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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个香平都不急,你急个么事?”飞飞反问了一句。
“别个看你是表哥,不好说,只怕别个心里烦死你了,好不容易把王师傅盼走了,又来了一头狼。”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你晚上睡觉老实点。”我这番话把他打动了,他终于答应了。
“老实,老实,我在你面前还敢不老实?”我心里那个高兴劲甭提了。
“是不是真的老实啊?”他又虚张声势地举起了两只手,恫吓着我。
“中国人民是吓不倒的。”我跑到客厅正中间,把胸一挺,做出一副昂然的样子。
他狂笑着扑向我,我终于被擒,他把一筒卫生纸撕了一点下来,搭在我的脖子上,对我说:“革命党 人一般都要戴一条围巾。”我就势把搭在脖子上的卫生纸当作围巾向脑后一甩,然后做怪地象许云峰那样 迈着电影里那种革命的步伐向他走去,嘴里还唱着国际歌,他在沙发上笑倒,我又跑过去,笑着把他按在 沙发上,高声叫道:“投不投降?”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一时之间,春色无边。
那天晚上我没有按他说的睡觉老实点,我们的玩兴都很大,他在洗澡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站着痴痴地看 ,他笑着对我说:“看什么,有么事好看的。”并把水浇了我一身,我也不客气了,就在卫生间又和他大 战起来,两个人光着身子,我给他擦背,他给我擦背,暧昧的气息就已经有了。洗完澡以后,他穿上三角 裤就往卧室里跑去,我洗干净的时候,他在被窝里睡了,我钻进去时,他往旁边挪了挪,显然还没有睡着 。
我把灯光拧暗,把他的手放在我脑后,想让他搂着我,他把我抱了抱,又对我说:“老实点。”老实 点,我才不会这么傻呢,我把手轻轻地搭在他的那里,没想到他已经硬了。他把我的手拿开,呼吸频率有 些不正常,但好象在坚持着,“叫你老实点。”“我就放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好不好,这样够老实吧。 ”我笑道,说着又把手放到他那里。这次他没有再把我的手拿开。
“只准这样,不准动啊。”他把手按在我的手上,以备策应。让我别动,门都没有,我把头埋在他的 胸脯里,静听他的声音,没想到,他却把我的头推开,对我说:“睡好,你的头发有点扎人。”反正怎么 做都不会让你满意,不如就把动作坚持到底,我的手没有按照他的要求不动,他那里好高的温度,通过我 的手,融化我的心,我轻轻地滑向被子里,脸庞隔着三角裤贴近他的温暖,忘情的在外围游移着,他先还 用双手推开我的头,后来推挡变得越来越没有力量,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终于他终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 动作,由推挡变成了鼓励式的抚摸,身体也有些颤动了,嘴里开始有些忘情的哼声。
在温暖的被窝里,在暧昧的灯光下,我们又一次一起完成了灵魂的飞越。我用微波炉给他热了一杯牛 奶,重新洗了脸回到他身边。他没有马上把内裤穿上,而是斜欹在靠枕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有些发烫 的牛奶。他放下杯子的时候,手又把我的脸揪了揪,眼睛里已是春色绵绵,“你天生就是一个坏蛋,就是 一个魔鬼,老子都被你带坏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粗话,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毫无理由,连他的粗话听起来都是这么动情,我意 犹未尽,还在用我的嘴唇抚摸着他的乳头,他轻轻地推开我的头,躺了下来,一手搂着我,一手枕在脑后 ,然后对我说:“听话,早点睡觉。”我轻轻地枕着他的手,生怕给他带来什么不适的,在他的怀中聆听 他的心跳,感受这健壮有力的心跳声,感受他的青春,他的温度,他的温情。在这个秋意绵绵的春宵里安 然入眠。
二十七
小小的风波过后,我和飞飞感情突飞猛进,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每天都睡在一起,有时他也会不高兴, 可能也是对我们的前景毫无信心,这还不是主要原因。香平已经和铃子同居了,而梅子也因为我悄悄向林 老板的建议而离开了林林餐馆。本来林老板这里就因为铃子的到来,多了一个服务员,再加上梅子自诩领 班,做事也不主动,因此我向林老板一建议,她马上就动了心思把梅子炒了。
如果我这种做法的确有些卑鄙的话,那么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让任何女人深层次地接触我的飞飞 ,因为我们还不稳定,他还对女人有兴趣,有时甚至是变态般地去招惹她们,每次看到他和梅子调笑的时 候,我的心就在滴血,但我不敢说他。
梅子走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的性格变得有些暴躁,虽然他不知道真正原因,但梅子走时连招呼都没有 和他打,只身而去,悄悄地走了。也许他那时和梅子两个人还真有一点郎情妾意的意思,可能是香平和铃 子的原因,他以为他和梅子会成为另一对,但梅子的走对他刺激很大,只要看到香平和铃子亲热,他就会 无缘无故地对我发脾气,发脾气的结果就是晚上只要我想和他亲热时,他会无缘无故地打我,是真打,下 手很重的,我不敢做声,不敢在飞飞面前流泪,默默地给他冲上一杯牛奶,然后去卫生间里洗脸,这一切 也是毫无道理,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不过就是这样感觉,我也认为是一种美好的记忆,早上把他送到五里 新村时,我甚至还会独自在车里感受一下他真实的力度。
我想我真的象一个女人了,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么坚强,可是我的内心已完全被他占据,一切以他为中 心了,他什么时候想做了,我都会高兴得要死,他的性欲高峰期很好判断,这时我就会象一个沙漠中看到 绿洲的人一样,和他缠绵在一起,先段时间他还有点半推半就的尴尬,后来也就习惯成自然了。即使这种 周期性的毫无规律的情爱生活,我也乐此不疲。
2004年和2005年那个秋冬之交的季节,是我这30年以来最灿烂的季节。那时节,我仿佛沐浴在春风里 一般,虽然这中间也有些磕磕碰碰,即便如此,也给予我无尽乐趣,无限遐想。我会在晚上8点去接他下班 ,有时我们也不急着回家,逛逛江滩,领略一下秋天那略有的寒意,略有土腥气息的江风。在人不太多的 江滩公园,我们可以安静地坐在休闲椅上一起聆听武汉的钟声,如同聆听这个欲与孽并存的城市一样。直 到现在,只要听到江汉关那沉浑的钟声,我那不安分的思维总能穿越岁月的记忆,留给我鲜明的回忆。
我们一起感受着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一起感受那段美好时光的风风雨雨,我清晰地记得飞飞站在水位 牌前,手摸着水位牌,那张“欲与水位试比高”时那调皮的笑脸。我清晰地记得飞飞在霓虹幻彩的江汉路 上,穿蝴蝶似的在人群中逃避我的追赶时那灵活的身形。我们一起感受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浮躁。
有一次我们甚至驱车到了东湖。秋天的夜东湖,秋山如黛,皎月如钩,月照秋山,山映秋水,别是一 派江城夜景。与城市相去数步之遥,却把城市的喧嚣与浮华,世故与虚伪屏蔽于千里之外。这里秋水如绵 ,月润秋水,残柳照岸,另有一番风流缱绻之色。深夜无人,万籁无声,他让我把车停在秋意浓浓的湖边 ,在这里我们可以很大胆,那动情的一幕幕如同一幅抽象派的油画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中,埋藏在灵魂的 记忆里。
我感受着别样的武汉,武汉的夜原来是如此深沉、如此寂静、如此美丽,我们的心情都十分平淡,这 也许是我追求的爱情的最高境界了。那时我坚信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们在寂静的东湖边喁喁私语,交流着 我们的思想和灵魂。
“飞飞,我们这样你会不会后悔?”“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我觉得我们这样也没有什么。”主角这 样的态度太让我欣喜了,也更进一步加强了我的信心。
“飞飞,你会结婚吗?”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他也许在思考,我们有没有未来,他的家庭,他的家人,这个绞杀人意志的社 会习俗都不会允许我们有未来,他们只能接受一个我们不能接受的,各自的未来。他没有回答是对的,这 说明他还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至少说明他没有敷衍我,讨好我。他的思考是这个社会强加给他的,如果 没有这个吃人的社会习俗,他也许会接受我。他的沉默是他的思考,至少他也在犹豫,他一时无法知道自 己的性取向,他不能确定他和我的这种暧昧是一时的生理需要,还是长时间的爱情结果。他的犹豫说明我 还有争取的可能。
我的话题起得太沉重,也太没有现实意义了,我叹了口气,正准备换一个话题时,他毫无边际说了一句, “小峰,这都是命。”原来我们在思想上竟有如此相似之处,我们都不太喜欢浮躁的东西,我们更深沉地 执着于平淡。我们的脑海里总有一些宿命论的东西,在执着地追求理想的同时,我们更相信命运的控制。 婚姻,也许这个社会和家庭会强加给我们,我们的抗争也许毫无意义,我们甚至不敢想象我们的家庭和亲 友得知真相后的错愕与悲痛,我和他都不是只对自己负责的人,我们甚至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还不如香平 。
如果婚姻最后一定成为我们的选择,我们宁愿相信命运的契机,这也许就是他说的这就是命的全部思 想活动吧。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惑着我。既然这个问题无法解决,那不如我们共同选择命运的契机到来之前 的朝朝暮暮吧。在这些朝朝暮暮里,我同化着他,他也同化着我,以至于我现在总有一些淡淡的忧郁,连 香平有几次都说我变得和飞飞一样了。秋意最动人,秋最容易引发人的悲思,何况是在这样一个秋意浓郁 的深夜,两个同样忧郁的人谈论着一个无法预见未来的话题。
我决定还是另起一个话题,他现在最关心的除了我就是他的家人了,我就从此入手吧,“飞飞,你妈 妈的身体现在么样?”我想他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加上又经常劳动,身体虽然瘦弱,但不柔弱,只要营养 跟上去,应该术后恢复得很好的。
没想到这个话题也引得他连声叹气,“哎,妈妈现在精神不大好,总是着急还钱的事,我也没有办法 跟她说。”“那我哪天去帮你劝劝她,么样?”我毛遂自荐。
“也行,不过你说话注意点啊。”“我晓得的,未必你还不放心我?”对于我的口才,我十分自信, 他看着我也忧郁地笑了笑,这个笑容把这个本来秋意十足的湖畔,搅起一团暧昧的春色来,我迎着这暧昧 的春色,想去吻他,他却把我推开了,“不早了,快点回家吧。”他可能还在刚才的忧郁中,我也不好强 求,只好恋恋不舍地站起来。他揪住我的鼻子摇了摇,“你个小坏蛋,又在勾引老子,看老子回去么样收 拾你?”
晚上人车不多,我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了家,他却浑然忘记了要收拾我的诺言,倒在床上就准备 睡觉,我要提醒他,免得他成了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老大,你不是说要收拾我的咧,小的奉命来到 ,请指示。”他一下就笑醒了,一把将我按在床上,对我说:“你还真有点贱咧,老子都搞忘记了,你还 记得,是不是发春了?”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没有什么面子,就对他点了点头,他残酷地笑了笑,“老子冒 得兴趣,睡觉。”
我跪在床边,一边摇着他,一边笑着求他:“就一次,好不好,飞飞,就一次。”他笑着掀开被子, 原来他也是假睡,在被子里偷着乐,笑着对我说:“那就这一次,你以后动老子试下看?”
我们做爱了。我光着身子给他冲牛奶,把牛奶递到他手上时,他打了打我的屁股,“我要洗澡,快去 放水。”把水放好后,他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我去帮他拿内裤时才发现,他前两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没 有洗,两条内裤都是脏的,这怎么办,他没有内裤换怎么办,我在洗衣机面前急得要死,他一定会说我没 用的,说不定还会生我的气。
就在我着急得不行时,他却在卫生间里叫了起来,“小坏蛋,快点把我的内裤拿来。”我最后急得没 有办法,我想只能把我小一点的内裤给他将就一下了,我打开我的内衣裤抽屉,一条熟悉的红色映入我的 眼帘,是飞飞那条被我当作性命保护了一回,却一直不舍得再穿的那条红三角裤,当我把这条三角裤拿进 卫生间的时候,他有点诧异地看着我,我得意地冲他笑了笑然后出来躺在床上,静候他的质问。
果然,他一躺在我身边,就问我:“小坏蛋,这条裤子么样会在你这里?”我也学着他欲擒故纵,假 意背过身去不做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