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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到一束强光从黑暗中穿透而来。
苏越双手压着桌子,整个人几乎贴在窗玻璃上,看着那辆车子停在居民楼门口,隔了不到一分钟副驾驶出来一个人,那人下车后就将车门关上,几乎没什么停留的时间那辆车就绝尘而去。
苏越猛地冲出拉面馆,在车子消失前记下了车牌号,是本市车,驾驶位的车窗严闭着看不到人的相貌,不过有了车牌一样能查出车主是谁,现在只要联系唐队长让他帮忙查证就行了,可是这附近也没有公用电话,苏越四处看了看,想着是不是再借别人的打一下,就看到对面那个一直站着目送车远去的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苏越悄悄跟了上去,想着他大晚上的不回家又要去哪里,自从上次目睹他瘾发作,就没见他去过深海,难道他是想避开自己,所以才会选择去其他店吗?
果然,走了一段路他进了一家pub,门面很小,苏越跟进去发现里面人山人海,地方不是很大,聚拢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人更显得这家店拥挤,混乱,这里的秩序比不上深海,几乎当场就能看到有人跳脱衣舞,而且还不是舞者。
进了门,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苏越在拥挤的人群中四处搜寻,找得满头大汗,还是没看到人。地方这么小,几乎全是跳舞的,苏越知道他不会在里面,可是吧台和附近的座位找了三四圈,愣是没见着人影子,难道又出去了?那他进来是做什么的?还是说……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猛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架争执的声音,苏越下意识跑过去,赫然看到地上背对的跪着一个人,他的对面站着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可男人手里拎了只啤酒瓶,正要往地上男人的头上砸——
“操!”苏越猛一脚踢向男人急速下落的手臂,啤酒瓶飞出人群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站着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苏越已经一把拉住地上男人的胳膊,将他狠狠拽起来!
“你……是谁?”
被拉住的男孩回头的时候满脸惊慌,苏越手一僵,愣了好半天才甩开他,骂了声,“靠!他妈的晋肴死哪去了!”
“你……是在找晋肴哥吗?”男孩小声询问,苏越一惊抓住他的胳膊,“你知道他在哪?他在哪快告诉我!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阿辞,玩够了没有?”
背后一直站着的男人突然发话,叫作阿辞的男孩身子抖了一下,对苏越悄悄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就转身朝男人走过去,苏越听到他小声地喊了一声,“程齐哥,对不起……”
阿辞程齐,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可苏越已经来不及再想,他的心思只在晋肴身上,他转身冲向卫生间。
跑到卫生间,可是门反锁了,公共卫生间为什么会锁门?心中预感越来越强烈,苏越一脚踹开门板,可是里面空荡荡的,苏越大步走进去,砰砰砰连踹了三次,直到停在最后一扇紧闭的隔板前。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苏越站在隔板前,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和鼻子的吸涕声,手中的拳头青筋膨胀,一拳砸开隔板!
隔板打到了一边,苏越脚底的凉意火烧似的窜上头顶,晋肴……晋肴在做什么?他蹲在马桶盖上,双手颤抖着抱紧膝盖,双眼因恐慌而抬起来,五官因痛苦而扭曲着,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和惊怖,他在看什么,他那双无神绝望的眼睛在看什么?
“晋肴,晋肴!我是苏越!”
苏越紧抱着他那不住颤栗的身体,晋肴没有吸,晋肴没有吸那些该死的东西!他一个人在坚持!他一直一个人在抵抗!
“苏……苏……”
肩膀上传来虚弱而颤栗的声音,像是从无底的深渊传来,苏越越发将他搂紧,十指几乎在他单薄的背上刻下痕迹,“我在,我是苏越,晋肴,你要挺住,你要坚持,我在,我不会离开的,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晋肴伏在他的肩头,浑身的知觉已被痛苦和折磨取代,可他还是凭着仅剩的理智,断断续续说着,“苏,越……怎么,是你……”
心脏抑制不住的抽痛,苏越猛然推开他,“晋肴,你在等谁?告诉我你在等谁?是谁让你吸那些该死玩意儿的?是不是上过你的那个男人?啊?是不是他逼你的?你根本不想吸的对不对?是他逼你的对不对?”
苏越快疯了,晋肴被他剧烈地摇晃,像一颗将要折断的枯枝,“头,好痛……好难受……我……我想要……”
“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晋肴别他妈混账了!”拇指食指夹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抬头,“你他妈快告诉我,到底哪个混蛋叫你吸毒的!今天要不说出来,老子让你难受到生不如死!”
“给……给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
他失去理智了吗,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忽然,晋肴像是吃了兴奋剂的豹子,重重地推开苏越,苏越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晋肴蜷缩着身体站起来,却跌下了马桶盖,他拼命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无力,他扶着地板,整个人趴式的忽然不动了,只是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苏越慢慢移到他面前,轻轻捧起他的脸,手指触摸到脸颊的那一刻,冰冷的凉意渗入苏越体内。
“晋肴,你在哭吗?”他的身体那么抖,连带着苏越的手也抖起来,一遍一遍擦拭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咝!”
手指被咬了一口,血流出来,明明是热的,苏越却觉得冷,透骨的冷,是因为混合了他的泪吗。
“走!你走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晋肴突然发疯似的叫起来,四肢在空中狂甩,苏越压上去擒住他的身体。
“晋肴你冷静一点,我是苏越,我是苏越。”
牢牢将他抱紧,可是晋肴像失心疯似的根本停不下来,又是一口咬住苏越的肩膀,皮破血流,他却没有意识,只是死咬着不放,双手疯狂拍打,像是害怕至极,却依然誓死抵抗。
忍着肩上的痛,苏越依然将他搂紧,他的身子太过单薄,只轻轻一用力就让他不能动弹分毫,晋肴在怀里不断地抽泣,没有声音,苏越却觉得他哭得很凄惨。
“晋肴,不要怕,不要,我们不要了……”
一遍一遍用体温温暖他,他是不是就会感受到,我的心呢?
怀里的人大概乏力了终于渐渐安静下来,虽然无尽的颤抖代替了他的冲动,苏越却觉得,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那么痛苦。
“晋肴,告诉我好吗?那个人是谁,那个一直说爱你,很爱你,你一直深爱的人,他是谁?你说要相忘于江湖的人,他是谁?你一直摆在心底的人,他是谁?告诉我,好不好?他是谁……”
“他……他……”
眼泪像决堤的河流,怎么就停不下来呢,伏在温暖的肩头,感受着从没有过有的温度,仿佛能融进血液里,驱赶早已冰冻的悲伤,呆呆地望着门口,记忆里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在那里,等着我?
“晋肴,他是谁?”
“谭纪琛……”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身体吃苦头
“晋肴,他是谁?”
“他……”瞳孔猛然紧缩,晋肴的身体僵硬起来,“谭纪琛……”
苏越一时怔住,晋肴的身体在他怀里仿佛一具冰雕,透心的冷,一点点渗入苏越体内,猛然间,他想再一次确认,然而猝不及防的一道“啪”响,毫无征兆地打在脸上!
苏越惊愕地睁大眼睛,身体已被打到了一边,撞在隔板上,怀里的晋肴不见了,猛然抬头。
谭纪琛,他怎么会在这里,就高高地站在面前,他的手搂着晋肴的肩膀,晋肴神志不清地趴在他身上,他那双阴霾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隐忍着愤怒又像是痛恨。苏越望着他俩,像欣赏着一部好笑的闹剧,手撑着地板,坐在地上,抖着肩膀,傻子似的笑个不停。
“够了。”谭纪琛眉宇紧皱,苏越却停不住自己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苏越。”谭纪琛再一次发出无声的警告,可是苏越耷拉着一条胳膊,只眼睛看着他,没有焦距。
“给我……求求你……”晋肴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谭纪琛低头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横抱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苏越在背后说,“你要带他去哪儿呢,去做什么呢,他的病,你能治吗?”
谭纪琛没有回头,只抱着晋肴,声音低沉道,“你待着,哪儿也别去。等我。”
走出卫生间,四周的人全都看了过来,酒吧的音乐几乎同时停止乐动。
有人走过来,礼貌地叫了声,“琛哥。”
旁边的男孩看到谭纪琛怀里的人惨白着一张死人脸,吓得不敢出声,只双手紧紧拽着身边男人的衣角。
“程齐,你把他送过去。”
“好的。”
大概谭纪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程齐连忙从他手里接过晋肴,抱着他朝门外走,身边的阿辞紧追上去,却被程齐瞪了一眼。阿辞僵在门口,看着两人坐进车厢,消失在夜色之中。
站了好一会,觉得风吹的头疼,阿辞扶着额头转过身,刚好碰见一个漂亮的男人走出来,阿辞后退一步让开道,男人擦过身边的时候,阿辞叫住他,“你好,你是晋肴哥的朋友吧?”
苏越停住脚步,慢慢回过身,看了好久才记起这个男孩,可是他却笑着摇摇头,“不认识啊。”然后就走了。
阿辞歪了歪头,心觉莫名其妙,刚一转身就撞到一个人,抬头的时候吓了一跳,“大哥。”
谭纪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进去吧,小心又头疼。”然后也走了。
阿辞木讷地站在门口,觉得这个晚上,大哥好温柔,他跟随的那个背影,是不是就是他呢?
路边小道,隔着五米的距离,谭纪琛静静跟在苏越身后,看着他双手插着兜慢慢地走,时而抬头望天空,时而踢飞脚边的石子,直到停在一幢楼前。
谭纪琛停住脚步,循着他的视线转过头,这里,是晋肴的家。
他又开始走了,还是往居民楼里走。踩了无数级阶梯,谭纪琛到达的时候,苏越已经蹲坐在门前,楼道没有亮灯,只有一点红光在半空闪烁。
谭纪琛走到他面前,站着喊了一声,“苏越。”
红光亮了一下,苏越喷出一口烟,昏暗的楼道内,滑过一丝嘲讽的笑声。
谭纪琛夺走他的烟,踩灭在脚下,蹲下身,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忍了好久,才终于能够平静地说出一句话,“跟我回去。”
手被慢慢推开,苏越半笑半冷地说,“你自己走吧,我要等晋肴回来。”
“你等他做什么?我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苏越抬起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
谭纪琛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是自己冲动在先,现在没有质问他的资格。
“刚才是谁扇了我一巴掌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打了人,事后再来安慰,谭老板,你不嫌累吗?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到底是想怎样啊?”
“苏越……”
苏越推开他靠过来的身体,声音冷冷道,“别碰我,别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
谭纪琛心口一窒,猛然道,“你说什么?!”
“别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衣领眨眼间被拽起来,苏越微微伸仰着脖子,脖子被掐着难以呼吸,可他仍嘲讽似的说,“谭老板,生气,就代表你承认了,对不对?”
轰的一声,身体甩到墙上,背脊贴着冰冷的墙,慢慢滑到了地上,苏越干咳了几声,没有停住笑声,直到咳到再也笑不出来,手撑着地板,看着眼底那双漆黑的皮鞋越走越近,他的声音在头顶凄厉道,“苏越,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想要你怎样?
我也不知道了。
或许,只是想要晋肴,不再那么痛苦吧。
“呃!”冷不防脖子一记重力,苏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意识恢复的时候,感觉全身上下暖暖的,大概是在被窝里,几个小时前的记忆没有消失,反而在脑海里根深蒂固,苏越闭着眼睛,不想醒来。
肩膀传来沁心的凉意,空气里弥漫着药水的气味,终于,苏越忍不住刺痛闷哼了一声。
“忍着一点,这药水刺激伤口。”
苏越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谭纪琛蹲在床边,手里一瓶药水,一根棉签,苏越的上身没穿衣服,谭纪琛用被子盖住只露了一个肩膀,肩膀上血肉模糊,隐约可见一排牙印。
苏越再次闭上眼睛,微微挪动身子,刚好躲开了他伸过来擦伤口的棉签。
“现在最好不要动,别又惹我生气,你才刚醒,我不想你再一次晕过去。”
谭纪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