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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来问问安阳的消息。”这时酒保好似觉得觉得手中托着托盘有些累,他干脆将托盘里最后一杯酒递给苏杭,等苏杭接过去才笑道,“请你,酒精含量不高的。”
苏杭忙接过,看着手中碧绿色完全不像酒液倒像是饮料的液体,试探着喝了一口,觉得口感不错,在酒保略带期待的眼神中又喝了一口,笑道,“谢谢,很好喝。”
顿了顿,又问道,“你能不能带我去找这里现在的负责人?”
酒保了然道,“你想去向他问问阳哥的消息?”
苏杭点头。酒保又摇头道,“没用的,听说这次阳哥做的事很重要,像我们这种不上台面的夜总会是完全没资格知道j□j的。”
说着,酒保又道,“苏先生,力哥对阳哥很看重,他是不会让阳哥去做有生命危险的事情的。喝了这杯酒,你就赶紧回家吧,这里真的不是你来的地方,如果阳哥回来知道我见到你来却没带你回去,我可有苦头吃了。”
苏杭抓住重点,追问,“那,那你知道力哥在哪里吗?”
酒保像是看奇葩一样的看了眼苏杭,“难道你还想去问力哥?”见苏杭脸上果然有这种神色,又挥手嗤道,“别开玩笑了,力哥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只怕我们还没接近他身边就被打死了。”说着,他又急急道,“苏先生,你喝了酒就回家吧,我先去做事了。”
说着,就转头离开。苏杭哎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去追,就见他很快消失在舞动的人群中,只好作罢。
楼上的控制室内,力哥侥有兴趣的看着角落里那个神情有些茫然,无意识抿着手里的酒的苏杭,从手下手里拿过一根雪茄,点燃惬意吸了一口。
门外响起轻柔的敲门声,身边手下去开了门,那个刚刚才在苏杭面前说了许久话的酒保恭敬的进来,“力哥。”
力哥如若无睹,他身边的手下,乃至这酒保,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安静的站在原地。
酒保斜眼看了眼监控,发现苏杭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酒里放了大量三唑仑,还有一种新型的掺合之后不影响药效的春|药,不碰还好,碰了之后,先期只会觉得口里发干,手中又正好有酒精浓度不高的饮料,苏杭自然会不停喝下去。……而后期……希望这小孩能撑过去吧。
让他来诱骗这样一只小绵羊,实在有点大材小用。
服入大量三唑仑后,会让人口干舌燥,二三十分钟后头晕无力,且会产生幻觉。现在效果还没那么快发作,倒是掺合在里面的春|药却不像以往那些凶猛,而是舒缓又绵长。
这时苏杭已经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以为是不适应这里吵杂又混沌的气氛,迟疑着往四周看了看,想起那酒保的劝告与以前安阳不准他来这里的举动,终于还是拍了拍有些潮红的脸,朝出口走去。
力哥看着,哧道,“就这么一个人……”言语里的鄙夷味道浓郁。
其中还有对安阳迷上这么一个男人的不满。
然后对酒保道,“你做的很好,明天就出去吧,短时间内不要回来。”
酒保心里对他的谨慎不以为意,但仍恭敬道,“是。”说着倒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开。
力哥又吸了口雪茄,看着消失在监控中的苏杭,转头对身边的手下道,“找个新进来的跟上去,做得利落点。”顿了顿,又道,“不要急着动手……他家那张床是安阳买的吧,就选那里吧。”
手下意会,立刻拿出手机交代了几句话,监控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力哥吐出来的烟圈在缭绕。
……
出了夜总会,被冷风吹一下,发热的脸倒是清凉了一些。今天晚上什么也没打听到,苏杭叹了口气,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来电或是信息,倒是顺便看了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不想那么快回家去面对一室黑暗,苏杭干脆将双手插在口袋里,缓缓朝家走去。
但没走多久,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
现在虽然已到了三月份,但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可他走在路上吹着寒风,却觉得身上很是燥热,并且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总有种希望有什么东西过来抚摸发热的肌肤的感觉。
散步的心情随之消散,苏杭摇摇头,用冰凉的手背捧了捧发烫的脸颊,打算快点回家睡觉。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喝下的迷药效果渐渐上来了,苏杭只觉得腿脚沉重得厉害,嘴唇干燥,想直接躺下来睡觉……又想有人来舒缓一下不知道哪来的焦躁。
那种从未有过的矛盾感觉让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只能往旁边走两步,慢慢蹲下扶着阶梯坐下来……才发现他已经走到朝阳公司前的广场了。
上次醉酒他也是坐在这里吧……苏杭混混沌沌的想着,嘴里j□j出声,用冰凉的手掌贴在脸上,期冀能让脸颊别那么发烫。
就算是喝醉酒也没这么烫啊……苏杭心里想着,然后神经突然一凛,手指尖都颤抖起来。
他的酒量是很浅,但醉酒之后绝对不会有这种反应……那个酒保,那杯酒有问题!
他们想要做什么?为什么给他下药?
越来越晕的脑袋压根没办法集中精神,苏杭挣扎着想起身回家,但身体却已经不听他控制,怎么都汇聚不了起身的力道。
现在才八点多,路上人来人往,苏杭低头看着从身边走过的那一双双脚,牙齿用力咬着下唇,嘴里渐渐有些微甜腥的味道,疼痛如愿给了他一些刺激,但却不足以支撑他回家。
苏杭急促的呼吸着,这时却突然有双脚停在身边,苏杭心脏一颤,抬头就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大汉俯看着他。
眼神中……有苏杭不熟悉但却无比厌恶的欲望。
“……滚”开!苏杭嘴里大声叫,想退开,但对方却弯腰一伸手,就将他提了起来,半扶半抱的将他的脸按在胸膛前,嘴里则带着些不耐烦大声嚷嚷道,“不能喝就少喝点,大爷我的时间宝贵,下次再喝醉就别想我来接你!”
顿时,旁边路过或是在广场歇脚的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意会的光芒,被压着说不出话,但仍在迟缓挣扎的苏杭也确实像是某些醉酒撒疯的人……至于为什么他身上没有酒味,这个就不是他们这些陌生人想的事了。
闻到大汉身上的汗味,苏杭恶心欲吐,但被揽着的腰上的皮肤却很享受男人的力道,脑中模糊的意识到了什么,苏杭更用力挣扎。
即使这挣扎没什么力道。
身体被半抱着往前走,苏杭呜咽着挣扎,眼泪已经忍不住流出来了,却怎么都挣脱不开男人的手,倒是身体,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后更是火烫,身下那个让他恨不得用火烧掉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来,连腰都忍不住想要扭动着去摩挲男人的手。
苏杭绝望得想死。
可身体却仍靠在男人身上。
“苏杭!”骤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苏杭混沌的眼神顿时一亮,挣扎的力度猛加大了几分。
手臂被一只手抓住一拉,苏杭终于脱离被压在男人胸前的姿势,脸上的泪痕立刻暴露出来。
穆彻看着他狼狈得一塌糊涂的脸,又看了眼他身边有些无措的大汉,用力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皱眉道,“怎么哭成这样?”眼睛却是看向大汉。
大汉眼中的凶狠一闪而过,然后说道,“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
“喝醉了?”穆彻冷声道,“你是谁?他怎么喝醉的?”
这时苏杭顺过气来,紧紧抓着穆彻的衣服,用力道,“不认……识他,带,带我走!”
穆彻顿时看向大汉,大汉见已经没办法完成任务了,干脆转身就跑。
穆彻身体一动,想去追,但却被苏杭绊住,只好放弃。
回归
接到阿林的电话时,力哥仍坐在夜总会的监控室内。
在接受这个考验的第三十五天,安阳成功射杀赌王。代价是即使穿着防弹衣也身中两枪,差点死在里面。
但也只是差点。
阎王爷还不肯收他,最致命的子弹被他擦着头皮躲过了。
力哥怔了一怔之后,不由大笑出声,心情愉快的拨通了程峰的电话。
当然程峰比他要知道得早一点。
毕竟即使搭上了赌王的女儿这一条线,但也仅仅只是开始而已……因为赌王这个震慑宵小的招牌,与堪称赚钱机器的重要性,即使是赌王的女儿,也极少有在没有保镖的情况下接近他,更何况是一个突然冒出来跟女儿谈恋爱的小子。
安阳的假身份做得极真实,而这些‘真实’的身份,也绝对会被放到了赌王的桌上。
只是太过完美了,这也是破绽。
在程峰的计划中,安阳不过是吸引赌王那边注意力的棋子而已。
他表现得越好,越完美无害,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越多……而针对他的考验,也不是真要他杀掉赌王,而是在危机四伏间如何保全自己,并且活到最后。
程峰定的所谓只能带一人前去完成任务的要求,不过是担心人多了会打草惊蛇。
他从安阳的角度设想过各种办法,但就是没想到,安阳竟能不动声色的找出他安插在那里的内应,且在他即将要实施计划前,大庭广众之下,拼着受伤抹了赌王的脖子。
他表现出了他的价值与潜力,也赌对了程峰对一个好的继承人的重视……保护了赌王十余年的内应关键时刻的反水,让安阳在脑袋上被枪削去一块肉,肩膀中一枪的情况下被阿林活着接应出去。
力哥只知道安阳成功杀了赌王,从程峰口中得知今晚安阳突然的暴起,大笑着祝福他的兄弟终于找到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安阳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小了!”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笑完,力哥笑着感叹。
程峰在那边也跟着笑叹道,“是我程峰的儿子!”
每个城市间都有一个控制圈,赌王H市那边的势力范围紧邻G市,如果打下来,程峰的脚步就是成功踏进了H市。程峰已觊觎良久,更是做了精密的计划。
暗杀赌王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风行雷厉的打压合并。
今晚安阳的暴起,让他们措手不及的同时,也暴露了好几个内应……实力上的了号的,费点力气都能查出这事是他程峰所为。
即使蚕食合并势不可挡,但暴露之后会遇到的阻力也会加重许多。
安阳这小子啊……力哥咂咂舌,真他妈越来越合他胃口了!
心情大好之下,看到那个被派去诱|奸苏杭的手下畏畏缩缩的出现时也没有发怒,听到苏杭被一个男人带走时,更是再次大笑出声。
刚才他都还在担心,以安阳那小子的小心眼,发现苏杭被人奸了之后肯定会大怒,派去的这人是绝对不能再留着了……没想到老天都来帮忙,让苏杭被别的男人带走。
这种情况下下被上了,那可不叫奸了。
力哥笑完,挥挥手让那人出去,再示意手下跟去处理,老是要人命也不是好事,但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然后才点了根雪茄,挥手让手下凑耳过来,指示他去叫人将那酒保的身份透露给夜总会其他人。
那酒保虽然是个假酒保,但本事却是真的。
而且,他以前的身份是黄豪黄癞子的人。
谁叫那小绵羊自己撞上来,本来他还没打算这么快对他动手的,现在可好,安阳那小子明显比他们预料的还要有潜力,小绵羊弄了就弄了,还要他来给擦屁股。
到时候那小子要为了个兔子爷报复,就满世界的找人去吧。
他就不信他要罩的人,那小子还能找得着。
……
阿林接到夜总会来的电话时安阳的麻药才刚失效没几分钟。
他是程峰派来安阳身边的人,这几个月跟安阳相处的时间也最多,是最清楚明白苏杭对安阳的重要性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连心脏都不自主的颤了一下。
踟蹰了一会,才走进病房。
病床上的安阳头上缠满了绷带,左手也被吊着,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眉峰也因为疼痛而簇起。
这才有些像一个17岁的少年。
见到他进来,安阳干咳了一声,沙哑道,“给我杯水。”
阿林忙将手机放到一边,去柜子上倒了杯水,回头却看到安阳正拿着他的手机,惊得颤了一下,杯中热水倒出来烫在手上。
这一个月,安阳用的是台新手机,在枪战中早不知扔哪去了。而以前那台与苏杭一款的则早被仔细收了现在还没拿出来,这会才刚手术完,他要打电话也只有就近拿阿林的了。
这一个多月都被人监视着,安阳甚至连苏杭这个名字都没叫出口过,心里想得厉害。
喉咙干涩得紧,安阳打算拿水润润,等声音好听些许了才打给苏杭,见到阿林呆在那,不悦道,“发什么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