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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睿无法嫌弃这双布满老茧的枯手时不时拭去自己嘴角的粥粒,经过几天的调养,她精神好多了,好奇这对年逾七旬的老人怎么会留在大山里。
“大娘,您家里还有什么人?”
“一个儿子,一个媳妇,还有个孙女,到今年也该找人家了。”大娘小心吹凉了口粥,喂给凌睿喝。
“那他们……”
“死了。”
大娘的声音沙哑了:“那年,兰儿才十五,我和老伴儿上山砍柴,哪想鬼子进村子搜查什么地下党,这些畜生哪有好啊,见着后生就砍头,见着姑娘就糟蹋。媳妇为保清白,扑到鬼子刺刀上,给鬼子杀了。柱子也死在鬼子的刀下,孙女……我老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孩子做好了最后一顿饭,上吊了。”大娘说不下去了,“她还是个孩子啊……”
凌睿听呆了。作为一个军人,杀戮是家常便饭,可今天,她出奇的感受到大娘灵魂处,深深的悲痛与无助。
“当时啊,我和老头子也不想活了,老头子发了狠,说不能让孩子们白死,要参加山下的游击队。可鬼子太狠啊,把整个庄子都烧了,那些后生死得那个惨……我和老头子就躲到大山里了。”
“唉,前些年有个教书先生逃到山里来,说:南京的蒋总统都打不过日本人,带着一帮随从跑去别的地方躲起来,我们这些老百姓还不遭殃吗?日本人把城里人都杀光了,最惨的是姑娘媳妇们……造孽啊!”大娘一把年纪,老泪纵横。
“血债血偿!”
从凌睿的牙缝里,传出来的可怕声响,让一辈子以大山为伴的老人吃惊。谁也不信,见惯生死,一向效忠日本天皇的她,嘴角在轻轻的颤抖。
门突然被推开,“老婆子,”老汉一脸惊慌,手里握着猎枪:“不好了,鬼子来搜山了!”
“啊,鬼子咋来了?”大娘惊慌失措。
凌睿当然知道鬼子是来干什么的,“大爷,大娘,你们快离开。”
“闺女,鬼子狠啊,一起逃吧!”大娘立刻收拾包袱,其实也没什么家当。
“大爷,带着大娘快逃!”凌睿蹭的下了床,“猎枪留给我!”话一说出,老汉手里的枪已经到了她手里。
“这,这太险了!”老汉还没闹清自己玩了一辈子的猎枪怎会脱手,不过老汉也明白人,惊讶的看着她,“闺女,莫非真是游击队的?”
凌睿笑不出来,咬牙道:“你们快走!”
“不成啊,你身子有伤呢!”大娘着急,毕竟是上了年纪,一着急就六神无主。
“大娘,走啊!”她已经听到此起彼伏的人声狗吠,拿着猎枪就出了土屋。
“闺女真是八路军游击队?”大娘又惊又喜,“我说呢,这么俊俏的闺女,手上的老茧比老人家的手还厚。”
“别唠叨了,快走吧。”老汉惊慌不已,搀扶着老伴儿就出了门。
一队士兵靠拢过来,几双皮靴抬起又同时踏在地上,踩得落叶覆盖的草地发出“扑扑”声响。凌睿让自己尽可能藏在阴暗角落里,一阵微风袭过,枝叶随之晃动,似乎是一群夜之精灵,正在自己黑暗世界中,以一种奇异的节奏,围着她欢快而舞,而就在不远处,一阵急剧的枪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在黑暗的天幕下,红色与绿色的火舌在空中交织,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暗红色的流光,在空中来回穿插,形成了一片不断闪烁的死亡之网。
凌睿纳罕:难道还有别人?
月之皎洁,如高悬的夜灯。她看到了一具灰色长影在枝叶间隙纵跃,同时,成群的日军紧追不放,枪声大振,比倾盆大雨还要密集。凌睿呆掉了,这人是……
可,纵是神仙也无法阻挡子弹的疯狂射杀,听得见日军指挥官嘶吼的声音:“打死她!打死她!”枪弹响彻天地,浓烟滚滚,日军头盔上的夜照灯犹如地狱鬼火,忽闪忽灭,突然朝同一个位置抱拢,那个位置就是他们要追杀的目标所在,似乎眼前出现了一个无比模糊又无比清晰的幻觉,不是,绝不是幻觉,没有哪一种幻觉如此刻骨铭心,如此心旌摇动,让人激动到疯狂,忘了天地更替,只有那道神秘又曼妙的身影在战火中纵横驰骋,与死神抗争。
突然凌睿犹如石像般呆痴的眼睛中,爆出一缕锋利到极点的光芒,她跑动起来,猎枪的射程有限,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才行,只见夜色下,一个穿着土气的女子,急速奔驰的身影……等我,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当她接近目标,站到一处高地,用流利到让人心中发毛的动作迅速抬枪,她的目光,猎枪的准星,被她锁定的目标,三者还没有形成一条直线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清脆的枪响把日军的叫嚣和猖狂打得粉碎,一枚子弹壳欢快的跳出枪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同时,对面阵地上,那个趾高气扬的日本军官,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脑袋上就炸起了一片漫天的血雨。
第 68 章
“砰,砰,砰……”老猎枪每发射一次,对面阵地上就少了一个脑袋。日军惊恐,纷纷朝她的方向涌来,子弹打得枝叶乱舞,明晃晃的刺刀闪着死亡的气息,恨不得立刻吞噬掉这个夜之杀神。凌睿跳下高地,将剩下的六发子弹装进弹夹,呼了口气,再次站在高处。她的双眼中蕴藏的,却是两汪诡异美丽的紫湖水,而她的身体,更像是上足发条,按照事先设定的轨道运行的机器一般,以流利地令人心里发毛的动作,不断重复着,瞄准,射击,这样单调的动作。
别以为日军头上戴着夜照灯给她当了活靶子,夜间进山搜捕要犯,对于情况不熟悉的日军来说,这样做是安全的。毕竟像凌睿这样熟悉他们兵力部署,作战意图的人实在稀罕。也因为如此,日军指挥官断定她就是他们追捕的目标。只听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命:不惜一切代价的抓住她。毕竟再是骁勇善战,也是孤军作战,她有多少子弹?就算日军排成队给她射击,也有弹尽粮绝的时候。凌睿举目去看,围剿大山的日军足有一个中队的兵力,装备精良,战斗力非常强悍,可不是凭借蛮力能够取胜的。但是,为了替疑似柠妮的人解围,她不可以退缩。所以,她射杀的日军可不是一般的士兵,看布阵和穿戴,她毙掉了一个执行官,三个小队长,一个机枪手,两个弹筒手,还有两个卫生员。蛇打七寸,对付一个军队也是同样,必须除掉中队部的首脑,才能打乱日军阵脚。
日本士兵手里的三八式步枪,口径太小穿透力又强,打在人身上往往会造成一个并不致命的贯穿伤,但是正因为口径小,枪支在射击时容易保持稳定,再加上日本军人过硬的军事训练,两军对垒时,不知道有多少中国军人躲在掩体中,只是稍有不慎,就被对面的日本士兵一枪击中了要害!可今天,他们被一支陈旧不堪的老式猎枪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怎么不疯狂?
但,明白人都知道,不是凌睿勇者无惧,天下无敌。而是日军得到死命令:必须抓活得,即便牺牲一个师团的兵力。她的价值,在日军军部来说,是不可估量的。
月光慈祥的俯瞰着森森林海,却掩不住浓重血腥的杀气。每一个年轻的脑袋被打开了花,洒在夜空的血滴如暗红的雨丝,绽放到极致。同一个月亮,同一片天地,远方的亲人也在望月思儿吧。这样的杀戮,对生命的践踏,有没有惊扰故乡的亲人?月亮啊月亮,能不能遮住你的双眼,别再把凄惨的景象传给故乡的母亲啊。当最后一颗子弹脱膛而出,跳跃着钻入一名日军的脑袋,凌睿大声喝道:“你们要抓我吗?我就在这里!”
大批日军蜂拥而至,钢盔上夜灯闪烁不定,很快就聚拢到一处,照亮了半个天地,将高地上的黑点层层包围。日军中队长用望远镜仔细确认后,猛一挥手,所有日军都放下了长枪。面对这样一个全身都散发着腾腾战斗火焰,犹如雅典娜女神般高高举起手中长刀(是一把柴刀),把他们的生命都锁定在这里的人,他们胆怯了,时间在那一瞬间似乎定格。
就在这个时候,急劲的山风吹来,吹落了她头顶的包头,吹得她全身衣襟飞扬,当丝丝缕缕的月光,透过那厚重地云层,把一片皎洁,一片银白,轻柔的挥洒在她的身上,照亮了她那双发亮的眼睛,照亮了她精致得无懈可击地脸庞,照亮了她的斗志时,她在这个时候看起来,真的美极了。她含笑又倨傲的面孔,目光发紫,摄人心魄,即便并未看她,却似乎她无时无刻不在。
中队长哇哇叫了声,举刀扬威:去抓她,要活得!
站在前锋的第一小队围了上去——日本士兵在进行刺刀格斗战时,都必须按照《步兵操典》中的规定,先退出枪膛里的子弹再格斗。这并不是因为日本士兵崇信武士道,而是因为他们使用的三八式步枪,口径只有6。5毫米,子弹的穿透力很强,弹丸初速高,很容易穿出打中敌人身体,也容易在近战格斗中误伤友军。
“很好,每一个日本青年都把获得天皇亲自授予的‘樱花武士’当成生命中最大的目标。很不幸,我就是樱花武士之一。现在,你们谁打败我,就有资格去接受这样的荣誉。”凌睿丢了猎枪,扫视着围攻上来的日军。
日军只知道来抓逃犯,却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逃犯,而且长官下令不许开枪射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伙毫无抵抗地被其射杀,这样的对阵太不可思议!眼见她没了枪,便端着带刺刀的长枪围了上去。在战场上,中日军人最后难免进行拼刺刀的决斗,每每都以中国军人死伤多于日军几倍而告终。日军一般采用三人背靠背,刺刀向外的刺猬阵势,你攻击一个,其余两个就会乘隙干掉你。往往数十个人围上去也根本不是对手。何况,她还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凌睿冷笑,握着扁平短小的柴刀就砍去,速度之快,动作狠厉,立刻将刺猬阵里的一个日军连人带刺刀劈成两半。另两人来不及反应,就被抹了脖子,鲜血直喷。
“你们杀平民,杀妇女孩子,不是很威风吗?今天,狂妄嚣张的大日本皇军,就这般低能?”凌睿杀人如切菜,大娘所说的惨剧一直在头脑里回旋,只想用刽子手的鲜血去洗刷罪孽,其中也包括她自己的罪孽。这种心理一直为自己所忽略,可今天她很清醒,无论我做多大的成绩,在你们日本人眼里,始终是支那人,只不过以前的我,是一只听话的可以利用的支那狗罢了,一旦不听话,就要用尽手段除掉我。甚至,利用到最后一张皮,再无情的抛弃。
接连又上了几个日军,没两个回合,死状更惨。这时,嘴巴上留着一簇胡子的鬼子军官惊怒万分,举着军刀砍杀过来,凌睿被几个日军围拢,见鬼子军官来势汹汹,抽身格挡,谁知该军官也算骁勇,见凌睿被困,只有招架之力,顿时大发淫威,竟然高高跃起,双手握刀腾空劈下,气势骇人。凌睿心惊,夺过一支长枪试图格挡,‘咔嚓’一声,长枪竟然被鬼子军官猛力劈成两段!俯冲之势直将筋疲力尽的凌睿击退数尺——
鬼子军官大喜过望,哇呀呀兴奋大叫,举起军刀又是一阵劈砍,眼看危险将至,凌睿将手中砍成缺口无数的柴刀横空一斩,冲过来的鬼子军官双手握在空中的军刀还没来得及往下劈,那把残缺不堪的,锈斑历历的柴刀砸在他的胸肋,‘咔嚓’,柴刀砍在该处,连着骨头,鲜红一片的进入军官心窝直接把他的内脏砍得粉碎。鬼子军官脸色铁青,嘴巴喷出的鲜血染红唇上的一簇胡子,而神经甚至还没充分感觉到疼痛,就啊呜一声毙命。而凌睿自己也没占到多少便宜,猛地喷出一口热血,虎口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中队长被斩杀,整个中队的日军表情都凝滞了,就在他们心脏不由自主的开始收缩,就连身体都微微开始僵硬的时候,听见凌睿笑道:“日本的武士们,看到没有,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但是,日军陆军编制很完善,一个标准的步兵中队包括一个19人的中队部,也就是说,中队长毙命,就会有执行官代替,以此类推,即便只剩下军士,也能坚持到战斗结束,直至全部战死。
“你这人还真不知好歹,人家千里迢迢的来寻你,你却连招呼也不打,光顾着逞英雄呢!”一阵惊心动魄的笑声在凌晨时分,在生死玄关时刻,真是大大的惊扰。
本就陷入惊恐的日军举枪环顾,却不见人影,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还有通信兵正用无线电跟上级汇报战况,好像是说这里出了大大的麻烦,指挥官已经战死,请求支援。
不过他们阵脚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