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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也跟你没有关系了。佟子齐在心里回一句,绕过他走向家门,把钥匙插进去,开锁,进门後马上反手把门关上,没想到莲的手竟然用力岔入,门重重压碾在那人手骨上,一个轻脆的喀拉声,佟子齐惊骇至极的瞪著他的手,下意识往里退,仇莲顺便推开门,大步跨入,佟子齐往後退,像看到甚麽恐怖的东西:「出去!!不要进来!你出去!!」
「子齐,对不起,那时候是我的错,我今天就是想来道歉的。」仇莲没有管被夹的骨折的手指,一步步逼近,佟子齐终于撞到身後东西跌在地上,他蹲在他面前,悲伤的望著他:「我不会再伤害你,不要这麽怕我,好吗?」
佟子齐看他没有进一步做甚麽,顺了几口气,颤声祈求:「我甚麽都不要,只要你马上出去,从我面前消失,求求你,莲,求你不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
仇莲看他脸色苍白的发著抖,缓缓伸出手,触上他的脸颊,温柔的摩娑了下:「你这样,我当你是害怕我的出现会扰乱你的心,我会以为你还喜欢我,是吗?」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出去啊!!!!!!」佟子齐忍无可忍的吼了声,眼底充血。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在我家老头死的时候,我也对别人付出的关心视而不见,我今天来只是想说,失去最重要的人,我也跟你有过一样的经历,所以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男人站起身,又看了他一眼,直直走了出去。
佟子齐还坐在那爬不起来,刚刚看莲的手指都发紫了,肯定是骨折。
他垂下头,此刻才发现从见到男人开始,他就下意识止住了呼吸,这会儿心跳终于恢复正常功能,砰砰敲击著他的胸腔。
被莲囚禁的那一个礼拜在脑海里留下无法磨灭的黑暗阴影,即使之前对莲还存在著那麽一点难舍的情感,自那件事之後,通通成了一场噩梦,他现在对莲除了愧疚、还有无尽的恐惧。
爱呢?早就没有了吧,他想。
走出校园,佟子齐一眼就看到仇莲站在校门口,穿著一袭长大衣,似乎在等人。
他二话不说从後门跑了出去,不甘心的泪积蓄在眼眶。
为什麽,为什麽莲要这麽做!站在韩芥常常等他的地方,做跟韩芥一样的事……这样从此以後当他回忆起学校,脑中就只剩痛苦的回忆了啊。
莲有甚麽资格侵犯韩芥在他记忆里的领域?这个校园是属于他跟韩芥的,他们一起上下课,一起去食堂,还曾经在图书馆的厕所忘情拥吻。
莲永远无法取代韩芥在他心底的位置。
他一直跑到离学校很远才放缓脚步,一点食欲都没有,也不想回家,他走进一间包厢式网咖,往长条沙发上一躺,看了几部电影,他的眼皮慢慢阖上。
网咖的服务生把他叫醒时,已是凌晨12点,他拒绝加时,付了钱离开。
他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用力舒展刚刚蜷缩著身子睡在沙发上僵硬的身子,然後他看到一个人站在公寓一楼,前一秒稍微有点放松的神经再度收紧。
「你每天都那麽晚回来?」仇莲苦笑,语气里没有责备,倒是有点拿他没辙的宠溺。
已经做了足够心理建设,知道不可能逃一辈子,佟子齐深吸一口气走向他。
「莲,不要再去学校门口等我,也不要再来我家门口,这只会让我对你感觉更差罢了,现在的我,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的影子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我到哪里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这样就好,我没事,让我安静度过这段日子,好吗?」
「在你离开我的时候,那两年,你有这样子想过我吗?」那人突然迸出这麽一句。
佟子齐从他旁边绕过,迳自拾阶往上,声音幽幽的:「我不记得了,那时候鑫老爷死了,我很难过,所以没有想太多。」
「老头子是被天合会暗杀的。」仇莲在他身後咬牙哼著,「一物报一物,然後韩升那老头也被许门的人做掉了。」
佟子齐终于转过身,居高临下的望著他:「你确定人是许门杀的,不是另有其人?」
仇莲怔了几秒,神色未变的应道:「……看样子,你见过苏了,我老婆跟你说了甚麽不该说的话吗?」
「不,你想太多,我只是基于对你的认识做的揣测,你一向是有怨报怨的人,不是吗?」佟子齐笑了,声音乾涩。
仇莲又多看了他几眼,感叹道:「两年究竟改变了多少东西?感觉你也变得比以前复杂了不是吗?现在要套你的话是越来越难了。」
「你们之间那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我这辈子都学不来,我也没有瞒你甚麽,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我的观察罢了,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成了你的绊脚石,你大可杀了我,只要不要让我感受到太多痛苦就成。」佟子齐打开套房的门,闪进去後确定那人没有上次一样不要命的把手伸进来,才砰一声关上门。
「我明天还会来的,晚安。」仇莲的头抵著门,然後站直,转身离去。
佟子齐紧靠著门扉,从身体里漫溢而出的虚脱无力像海潮一样淹没了他,他蜷缩在门边,轻声祈求,说给那个早已听不见的人:「拜托你……放过我……」
「子齐?怎麽了?」一开门就看到弟弟手上大包小包的行李,佟醒睿诧异。
「哥,拜托让我在这打扰一段时间。」佟子齐推开他想步入室内,却被醒睿一把捉住。
「怎麽了?」
「子齐,现在不方便进来,你可以先在外面等一下吗?」佟醒睿压低声音,欲言又止。
佟子齐的视线绕过他望向身後那微微敞开的卧房,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推开他哥哥大步走向卧房,罔顾他哥哥在身後低叱阻止,冷不防推开门。
他怎麽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苏菲娜全身赤裸的缩在床上,被单遮住她大半雪白的身躯, 可以从薄被里清楚看见怀孕6个月的圆凸小腹。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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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第二部35
佟子齐震惊的愣在那,直到醒睿把他大力扯回客厅,两人一时无话。
其实也不用解释或给甚麽藉口,只要眼没瞎肯定知道这两人刚刚在床上做了甚麽。
「哥,你不是要跟裳裳姐结婚了吗?」佟子齐压低了声音,这种时候还是会给他哥面子,「你们是谁先勾引谁的?」
「子齐,不要太苛求你哥了,他也不容易。」苏菲娜已经披上一件薄外套走出来,双腿光裸,唇色苍白,「他最近生意不太顺,一间新起的公司抢了他几桩生意,对方有背景,听说幕後老板是国务院某退休议员,那些厂商都不敢不买帐。」
佟子齐没搭腔,彷佛在用眼神质问她这件事跟你们上床有甚麽关系?
「你哥工作遭变,情场也有点失意,那个原本要当你大嫂的人似乎是没了。」苏菲娜坐在客厅沙发里,白皙的双腿交叠,「要怪就怪我,是我先引诱他的,你哥是个好男人,那女人太不知足了。」
「我哥情场失不失意应该也轮不到你来置喙吧?苏菲娜小姐,你也是某人的妻子啊。」佟子齐看了她一眼,此刻也顾不上语气客不客气。
「我那个形式上的老公现在人在哪?他最近是不是天天跑你那跑呢?」苏菲娜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已派人调查过,佟子齐语塞。
「子齐,有件事,你缓著点听,别太激动。」佟醒睿开口,目光紧紧盯著自己的弟弟,「我跟苏菲娜推敲了一下可能性,韩芥大概,是被仇莲杀死的。」
佟子齐望著苏菲娜好一会,慢半拍的转向他:「你说甚麽?」从没有一刻觉得身体这麽重过,他有点站不住。
「韩芥遇害那天晚上,莲因为帮里进的货去了一趟新竹,也定了那里的酒店,但事後我去查,发现那天他根本没入住酒店,他是去了一趟北投,但没有带任何人,我从他的行车记录上查到的。」苏菲娜说完,佟子齐摇著头反驳:「就算北投离韩芥住的地方很近,但这也不是……」
「我在莲的车子椅垫下发现一把刮胡刀,上面沾了血迹。」苏菲娜继续讲下去,「拿去认识的诊所验过,RH阴性血,很稀有的血型呢,韩芥是甚麽血型?」
韩芥是甚麽血型他当然不知道,但他想韩芥的哥哥们肯定知道。佟子齐望著苏菲娜跟哥哥,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那真是韩芥的东西,莲怎麽可能把杀人的证据随身携带?」他不懂,莲从16岁开始杀人,怎麽可能犯这种决定性失误?
「我觉得吧,他大概行凶之後把凶器带在身上,事後有甚麽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或说发生了甚麽不可抗力因素,让他无法即时把凶器处理掉,于是小心把刮胡刀暂时藏在椅子的置物槽里,然後忙其他事给忘了,没想到苏菲娜竟然会去查那天他的行车记录,还把车子彻底检查了一遍。」佟醒睿道。
佟子齐颓然望著前方,想到韩芥遇害隔天,莲就『很巧』的出现了,他一直觉得奇怪,韩芥的死讯怎麽可能那麽快就被天合的人放出去。
那人说『子齐,我了解失去重要的人是甚麽感受,因为我也失去过,所以我能理解。』
这句话现在听起来真是讽刺的让他祈祷时光能倒转,这样他就能在关上门时毫不犹豫的把那人的手骨彻底夹断。
佟子齐站起身,把刚刚落在地上的包包背回去,提起行李往外走,佟醒睿叫住他:「你去哪?不是要住我这里吗?」
佟子齐没搭腔,很快消失在门外。
那一整天他都缩在卧房里,打开手机,一条一条看著他俩互传过的简讯内容,还有几张韩芥跟他的自拍,但是照片实在太少了,两人出游都喜欢照风景照食物照路人,照片中鲜少出现韩芥的身影。
他觉得好後悔,拍景物有甚麽意义?那些回忆会成为珍贵的永远,不就是因为照片中的人吗?
没有了人,这些地名,在他脑海中,不过是一个一个没甚麽意义的名词拼凑罢了。
他在周一回学校上课,下课的时候看到仇莲一如既往的站在校门口,那人垂著头,任凭风拂起衣领,那头超短金毛嚣张的在风里微微晃动,莲的睫毛无感的颤动著,像个不期待被原谅,但又执意要等下去的倔将孩子。
还好,莲,你说话算话。佟子齐这麽想,跨出步伐朝那人走去,一步,两步,他的心在怦怦狂跳,他竭力镇定呼吸频率,最後,他站在那人面前。
「这里太冷了,找个温暖的地方吧。」他道,眼瞳里倒映著仇莲不敢置信的神情。
「我饿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佟子齐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吃刀削面好不好?你最喜欢的那家?」
仇莲似乎呆愣了几秒,无声点了点头,连话都忘了说,最後还困窘万分的补上:「好,好,就去那家。」
作家的话:
极道第二部36
等菜上来的时候,佟子齐望著仇莲,那人从刚才开始目光就没离开过自己,那注视里包含著太多无法言述的复杂情感。
仇莲真的很爱他呢。佟子齐的心一阵一阵的发冷。
「你曾经说过,来这间店吃饭,代表著发生了好事。」望著仇莲,佟子齐道,「今天就当庆祝我们再度恢复朋友关系吧,但就止于朋友,可以吗?」
「嗯。」仇莲应道,眼睛闪闪的,似乎很激动。
他们吃饭聊天,聊这两年,聊少林寺,聊大学,甚至聊鑫老爷过世之後旭龙的改变,但就是不聊韩芥。
饭後他们在街上逛了几圈,佟子齐边走边问:「帮里的事不忙吗?你每天都在我校门口等很久吧。」
「至少有等你的地方,至少知道要去哪里等你,这已经比过去的两年好太多了。」
莲的话里乘载的思念跟落寞太深,佟子齐发誓自己有一刹那差点就原谅了他。
走著他们离开了市区,转入暗巷,仇莲的手突然缠了过来,却只是牵住他一根指头,而且拉一下就放开,似乎怕被他讨厌。
佟子齐望著脚下的柏油路,眼睛闭了闭。
韩芥,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所以……
所以请你原谅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家就在前面,不要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他开口,在仇莲还来不及说甚麽时,兀自接了下去,「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我们法学系教授在溪头办了一个讲座,是本学期的必修学分,只要人到就行,参不参加完全程不要紧,我在想,我们可以一起去,然後翘课去哪里走走。」
他话还没说完,仇莲就大大点了点头,似乎又想牵他的手,最後还是没有那麽做。
佟子齐回到家,拉开二楼的窗帘,看著仇莲的背影消失在暗巷尽头,他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隔天,他通过佟醒睿联络上一个人,那人