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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的场合 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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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圈,每个月不见的一两天,难道还是到这儿来慰问农村儿童了?
  怎么可能。白沭总结。
  一脚跟着准备进屋,却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你不是说要爬山么。”音理说。
  “我没说是这儿。”开什么玩笑,他是为了白岂颜的素斋才到这荒郊野外来的,现在没有素斋,当然就该打道回府。
  “小理,你还带了客人来啊。”屋里有人跟着走出来。
  听了这声,音理按着白沭肩膀的手顿了一下,被白沭逃开了。
  “奶奶好。”白沭眼前是一个娇小的老人,很精神。
  凑到旁边人耳根,“是你奶奶吧?”
  “外婆。”那个人呼吸在耳边,吹的人心里痒痒的。
  “哦,外婆好。”
  白沭还想说两句却被音理拉走了,“好了,我们隔会儿回来。”
  
  两人走在山路上,好一会儿都没讲话,直到白沭觉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虽然那仅仅是一小段的路程,他停下脚步,侧过头,“莫不是你觉得我刚才跟着喊了外婆,占了你便宜?”借机报复我。
  “我没那么无聊。”看到白沭的脸,音理才发现那是有些偏苍白了,偏偏那人还一副自若的样子。“我知道了,走慢点就是了。”
  “嗯嗯。”敷衍两声,白沭拖着步子慢慢的腾,真真自作孽不可活。
  顶上的风景其实一般,真正吸引白沭视线的,是那座埋在杂草堆里的矮小墓碑。
  荒野里,杂草疯长,最高的都可以够到人的肩膀,唯独那墓碑旁的,不显得那么厉害,矮小的,和那石块一起。
  音理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罐颜料,和笔,把碑上原本不清晰的字描起来。
  虽然地方不清楚,但是墓碑的主人,白沭倒是略有耳闻,他识相的往远处走了点,沙混着石子有咯吱咯吱的细响。
  母亲啊。
  是不是不在的东西,想起来永远比在的好?
  他倒是也想起来有个母亲呢。
  嘴角动了动,连白沭自己也没意识到说过了什么。
  一首短小的诗。
  什么都不是,回荡在宇宙的一小的缝隙里,填满它,蚀空它。
  我们所追寻的默默流动的往昔的时光里,记忆里的颜色被取代,因为得知了真相,情感间的线条被扭曲,因为明白得知的恐怖,阳光交错着洒下来,只有一个影子,留我一世孤独。
  面前的草左右摇摆了一会儿不动了,白沭看见那之间有着一抹浅红色,于是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
  背后音理在喊他,他一回头,看见音理微微波动的脸以及一泓湛蓝湛蓝的天。
  然后,天旋地转。
  
  时间有一两秒的静止,接着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却不是白沭的。
  “你在想什么?”推开身上的人,音理坐起来。
  “我没想什么。”白沭跟着坐正,轻轻的拍了拍膝盖。
  “你不觉得你该为刚才的事道歉么。”
  刚才,白沭面对着埋在杂草里的一个斜坡,一脚踩空,就在他要顺着坡道滑下去之前,他一把抓住了走过来的音理,于是两人甚是要好的一起滚了下去。
  摔是没摔伤,但是两人也确实灰头土脸了一把。
  “嗯,是该道歉。”站起来,又拍了拍手,白沭右手合胸,朝着音理微微鞠躬,“在此,我献上最诚挚的歉意。”
  看着白沭浅色的眼睛,音理本能的觉得这人其实思想已经不在这儿了,却还存着坏心眼的恶劣,他把手伸出去,等着白沭递过来他的,然后没用多少力,就把人拉近了怀里。
  胳膊抵着音理的喉咙,白沭动了动身子却只是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请问,你做什么?”
  “你觉得呢?”只有在这种时候,音理周遭冷淡淡的气息才会浓郁起来,形成一个漩涡,变成带着性感的浓郁香气。
  手滑到白沭腰侧,来回的摩挲让白沭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他却还保持着笑着的姿态,“显然我是不知道的。”手伸到口袋里找放在那里的某个东西。
  “别找你那个电击的小玩意儿了,我放在车上了。”勾了嘴角,音理显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心情。
  “哦。”表理解,手指不听话的在对方衣襟上来回,另一只手却轻轻在地面上拂过,“那就换这个招待色狼也行。”
  随即,一把泥沙被白沭从音理的领子里灌了进去。
  




10

10、温暖的水 。。。 
 
 
  白沭这样的人,有洁癖是必然的,所以,他断然不会在滚过山坡后还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于是,这人被那人带去了,很普通的洗浴池,俗称澡堂。
  “是澡堂啊?”白沭。
  “嗯,是澡堂。”音理。
  “哦,原来是澡堂。”白沭转身。
  “澡堂怎么了。”音理拉。
  “我对四处都有白花花的肉以及各类细菌的地方没有任何好感。”他愿意脏死的,但局限于这种时候。
  “想什么呢。”都灰头土脸成什么样了,这人居然还有这种想法,“进去看了再说。”
  
  “哎呀,”站在池子边的白沭把毛巾摆在一边,探手试了试水温。“您该告诉我这澡堂前面还挂了个私人。”
  “这本来是给外婆建的,不过她说不喜欢这样大模大样的,就一直闲着。”音理脱了衣服,一脚正准备跨进水里。
  “怎么?”看着被人握住的脚,注,手和脚之间还隔了条毛巾,音理挑眉。
  “很抱歉,我没有和人共浴的习惯。”刘海沾染了水蒸气,有一缕贴到了眼角,白沭用指尖把它拨开。
  这个动作看在音理眼里,说不出的性感。
  眼神暗了暗,他收回被握住的脚,自然的做了个你请便的动作,然后走出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离开的人中途不会折回来,白沭慢吞吞的褪下衣服,滑进水里。
  直到水漫过嘴边,白沭懒洋洋的靠在大理石制的池边上,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一个人的时候,思想就特别容易涌动起来,他分明的记忆线整齐的排列,如同一个小小的剧场,黑白的,长满刺的。
  白岂颜小时候很怕水,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连洗澡都得要白沭哄着陪着,害怕是理所当然的,即使是白沭,也见过岂颜被母亲按在浴缸里的场景,他们谁都不能指责母亲冷血,谁都有拒绝接受的东西,白岂颜的存在对于母亲来说大概就是那个拒绝。
  看了会儿在水里显得越发透明的手指,白沭突然笑出声来,声音不会很小,回荡在这个隔间里,有着空洞的寂寞,直到力气被抽走了一部分,他才停止下来,紧紧的咬住嘴唇,用力的,然后松开,站起身来。
  因为在热水里泡久了,站起来的时候脚有些发软,左右晃了两下,被人从后面扶住。
  “现在才出来,你耐心真不错。”寻摸了快凉毛巾,白沭把它盖在头上,脸整个儿都被遮住了。
  “我只是拿东西来的。”音理平静的回答。
  一个小托盘从手里转移到坐台上,上面是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瓶和两个样式不一的杯子。
  白沭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了许久之后,又突然发出声音,像是用完了电池的玩具又突然接上电源。
  “哟,您兴致真高。”对于酒这种特别的液体,白沭向来是不会拒绝的。
  指尖触到瓶壁凉凉的很是舒服,他自顾着倒了一杯,没去管坐在旁边的人,喉咙里原以为该是辛辣的味道,在一开始就改换了味觉,甜腻着一路顺着食道向下。
  “米酒?”抿了抿嘴,还是自家酿的,感觉不坏。
  “嗯。”从白沭手里取过杯子,音理就着那个水蒸气映出的唇印把杯子里剩下的一点喝完,“这是我的杯子,你拿那个。”
  “还真小气。”咕哝了一句,白沭突然一把勾过音理的脖子,嘴唇贴上去,恣无忌惮的舌头在他人口腔里来回了一边,末了还舔舔嘴角,“酒可是我倒的。”
  对于音理,白沭是抱着一种探索的心态来对待的,探索这个人,探索他的底线,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碰,在他的思想里没有这种选择,就像现在,他觉得自己是触到音理的界限了,欲望的界限。
  身体被略显粗鲁的扯过去,白沭感觉着颈后那只手的力道。
  即使在嘴唇被人咬得生疼的时候,白沭还不忘了勾起嘴角轻笑着,而理所当然的遭来他人的封口。
  说起来,白沭其实是有很多坏习惯的,就比如说,越是关键的时候,他反而越容易走神,像是说话的时候,像是与人对峙的时候,像是接吻的时候,好吧,就是这种时候。
  他偶然间注意到音理的眼睛,对方在接吻的时候会喜欢和他对视,那里面有他不能读懂的东西,这是白沭最近注意到的,他会想也许这个人知道他在不专心,但也只是一秒钟的功夫,他就又神游到了别的地方。
  动作间谁碰到了那个装酒的器具,白沭不凑巧的一掌按了上去,酒水伴着疼感火辣辣的融进伤口里,惹得他突然不耐烦起来,另一手一用力,白沭就这么把没有防备的音理推进了水池里。
  看着全身湿透的人,白沭笑着,抬起手舔了舔指尖上的血,“大爷我是你想亲就亲的么?”
  音理坐在池子里,手撑在身子后面,看他慢条斯理的穿衣服,然后慢条斯理的往外走。
  摆摆手,留下一句,“请您自个儿慢慢享受。”
  被留下的人,长长地舒了口气后在池子里躺平,又突然坐起来,看见池边上一滴两滴的血,伸出手蘸了一点放进嘴里,随即皱了眉头。
  “真凉。”
  
  简单的冲了个澡,音理拖着拖鞋,一身清爽的从村子一头踱回自家院子。
  院子里,白沭躺在不知从哪里搬来的藤椅上晒太阳,手里逗弄着某只毛茸茸的动物,他走近后才看清,那坦然坐在白沭肚子上的是只猫。
  白色的,只在额头上有两个黑点。
  “哟。”白沭笑着招呼他,一手揉着猫的下巴,满意的听到呼噜的声音。
  “怎么坐在外面?”随手拖着张小板凳,靠着藤椅的扶手坐下来,又从白沭脖子上把毛巾拽下来开始擦头发。
  “暖和。”
  手动了一会儿,音理停下来,回头望着白沭,“你干嘛?”
  手里捏着的两只爪子从脊背爬到肩膀,白沭按了按那两个肉垫,把刚才给音理按摩的猫放回肚子上,手垫在脑后仰躺下来,“我刚看见你外婆拿酒酿出去了。”
  继续擦头发,“给邻居家孩子的吧。”
  “嗯,我家也有个孩子。”眯着眼,白沭享受太阳。
  “白笉忍还是白岂颜?”
  “哟,您知道的可真清楚。”放走猫,白沭推了把旁边的人,“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怎么,你有事?”
  “事儿至少比你多。”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音理还真是个意外清闲的人。
  事情的结果是,白沭临走时拿了音理外婆好几罐酒酿,照他的话说是用来取代欠白岂颜的素斋的。
  坐在车上,音理问白沭走的时候跟外婆说了什么,白沭答了一句话,“我跟她说,让你下次带媳妇来。”
  音理听了,愣是有了五秒钟完全空白的停顿,然后面吞吞的回了句,“你准备拿什么给她?”
  白沭一脸严肃的替他整了整衣领,正声道,“别这样,总会有办法的,毕竟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哦?”随即转过头偷笑去了。
  




11

11、我的命 。。。 
 
 
  回到家时间有些晚了,白沭琢磨着岂颜该是睡了,于是将手里的大包小包一股脑丢进厨房,然后上了楼。
  音理是在巷口把他放下来的,这是白沭的要求,他实在不想又看见白岂颜那副炸毛的样子,白岂颜不累他累。
  经过白岂颜房间,发现虚掩着的门里灯还亮着,白沭想了想走进去。
  白岂颜抱着腿低头坐在床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沭走过去顺了顺他的头发,有点湿,像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怎么还不睡?”
  白岂颜踩在床沿上的脚光着,白皙透明的连其下的血管都看得清,白沭到一边橱里拿了剪刀给他修剪指甲。
  “你今天去哪了?”隔了很久,白沭头顶上闷闷的传来这么一句。
  “不是说了么,给你置素斋去了。”手里的脚有些凉,白沭下意识的紧了紧手,想要捂热它。
  “那素斋呢?”白岂颜把脸埋在膝盖里,露出一双剔透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有些隐隐泛红。
  “人家卖完了。”站起来,白沭满意的看了看劳作的成果。
  没站稳多久,白沭就被那纤细的胳膊所发出的巨大力量拖拽到了了床上,岂颜随即坐到他腰上。
  在一阵晕眩之后,白沭心里想的是,幸好自己手握的松,不然剪刀就不知道扎在谁身上了,转念一想,就又有些心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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