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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觉得此时的阿奇仿佛变成了拥有第二个灵魂的楼忆,冷静果断干脆中透着一股没有人可以阻挡的狠劲儿。
“小鬼,你不能这么冲动。 也许真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如果这只是楼的脱身之计呢,那你去了岂不是给他添乱。万一楼回来了,你出了事,让我和尤里怎么跟楼交代?”丹尼直觉让阿奇去是个很不妥的做法,不放弃的劝说着。
阿奇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薄雾笼罩在月亮表面显得无比悲伤寒凉,这样的月光仿佛会刺伤心一样,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最终失败的垂了下去。
“真相?丹尼大哥,什么是真相?你们说信任我,却事事都瞒着我。我在你们的眼中就是那么的没用吗?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张嘴,就有多少个真相。从今以后,我只相信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不会再盲从的听你们的话。”
嗓子里火烧火燎的发紧,阿奇放缓了声音:“尤里大哥,丹尼大哥,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不是强装倔强就可以度过所有的难关。不过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一定要找到老大,把他带回来。”
一席话说的丹尼和尤里两人哑口无言。楼,你的小鬼果真是长大了,眉眼都染上了你的颜色,我们除了支持他别无选择。
当楼忆正在茂密的丛林里打着游击战躲避搜捕的时候,阿奇已经根据尤里提供的路线和探子捡到薄刃的地点到达了哈坎村附近潜伏了下来。
哈坎村位于君堡以南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楼忆此行的任务是要直接杀掉途径哈坎村前往苏尔的教廷元老埃塞因。埃塞因掌握着圣殿骑士三分之一的兵力,他此行去苏尔是和一直驻扎在苏尔城外的圣殿骑士团汇合,想要重创刺客军团在苏尔的势力。
然而刺客军团的主要人物在接到消息之后早已进行了隐秘的转移,在转移的同时,他们想安插几个新面孔到埃塞因的队伍里做内应。妮娜为了报复楼忆对她的无视和冷漠,就把阿奇在君堡罗思尔府邸的举动在苏尔高层前大肆夸奖宣传了一番,想要借此把阿奇送进去,彻底的把他从楼忆的身边隔离开。
楼忆这边断然的拒绝惹恼了苏尔的高层,可是又无法直接勉强阿奇前往,便提出了交换条件。那就是如果不把阿奇安插进去,就要有人直接去哈坎杀死埃塞因,让那三分之一的兵力群龙无首,借此挑起教廷内部的兵权相争,然后再趁虚而入的击垮他们在苏尔的想要发展起来的势力。
选择哈坎村,则是因为哈坎地理环境的特殊,那边有大片的树丛山丘甚至还有一处断崖,比较方便进行躲藏和逃离。苏尔高层开出这个无理的条件的同时,自然也是做了相关的任务准备,目的就是让尤里这边完全没有反驳和推脱的可能。
而这个任务的无理性就在于,埃塞因此处出行带了八百精卫队在身边,这支队伍是有名的铁血卫队,每个都是千挑万选训练精良的士兵。八百个人保护一个人,楼忆此行的暗杀行动在外人看来无疑是以卵击石的自杀性行为。
楼忆这次去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他花了几天的时间从黑市上分小批购买了制作黑火药的部分材料,不足的部分都由尤里找渠道获得。终于在走之前用不同的外壳材料做成了十个掩埋触发的火药。
楼忆到达之后花了一个晚上在周围埋伏好了火药,打算趁敌人早上活动期间引发爆炸,然后趁乱杀死埃塞因再撤离。
可是精卫的素质不比一般的草包卫队,虽然火药对重创了他们的人数,但是他们缜密的防线和对埃塞因肉盾一样的严密防守让楼忆没有得手,只能不停的在树林里和他们打着游击战声东击西的消磨对方兵力。
三天的连续作战让楼忆疲惫不堪,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最严重要数胸口中的一处冷箭,那是他在第二天的游击战中被躲在自己视线死角的士兵射伤的。虽说没有伤到要害部位,也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很深入,却因为创面比较大,在这两天的颠簸中反复的被撕裂流血。
伤口的红肿发炎和因为疲劳而逐渐泻滞的生理修复,逐渐引起了身体的高热。楼忆刚刚躲过了一波搜捕,此刻躲在一处断木下的草洞处,嘴唇干裂的喘息着,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拼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上的伤口强迫自己不陷入昏迷,然后疼痛的麻木感却让这个举动收效甚微,眼前一阵阵的闪现出杂乱无章的黑白点。
就在这时,突然旁边的草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让楼忆逐渐麻痹的神经猛然间跳动了起来。混沌的意识也清醒了不少,全身肌肉调动的戒备着。
楼忆把袖剑滑到袖口,身体尽量的靠后藏进草洞的更深处,整个人缩在影影绰绰的草丛后面眼睛透过草间的缝隙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可以听得出那人尽量的减少发出的声响,却还是无法避免发出踩到枯枝断叶的声音,时间仿佛凝滞在了这一刻,随着那声音从侧面的逐渐逼近,楼忆把呼吸压的极低,揣着袖剑的手臂缓慢的抬起,预备着只要对方出现在自己的可攻击范围内就要做出强有力的一击必杀。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楼忆的视线里一闪而过又被草丛覆没,让他觉得自己是过于疲倦而产生了幻觉。猛的甩甩头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过大的力度却带来更加严重的眩晕感,当楼忆的眼前再度恢复到正常视觉的时候,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离他大约三米处的地方那微微弓着背站着的,赫然是原本应该身处君堡的阿奇。
☆、第三十六章 打包拖走
第三十六章
阿奇能敏锐的闻到空气的泥土草木混杂的气味中飘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是从探子给出的地点沿路寻找而来的。方圆十里随处的草穗上树干上随处可见打斗和鲜血的痕迹,让阿奇走过来一路上都牙关紧咬步步惊心,生怕会看到那个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画面,所幸一路上只是有惊无险。
自己身处的周围到处是杂乱无章的践踏过的痕迹,让人找不到头绪,阿奇抹了下脸上的汗珠打算继续往前搜寻,突然这时,对面的草丛传来一阵响动,让阿奇警觉起来,握着匕首的手心出了汗有些滑腻,又使劲攥的更紧了些。
阿奇浑身紧绷的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草丛里似乎有人影攒动,一只染了血看不出颜色的手穿过草丛的缝隙,随着草穗被一点点的压下,阿奇觉得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整个时间好像都凝固了一样,楼忆侧身靠在草洞里,一袭黑衣,手臂搭在曲起的腿上,满是血污的脸上漾着一种阿奇没有见过的笑意,混合了惊讶、责备还有难掩的欣喜。
阿奇只愣了一秒便疯了似的跑了过去,拼命压抑着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声音,没头没脑似乎是想下一刻就扑进楼忆的怀里,可是却在到达他跟前的时候停住了。
他颤抖着指尖触上楼忆脸上那些斑驳的血污,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看着楼忆狼狈的样子,心疼和愤怒搅和在一起,牙根咬的咯咯作响,这个人凭什么总是把自己当个打不倒的神一样挡在自己面前?
“阿奇?你……”楼忆握住阿奇的手指,本以为他会飞跑过来红着眼眶满脸担忧的叫老大,此刻却只是看到他紧绷的脸上几间变幻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奇躲开楼忆的手,探到他的胸口揭开领口看了眼缠绕在里面的黑褐色布条。衣服表面血污结成的脆硬薄膜顷刻间皲裂成渣沾在阿奇的手指上,像一根根倒刺一样□心口,却也只是冷着脸说:“能走吗?”
楼忆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这样的情景有些手足无措,脸还是阿奇的脸,可是身体里却像是住了一个别人的灵魂。
阿奇用力的撑起楼忆的身体,隔着衣服传来的高热体温和耳边火灼一样的吐息让他的心里紧了紧。
哈坎村附近的这片密林腹地宽广,是由数十个跌峦起伏的小丘陵组成的,而此刻阿奇和楼忆正处于密林中心地带的位置。
这个地域的冬季依旧是树木苍翠,树林里因为大量植物的缘故湿气很重,两人警惕的按照大致的方向沉默着向树林的外围走去,楼忆因为失血和高热显得步伐浮漂,几次险些将阿奇绊倒。
阿奇停下脚步,把楼忆搭在自己肩上逐渐下滑的手臂往上拽了拽,“再坚持下,我来的路上曾经遇过一个比较隐秘的树洞,沿途我留了些标记,应该能找到。”
楼忆整个人已经烧的晕晕乎乎,只是强撑着一丝神智往前走,突然听到阿奇的声音,产生了一种似乎在梦中的感觉,意识混乱中喃喃的说:“阿奇乖……我很快就回来了……”
阿奇驮着楼忆的身体猛地一颤,泪水迅速的凝聚在眼眶里又被他眨了几下咽了回去,压低着声音恨恨的说:“回来……你拿什么回来?魂吗?!”
说罢紧咬嘴唇,一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把楼忆整个人顺着肩膀甩上去背了起来,提口气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冬季的夜晚来临的很快,天边的最后一丝橘红夕阳像是被人一把抓住拉走一样,一晃而过之后天色很快的暗了下来。
阿奇背着楼忆高大的身体走的很吃力,不过步伐却没有一丝的懈怠。
他扣在腰间的带子上还拖一个从皮毛花纹看上去像是鹿腿的动物残肢,这是刚刚路上不知道哪个动物没有吃完剩下的,摸上去硬邦邦的,看来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作为这今晚可能的唯一口粮,阿奇像是捡了宝的把它捎带了上路。
阿奇总算是在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借着明亮的月光沿着标记找到了那个藏身之处。
那是一颗约莫长了百年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黑压压的占据着头顶上的天空,离近了能闻到一股略带刺激性的树胶味道。
阿奇把楼忆放在树洞里躺下,就走了出去打算收集些不太潮湿的枯枝败叶生个小火堆。
他刚才抹黑在树洞里走了一圈,里面的位置还算宽敞,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什么动物做的窝还是天然形成的。手到之处都是潮湿的树干内部以及青苔,树洞约莫在大树的根部还往下一点的位置,外面有茂密的灌木丛和杂草矮树做遮盖物,只要不走进了往下看就无法发现洞口。
阿奇以大树做中心沿着其中一个方向向外走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沿途捡了一些还算干燥的树枝,还发现了一个不大的水塘。那或者不能用水塘来形容,只是一个面积比较可观的水坑,因为冬天雨水丰足,导致坑里积满了水。
阿奇在附近找到几颗叶子宽大的植物,扯下几片叶子卷成容器呈了水,这才往回走去。
回到树洞,楼忆依旧躺在那里昏迷不醒,阿奇用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
快速的在树洞里升起小火,最初一阵呛人的湿烟过后,树洞里总算是有了光亮。
阿奇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火堆旁,然后将楼忆挪动到上面,这才动手开始把他浑身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皮开肉绽的红肿发炎,有些已经化脓了流出黄色的组织液。
比起那些细小的创口,胸口的一处看起来尤为严重,中心处已经凝固发黑看不出原本的样貌,只留一些结成黑疙瘩样的干痂零星的挂在上面,周围的皮肤呈大面积的红紫,红紫和黑痂的交界处肿的透亮,撑起的薄膜状的表皮下似乎能看到里面包含着的液体。
阿奇在火光下眼睛瞪着那黑洞一样的伤口,红的像要滴出血一般,他努力的稳住拿着匕首的手不颤抖,手起刀落敏捷的沿着那肿起的一圈剜了下去,一只手大力的按住楼忆因为疼痛而略微有些挣扎的肩膀,血水混合着淡黄色的脓液很快的沿着楼忆的胸口滚落到身下的衣服上形成一小滩深色的印渍。
直到剜除了腐肉,敷上带来的伤药处理好伤口,阿奇又口对口的渡了些水给楼忆,这才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那个面色憔悴苍白的人,去准备吃的。
阿奇回到刚才的水坑边剥洗着路上捡到的那只鹿腿,楼忆血肉模糊的胸口还在他的眼前晃动,心里的疼痛愤怒在此刻似乎都麻木了一般,将原本挤满的大脑都腾空了,想抓住什么却又被那个东西一溜烟儿的跑掉了,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不想再去问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这样保护我。
因为爱,所以反倒无解了,只要俩人这次能够活着的回去就好。
再次回到树洞的时候,阿奇发现楼忆居然醒了,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样子。
阿奇丢掉手中的鹿腿冲上前去扶住楼忆没撑住差点歪倒的身体,声音拔高显得有些尖锐:“你在搞什么?!”
“阿奇……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