个人的影子,稍有一点儿风,那投影便被吹出一阵褶皱。
一个永远心口不一的人。
抿了抿有些微肿的嘴唇,白沭换上一副笑,“先生,我们聊聊?”
另一边,白岂颜还呆呆的坐着不想起来,一边的黎追伸脚提了一下椅子,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很清楚的见着白岂颜死板的一张脸。
黎追冷哼了一声,“人都给你弄走了,这下你高兴了吧。”
白岂颜转头睨了他一眼,摇摇晃晃站起来,朝黎追比了个中指,才又摇摇晃晃转了去了,白沭说了,得付钱,不能吃霸王餐。
“喂,你好歹吱个声啊。”
黎追走上前去,想去握白岂颜的肩膀又觉得哪里不对,刚想收回手,就见对方回过头来,目露凶光,就这么一口咬下去,也幸亏黎追收得快,不然说不准就一块肉下来了。
吃疼的捂住手,黎追看白岂颜勾着眉眼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冲他做了个挑衅的表情后,往柜台方向走去。黎追抿了一下手上那个口子,没尝出什么好味儿来,只是越发觉得,这人永远只有在白沭面前才是温驯的姿态,即使他与他的时间不在同一个轨道上,即使他与他相处了这么长久的岁月,前一个白沭,后一个黎追,总是不平等的。
待到两人结完账走出大厅,车子已经停在那里,白沭立在车子外头等他们,音理则坐在驾驶座上抽烟。
“怎么不搭便车么?”黎追双手插在口袋里,几步走了过去,现在大概就属他最乐意开口了。
“不了。”在白沭开口之前,白岂颜插进话来,并且走过来将白沭拉走,“我们打车就好。”
“现在这个时间车可是很难到的哦。”黎追在后面喊过来。
“那就坐公车!”白岂颜头也不回,步伐矫健,掷地有声,丝毫没能显现出刚才挨了一拳头的样子。
“你会坐公车么?”这句话是白沭问得,当然声音适当,不会拂了白岂颜脆弱的面子,据白沭所知,白岂颜还是相当抵触那么又拥挤又不怎么卫生的交通工具的。
正这么想着,那双兔子眼又变换出来,梗得白沭难受,只得由着他去。
所幸,因为线路偏僻的原因,车上的人不是很多,白沭和白岂颜并排坐在靠窗的位置,风从那缝隙里进来,要带走身上的暖意,白沭握了一下白岂颜的手,冰凉的温度,他把窗关上,又拉着白岂颜的手插进自己的口袋里,慢慢的捂暖。
“阿沭,他有什么好的呢。”脑袋一歪,白岂颜靠过去落在肩膀上。
“嗯,他哪儿都不好。”白沭正侧着头看向窗户的一侧。
“可你喜欢他。”他说自己不愿承认的事实。
“哪里?”白沭的嘴角勾起一点,他看在自己在玻璃窗上的影子,淡色的却又深刻。
“我不知道,”双眼袭上困意,白岂颜达拉着眼皮,“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喜欢我么?”白沭很少会主动提起这个问题,因为是个特别的禁忌,他们双方都不会知道如何处理才算得上妥当。
“嗯,很爱。”即使困倦,这样的事也是需要认真表达。
白沭不出声了,只是抬了手附在白岂颜的双眼之上,替他遮去一些细碎的光线,待到听闻那人呼吸均匀的睡去,才又拿了下来。
“还是别爱了罢。”
玻璃的投影上,我一个无能为力的笑。
38
38、那之前的事 。。。
用勺子缓慢的搅动着碗里的东西,白岂颜的样子显得有些懒洋洋,他一边睨着对面似乎是在发呆,又似乎只是不想理睬这个房间唯一的自己而选择了静止不动。
白沭和黎追走出去也有十多分钟了,碗里原本清澈的粥已经被他搅得连米粒的样子都分辨不清,他实在不能理解,白沭到底为什么会和这个人扯上关系,如若只是音理单方面的纠缠,那么一切都还好办,但这两人之间这种暧昧不明的联系,白岂颜每每想起,都会有种不知所措的恐慌,他不能容忍白沭的视线落在他以外的人身上,或许正如白沭所说的,他有时也会不能分辨,这一种不能容忍,是所谓的爱情,还是一类溶于骨血里的依赖。
终究忍不住,他放下勺子,身子在椅背上靠好,视线望向音理,正大又光明。
“喂,你到底要纠缠白沭到什么时候?”
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音理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白沭一直以来保护得很好的弟弟,淡淡道,“我没有纠缠他。”
“那就离他远一点。”白岂颜最是不喜欢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虽然他自己也是同样一副性子,但音理的目中无人却是完全消去了他人的存在感,这种地方,也是极易惹怒白岂颜的。
“我要不要远离他,似乎不是你说的算。”音理依旧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就是我说的算!”白岂颜忽的站起来,也不管自己此时的发言,在他人眼里看来,会不会如同是小孩子在闹变扭。
“凭什么?”轻哼的一声,像是知晓了全部的真相,停在耳里,是完全的讽刺。
音理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紧握着拳头,因为气愤的缘故,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红,哦,对了,那双眼睛,与那个人是一般的,微挑的凤眼总是让人看不出真正的意思。这么想着,音理嘴角勾了起来,他并不想要一直容忍这一只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小豹子,上一次的容忍,是因为他是白沭的兄弟,而这一次的不容忍,也是因为这个。
“难道就凭你是他弟弟?”就这方面来说,音理确实是个很恶劣的家伙,当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回避着一个水塘,安安静静的绕道而去的时候,他偏要伸出一脚重重的踩下,搅得水潭里头一片昏黄,然后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旁边冷冷观望。
听到这个让他痛恨却又不得割舍的字眼,白岂颜身子微微一震,在完全的紧张之后却又放松开来,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音理,像是一种端详,然后,他笑了。
“喂,音理,”他朝那个人走过,语带挑衅,堪堪站定在面前,“你该不会是嫉妒吧?”
“你有什么能让我嫉妒的。”音理眯着眼看白岂颜,侧身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右手持着杯子搭在椅背上,里面的液体跟着他的动作沿杯壁滚动。
“让我想想是什么呢?”白岂颜转身倚靠在桌沿上,也不去看音理,视线停留在门边屏风的雕花上,九曲十八回,“你嫉妒白沭的眼里有我。”
如果是要用自身带血的方式才能得以驱赶敌人,白岂颜不介意在自己的身上多划上几道口子,与白沭的关系,让他骄傲又疼痛,应着这一段的血缘,白沭永远不会离他远去,那个连自己生命都可以不留恋的人,要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地位是多么不易的事情,音理不会能够做到,他白岂颜所占据的位置,是他用忍耐和共有的记忆换来的。但是这个联系,却又该死的阻挡住了他前进的方向,他可以靠近白沭,但却不能走得更近来跨越那一线的距离,因为。
白沭会消失。
不要觉他得这种虚无的恐惧有多么的可笑而杞人忧天,因为在这之前的两年的时光里,他每一天都真切的体味着这样的无措与孤独,即使白沭疼爱他,也不会任他为所欲为,当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有资格逾越过那一道界限时,白沭便消失了。所谓的消失并非消去踪迹,反而的,他能够清楚的知道白沭在那里,在干些什么,却终不得见,就像是惩罚一般的,在两年的季节里,他只得触摸到白沭的影子,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的可悲。
没有人能比白岂颜更了解白沭,他的喜怒,他的愿望。
“这对于有着龌龊念头的你来说,是不值得骄傲的事情罢。”
“为什么不呢?”
“哦?”
“这就足以证明,我比你重要,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音理很少会用问句,这可能意味着他有点生气了,生气的原因清楚而不容置喙,那便是白岂颜真真说对了的事。
“也就是说,”从音理手里缓缓去过那只碍眼的酒杯,在倾斜的同时将字眼吐露出来,“他可以为了我,抛、弃、你。”
你知道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人喜欢笑,却从不认真的笑,那个人喜欢开玩笑,真的假的却连自己都不明白,那个人总做危险的事情,说是刺激,却只是对于自身的不执著。他做了那么多得事情,却都像是虚假的记忆,他把思想与现实区分开来,像是在探索一般的试探这个世界。他不是个多么有担当的人,但是要被迫去承担那些事情,他的脾气很好,因为在旁人看来可悲的不坚持,即使有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也要一件一件,把他们都浏览过来,才能在未来来临的时候不至于麻烦了身边的人。
他会说,我爱你,但是常常找不到爱在哪里,心脏的声音会跳动到右边,那只是简单的,不过代表了活着的证据,哪里来的什么情爱?是旁的人多想了,或是要求了,才会有了现在的躯壳,现在的光景,他一点都不介意误会,因为他不追求。
要看很多的事情,才知道要做的事情,要做很多的事情,才知道厌倦也是个很费力的动作。如若是厌倦了,那便看更多的事,遇见更多的人,来消磨这所谓短暂却又漫长的时光。
所幸,他的神,没有给他那么多得时间,让他足以老去。
于是,我们会被留在这里,依旧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