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人就这么结着伴,白天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偶尔在需要停顿休息的时候说上两句话,晚上就就近找个能栖息的地方落脚休息。阿奇准备的干粮本是一人份的,爱罗除了第一天之后,也就没有再碰过,他总是能猎到田间树林里的一些小动物,自己烤着吃,也总记得留一份给阿奇。
两个少年就这么结伴走过一个又一个白天和黑夜。
这天晚上阿奇守着忽闪忽闪的小火堆,直到慢慢悠悠的啃完一个烤饼也没见爱罗回来,看着周围茫茫的夜色,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好歹是一起同行了数月的人,虽说交流很少,可是出去了这么久不见回来,还是有些着急,不禁猜想对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去附近找找吧,阿奇想着,便站起身,朝着爱罗走时的那个方向找去。
附近的草丛长的很茂密,走进去差不多到没了腰的位置,一脚踩下去,惊起无数小飞虫扑打的脸上,阿奇一边挥着手驱赶虫子,一边瞪大了眼睛借着月色寻找那可能出现的身影,突然远处悉悉索索的伴随着一两声或深或浅的带着闷哼的喘息声引起了阿奇的注意。
“爱罗?”阿奇出声询问着走了过去。
十来步之外的地方,草丛被压倒成一片,混合着人影在月色下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阴影,依稀可见周围似乎是有搏斗过的痕迹,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声音正是从那处传来的。
“爱罗?是你吗?”阿奇又叫了一声,回答他的是一声带着粗重喘息的模糊话语。
阿奇慌忙走上前去,近了才看清楚,那倒在地上的确实是爱罗,呈现出一个有些别扭的蜷缩状躺在地上,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你怎么了?受伤了?”阿奇想掰开那只抓住脚踝的手,试图撑起躺在地上的人。
“唔……蛇,被咬了。”看到阿奇前来,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回答的话语里泻出一丝忍耐已久的疼痛呻吟。
“别慌,我们先回到火堆那里去!”阿奇蹲下,努力的撑起爱罗把他背到背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去。
到了光亮处,才彻底看清楚了爱罗脚上的伤势,被咬的地方呈十字型开口,切口边缘红肿的有些透亮,很显然在被咬后进行了简单的放血处理。
“没有青紫发黑,应该不是毒蛇吧?”阿奇用手指头轻轻的戳了一下红肿附近的皮肉换来爱罗的一声闷哼。
到附近的小河边弄了些水回来,阿奇帮爱罗清洗了伤口,又割了快衣服上的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
“今天只能这样了,明天我去前面镇上给你买草药。”阿奇拿了一个烤饼合着水袋一起递给爱罗,“今天先吃这个垫垫吧,我不会打猎。”
回到光亮处重见天日的感觉让爱罗冷静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漂亮又带点青涩可爱的少年,瘦薄身体看上去不堪一击,而肢体眼神中却带着坚定和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爱罗的心里竟然奇异般的涌上一股安心的感觉。
他嚼着干巴巴难以下咽的烤饼,心里对阿奇的戒备竟然就那么卸了下来,他看着对方仰面躺在火堆旁,双眼注视着星空,刚才那种在确定了自己的伤势无大碍之后,短暂的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如初的模样。
爱罗能看出眼前这个人的心里一直装着很重要的事情,让他马不停蹄的赶路,眉目间始终挂着一丝忧虑,目光却一直坚定如炬,他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会让对方有这样的表情和坚持?
这么想着,就不经意的问了出来:“只是去找你哥哥么?”
“嗯?”听到对方的声音,阿奇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
“我说你的哥哥……他在远的地方?”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很远吧,可能也很近。”阿奇喃喃的说道。
“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是在寻找他?”
“嗯,哥哥有天出门了之后,就,没了消息,所以我来找他了……”尾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失落和轻叹。
“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找?”爱罗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然后他看到阿奇突然短促的笑了一下,下一秒又好像是要哭的表情,最终却又转回最初的那副忧虑又坚定的模样。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阿奇看着璀璨的星空,天上的星星很亮很亮,闪烁着,勾勒出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的轮廓,是啊……老大……你到底在哪里?
第二天天刚亮,阿奇就睁开了眼,身边的火堆已经冷了,风吹过来,散发着一股焦木烧过后的味道,爱罗睡在一旁缩成了一团,脸上的红晕显示着他正在发着烧,阿奇思索了半响,面色纠结舍不的把一直不离身的披风从包袱里取出来,盖到了爱罗身上,便走去附近的城镇里给他买草药。
走到城镇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做着买卖的,出来逛街采买的人头喧动,到处都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阿奇一边走着寻找药铺,一边心里有些沮丧,爱罗的受伤打乱了他去寻找楼忆的步伐,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就这样丢下对方置之不理,就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他在集市最为热闹的一处找到了一家药铺走了进去,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楼忆也赶到了这个城镇,就在跟他一街之隔的位置,正在跟人打听着他的消息。
楼忆按着路线,只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追上了阿泰尔的队伍,解释完事情的始末,阿泰尔临时改变了行程,跟楼忆一起快马加鞭的回到苏尔解救尤里一行人。
一番交涉后,洗清了尤里勾结反叛的罪行,一切似乎都恢复了表面的正常。
看着尘埃落定,楼忆就去了训练组,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阿奇了,心里的思念是不可言喻的,步伐也比以往快了许多,可是让他万万没想的是,等待他的是一张纸条,就是阿奇走之前交给训练组导师的那张。
楼忆拿着手中的纸条,在训练组的中厅站着好一会没有回过神来,纸条上面端正的写着“导师大人,很感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我要去大马士革,不用找我,也请帮我保密,谢谢。”落款是埃米利奥。
楼忆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眼下的心情,生气?焦急?震惊?紧张?这些仿佛都不对,只是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块,那种抽离感把他冷静的世界震成了一块一块,掉落摔的粉碎。
他想把那个到处乱跑的小孩抓过来狠狠的打一顿屁股,想把他关在屋子里再也不许他出门,也想摸摸他毛卷卷的头顶,或者抱抱那削瘦温暖的身体,一时之间惊讶的千回百转,却最终回落到手中轻飘飘的字条上……阿奇,你去了哪里?
强压下心头乱糟糟的情绪,楼忆去了几条街之外和尤里约定等候的酒馆,酒馆里喧哗热闹非凡,尤里几人正在大吃大喝的一解近期的郁闷情绪,看到走近的身影,便挥手叫道: “楼,我们在这里。”
“楼,见到你家小鬼了吗?!你坐啊,站着干什么?小鬼怎么没和你一起……”丹尼一边往嘴巴里塞着酱牛肉一边看着楼忆开口问着。
尤里看着脸色稍霁的楼忆,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丹尼的腿,阻断了他的话语。
“楼,发生什么事了?”尤里递给他一杯酒。
楼忆看着眼前的酒,愣了几秒才接了过来,开口的声音有些不寻常的黯哑。
“阿奇……不见了。”
“不见?他不在训练组?我还拜托了朋友照看他的。”尤里闻言很是惊讶。
楼忆将手里的纸条放到桌上,在座的几人凑过去看了看,都惊呆了。
“这个小鬼……他……”丹尼有些伤脑筋的看着楼忆,似乎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如何说出口。
“楼,先冷静下来。”尤里看着脸色阴沉的楼忆开口分析道,“小鬼,他肯定是打听到了什么,才去了大马士革,十有八九是以为你去了那里。”
“嗯,我想不到别的可能。”强压着心里不断翻滚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楼忆缓声说道。
“楼,你也别太担心了,小鬼的生存能力还是很强的,他当初不是也一个人从托斯卡纳流浪到这里的吗?”丹尼站起身,安慰的拍了拍楼忆的肩膀。
楼忆将僵直的视线移到尤里的脸上, “尤里,我必须去找他。”他知道当下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这次他没有办法再去顾及那严格的组织纪律和眼下的任务。
尤里抬头回应着楼忆的视线,沉默了半响,点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去吧,这里……有我们,找到了,就带回来。”
“谢了。”楼忆咬紧下颌快速的抿了抿嘴角,第一次因为这种伙伴这种坚实的后盾和无边的支持而将心里衍生出来的情绪写到了脸上,他一口喝下手里那杯酒,朝几人微微的点了个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十五章 蜕变
第二十五章
出城的路上经过了阿奇曾经养伤的那处屋子的巷口,楼忆的脚步在那里稍稍顿了一下,又拉低了帽兜迅速的走了过去,入夜的风撩起了斗篷黑色的边角飘荡在空中,楼忆看着眼前蜿蜒向前望不到终点的路,心里默念着,阿奇,等我。
出了城便快马加鞭的一路飞赶,路上出了必须的补给和打听消息,楼忆几乎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就这样终于在一个月之后追上了阿奇的步伐。
阿奇买完草药出来,思附着爱罗需要补充体力来应付伤口的发炎和高热,又顺道去旁边的小酒馆买了些热腾的肉饼和一罐豆汤。
当阿奇快要走出集市的时候,楼忆就来到了阿奇曾经停留过的那个药铺,每到一处,他最先打听的就是卖吃的和卖药的地方,因为知道阿奇必须要买吃的,再者虽然不愿意去想象他会受伤,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药铺的老板告诉楼忆刚才有个和他描述很相似的少年在这里买过治疗蛇咬伤的草药,这个消息让楼忆的心几度起落,来买药就一定是有人受伤,可是老板却说那少年除了看起来有些疲惫却不像是自己受伤的模样,来不及再细想,楼忆就朝着老板指着的方向追了过去。
阿奇正要转弯走向城门的方向,却在靠近集市的入口处看到有几个恶霸模样的人在推搡着一个牵着小孩的妇女,那妇女手里紧紧的捏着用来乞讨的脏碗,推拉争夺之间,有几枚硬币从碗里晃荡了出来,旁边的小孩赶忙弯腰去捡,却被其中一个恶霸一脚踢开,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身体颤抖了几下就没了动作,那妇女丢掉碗大叫着想扑上去看她的孩子,却被恶霸一手拦住掀翻在地。
“住手!!”阿奇抱着怀里的东西,紧走了几步上前去,大声的呵住了正准备抬脚踹下去的恶霸。
周围围观的人散落成了一个半圆形,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有些在看一眼之后冷漠的转身离开,有些带着想上前帮忙又畏缩的样子看向阿奇欲言又止,有些则是干脆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呦,这是打哪里来的正义使者?!”其中一人收起脚,抱着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阿奇。
“你们不可以这样欺负人!!”阿奇抱紧了怀里的东西,丝毫不害怕的带着气势瞪了回去。
“哈!欺负?!她们穿的破破烂烂在街上乞讨,挡了大爷们的路,我教训教训她有什么不对?!你又是哪根葱,敢管我们的事?”
几人说着,没有再理会地上爬过去抱着孩子的妇女,只是缓缓的靠近阿奇,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他困在中央。
阿奇意识到自己惹了麻烦,看着周围或幸灾乐祸或冷漠或软弱的嘴脸,心里除了愤怒之外有些发紧,思索着这下要如何脱身。
他稍稍的弓起背,一手抱着食物和药,一手抬起摸上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那几人见他如此明显的亮出了武器,便没有再犹豫,几个人同时上前想要抓住他。
阿奇在他们伸手扑向自己的时候,将怀里的豆汤罐子狠狠的砸向迎面而来的一人,抓的时候过于大力,他的手指也伸进了汤罐子里,烫的他险些没有抓住的撒了手。
被砸中的人捂着脸烫的大叫,阿奇趁着对方有些混乱的时候,矮□躲过旁边伸来的几只手,眼看就要突出包围圈的时候,突然被一只大手揪住了头发,紧接着就觉得膝关节后方被人踢了一脚,跪到了地上。
“他妈的小杂种,你想跑去哪里?!”
其中一人抢过阿奇手中的匕首,将刀锋贴到阿奇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操!跟我把他的脸划了!”被烫的那人缓过劲来,指着阿奇气恼的大叫。
“啧啧,这小脸多水嫩啊,被划花了好像有点可惜啊……”揪着阿奇头发那人使劲的往下压着阿奇想要抬起来的背脊。
“你们放开我,几个人打一个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